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杀父王的一百个方法-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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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数日,不见有消息传回,神堪鬼斋施法联络夜鸺部队,得到的却是残存的恐惧意识。北辰元凰得知后,苦于无法破解瀚海之危,神堪鬼斋便亲身一探,灵符开道,神堪定位,终于寻到宝典所在地,而原始林中迷瘴重重,以灵符火烧之后,密林如故,退一步,则又形成沼泽毒瘴。令人兴奋的挑战,却不宜久留,国师自知轻重缓急,抽身离去,返回赤城先行回奏。
很快就是早朝的时间,侍女将朝服端进屋,轻轻唤了一声:“王爷,新的朝服已经做好了,奴婢给王爷更衣。”
北辰胤淡淡应了一声,便泰然展开双臂,右侍女将新的朝服为他穿上去,然后开始为他梳头。
她想像平日一样为三王编一个干净利落的大辫子,但是梳子握在手里的时候,她迟疑了——旁边是新做的金冠,精致华美,却同过去的顶戴完全不同,似乎……已经不能编成辫子了。这样似乎也好……侍女默默想着,双手已轻柔地动作起来——明明是这样潇洒的长发,简单一些或许更好看。
将那些再熟悉不过的略带着几丝银白的黑发半束起来,戴上那个新做的金冠,紫色的流苏高高挂在发髻之后,倒是一如既往的干净,更平添了几分显著的清冽,焕然新生一般。
北辰胤走出王府,门口的牌匾已然换成了“并肩王府”!他不禁暗笑:好响亮的称号,好寒酸的王爷——因为迁都一事,他的王府乃至北辰元凰的皇宫,都还尚在建设之中,皇宫是赤城原先的一座行宫改建,因元凰主张节俭,还不算太过繁杂,倒是他的王府,是元凰打听到的一座无人大宅,过
去也是官员府邸,后来因为调迁就空下了,因年久失修,目前只有一半能住人,另一般则在忙碌修整中。
行至金殿门外,其他官员们也纷纷而至,宣召声一响,众人便有序进入,朝拜天子。
北辰元凰端坐于龙椅中,向下望见一个人,朝服上黑、红、紫的搭配,用色可说是一模一样,然而白色的肩甲下淡薄的紫色衣袖,却一改过去盛装一般的隆重与浑厚,多了一些飘逸与洒脱,洗尽铅华的孤傲之气不言而喻。乍一眼,还差点没认出来,亏得他没有改换其它颜色做朝服,亏得他左眼边的那颗泪痣,也亏得他那面不改色的沉稳,才让北辰元凰在刹那的疑惑之后又顿时醒悟过来。
而在朝会开始时,素还真从中原远道而来,求见北嵎的天子。北辰元凰奇怪他因何而来,素还真问他是否记得地理司?
“素贤人忽然提起此人,有何用意?”
“先前皇城事端频发,皆由此人在背后操纵。”
“他觊觎龙气,已被赶出皇城。”
“素某与三教怪人追踪地理司使时,一道黑影进入皇城,劣者以为地理司的真身逃进皇城,极有可能藏匿其中,还请皇上小心。”
“真身?”
“地理司本人并非真身,乃是一门武学所练出的化体。”
一直旁听不语的北辰胤随即接了一句:“双极心源?”
见素还真默认,北辰元凰表示自己会多加注意,并感谢他对皇朝的关心,素还真便就此告辞。
“并肩王,你认为如何?”
“素还真名为关心,意在试探,他想试探皇上的想法。”
北辰胤的话有所保留,说得不痛不痒,是在防什么呢?莫非皇城真的有人潜入?还是他不肯对我推心置腹?北辰元凰忽然就默认了前者,因为他认为选择后者,会影响他的决断力。于是他又问:“江卿以为呢?”
江仲逸微微躬身道:“臣以为,素还真所言不足为信。他虽是中立,但对皇上也有忌惮,皇上不可受此人挑拨。”
北辰元凰又向神堪鬼斋询问:“国师有何高见?”
“素还真所言不可全信,然地理司之事却不可不防。他觊觎龙气,挑唆北辰凤先夺位,因此也是非除不可。”
也不知是故意还是本意,北辰元凰听他们各自发表完看法,得出如下结论:“现在新的龙脉尚未形成,皇朝需要休养生息,地理司之事能缓则缓,由素还真去应付即可。退朝。”
群臣退散而去,北辰胤、江仲逸及神堪鬼斋三人一同又进入御书房会谈。
“素还真的话,到底有几分可信?”北辰元凰不希望皇朝再受到莫名其妙的牵连。
“确实是有双极
心源这门功夫,如果地理司是化体,本体又是谁呢?”北辰胤不动声色地又接着说:“纵然那道黑影进入皇城,不表示地理司真身就在皇城之内。”
见他对江仲逸之前所言顺水推舟,江仲逸又随后表示赞同,说那可能是素还真嫁祸的计策,北辰元凰隐约觉察到一点什么,暂且按下,转而询问神堪鬼斋探寻《一莲托生品》的收获。
“《一莲托生品》在瀚海原始林,内中天然屏障,人体无法接近,但属下已有叩关之法,今夜三更,吾将借月阴之力,起移灵脱体大法,以灵体进入瀚海,取回宝典。请皇上派一高手固守臣之肉体即可。”
移灵脱体?好神奇的功夫。北辰元凰立即准奏,又听北辰胤提出由自己亲自进行护法,对于他的实力,自然毋庸置疑,北辰元凰欣然同意,并下令江仲逸加紧完成已经完成四分之三的城防,封闭北嵎。
“江卿与先生先退下吧。”北辰元凰摈退二人,书房只剩北辰元凰和北辰胤。
见北辰胤目光朝着门口,北辰元凰在其身后问到:“皇叔,你有何看法?”
他知道他有话要对自己说,而他也知道他等着自己说:“硕鼠,藏匿于朝堂。”北辰胤说着,倏地转身,问:“吾儿作何打算?”
“任凭他,尚不至有损国本,先不用打草惊蛇。飞鸟未尽,不折弓弩,其人尚可尽其用。”
“嗯。”对于儿子的智慧,似乎是理所当然,北辰胤并未感到惊讶,“关于宝典,吾认为尽信书不如无书,全盘接受不宜。”尽管相信他天资聪颖,但为人父的依然忍不住提醒。
“空穴来风,其来有自,儿臣自然明白这个道理。”
“关于六丑废人……”
“不能用之,便杀之。”北辰元凰答得很干脆——太傅举荐又怎样?不能为我所用,将来必是大患!不以忠诚待我,我便不以仁义待他!
“皇上,你已登上真正的王者之路。”对于儿子的手腕,北辰胤微微有些骄傲,甚至觉得自己那本就微小的担心也显得有些多余。
“哈!王者何用?吾将会凌驾在王者的顶峰!”北辰元凰说完,见北辰胤若有所思,却不知此刻在想什么,便说:“不过父王,你今日的朝服真朴素。”
想不到北辰元凰会拿自己开玩笑,一向不苟言笑的北辰胤甚为意外:哪怕是元凰年幼之时,他和玉阶飞这些长辈,也没有同这孩子开过玩笑。明明是世上最无可替代的关系,却连这点普通人的乐趣都没有,懂事又谨慎的孩子,自然也没有逾越过自己的身份,总是在长辈们面前迫使自己表现出大人的稳重。
北辰胤只愣了一愣,便马上接话道:“因皇上误信谗言
的驱逐,天锡府被抄,臣实在没有钱财铺张浪费。”
北辰元凰见他竟然还回答了,不由浅笑:“父王还在记仇吗?”
北辰胤不置可否,说:“皇上以为呢?”
“哈哈哈!”北辰元凰仰面而笑:“过去的事就不用再提,王府之事,朕会妥善安排,抄家抄回的字画尚未打乱,如数奉还。今日心情很好,皇叔,陪吾出去走走吧。”
原本是个多事之秋,但北辰胤的心情也忽然好得出奇,便微微点头应允了。
深宫大院,两个挺拔的身影并排走着,初升不久的阳光洒过,身侧是长长的斜影,缓缓移动着。身后的随从们与二人保持着一些距离,似乎还不至于打扰他们谈心,尽管二人其实并没有在说什么,那长长的尾巴还是跟在不远处,举着华盖的那人也没有靠近本该靠近的北辰元凰,似乎成为了多余。
“皇上,再往前走,就要出宫了。”一路都未开口的北辰胤终于在最后提醒道。
北辰元凰微微别过头看了看他,浅浅一笑:“朕忽然想出宫走走。”
那俊美罕见的笑容,已让那长长尾巴末端的宫女们不由交头接耳:“看哪,皇上笑了!”“皇上已经很久没笑了。”“我上次见他笑还是迎娶皇后的时候。”“皇后都已经失踪好久啦!”“听说是被恶徒杀害了,好可恶哪!”
尾巴上的人都注意到了,北辰胤没有眼疾,自然看得最清楚——眼下的人确实是在笑,像微风一般清新,是他作为长辈、作为三皇叔以来所未得到过的。也许他见过,但或许,那已是十年前了,十年前,那孩子会偷偷瞄自己一眼,吐吐舌头,卖乖而抱歉地笑笑,却不似今日的风景。凰儿,你已经长大了……看着就快与自己齐高的少年,北辰胤心中默默感叹。
☆、第十八章
看着那曾经多愁善感的双眸,北辰胤让步了:“好吧,但皇上尚有国务,宫外不可久留。”
北辰元凰答应着,带着那长长的尾巴,从宫门口缓缓通过,北辰胤依然在一旁跟着他出门。走过一段路之后就到了中央大街,时间还早,还有小商小贩们在吆喝叫卖。尽管北辰元凰已经把上朝时的龙袍换了下来,但他们居然还认得他:“皇上,好久没见到您出来啦!最近好吗?”
北辰元凰有些诧异地顿了顿,仔细一看,才发现这些小贩中有不少都是过去还是太子时在旧都见过的,先前下令迁都,百姓中就有这部分人为了商贸便利而跟着迁了过来。他于是微微一笑,手中的折扇在拇指的指节上悠然地转了一下,说:“是啊,朕好久都没有出宫了,甚为怀念。大家迁至新都,生活还好吗?”
“旧都尚有物资运输,不过托皇上的福,算是安定下来了。”
“皇上,草民一直不明白,旧都好好的,为什么要迁都?”这话一出来,立刻有其他人偷偷使着眼色,似乎在提醒说话的人:江丞相不是出面解释过了吗?你还当面问皇帝?对皇上不满可是可轻可重的罪!搞不好还要杀头呢!可是说话那位却完全不以为然,因为在北辰元凰太子时期,他可是非常平易近人、善良敦厚的少年,看他平时和楚公子走在一起就知道他是个好人,因为楚公子就是个乐善好施的大好人。而和这位小贩有着同样看法的其他人也都笑吟吟地望着他们尊敬的君王,等待着他的答案。
北辰胤只是静静陪同在北辰元凰的身边,一言不发的他周身却仍透露着不可抗拒的端庄与威严。他不会插话,因为那很多余。那是元凰作为君王所得到的回应,是他拥有的民心的直观表现,他需要自己去处理,而北辰胤替他回答,就显得越俎代庖了。而同时他也已经看出,北辰元凰在民间还是颇有亲和力的。如同玉阶飞所说:凰儿亲远疏近,对自己的亲人太无情,但对百姓而言,他的举措却是仁慈的。
一个人可以伪善,可以为了笼络人心而给他人一些恩惠,但假如他可以一辈子都伪善而不露出狐狸尾巴,对其他人来说,也未尝不是件好事,起码他们也受益了,又何必深究他究竟是真善还是伪善?知子莫若父,北辰胤亲眼看着这孩子一天天长大成人,纵然自己曾经被伤害与利用,而今却仍然相信元凰的心底深处,依然存有善念。他的泪不是假的,纵然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