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起舞兴天下-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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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双在众人期待目光中拿出准备好的两件礼物,一件是上古的宝剑,剑身银光四射,吹毛可断,剑柄和剑鞘上镶嵌着四色宝石,流光华美。虽美却也不是稀世珍宝,众人略有失望,待看到另一件礼物时皆猛地屏住了呼吸。那是件玉器,白玉如脂,细腻温润,雕成一只欢快奔腾的梅花鹿。
满意地看着众人的呆滞。逐鹿,在这个世界也和自己所在的时空一样代表着争夺天下。
“五弟保护父皇安全劳苦功高,应该有件宝剑随身,至于这只小梅花鹿。”无双顿了一下,“儿臣买剑时老板说什么也不肯便宜点,我就让他倒搭点东西给我,他就把这个给我了,买一送一儿臣赚了。呵呵~”无双得意地笑笑。
“无双很会买东西啊,一点不吃亏啊。”皇上不漏声色,慈祥地夸奖她。“熏儿,时辰差不多了,开宴吧。”
楚熏应声,舞姬纷纷上台。一时间庭院里热闹非凡,丝竹声、舞姬翻飞的舞步声、交谈声交织成一幅同乐图。
楚熏握着酒杯浅酌,眼角不时飘向那只鹿,眼光中的痴迷与渴望刻意压抑之后仍是露出几分,就是这少少几分也没逃过楚衡的目光。
不管圣眷多深都是有限度的。太子尚在,楚熏压抑下的渴望只会让皇上更反感。当今皇上是个控制欲极强的人,对于皇权只能是他给,不能使你争。否则,太子就是例子。
众人都道太子是失德才会让皇上大怒,可无双知道,无论是强抢民女还是贪污都不足以让皇上囚禁太子,训斥惩罚也就完了。但是结党触了他的底线,是他不能容忍的。
楚熏此刻痴迷和渴望犯了皇上的大忌,皇上那森冷的目光就说明了一切。
酒宴已是高潮,舞姬旋转的身姿吸引着众人的目光。琴声铮铮,如万马奔腾,又是一连串的回旋,舞姬收回甩出去的水袖,点地止住舞步,琴声戛然而止。
掌声如潮,扩散至整个庭院。“赏”楚焘有些忘形的叫道,并未注意皇上阴沉的脸色。
掌声渐稀,回廊处传来碗盘碎裂的声音。“怎么回事?”楚熏不高兴地问,这样喜庆的日子打碎碗盘多不吉利。
“把那边的人都带过来。”楚衡脸上的不耐和阴郁扩散开来,此刻楚熏才发现皇上的心情已不是来时那样愉悦了。
待回廊处的人都被带到亭里时,众人皆倒吸一口冷气。一个癫傻的丫头手里拿着个白色布娃娃。她脸上带着痴笑,不理会众人凝重的神色,只是呆呆地笑。
“丫头,你手里拿的什么啊?”皇上轻声问道,语气轻柔得似慈父。“好东西,娃娃,呵呵。”傻丫头搂着布娃娃仍是乐呵呵的,
“从哪的来的呀?”声音柔和依旧。
“在那挖到的。”傻丫头指向矮灌木丛。
“给朕看看可好?”傻丫头见他笑得亲切就递出了布娃娃。
皇上接过布娃娃,那上面赫然写着他的生辰八字,胸口处明显有扎过的痕迹,头上也是。
“为什么要在那挖呢,你知道那有什么?”尽管脸色已是铁青,声音还是没变。
“我常把好东西都藏在那呀,今天是要藏这个。”傻丫头从袖子里掏出一个褪了色、掉了脚的木鸟。
皇上听完不再理会她,只是递给水价侍卫一个决绝的眼神。侍卫立时包围了庭院,把灌木丛四周全部掘了起来。土里有破荷包、旧瓷杯等破烂,估计是傻丫头口里的好东西。旁边是些烧烂的纸,上面有残破不全的符号。
“礼王,你还真是急啊。”皇上牙缝里挤出的字句,如千金铁锤狠狠砸在楚熏的身上。
“父皇,儿臣冤枉啊。儿臣盼父皇福寿绵长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这定是有人陷害儿臣,父皇明察啊。”楚熏慌了手脚,他府里素来戒备森严,怎么会在他眼皮子地下发生这种事。
“朕的生辰八字都谁知道,嗯?这个傻丫头原是你母妃身边的吧。冤枉,哼!”“可是…”楚熏想辩白被皇上冷冷的打断了。
“行了,朕不会冤枉好人,也绝不会放过想谋害朕的人。这段时间你就在府里好好休息吧,朕会派人来保护你,免得你再遭陷害。”说完拂袖而去。
众人见皇上愤怒离去,也紧随离开,谁也不想与这是非之地扯上半点牵连。安王和宁王安慰了楚熏几句也就离开了,剩下楚焘和无双陪着楚熏坐了会也离开了。前一刻的热闹繁华仿佛是幻境,眨眼间就消失怡尽。
[第一卷 东轩篇:第十二章 皇帝驾崩]
众人离开不久礼王府就被禁军团团围住,任是谁也别想进出。第二天早朝皇上下旨免了楚熏在朝中的一切职务,只剩下王爷虚衔。
靖王府内无双给院内的花草浇水,神情悠然。来了王府之后她少有清闲,本以为可以采菊东篱,过恬淡悠闲的日子,但她似乎天生劳碌命。
楚熏现在是虎落平阳,纵有天大的本事也施展不出来。他对她爹下毒手时就该考虑到会有今天,韩铁成有诸多顾虑不便贸然出手,那就让她这个女儿为父亲做点什么吧。
楚熏在韩铁成没死之后就该有所觉悟,她要他付出血的代价。死,不是最痛苦,夺走一个人的希望有时跟残忍。无双眼中显出阴狠之色,周身散发出浓浓的乖戾气息,前一刻还精心调理的花朵,下一刻被狠狠地折下揉碎。
真的是她!门外的楚焘惊愕,他暗中观察她好几天了。楚熏生辰那天他就觉得她怪怪的,尤其是她送的那只玉鹿,让他更觉诡异。巫蛊事件发生后他直觉和她,或者说韩铁成脱不了干系,只是苦于没有任何蛛丝马迹让他可循,今天她瞬间的杀气让他肯定这事不是她做的也是她指使的,只不知她是如何做到的。
韩铁成遇刺的事他也在暗中调查过,所以知道极可能是楚熏所为。他以为韩铁成定会有所行动,没想到一个月过去了什么都没有发生,倒是她女儿神不知鬼不觉的做好了。
她又一次让他吃惊了,他以为她也只是比寻常女子聪明些,没想到会有这样的手段,而且如此毒辣。巫蛊之术想来是各朝各代的禁忌,未必真信它可伤人,只是这背后施蛊人的谋害之心是真真切切的,所以帝王对于巫蛊事件的处理向来不留情,宁可错杀一万不会放过一个。
在太子失势的关键时刻,楚熏是最有希望问鼎的人选。她这么做无疑断了他的所有希冀,有什么比眼见到手的王座被生生夺走的痛苦。
皇宫中御医齐跪轩乾殿外,自礼王寿辰后皇上的身体更差了。楚衡没想到自己最疼爱的儿子会对自己做出这种事,他不是没查,只是越查越让他心痛,到最后他索性不查了。查明了就必须有所交代,那天的事是在满朝重臣的面前发生的,而他不忍对这个疼爱了十几年的儿子下手。
他老了,他的江山该怎么办。本以为熏儿会是最好的人选,但现在。唉!也许只能从焘儿和然儿中选一个了,煦儿那个德行自是不必考虑。但是然儿毕竟…看来他没得可选了。
“来人,拟旨。”是该做个决断的时候了。
是夜,宫中已点上昏黄的宫灯。浑浊的烛光摇曳不定,拖出长长短短的影子。夜晚的皇宫格外戚静。轩宫是在前朝宫殿的基础上修葺扩建的,前朝的种种随风而逝,但夜里那些曾经的幽怨犹自徘徊,低低泣诉。
一个轻盈的身影在皇宫的殿顶跳跃,不多久就到了轩乾殿。这个时辰是卫队交接班的时候,也是防卫相对松懈的时刻。
瞅准时机那身影纵身跳下,无声无息。瞬间闪进殿内。很好,殿内的侍婢都被谴退了,空旷的殿内只有一个略显衰垂的呼吸声。匕首从袖间划出,直挥向榻上的老者。
楚衡昏睡中感到一阵杀气袭向自己,多年游走于生死的直觉让他弹身而起,躲过只差毫厘就结果了他的一击。“谁?来人,有刺客!”楚衡边躲闪边喊,那刺客见殿外晃动的身影越来越近,知想逃已是奢望,于是使出更猛烈的攻击。楚衡虽是伸手了得,无奈身体不再灵活,躲闪之间手臂被割伤数道,汩汩的鲜血顺着手臂散落一地。
换班的侍卫听到楚衡的喊声齐冲进殿,团团围住刺客,瞬间制服了他。楚衡见危机解除,一颗紧绷的心才放心。
待御医给他包扎好后,楚衡立即亲自审问刺客。“你是谁?为何要刺杀朕躬?受谁指使?说!”暴怒的声音震得殿顶的灰尘纷纷落下。
面对楚衡的暴喝那刺客却没有任何回应,沉默安静的仿佛不存在。“倒是嘴硬的很哪,朕倒想知道上过刑你还是不是这样嘴硬。”楚衡话音刚落,各种刑具摆上殿来。
鞭挞、炮烙种种刑法过后那刺客已是奄奄一息,烫烙过后的皮肤泛出烧焦的味道弥漫在殿内,久久不散。身上伤痕累累,如破败的布片,那刺客仍是紧闭双唇,不发一语。
楚衡的怒火如漫天的风雪,“不说是吗,好,等你成了阉人再说不迟。”他就不信逼不出只字片言。果然,当泛着寒光的刀片袭上刺客时,他再也无法保持镇定,慌乱的神情暴漏了内心的恐慌。“不!是礼王爷,是礼王。”他不怕死,可是这种耻辱他却受不了。
刺客的话犹如一击重拳打在楚衡的胸口,一个趔趄,楚衡摇晃了几下吐出一口鲜血。他的好儿子啊,他最最疼爱的好儿子啊。在他做出那等大逆不道的事之后他还护他周全,他竟想要他这个父亲的命。是他太仁慈了吗,是他太放纵他了吗?
“来人,传旨,礼王楚熏谋逆行巫蛊之术,指使刺杀皇上,即刻处斩。”
礼王府内楚熏还不知究竟是何时被暗算的,他是皇上的卫队长,对防卫最为重视。王府向来戒备森严,不亚于皇宫,是在何时被钻的空子呢,他想了这些日子仍是无解。
至于陷害他的人他是心中有数的,不是楚焘就是韩铁成。楚焘觊觎王位已久,这点他比谁都清楚,而且他和楚焘的梁子结的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太子被禁足后,楚焘看似与往日无异,实则做足了功夫。户部、吏部都有他的人,连兵部他都有所介入,还有与左相的数次私下会面。他为了争夺王位陷害他是完全有可能的。
韩铁成就更有可能了,他上次派人取他性命,他不会查不出一星半点。他不得不承认,上次的行动过于莽撞了。他难得抓住打击太子的机会,所以急则生乱,才埋下祸根。
巫蛊事件对他很不利,他找不出有力的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父皇也许会念往日情面网开一面,但他不能拿身家性命赌这一份也许,他得有所准备。
幸好他的亲信不都在府内,只要有机会与外面的亲信里应外合,他定能逃出去,只要能出去他就还有机会。飞鸽早已传出,联络通畅。他现在能做的就是等待那个让他获得重生的机会。
正转念间,府门轰然而开。一个宫中太监托着圣旨走了进来,楚熏心中一喜,看来父皇是重往日情分的。听完旨意脸上的喜色尽退,颓然跪坐到地上。又是陷害,而父皇现在居然要杀他。
他不能再等了,时不我待。再不逃就是死路一条,借着与内人诀别的时间准备完,打好与府外亲信事前约定好的信号,楚熏带着府内侍卫冲了出去。
禁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