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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暗杀父王的一百个方法-第3章

小说: 暗杀父王的一百个方法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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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王爷北辰望轻捻胡须,认出那是三教罪人。三王爷北辰胤顾见来人,不由惊异,华丽的紫色镶边袖迅势一甩,便听得三教罪人那兴师问罪般的口吻向北辰元凰质问:“没听到你通知的消息,徒弟你是看不起师尊吗?看不起师尊是小事,看不起我就是大事!”
  北辰元凰见预料中的人已经到来,双目微闭,命人将刚才剩下的那一杯酒呈给三教罪人:“师尊授朕武功,解剖朕人生至理,是朕最尊敬的人之一。”
  三教罪人也不客气就曲起一条腿,姿势怪异地一饮而尽:“好酒!”大约是酒确实难得,三教罪人心情不错,转身就在殿中龙柱上单手点播出一首对联,联曰:四邦衣冠瞻玉步,九天日月耀金台。字虽是如他的人一般不怎么中看,却也颇有架势。念毕,三教罪人便大笑着扬长而去。
  原来第三个人是三教罪人。这个人在其他大臣看来简直就是个疯子。北辰望惊奇于皇上竟能让三教罪人认同,北辰胤则凝神望了望太傅所站的位置,暗自揣度:玉阶飞,你让凰儿拜他为师究竟是何居心?
  虽然玉阶飞考验北辰元凰的试题同两位王爷出的题目一样是机密,但北辰胤仍然猜得到让北辰元凰拜三教罪人为师是玉阶飞的主意。否则细数整个北嵎,还有哪个人会想出这么缺德的题目、教导出北辰元凰这么一个思想怪异的学生?但是北辰胤猜不透玉太傅出这个题的用意,更猜不透儿子的想法,元凰究竟是想靠这三杯酒笼络人心,还是在向觊觎帝位的人警示什么?拥有这样三位强大的助力,确实让人不敢对他轻举妄动。
  每次看到那张年轻俊美而略带心事的容颜,就很难想象出那下面究竟隐藏着什么。是真的猜不透呢?还是不愿去深究与承认?想当年自己害死先皇,也不过就是二十多岁的年纪。人心的自私与险恶,北辰胤再清楚不过,他也很清楚渡江修是因谁而死。但北辰元凰对那个身份来历不明的月吟荷却一点戒心也没有——这才是令北辰胤真正疑惑的原因。
  那时北辰元凰还是太子,还没有发生这些惊心动魄的事情,偶有闲暇陪同小国舅长孙佑达一起去打猎,因小国舅看到草丛中的动静以为是兔子,便下令射箭,而其实那就是已经受伤而伏在草丛的月吟荷。
  北辰元凰随即飞身下马一扇子
  挡住了那支箭,而月吟荷却瞬时昏倒在他的怀抱。自责伤到了人的北辰元凰便将她带回太子府养伤。
  听说此女国色天香,令太子整日不出大门,在家里陪伴美人乐不思蜀,北辰胤还特地跑了一趟太子府一探究竟。虽然只是简单地问了两句话就离开,但他相信自己这一去,北辰元凰也应该对月吟荷的沉迷有所收敛,因为元凰从来不是轻浮好色之徒,从来就懂得拿捏分寸。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月吟荷不是什么单纯的人物,可元凰却……元凰终究是那个元凰,他贵为太子,手下众多,按理何须他亲自动手?即便要负责,也该由长孙佑达去负责。可他就是那样纯真善良。所以不论现在他的手上沾了多少鲜血,也仍然留有温情的一面。只是月吟荷,你觊觎北嵎,小心自己反被算计,比我们更加麻烦。就算凰儿信任你,可是他身边的人不都是瞎子。你以为你可以瞒骗得过玉阶飞吗?
  何况元凰是真的不知道现在的你不惧怕阳光而特意呵护,还是不想揭穿骗局让皇城失掉体面而设了障眼法犹未可知。元凰并不是一个迟钝的人,玉阶飞何等精明,他教出的宝贝徒弟,难道还看不出月吟荷已经被掉包了吗?不管是出于哪种理由,北辰胤都觉得自己无须为月吟荷的存在担心,因为残存的嗜血者自有驱魔人对付,加上刚才那三杯酒所敬的三个人,北辰元凰的实力可说是更为强大。而相反,死了阇皇西蒙的嗜血族已经没有力量威胁到北辰元凰的帝位以及北嵎皇城的未来。
  素还真逗留片刻便向北辰元凰请辞,玉阶飞邀素还真去自己的居所——处在御竹林中的萧然蓝阁小叙,就一同退去,整座大殿便都是皇亲国戚、文武百官的饮宴盛况。而此刻,北辰胤再度仰望北辰元凰的时候,却发现他的表情意外地孤冷,犹如荒原中的狮子。
  不知是察觉到了北辰胤的目光,还是本意如此,北辰元凰不紧不慢地说道:“三皇叔,筵席之后请到书房一叙。”
  北辰胤微微点头应旨:“臣领旨。”
  北辰元凰退下大殿,北辰胤便跟随其后一同进入书房。
  北辰元凰摒退左右,就开门见山地问:“三皇叔,听说你怀疑吟荷是嗜血族?”
  他这样问,是出于什么目的?北辰胤微垂眼睑,略加思索,并不表明自己的态度,只作出一个持中的回答先行试探北辰元凰的目的:“驱魔人不会无缘无故袭击无辜之人,太后遇刺当晚,皇城之内必有嗜血者。”
  “她是朕的皇后,怎么会是嗜血者?而且就算是嗜血者,皇叔也不该在朕离开皇城的时候不查明真相就将她赶出皇宫。”
  假如证实月吟荷是嗜血族,却还将
  这样一个祸害留在宫里……元凰,你真是尽得玉阶飞深谋远虑的真传,想将嗜血族一网打尽又不露痕迹。北辰胤也故意装作不明白,不去揭穿北辰元凰口中真正的“真相”是什么意思,只是就事论事地稍作辩解:“臣知罪。但倘若她真是嗜血族,那她向皇上隐瞒身份就是欺君。”
  北辰元凰微垂眼睑,双睫轻弹,暗揣着北辰胤是为错失对嗜血族一网打尽的机会而认错,还是为追杀皇后的事认罪。猜测归猜测,话还是要说:“朕也曾经向她隐瞒过身份,那时候她并不知晓朕是太子。而且刚才皇叔也看到了,吟荷不是嗜血族。”
  略带严厉的口吻,北辰胤听出北辰元凰是因月吟荷被赶出皇宫一事在向自己兴师问罪。虽然是兴师问罪,却摒退了下人,那么就代表元凰不希望别人知道月吟荷牵扯到嗜血族——到了现在,你还想维护她吗?即使她是嗜血者,你也仍然不介意?
  北辰胤面不改色,心中却疑云再起:月吟荷昼伏夜出的习性是元凰最先得知的,也是她亲口告诉元凰的,现在元凰却以她不惧怕日光来证明她不是嗜血族……这样矛盾的问题怎么会从他的口中问出?不对,是我低估元凰了,这是一个一石二鸟的问法,一面从我这里求证月吟荷的身份,另一面也给我一个似有似无的警告。他不轻易怀疑月吟荷,也不轻易相信我。但他对月吟荷微微的怀疑以及对我微微的信任也是摆在眼前的事实。
  小心驶得万年船,北辰元凰每一步都走得十分谨慎,这让时刻揣测着他心思的北辰胤感到少许的压力。如果他只是一个庸才,或是一名普通的人才,那么要掌控他,挟天子以令诸侯,简直易如反掌!
  默默注视着智慧超凡、手段过人的儿子,作为人臣,与有荣焉。北辰胤在高兴之余却带着一丝微微的不安——二十年前从未预料过自己的儿子在二十年后竟如此深具帝王之资、如此天纵英才!
  


☆、第三章

  北辰元凰新婚的余兴节目,就是四族与北嵎的圣源地图之战。在得出胜负之后,竞技场就随着这次赛事的落幕而被观战完毕的北辰元凰废除。依靠斗者嵩马狄而赢得胜利、取得圣地琥珀的北辰元凰利用杀二人赏二人的方法轻易造成四族内讧,使其延迟了进犯的脚步,在国舅府养伤的嵩马狄也受封护国将军。
  过去是小国舅长孙佑达在斗场买下了嵩马狄,如今狄立下大功封了官,佑达自然很是欢喜与得意,他觉得是自己推荐了嵩马狄,功劳比较大,可惜皇上却只记得前来看望嵩马狄,不曾想起他的功劳,狄也没有为自己美言几句,真是没见过嵩马狄这种忘本的呆子!好在皇后月吟荷见他与狄将军窃窃私语,便向北辰元凰提醒道:“皇上,舅王爷也是功不可没,应该重赏。”
  北辰元凰自道是疏忽了,便封给长孙佑达一个很响亮的“监察议首”的虚衔忽悠着他让他去玩,说是负责考核文武百官的言行,将其一一记录,再向皇帝呈报。
  长孙佑达一听,觉得似乎是个美差,连忙问元凰是几品官,是不是比他的三皇叔还要大?显然他对北辰胤乱箭射死未婚妻楚华容的事仍然耿耿于怀。
  北辰元凰微微一笑:“当然,文武百官的言行都由你记录,三叔也不例外。没有人能比小舅更胜此任。”
  长孙佑达一听,一面高兴得手舞足蹈:“元凰陛下,你英明伟大,兄弟之情不是白讲的!”一面暗笑道:死猪头北辰胤,你的麻烦大了!我绝对让你三字土连一起——土土土!哈哈哈!
  北辰元凰见嵩马狄在比斗中造成的伤势已经稳定,便离开国舅府,回宫处理朝政。
  侍官前来禀报说三王爷求见。忽然求见,所为何事?北辰元凰轻捻扇把,宣其进入,问道:“皇叔有事吗?”
  北辰胤微微别过头,似乎不太方便直说,锐利的目光横扫四周:“是有件要事。”
  北辰元凰觉察他的顾忌,宽他的心道:“此地无外人,皇叔但说无妨。”
  北辰胤听他这么一说也就放心了,告诉元凰道:“长公主前来找我。”
  北辰元凰微微有些惊奇:“离城甚久的四皇姑最近好吗?”
  “托皇上的福。”简略的回答,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北辰胤这匹官场老马自然知道言多必失的道理。
  “是为探亲而来?”同样简略的问题,北辰元凰懂得猎物追得越紧也逃得越快的道理,有时欲擒故纵会取得更大的收获。想要探出北辰胤前来的目的,需要文火慢炖。
  “是兄妹叙旧,并且讨了一滴血回去。”说到后半句的时候,北辰胤略微有些不满。他一想起四妹北辰泓怀疑自己就是北辰元凰
  的亲生父亲而非要自己给她一滴血的事就万分不快。才刚把知情的人一个个解决,还没来得及松气,却又有人冒出来想要揭短。
  北辰元凰听到北辰胤终于讲出了重点,反而微微仰起头,仿佛事不关己似的悠然自若:“是吗?皇叔给她了?”
  北辰胤不得不暗暗佩服北辰元凰这份处变不惊的沉稳气度,微微颔首承认道:“信任是建立在交心,猜疑是建立在私意。”
  这是在对我说吗?表面听起来是在讲四皇姑对你的不信任,你难道不是想借此来说服我与你建立互相信任的关系吗?你开始察觉到我的不信任会对你造成的威胁了吗?如果我和父皇的血缘没有造假,那么真金不怕火炼、真龙不怕血验,你无端为了这种事情跑来提醒我干什么?想暗示我你就是我的亲生父亲?北辰元凰侧身面向侧对着自己的北辰胤,看着那张冷峻英睿的面孔,似乎是在安慰对方:“皇城宫闱,深宫内院,这是很平常的事。”
  北辰胤又一次暗叹这种若无其事的态度,他将与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事情说得多么轻巧!看得多么淡然!相形之下,反倒是自己显得沉不住气了,便默默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但北辰元凰很快又想起一个人:“朕久不见太傅,特别思念他。”其实离上次见到玉阶飞,也不过两、三天的时间,但因为在登基之前的一段时间里,玉阶飞一直请假在家,导致北辰元凰仍然觉得过了很久。
  听到了自己预期的人物,北辰胤抬起头,面迎元凰:“师徒情深,这是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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