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醉卧美人膝-第1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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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现如今他连话都说不清楚,哪里还有力气指责徒耀?
徒耀淡淡的说道:“既然父皇无话可说,那儿臣就送她上路了。”
说完,徒耀挥挥手,便有太监下去传旨。
不一会儿,殿外便传来甄太妃凄惨的叫声。
按照惯例,这些被行刑之人是会被堵住口舌的,免得吵到主子。今儿个徒耀是故意让甄氏叫喊出声,好一解心头之恨。
上皇听着外面的哀嚎,只觉得心里面五味杂陈。这个陪伴他多年的妃子,到了最后竟然是这么一个下场。
甄氏的声音一点点低沉下去,直到最后微不可闻。
很快便有人过来禀报,甄氏受刑不过,已然殁了。
徒耀叹了口气,说道:“既然人已经没了,那就拖下去吧。”
经过了这一场,上皇的脸色更加的苍白,他哆嗦了半晌,终于蹦出一句,“徒辉呢?”
徒耀瞧着上皇一副喘不过气的模样,上前帮他顺了顺气,回答道:“宁郡王暂时被押在宗人府,听候父皇发落。”
上皇想着当日徒辉的所为,气吁吁的道:“徒辉大逆不道,逼宫谋反,将他贬为庶人,禁于王府,永世不得出府一步!甄氏一族抄家,男丁流放,女眷充入贱籍。咳,咳!陈寅与徒辉合谋,论罪当诛!咳咳……”
徒耀静静的听着,直到上皇说完,他方才道:“没听见上皇的旨意吗?还不依旨行事?”
上皇说完这番话,脸色更加的灰白,似乎连喘气的力气都没有了。
徒耀略带担忧的说道:“父皇,身子要紧。您可要保重龙体。”
说完,又吩咐太医好生照看,这才离开了上皇的寝殿。
徒斐一看到徒耀出来,便走上前来,说道:“皇兄,将徒辉那家伙关在王府中,也太便宜他了吧。”
徒耀淡淡勾起嘴角,边走边淡然道:“我会在他的郡王府里,建起一座四外不透光的房子。以后就让他吃喝拉撒都呆在那里面好了。”
徒斐闻言,忍不住说道:“皇兄,你这主意还真是……”
想到一贯养尊处优的徒辉,要在一个漆黑的屋子中度过后半生,他不禁对他致以万分的同情。
上皇的的身子骨已经撑不了几天了,徒斐扭扭捏捏的道:“皇兄,宝玉的婚事……”
徒耀没好气的横了他一眼,自己这弟弟还真是没用。眼瞅着如今上皇不行了,竟然连一场虚幻的婚事都不愿意贾宝玉拥有。
徒斐在自己皇兄面前一向是没脸没皮的,看徒耀不答应,他忍不住又道:“皇兄……”
声音中略带颤音,简直能让人肉麻死。
徒耀受不了他这一套,只得说道:“你放心,用不了三个月,朕帮你把此事解决掉。”
徒斐的脸上这才泛起一抹笑出来,“谢皇兄!”
西北大营
陈寅对于突如其来的圣旨,感觉有些不妙。不过他依旧备好香案,跪地接旨。
“圣旨下……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陈寅结党营私,卖官鬻爵,与宁郡王勾结,造反谋逆……赐自缢,钦此,谢恩!”
陈寅一听罢传旨太监冷漠无情的宣读皇上赐他自缢的旨意,当即毫不遮掩地露出凶态。
他怎么可能如此轻易的束手就擒?他要带兵反叛,他要杀了徒耀那个忘恩负义之徒。
然而,当他两眼一对上传旨太监身后那个带着淡淡笑容的俊逸身影时,他立时呆住了,什么反抗的念头统统没有了。
竟然是怡然公子?
陈寅自然是见过这位天子骄子的,当年与徒耀一同被带出京城的北静王嫡子,根骨清奇,禀赋绝佳。
他的武功只能用出神入化来形容,在层层护卫之下,还能轻易的闯入荣亲王的洞房之中,让自己的女儿蒙受了巨大的耻辱。
这些年来,他们陈家派出了多少杀手,都无一例外的折损在这人手中。
有这个人在,他怕是连大帐都出不去就会横尸在地吧。想到这儿,陈寅的背脊霎时全凉透了!
他叹了口气,皇上的旨意中既然没有满门抄斩的言辞,那他死后,后人应该能保住一条命吧。
“陈大将军,请接圣旨。”传旨太监尖着嗓子提醒道。
陈寅犹豫着,不愿伸手。
怡然轻轻的走到陈寅跟前,淡然道:“陈大人,不想接旨吗?”
陈寅抖着身子,颤巍巍的道:“罪臣,罪臣接旨,谢主隆恩。”
*
短短几日间,京城中的陈家,金陵的甄家全都被抄,男丁发配西南充军,女眷一律没入贱籍。
遵上皇旨意,宁郡王徒辉逼宫谋反,废为庶人,囚禁于郡王府,终身不得出府一步。太妃甄氏协助宁郡王逼宫,处以杖刑。皇后陈梅废黜后位,打入冷宫。
三日后,上皇因伤势过重驾崩,举国哀痛。
第一百七十五章
荣国府荣庆堂
贾母呆愣愣的坐在主位上,脸上一丝表情都没有。
屋中的气氛极其压抑,就连凤姐儿也是悄然站在一旁,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来。
因为上皇驾崩,所有女眷都没敢像往日那般珠围翠绕,穿红着绿。人人都穿的极为素净,就怕惹人非议。
贾母木着脸没说话,王夫人的脸色就更加的灰暗了。
本来荣国府靠着元春的太妃之位,靠着宝玉将要成为驸马,隐隐有从二流世家升入一流世家的架势。
但是现在,一切都完了。
上皇驾崩,元春就是一个寡妇,还是没有子嗣的寡妇。这辈子怕是要青灯古佛过一生了。
至于宝玉,本来三月就要和公主成亲了。结果先是贵太妃薨逝,如今又是上皇驾崩,要成亲怕是最少要等三年了。三年后,谁知道会是什么情势?
贾母好半晌后,方才道:“如今上皇驾崩,今上独揽大权,咱们行事都低调点。前些时候我似乎听说老大有什么事儿要派琏儿到平安州去,依我说,不去也罢。咱们府里就算是过得紧些,可也饿不着。犯不着在这种敏感的时候出京。”
贾赦不情不愿的应了声是。
他虽然对贾母偏心老二有所不满,可他也知道,当今以孝治天下,万一他落下个不孝的罪名,那一切就都完了。不说能不能补个实缺,就是现在的爵位怕是也要没了。
贾母可不仅仅只是他的母亲,她还是堂堂的一品诰命之身,是荣国府的支柱。他哪里敢违背贾母的意思?
贾母知道贾赦不服气,但是她跟在荣国公身边几十年,哪里不明白贾赦的心思?还不是想要结交官员,增加实力吗?
只是贾赦一辈子不曾做官,不了解里面的凶险。结交平安州节度,那可是私通外官。以前有娘娘在,有上皇在,自然无碍。如今已是今非昔比,再不知分寸的让贾琏去平安州,那可就是大祸了。
说完了贾赦,贾母又道:“宝玉的年纪虽然不小了,但是公主一日未嫁,他就一日是准驸马,谁也不准往宝玉身边塞人。”
凤姐儿今儿个没有穿她最喜欢的红色衣衫,只是穿了一件淡紫色的对襟绣梅花纹的素缎长袄,这对她来说已经是简朴的不得了了。
她瞧着气氛实在是太过凝重,只得硬着头皮说道:“老祖宗,宝玉一向对这些事儿不怎么上心,您就放心吧。”
贾母幽幽一叹,“以前上皇赐婚时,我只觉得是天大的造化,这会儿心里却有些没底了。”
王夫人适才一句话都没有说,这会儿听贾母提及上皇赐婚之事,她忍不住说道:“老太太,听说公主近来身子欠安,咱们是不是应该表示一下?”
贾母脸上的神色有些不怎么好,按理来说,已经订了亲的人家,是该走动走动。可现在与他们订亲的是皇家,这就不好办了。太殷勤了,让人说巴结奉承,不殷勤了,又是清高孤傲,反正怎么都不对。
她抚了抚头上的凤簪,淡淡的说道:“上皇方才入土,公主想必心情不佳,还是过些日子再说吧。”
*
可惜一切都不能尽如人意,就在上皇驾崩后两个月,朝阳公主因为身子孱弱,也病逝于宫中。
贾母听了这个消息,直接就晕倒了。
慌得下面人差点失了神。又是掐人中,又是喂参汤,好不容易才将贾母救醒。
凤姐儿看到贾母醒来,忙说道:“老太太,如今正是要命的时候,您老人家可一定要挺住啊!”
王夫人也在一旁哀声道:“凤丫头说得对,老太太一定要保重身子,宝玉,宝玉……”说着,王夫人忍不住啜泣起来。
邢夫人虽然一向与王夫人不对付,可是这个时候,她却也觉得王夫人挺可怜的。
大儿子死了就不说了,二儿子好不容易得公主青睐,如今却又在婚前病逝。这以后宝玉的婚事就不好说了。
贾母闻言,强打起精神,说道:“宝玉呢?”
凤姐儿说道:“宝玉在外面候着呢。”
“快让他进来。”
宝玉进来时,贾母已经半靠着靠垫坐了起来。她望着自己俊秀的孙儿,只觉得心一阵阵抽疼。
“宝玉,我的宝玉,苦了你了。”
宝玉早就知道了朝阳公主的打算,此刻心中早有腹案。
他先是亲手喂贾母喝了一碗参茶,这才说道:“老太太,朝阳公主虽然去了,但是孙儿决定终身不娶,为公主守节。”
“什么?”贾母大惊,“这如何使得?”
宝玉叹道:“老太太,宝玉虽然不才,可也知道如今的形势。上皇一去,大姐姐在宫里举步维艰。咱们府中又没有人在朝为官,稍微不慎,怕是就要受人欺侮。
我和公主虽未成亲,可到底有着未婚夫妻的名义。只要我为公主守节,咱们家就是皇家的亲戚,谁也不敢小瞧。就是皇上,应该也会念着这点香火情。这对咱们家只有好处。”
王夫人听了宝玉的话,哭得更厉害了。
贾母也是老泪纵横,“宝玉,你还这么小,怎么能这么过下半生呢?太委屈你了。”
宝玉又说道:“老太太,太太切勿伤心。家里还有兰儿,兰儿才华过人,将来定然会入朝为官。有我这番作为在先,兰儿的仕途也能更顺遂些。”
顿了顿,宝玉又道:“再说,我是和公主订了亲事的,如今公主仙逝,与咱们家世相当的人家,谁敢嫁女儿给我呢?倒不如我先上书皇上,愿为公主守节,这也全了皇家的颜面。公主也可以葬入我荣国府的家陵中。”
听了宝玉的话语,贾母摸了摸他的头发,只觉得心痛万分。
以前将元春送入宫中,不也是想为家族的前程谋划一番吗?如今看来,元春已然要青灯古佛一生,再也无力做为贾家的庇护之人。
本来宝玉娶了朝阳公主,贾家就又变成了皇亲国戚。可惜公主身子太弱,又早早的去了。
今儿个宝玉所言,句句在理。可是这却要用他的一生来交换,贾母如何舍得?
第一百七十六章
贾母并没有当众表态,用过午膳后,她将王夫人和凤姐儿留了下来。
鸳鸯端着上好的参茶上来,贾母接过来正准备稍稍喝一口,平缓一下心绪。谁知手微微一抖,便听“咣当”一声脆响,贾母手里的茶杯已经摔到了地上。
王夫人和凤姐儿都是一惊,慌忙站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