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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杀手非凡(加凡)-第47章

小说: 杀手非凡(加凡)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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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他心里是什么感觉呢?

  他只觉得手心里已经冒出了冷汗。

  鸡汤醉人,鸡汤有毒。

  律香川已经感到双颊泛红,呼吸急促,韩天翔比他喝得还多,可他的眼睛却是越来越亮,越来越有神采。

  律香川已经感到自己的瞳孔也渐渐的在扩散,韩天翔的身影动作也在他瞳孔中渐渐扩散。

  然后他就听见韩天翔仿佛在很远很远的地方问他:“你还好吗?”

  他听见自己在笑,听见自己的声音仿佛也在很遥远的地方地道:“你别以为已经算计了我。”

  毒药是他自己下的,他的身上自然也有解药。

  他从从容容地从怀中拿出了解药,放进了口中,这种药一到人的嘴里,就好像春雪到了暖水中一样,立刻就溶化了,立刻就渗入了这个人唾液中,渗入了这个人的毛孔。

  律香川还活着,还可以继续活着,他看着韩天翔,笑了。

  他笑得那么愉快,笑得那么开心,就好像有一个人将一把刀架在他的咽喉上,强迫他笑,非笑不可,不然他的喉咙就会被割断。

  ——一个颇为得意占据上风的人,怎么会发出这样的笑声?

  笑有很多种。

  有的人以狂歌当笑,有的人以狂笑当歌,有些人的笑甚至比痛哭更悲伤,有些人的笑也许比怒吼更愤怒。

  韩天翔喜欢笑,律香川比他更喜欢笑。

  被害的韩天翔反而从从容容地拿起桌上的筷子,夹了一块鸡,放在嘴里,细细品味,慢慢咀嚼,然后用一种很静很慢很平然的声音问律香川:“你是不是觉得很奇怪,我到现在为什么还没有毒发倒地?”

  律香川的笑声突然被割断,他紧紧地盯着韩天翔,盯着他海蓝色的眼睛,那里风平浪静。

  “我本来有些奇怪,但我现在不奇怪了。”他淡淡地道:“你从何来?”

  韩天翔微笑,笑得很保守:“大漠。”

  律香川微微抬起头,背着手,淡淡地道:“遥远的沙漠的另一端,有个奇异的地方,有人把它称为离神最近的地方,那里有很多古古怪怪的东西,有许多有用而神秘的传说,大多没有传到中土来,但我恰好还知道一件事。”

  韩天翔依然在笑:“哪件事?”

  “很久以前,那个地方最勇敢的勇士们,在某一个不知年的朝代,某一个不知名的海岛上,以五百名童贞女,五万斤十足金,五十万石梗米,换得了一种神秘而又神奇的避死解毒术。用于贵族大臣之间,让他们即使被皇帝以毒药赐死,依然可以活下去。在大漠的另一端,极当权的贵族中,流传着这种秘方,得到它,治愈百毒,更可百毒不侵。”律香川道:“你既已到了大漠,既然没有死,你一定得到了这种解毒术。”

  他看着韩天翔的眼睛道:“我听说,波斯胡商有很多很有趣的东西,其中有件东西的名字,叫做玻璃。”

  在灯光下,韩天翔的眼睛反射着异样的光亮。这是种比蓝色更浅一点,却又非常接近真实的,颜

  色。

  律香川接着道:“这种玻璃可以改变人瞳仁的颜色,让他变成另外一个人,但缺点是,每夜一定要把它摘下来,放进专门的药水里浸泡,否则眼睛可能就会瞎掉。这种玻璃价值千金,即使是在大漠的圣地也并不容易得到。”

  韩天翔又笑:“听起来这实在不像是传说,简直已经像是神话了。”

  律香川道:“我早该想到这一点,我早就不该给你过多的时间让你准备你的解毒术,也根本不该给你更多的时间让你得到反局的机会,你刚踏上这块土地,我就应该杀了你。”

  他忍不住叹息:“我又错了,在你面前,我好像做过不止一件的错事。但做的最错的恐怕就是这件。”

  “你又错了。”韩天翔笑容温和:“你做的最错的事情,绝对不是这一件事。”

  “那么我做得最错的是哪件事?”

  韩天翔不回答,只是笑,就在这时候,木屋外面忽然响起“夺、夺、夺、夺。”一连串声音,就像有人在敲门,不多时,便听见剑与剑碰撞的激斗声。

  夏青在外面,夏青用剑。

  韩天翔接触过石群,石群虽然极少用剑,但他同样用剑。

  律香川虽然已经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但仍不动声色,仍然问道:“我究竟做错了什么?”

  话音未落,有一块绢帕突然从窗户边飞入,落在韩天翔怀里,一清亮的笑声在外响起:“律香川,人人都说你聪明,我看你也不过如此。”

  这块绢帕绣着细碎红边花纹,一看就是未出阁的女孩子的物品,从窗户处跃进来的却是位少年,一位面孔秀气,面上带着极为张狂嚣张的笑容的少年。

  韩天翔全身骤然放松,额头上顿时满是大滴大滴的汗珠,他没有用绢帕去擦,反而用绢帕捂住了口,压制已久的咳嗽声激烈地爆发而出,夹杂着丝丝血迹很快就浸湿了整块绢帕。

  少年转目而叹息道:“你这是何必……”落音处,竟一时无法再说下去,空留一声叹息落在空气中,渐渐地散了。

  韩天翔仔细地擦干净嘴边的血迹,目光处柔和,被这么看着,少年有天大的埋怨都说不出来,不由得跺跺脚,将一腔闷气发在律香川身上:“律香川,你总以为你是个聪明绝顶的人,把每件事都计算到了,甚至把每件事的每一个细节都计算到了。就好像所有的事情都在你的算计之中。但是就像很多的聪明人一样,你总是会忘记一件事情。”

  “哪一件?”律香川不动声色地问着,平淡地就好像在闲聊家常。

  “你往往会忘记,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种人,并不是每种人都和你一样的。”少年重重地道:“有很多人的想法和观念,非但跟你不一样,而且距离得很远。你不屑去做的,他们偏偏会付出一切去做,你全力争取的,在他们眼中可能根本一文不值!”

  律香川第一次受到这样的指责,从来没有人这么告诉他,孙笑天没有过,吴凡也没有过,他们只是选择了最干脆的方法:离开。而不是指控。

  面上肌肉一紧,律香川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也无法放松了,他甚至不能强迫自己笑出来:“我承认你说的不错。”

  少年继续道:“你错的最错的事情,就是不该相信韩天翔这个人百毒不侵。解毒术不过是个荒谬的传说,传说毕竟只是传说而已。”

  他用自己葱白的不似男子该有的手,轻轻的拢起耳边凌乱的黑发,目中似怨而过:“韩天翔根本不会解毒术,他只有一条命,他只会拼命。”

  律香川的面色顿时苍白如纸,因为他已经明白,他当年本不该给这个人任何活命的机会,他本来不惜牺牲一切,不择一切手段——为的只是要这个人的命。

  可是在最后一刻,他却给了他活命的机会——他给了他时间。

  律香川的目光像针,毒针,他缓缓地道:“不错,我做的最错的事情应该是不该给你机会,不该给叶翔机会。”

  他又一次低估了对手的力量,他不明白,为什么他的局每次到最后的判决胜败的关键时刻,总会出现不一样的转机。

  “当我以为叶翔没有扳局的机会时,我就已经输了,就像当年我以为叶翔杀不了那个店主,必死无疑的时候,偏偏是我自己救了他,当我以为叶翔会被吴凡的感情压垮的时候,他偏偏对我说一些我自己都没有想过的话,不但解了他的心结,还让我结下了沉重的心结。”律香川走到窗边,指着花园的墓碑道:“说实话,那块碑本该是我为笑天所刻,没想到疯狂中忙了一夜,回神时发现我刻得竟是叶翔的名字。真让我哭笑不得。”

  他只恨自己为什么总在关键的最后一刻看似成功,却在不久后总有个人来宣告他的失败。

  韩天翔沉默了,沉默中将那块沾满汗水和鲜血的绢帕叠放在桌子上,少年咬了咬牙,又从怀中掏出一块,转过脸不看他,手中递过去,口中喃喃抱怨:“下次,再也不会管你。”

  韩天翔却笑了笑,接过绢帕,起身道:“不管如何,过去的事情还未结束,你的输赢,谁会知道?我并不关心,我关心的是——吴凡在哪里?”

  吴凡在哪里?听到这个问题,连少年也挺直了身体,表情转变为正色,严肃地一眨也不眨眼睛地看着律香川。

  律香川是回答?还是不回答?

  吴凡怎会在律香川手中,可韩天翔既然这么问,一定有必定的把握。

  他为什么这么有把握?是不是他是当年那件悲痛的事发生时的角色之一?

  这小小的木屋里,气氛已然是剑拔弩张,就像有一股暗潮汹涌,所有的杀气汇聚变得浓重。

  律香川觉得自己的心在发冷,全身都已冒出了冷汗。

  他本来一直认为自己很有把握的,因为他一直把自己当做一个无情的人。

  他让自己所接触的都是“冷”的,冷的山、冷的水、冷的云树岩石。

  不但冷,而且寂寞。一种冷入血脉,冷入骨髓的寂寞。

  ——家的温暖,过年过节时的新鞋新袜压岁钱和花衣裳,母亲温柔的笑靥,兄弟姐妹间的嬉笑吵打,做错事时的责罚,做对事时的棉花糖,肚子饿时的红烧肉,肚子饱吃不下饭时的一耳光。

  每个人童年时都能享受到的事,他没有享受到,每个小孩都有的,他没有。

  所以他发誓,他一定要拥有其他任何人都没有的一切。

  他发誓不惜牺牲一切,不择任何手段,都要得到他想要的。

  于是他真的这样做了。

  他甚至把自己训练成为一种无情的机械,只为了目的而做任何事情。

  于是他也做到了。

  一直等到他遇见孙笑天。

  孙笑天和他一样,同样的寂寞,同样无谓地活在世界上,同样的野心,同样急于证明自己,同样不甘心于自己所处的地方。

  可孙笑天和他不同的是,孙笑天一个有血气有肉有感情的人。

  他从来不会为了自己的私利而出卖任何人,而不择手段,而冷漠无情。

  律香川遇见孙笑天时的感觉是没有任何一种感觉能比拟的,也没有任何一种感觉能代替。

  想不到孙笑天竟突然不知所踪,只有一个吴凡。孙笑天消失了,剩下的吴凡绝不是孙笑天。

  吴凡绝不是孙笑天!

  所以律香川一心要吴凡死,死得越慢越好,死得越惨越好。

  他从未想到,就像当年把叶翔推上死路的孙笑天最后反而又去救一样,他将吴凡推上了死路,最后却反而又去救了他。

  往事重演。往事,竟能重演!

  吴凡在哪里?

  律香川认为自己是时候说出来了,他没有任何理由不说。

  可是现在他却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看着韩天翔。看着对方眼底的沧桑,黑发间的银丝,手中浸满鲜血的绢帕。

  律香川从前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人愿意用自己的一条命去换别人的一条命。

  但现在,他信了。

  他缓缓地道:“当时,吴凡离开的第二天,我就找到了他,我把他带回来,我给了他解药——我救了吴凡。”

  韩天翔颔首道:“我知道。”

  律香川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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