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游园·蛹生-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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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蔡老师究竟是怎样的一个老师，那么的有魔力，改变了这个班级的一切……收服了所有的男生，也迷倒了所有的女生，令所有的人都崇拜着他？

　　当然也包括林晓琳，身为班长的林晓琳与蔡老师的接触自然比其他人多。

　　渐渐的，她发现，每当她单独与蔡老师相处时，心总会控制不住的怦怦跳，好像要从胸腔里窜出来一般。

　　夜深人静之时，林晓琳默默的躺在床上。眼睛望着那盏小小的床头灯，眼神游离，眼睛里面似乎藏着很多很多东西，清澈又混沌。

　　许久，妈妈来催林晓琳休息了。然后，伴随着“啪”的一声，灯熄了，林晓琳的心情却在昏黑的夜里起伏不定着。

　　早熟的林晓琳终于弄明白，是自己喜欢上了蔡老师。但懂事的她也知道当前最重要的任务是学习，不可以因为任何事情而分心。而且她也明白，自己在蔡老师的眼里不过只是一个孩子，蔡老师是不会对自己有什么想法的。

　　可她还总是会想：“如果我能做他的女朋友，该有多好？”于是林晓琳决定把自己雪藏起来，安静的长大，等真正的成为亭亭玉立的少女，再来找蔡老师。

　　6年后，林晓琳顺利的考上了省城最好的大学。离开了家乡，到了大城市，林晓琳变得一天比一天美丽，加之她的聪明好学，不知迷倒了多少男同学。在那众多的追求者里，不乏帅哥，也不乏才子。可林晓琳的心里，一直记挂着一个人，那个让她魂牵梦绕了6年之久的蔡老师。

　　大一的寒假，林晓琳偷偷的回到小学，偷偷的打听蔡老师的消息。6年，不长也不短，但可以发生很多事情。出乎林晓琳的意料，已然28岁的蔡老师还没有结婚，甚至连女朋友都没有，孑然一身。

　　林晓琳窃喜：“老天真是眷顾我林晓琳啊。”但林晓琳不敢去跟蔡老师告白，踌躇了整个寒假，连蔡老师的面都没敢去见。

　　又是假期，不过是大一的暑假了。林晓琳终于鼓起勇气去看望在学校值班的蔡老师。

　　当她见到心心念念的蔡老师，千言万语却哽在喉咙说不出来，只是茫然“啊、嗯、噢”的回答着蔡老师的问题。

　　心里暗暗给自己打劲：“林晓琳，快说啊。都什么年代了，女追男早已不是新鲜事了！”终于，结结巴巴的说出了一句：“蔡老师，这些年，我好想你啊！”

　　蔡老师嘴角漾出一抹微笑：“老师也很想你们啊，你们是我带领的第一拨学生呢。”看来蔡老师会错意了，但林晓琳再也开不了口了。

　　林晓琳20岁的生日到了，独在异乡的她突然间想家了。她想起8年前，12岁的生日patry上，蔡老师还对她说了一句：“生日快乐！”

　　“当你孤单你会想起谁……”林晓琳的手机响了。看到来电显示的号码，林晓琳激动不已，是蔡老师的电话。

　　“蔡老师好！”

　　“晓琳你好。祝你生日快乐！”

　　“蔡老师你还记得今天是我的生日啊？谢谢你的祝福。”

　　“呵呵，当然记得，我的记性一直都很好的。”

　　………………………………

　　两人突然不知道该继续说些什么好，电话听筒里一阵沉寂。

　　………………………………

　　“蔡老师最近工作怎么样？”还是林晓琳率先打破了这有些令人窒息的沉寂。

　　“工作就是那样，挺好的。”

　　“哦。”

　　“这个，林晓琳，你可不可以……”

　　“蔡老师，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吗？您就说吧！”

　　“这个，你可不可以做我的女朋友？”

　　“啊？”林晓琳愕然，突如而来的是惊喜是恐慌她也说不清楚。只是张大了嘴巴，木然。

　　“对不起，我想我吓到你了。”蔡老师声音一阵失落。

　　“没，我没事。可是蔡老师，你怎么想起来说这个？”已经镇定下来的林晓琳赶紧安抚蔡老师的情绪。

　　“怎么说呢？以前你在我眼里只是小孩子。暑假时候见到你，突然间就发现，你长大了，长成大姑娘了。你的美丽你的气质都让我心动，这一年来，我眼前经常浮动着你的影子，耳畔经常缭绕着你的声音。

　　走在校园里，只要看到你小时候最喜欢去的喷水池，明明知道你不可能出现在这里，却还是不由自主地转头去看；走在大街上，只要看到朝街的橱窗里有适合你的衣服，就会慢下脚步，去猜测，你穿上这件衣服会是怎样的美丽；晚上躺在床上，眼看着书，你的身影就会漫过心头，我的眼神就开始游离，心，也就转移到你身上了；即使在梦里，你的眼神你的身影，还是让我那么沉迷。”

　　听筒里传来一阵干咳，蔡老师不给林晓琳打断他的机会，又继续说下去。

　　“我也告诉自己，你还很年轻，而我已经开始变老了。我们是不会有未来的，我不应该对一个单纯的小孩子动心思。

　　为了表示自己的决心，我开始试着用对待普通学生的态度那样对待你，开始试着强迫自己淡忘对你的动心。然而没有用，很快，对你的思念像潮水，覆盖了我的大脑，让我变得连自己也憎恨起来。”

　　这边的林晓琳感动的抽泣起来，她从不知道，蔡老师居然会这般的喜欢着自己。

　　二．

　　蔡老师听到电话里传来了林晓琳的哭泣声，担心了，害怕了。

　　“林晓琳，你不要哭，我不说了。你，你就当我是在胡言乱语吧，就当我从来没说过那些话……”

　　“蔡老师。”林晓琳止住哭泣，抽抽搭搭的说：“我没事，我只是要好好的想一想。”

　　“那你好好想，我愿意等。不过真的期待你给我一个能让我开心的答复。”蔡老师加重了语气，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是夜，一个静谧的深夜，一缕清柔的月光透过窗子，洒在了林晓琳的床头上，窗台宛若镀了一层晶莹剔透的银。舍友们都已睡熟，下铺传来一阵阵轻微的鼾声。

　　林晓琳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唉……”俄而又不自禁地微微笑了。真个不知如何是好，期待了多少年的梦想终于要成真了，心中的喜悦自是不必多言，但更多的，似乎是惊讶以及恐慌。

　　惊讶蔡老师怎会喜欢自己？虽然他解释了那么多，听起来也很合情合理，但总是觉得……那种感觉说不明白。莫非这就是所谓的患得患失？

　　两个人要真的在一起了，那家里人会怎么想，同学们又会怎么看？如果家里人极力反对，同学们嗤之以鼻，那两个人以后该如何自处？

　　天边渐现微光，林晓琳翻来覆去一夜未眠。

　　终于在跑操号响的一刹那，她决定了：“不去尝试，怎会知道结果。就算最后没有在一起，至少自己曾经努力过，才不会后悔。如果不去爱，那才是对不起自己！”

　　林晓琳与蔡老师的恋爱无疑是幸福的快乐的，但却又像地下恋情。他们不敢公开，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向大家宣布这个也许是枚定时炸弹的消息。

　　突然间的一天，这枚定时炸弹爆炸了……

　　“小琳，你的那小学班主任蔡老师不错啊。”

　　“什么？”大三的寒假，正在家里帮妈妈包饺子的林晓琳听到妈妈冷不丁冒出来的这么一句话，吓得手里一个不稳，饺子几欲跌到桌子上。

　　妈妈白了林晓琳一眼，自顾自的继续说道：“听说他到现在还没有对象呢，你说给你表姐介绍介绍怎么样啊？”

　　林晓琳不作声，其实是不知道说什么好。要是现在说出蔡老师已经有女朋友了，并且就是她自己，妈妈不气得心脏病发才怪。

　　好在妈妈见林晓琳不说话，也就没再说什么。后来也没有见妈妈有什么做媒人的举动，这事情似乎就不了了之了。

　　于是林晓琳与她的蔡老师继续幸福快乐的恋爱着。享受着属于他们两个人的秘密爱情。

　　但是纸包不住火，两个人的“地下恋情”最终还是被发现了。

　　三．

　　这天，林晓琳正在宿舍复习功课。

　　“宁静的夏天，天空中繁星点点……”林晓琳的手机响了，自从与蔡老师恋爱了，手机铃声也变的欢快起来。

　　林晓琳奇怪的看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的陌生号码。然后按接听键。

　　“你好，请问您是？”

　　“你是林晓琳吧？我是你小学班主任蔡老师的母亲。”

　　“阿姨您好！”林晓琳惊的手机差点从手里滑落。

　　“呃，这个。”听起来蔡老师的母亲在寻找适合的词语，大概在想着如何去和林晓琳谈论一件很严重的事情，而不会伤害这个小姑娘的自尊心，“我看到你和你蔡老师发的短信了，你们在交往是不是？”

　　“这个……”这次轮到林晓琳找不到合适的词语去回答了。

　　好在蔡老师的母亲并不需要她的回答：“我觉得，你们两个太不合适了。你还是个很小的小姑娘，而你蔡老师年纪已经不小了。他该结婚了，而你，毕业后会和他结婚吗？”

　　林晓琳依然沉默无语。

　　“你也觉得你们两个不合适吧？觉得你们两个不会有结果吧？作为一个母亲，我得对得起我的儿子，也得对你这个小姑娘负责。所以我劝你，离开他吧！你那么年轻，那么优秀，会有很多小伙子喜欢你的！”

　　……………………

　　忘记了蔡老师的母亲后来还说了些什么。总之，林晓琳答应了她，答应她离开蔡老师，离开她深爱的蔡老师。虽然心里很痛很痛，但她想，爱情也许只是种习惯。以前习惯了有他在身边，所以一旦没有了他，会变得不习惯。等将来慢慢再习惯了没有他在身边，一切都会被淡忘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林晓琳换掉了手机号，注销了邮箱，全然不顾蔡老师疯了一般的在寻找她。也许林晓琳真的下了狠心了，也许有可能的话，她都决定离开这个大城市。

　　当蔡老师在这个下着瓢泼大雨的天气里出现在林晓琳面前的时候，林晓琳的眼底只是迅速的掠过一丝惊喜，然后，取而代之的是无奈，是心痛。

　　蔡老师瘦了，更瘦了。单薄的身体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衬衣，没有打伞，任瓢泼大雨浇透他的全身。身体在大雨中微微发抖。

　　林晓琳撑着伞飞快的奔到蔡老师的身前，将伞轻轻的撑过菜老师的头顶，为他遮住一片没有雨的天空。而她，后背渐渐被雨水打湿。

　　四目相对无语，蔡老师的眼中似有千言万语，却一句话都没有说。忽然间，紧紧地将林晓琳拥进怀里。喃喃道：“林晓琳，林晓琳，你怎么这样狠心？你怎么能就这样从我的生命里消失？”

　　林晓琳也醉了，她是怎样的思念着她的蔡老师啊，她是怎样承受着这份煎熬的啊。但她不能。她想起蔡老师母亲的话，全身一个颤栗，猛地一把将蔡老师推开。

　　“蔡老师，我们已经分手了，你不该来的，你快回去吧！”

　　“林晓琳，难道就因为我妈妈那么说，你就真的要放弃我们的感情？你就不肯为了我们的将来再努力哪怕那么一点点吗？”

　　四．

　　“将来？我们会有将来吗？”林晓琳狠狠地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泪眼朦胧中发现蔡老师的脸上也满是泪水，夹杂着雨水一起在脸上蔓延，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