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梅问雪-第1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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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轻柔地试探着将腰部向上微微顶动了一下,同时低声问道:“西门。。。可以吗?”
。。。。。。
床上已换了干净的被褥和枕头,两具健拔结实的男性身躯躺在游龙戏珠的茜纹绵褥间,赤 裸的身上盖着一幅绣莲夹被,静静相拥在一起。
男人沐浴过的身体上有淡淡的梅花气息,叶孤城轻吻着西门吹雪的胸膛,闭目而憩。连续三次长时间热情激烈的欢爱,和过后诸多的善后事宜,让他觉得有一点累,而作为承受的一方,此刻正将他抱在怀中的西门吹雪,却已是疲惫不堪。。。
叶孤城静静休息了片刻后,便从西门吹雪的怀里抬起上身,将帐子掀开一道缝隙,看了看外面不远处的金漏壶,见此时已然到了下午,于是低首凝视着西门吹雪双目合起,略显倦乏的面容,不禁有一丝歉意,道:“方才进房时还未至午膳时辰,此时却早已到了下午。。。是我孟浪了。”
西门吹雪睁开眼,叶孤城俯身亲了亲他的下颌,道:“可是饿了?”说着,已朝外吩咐伺候的侍女,去命人煮些粥送来。
又过了一时,有细微的脚步声从外面走近,将东西放在桌上后,便重新退下。叶孤城掀起绡金帐,下床取了用托盘盛着的粥盅,将其放在床沿,然后舀了一碗莲子苁蓉粳米粥,扶起西门吹雪的腰身,让男人靠坐在床头,将碗递在他手中。
两人一起简单喝了些米粥。叶孤城躺在西门吹雪身旁,细细看着男人的容颜,西门吹雪见状,虽仍疲累未褪,却还是伸手将对方拥进怀里,吮啄了几下那略肿的唇瓣。“。。。叶?”
叶孤城用手轻抚着西门吹雪身上几处殷红的吻印,低声道:“刚才,可有弄疼了你?”
“。。。没有,方才很好。”西门吹雪环紧了爱侣的腰身,低头将对方的右侧乳 珠噙在口中,轻轻扯咬着,叶孤城合上双眼,伸臂揽住了男人的肩。
外面忽然有人道:“爷可是歇下了?老仆有要事求见。”
西门吹雪停下了动作,将男人被吸吮得微红的右乳松开,叶孤城睁了眼,抬身坐起,道:“进来。”
隔着床帐,管家的声音中隐隐有一丝怒意:“上回堂中剿灭无音楼时,有无音楼楼主之子经密道逃出,眼下此人已被江南分部所获,自其身上搜得物品若干,已派人送至总堂。。。楚大人整理翻查之际,得出其中一物,方才便即刻入府与老仆详细说知。。。事关重大,老仆不敢自专,现呈与爷验看。”
无音楼乃北方第一杀手组织,叶玄曾经便被其掳去,幸得巧遇正返回中原的西门吹雪,才平安被救回,如今人灭楼空,旧址早已夷为平地。叶孤城听闻,于是将手从帐内探处,接过管家递上的一张信笺,打开细看。
片刻之后,叶孤城神情不变,手上却已将那信纸一搓,立时揉成碎片。管家在帐外听见声音,就知道了男人的打算,不禁瞬间变了脸色,急急道:“爷……”
“不必再说。”叶孤城沉声道,将碎屑微微一握,压成一团,随手扔到床外。管家见状,急道:“不料那人竟然行如此之事。。。爷怎能当作不知?若不速速将其除去,他日必是祸患!”
叶孤城却已合上了双目,重新躺下,淡淡道:“孤自有主张。你且下去罢。”
管家正要再说些什么,外面已有人道:“禀太子爷,宫中内侍通传,陛下宣太子即刻动身,入宫觐见。”
八十一。 爱怨生 。。。
叶孤城听了,便朝帐外道:“取孤的衣物进来。”低头在西门吹雪的唇上一吻,然后仔细替他掖了掖被角,道:“你休息罢。”说着,拿起方才放在床头的干净里衣和下裳穿了,便下床命人伺候更衣束发,准备入宫。
荣和殿。
“圣上有旨,命两位殿下,速回寝宫。”
一名宫中品级最高的紫袍内监站在荣和宫的殿外,用并不高大的身体,拦住了两位想要进到殿中的年轻公主。
“本宫要见父皇,要见母后!你们这些奴才,还不让开!”
年纪大些的仙仪挽着身旁妹妹的手,愤怒地斥道。“究竟出了什么事,父皇为什么带了这么多人来母后的寝宫,还把我们姐妹赶了出来?。。。都让开,本宫要进去!”
她毕竟比只有十五岁的妹妹年长几岁,已经隐隐察觉出了一丝不好的味道。方才她的父亲带着一大队贴身近卫与十余名亲侍内监直入荣和宫,神色冷得怕人,刚一进到殿内,就命人将正在母亲身边谈笑的她和妹妹带到外头,随即一声令下,让人把里面除母亲之外的人全部清出了大殿。而当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到了的她和妹妹出了内殿之后,就看见荣和宫上上下下一百余名的宫女和内监,都已尽数绑了起来,被一群侍卫按跪在外面宽阔场地间的水磨石地面上。
“袁公公,父皇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要带人来这里?”苓福紧紧抓着姐姐的手,焦急地看向殿内方向。景帝贴身的总管老内监看着面前两位还什么都不知道的年轻公主,脸上闪过一丝怜悯的神色,却仍只是从口中吐出一句毫无情绪起伏的话语:“殿下,请回。”
“不,本宫和姐姐不走,本宫要进去见父皇!”苓福大声道,随即便要伸手去推开挡在面前的人。
“请两位殿下回宫。”老内监任由少女推拒着自己的身体,却纹丝不动,只面无表情地重复着这一句话。便在此时,就见一名侍卫走到面前,道:“禀袁总管,荣和宫上下伺候的宫女并内监共计一百一十二人,已尽数在此。”
老内监看一眼广场上被绑跪着的一群人,又看了看面前执意不肯离开的两名少女,垂一垂眼,然后便淡淡道:“照陛下的意思,即刻动手。”
仙仪和苓福的眼睛突然被蒙上,几乎与此同时,就听见无数的刀风声响起,夹杂着一连串短促的惨呼。。。
直至所有的声音都渐渐沉静了下去,惊呆了的两名少女才仿佛回过了神,尖叫一声,便拼命挣开老内监遮在她们眼睛上的手。
一百多颗人头滚在地上,几具无头的尸身还在无意识地抽搐着,大量紫红的鲜血染满了荣和宫前的广场,一股浓浓的血腥气,铺天盖地。
荣和宫内外,共计一百一十二人,就在方才的几次呼吸间被尽数杀死,没有留下一个活人。。。
只有十五岁的苓福眼看着这血淋淋的一幕,脸色瞬时间便褪成了惨白,还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便直接昏倒在了旁边的姐姐身上。
仙仪也几乎要一同晕厥过去,她也不过是一个少女,何曾见过这样的场面?但她死死咬着唇,硬撑着不让自己倒下,竭尽全力搂住昏迷的妹妹,强行稳住了摇摇欲坠的身体。她不能昏过去,在当今皇后宫中竟然发生了这样可怕的事情,虽然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可也一定和母亲有关。。。母亲出事了,她必须想办法去救母亲!
片刻之后,等到苓福幽幽从姐姐的怀里醒来时,就看见跟随着父皇来到荣和宫的侍卫与内监正在周围沉默着忙碌,不出一语,只埋头收理抬运着一百多具尸体。
还温热着的尸身被陆续抬上几辆马车,既而很快就被运走,紫袍的老内监静静看着车子远去,然后便很快收回了目光。
这些人会被立即送往烧焚场,一把火下去,就不会再有任何痕迹。
他们之中绝大多数人定然是什么也不知道的,但为了绝除后患,必须一个不留,事关皇家的脸面与尊严,因此,不容任何人泄露出去。。。
一群内监提着水桶,将清水泼在地上,一遍遍地冲洗,很快就将血迹冲得淡了。。。
苓福苍白着脸,竭尽全力在姐姐的搀扶下缓缓站住了身体,双眼有些失神地看着周围,然后,终于哇地一声大哭起来:“为什么?你们要做什么?父皇!我要见父皇。。。”
仙仪多少还能勉强掌得住,用力咬着唇,命令自己冷静下来,对面前的老内监道:“袁总管。。。请你派人去瑞王府,让皇兄马上进宫。。。”
老内监微微行了一礼,然后淡淡道:“回公主的话,皇上有令,眼下不得有任何人出宫,将消息传至瑞王府。”
话音甫落,就听苓福猛然哭叫道:“大皇兄!……”随即跌跌撞撞地奔了出去,一头扑进远处正向这里走来的男人怀中,放声痛哭起来。
“参见太子殿下……”周围所有的侍卫和内监登时跪了一地,叶孤城早已在景帝让其前往皇后所居的荣和宫时,便明白了所为何事,眼下隐隐察觉出空气中的一缕极淡的血腥味道,又见了此刻的场景,如何还能不知是发生了什么,于是低头看着怀中几乎哭得晕厥过去的少女,用手轻轻拍了拍女孩的背,道:“孤在此,无事。” 说着,将幼妹因过度惊惧而瘫软在自己怀里的纤细身体抱起,朝殿中方向走去。
“大皇兄。。。”仙仪眼见着男人朝自己走来,一直紧绷着的心猛然一松,立时便手脚发软,几乎再也站立不住。既然太子哥哥现在来了,那么,就一定不会有事了。。。
叶孤城任由仙仪紧紧抓着自己的衣袖,看一眼两个妹妹苍白的脸色,对面前的人道:“派人送两位公主回寝宫。”
老内监恭谨一礼:“是。”
“不,不要。。。大皇兄,我们要进去,要进去看母后!”仙仪紧紧攥住哥哥的衣角,叶孤城看着少女眼中虽有恐惶惊惧,却仍显出一丝坚定的神色,静默片刻,终于道:“好。”
已是秋日的下午,荣和殿中虽还有着一点暖意,却掩不住一股秋季所特有的萧瑟之感。
皇后静静跪在牡丹槎纹的泥金地面上,金丝绣九凤云鸾的锦红宫装逶迤着垂地,头梳高绾,鬟髻黑亮,一支噙珠坠长流苏金丝彩凤步摇斜斜簪在髻上,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装饰,面上神情寂然,唇间一点胭脂,衬着精心描画的白 皙容颜,红得似血。
景帝坐在一张龙风祥合花斑椅间,定定看着跪在眼前的女子,将手中的一张信纸一点一点地攥进掌心,握成一团。
“你还有什么话可说,嗯?”
深重的怒气使得语调中蔓延出一丝冰冷的味道,景帝抬手将揉皱的纸团砸在皇后膝前,长长的凤目里泛着幽森的光:“你做的好事。。。”
皇后缓缓抬起头:“陛下此时,怕是已将臣妾宫中的人,都杀尽了罢?”
景帝冷然看着皇后,既而陡然间拂袖打碎了桌上的茶盏,一字一句地道:“一个不留。。。莫非你想要天下人知道,当朝最尊贵的女人,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竟然于三年前密谋派人刺杀朕的长子,一国储君?!你自己胆敢行此事,朕却不能不要皇家的脸面,让天下人耻笑!”
皇后垂目,唇边扯出一抹苍白的笑意:“行刺皇子,乃不赦大罪,臣妾当年为了使无音楼受自己所用,为臣妾刺杀那人,不但暗中派心腹前去联络此事,多番密议,许以巨额钱财和无尽好处,还为了安抚消除其疑虑,接连手书密信两封,以做凭证倚仗。。。刺杀皇子是何等大事,即便是北方第一杀手组织,亦是疑惧重重,若无臣妾盖上凤印的手书密信做为傍身的凭依,哪怕许以金山银海,他们也没有这个胆子。。。至于臣妾,自然也不怕他们如何,只要他们还要命,就不会主动揭出此事。”
皇后的眼中浮出一丝惋惜的神色:“只可惜,终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