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眼2--古玩做局的那些事儿-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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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有一个美丽的传说,精巧的瓷器会“唱歌”(10)
哦——原来又是个玩“串儿”(即变着法儿做买卖)的,当然也得号称是“收藏爱好者”了。可干吗打扮得跟“青红帮”似的?谁敢交您这样的“藏友”呀?我心里觉着可笑,一笑老爷子这种“表演”,那后边肯定是有“目的”。二笑我自己的胆儿也忒小了,难怪人家挤对我是“雏儿”呢。
心里边踏实了,我的“坏水儿”也出来了,就笑嘻嘻地对大爷说:“哎哟喂——您可是我一个人儿的大爷!您就别抬举我啦,敢情您老是位前辈呀?您吃的咸盐那肯定得比我吃的饭要多,您老‘口重’呗。对了——您刚才夸我是什么青年来着?是‘有痔青年’吧?没错,这‘有痔不在年高’,所以我是‘痔在千里’,凡事都要讲究个‘痔在必得’!您老人家的眼睛可真毒,咋就能看出来我得的是痔疮?”老爷子不知道我不光是个“雏儿”,还是碗“片儿汤”(北京话:没正形儿)哩。
在场的人们全笑了,气氛一下子热烈而又轻松。老头儿笑得更是前仰后合,说:“小子哎——你屈才啦。不但能玩儿瓷器,你还会说相声!”
笑过了一阵子之后,那老爷子“端正”了话题:“今天我过来一是向你学习学习,二来嘛,也是想叫你开开眼,让你小子知道知道什么叫‘宝贝’。喜欢收瓷片儿我不能小瞧你,可你怎么着也得有一两件‘镇馆之宝’不是?今儿个我就给你带来一样稀罕物,你能给我往桌子上拍出多少钱好说,收不收这宝贝当然更是在你。来呀!把宝贝——给我‘请’出来!”
怎么样,我说什么来着?“好戏”果然要开场了!
有“跟班儿”的就从纸箱子里抱出一只偌大的瓷罐子,青白釉。我再笨也能看出来,这是个“刚揭锅的馒头——新活儿”。老爷子挺得意地问我:“看明白了吗?”
“看明白了。”我说。
“看明白什么啦?”老人家白了我一眼。
我傻乎乎地说:“这是只瓷罐子,腌咸菜用的?要不怎么敢说您老‘口重’呢……”
“好小子,先别跟我耍贫嘴。看来今儿个要是不给你露两手,你也不知道马王爷几只眼!不让这宝贝显露显露真身,你也不知道它到底‘神’在哪里。来吧——小子哎,你给我仔细着往这儿瞧!”
顺着老者的手指处,我看见这只瓷罐子两边儿的肩部,对称着有一个深褐色的、不规则的斑点,显得挺扎眼,就像这罐子里边没放什么好东西,招来了俩大个儿的苍蝇趴在那上边似的。其实这在陶瓷烧造上早有说法,叫做“褐釉点彩”,没什么新鲜和特别的。只不过通常的“褐釉点彩”是均匀或随意地“点”在器物的各个部位,此做法常见于元代的青白瓷(也叫“影青瓷”)上。光这么说您可能想象不出是什么样,举个不太恰当的比喻吧,您见过宠物里的“斑点狗”吗?哎——大概其就有点那宝贝儿外表的意思。
三、有一个美丽的传说,精巧的瓷器会“唱歌”(11)
但眼前的这只青白瓷的罐子,只有肩部这两个“褐釉斑点”,是偶然出现的?还是故意“烧”上去的?我还真不明白,也不想明白,因为我觉得这问题没什么可“需要明白”的,就挺不在乎地一边摸摸那“斑点儿”一边打哈哈儿:“大爷,我看见了。不就是在这罐子上落(音lào)着俩‘臭大姐’吗?这有什么可神秘的呀?”我没敢说是“招来了俩苍蝇”。
老人还挺高兴,说:“行——有点儿眼力嘿!虽然你小子说话不大中听,管它叫‘臭大姐’,但也算靠谱儿。这‘斑点’还真就是俩‘虫儿’。告诉你,这罐子神就神在上边有这两只‘虫儿’啦。玩过‘虫儿’吗?你以前?”
我说:“那要看是什么‘虫儿’了。小时候逮过土鳖玩儿,晾干了以后还能当药材卖。土鳖算‘虫儿’吗?”
老者说:“你可真没想象力,真没知识。‘虫儿’指的是‘鸣虫儿’,就是蛐蛐儿呀!”
“哦——蛐蛐儿,玩儿过。那跟您这只罐子有啥关系?”
“太有关系啦!你把耳朵竖好了,听着!”这会儿老者又把我当“兔儿爷”了,得嘞——“竖”起耳朵听着吧。
说着话儿,但见老爷子左手一歪,将紫砂壶里的茶水往桌子上倒出来少许,然后将两个大拇指蘸上水,在瓷罐子肩部的那俩“臭大姐”的部位上开始一点点摩擦。起先发出的是“吱——吱”的声音,进而是“吱啦——吱啦”的声音,随着手指头和瓷器摩擦系数的增加,好像还出现一点儿“共振”现象,最后发出的是刺耳的、犀利的尖叫,就像用个金属利器在玻璃上乱划而发出的噪音。
我赶紧把老人家的手给按住了,说:“老爷子哎,有话您好好说,别在这儿‘拉玻璃’了,受不了,耳膜受不了!您给我们上的这叫什么刑啊?”
老头儿这回可是真的不乐意了,板起面孔,给了我一连串的质问:“这怎么能是‘拉玻璃’的声音呢?这是多么悦耳的音乐呀?你这孩子长的是什么耳朵呀?你听不出来这叫什么声儿吗?这叫‘金钟儿’,‘金钟儿’——听说过吗?”
“金钟?知道。是不是‘金钟罩’——‘铁布衫’?”我一时有点“晕”,就胡说八道了。因为看着老头儿的这身打扮,真有点像个“练家子”,不知怎么着就想起“金钟罩”、“铁布衫”来了。
“你跟我这儿瞎‘打’什么‘岔’(北京话:捣乱)呀你?什么‘金钟罩’、‘铁布衫’的,我们又不是从少林寺出来的,‘金钟儿’就是‘金钟儿’。‘金钟儿’——鸣虫儿!知道吗?就是蛐蛐儿里边叫唤得最好听的那种!” txt小说上传分享
三、有一个美丽的传说,精巧的瓷器会“唱歌”(12)
其实我打小就养过蛐蛐儿,但我实在是没听到过,更没看见过哪个国家的蛐蛐儿是他妈这么“叫唤”和“闹腾”的。而眼前这位老头儿却撇着大嘴,跟说书的似的,如此这般地“说来”:
听好了吧小子哎,其实这宝贝瓷器的名字——它就叫“金钟儿”!为什么呢?哎——这里可有故事。说起这蛐蛐儿来,这学问可大了去啦,过去的人们讲究“玩虫儿”,而这个“金钟儿”就是虫儿里边最好玩儿的一项。哎——在这个昆虫学上呀,这“金钟儿”有两种:一种黑色,一种浅褐色,形体不同,实际上是同名异实,是两种不同的鸣虫。北方人称前者为金钟,南方人称后者为金钟。黑色的金钟又名马铃儿,身体扁宽,腹部椭圆。雄虫体长十五毫米左右,雌虫稍长,有二厘米。通体黑色,外观像一颗饱满的西瓜子儿。多在夜间鸣叫,鸣声如金属敲击之声,且略带回音,听起来十分悦耳,金钟儿之名,由此而得。选择金钟儿,以体色乌黑者为佳。前翅要求愈薄愈好,头部要圆而阔;翅薄则鸣声响亮,头宽则回音较大。另一种金钟绿色或浅褐色,体长约二厘米,体形中间宽阔两头尖,颇似琵琶之形,故而又有“金琵琶”的美称。其声四声一顿,循环往复,似小铃儿敲击,富于东方音色之美。金钟儿以绿色为贵。常熟所产的金钟儿色绿,鸣声很美,但已然是不多见喽。“金钟儿”在咱们中国分布极广,除东北、内蒙古等气温太低的地区外,河北、陕西、湖北、四川、江西、福建、安徽、浙江、江苏、广东、广西、云南、贵州、海南等地都有分布。此虫喜潮湿阴暗环境,喜欢栖息在日光照不到的石块后面,以及墙壁下的阴暗处及潮湿的草丛中,石缝中,瓦砾堆的缝隙中,藤本植物丛中的松土下,成垛的木材堆、柴草堆中。金钟儿虽然分布的地域很广,但数量不如同类的其他昆虫多,所以比较珍贵……
还别说,老爷子对“虫儿”的学问真挺扎实的。我就一挑大拇指说:“大爷,您这么一说我明白了,这瓷罐子是养‘金钟儿’的,不是腌咸菜的。”
老头儿说:你说对了一半。这类瓷器另有个说法,叫“幻瓷”,就是说它早在烧造上就设了“机关”,到时候能发出“金钟儿”的叫声。知道大明朝的宣德皇帝吗?他就是个“蛐蛐儿迷”,而且专门养活“金钟”。但是——可但是“金钟儿”这种虫儿它娇嫩呀,活不了几天。那皇上老爷子说了,不成——听不着丫“金钟儿”的叫唤声我他妈睡不着觉!命令大臣“给我想辙去”!得嘞,就这么着,有高人便烧造出来今天您看到的这么个宝贝物件儿,也叫“金钟儿”——瓷的!而且是宣德的物件儿,宣德!了得吗?!据说皇上晚上在里屋睡觉,外边的太监就得轮着番儿地搓这个“金钟儿”。就跟夜壶似的,是万岁爷晚上离不开的物件儿。你算算吧,它得值多少钱?……
我拍着大腿说:“这玩意儿它多少钱都‘值’呀,简直就是他妈的‘无价’!可有一点我无法弄明白,听着这样的噪音才能睡得着觉的人,要么‘失聪’,要么‘变态’。我不知道宣德皇帝,他丫的是属于哪一类?”
当然,这“虫儿”我最后没买,也根本“买不起”。这件事儿都过去了很长时间我还一直认为是个“梦”,可当时我身边还有别人哪,总不能大家伙儿一起做了这么个“蟋蟀皇帝”的“梦”吧?
我的故事才讲完,麻秆儿的脸色陡然而变:“您说的那位‘大爷’是不是四方脸?五短身材?看着跟练摔跤的似的?——靠!就是他,他外号就叫‘金钟儿’……”
不用往下再说了。看来我和麻秆儿“说”到一块儿去了,只是我不便问这只老“虫儿”是麻秆儿说的“朋友的朋友的朋友……”中的哪一位?
我诚心实意地告诉麻秆儿,您这事儿看似荒唐,其实也没什么可过于大惊小怪的。从科学的角度讲,您犯的这个错误叫做“驳斥程序失控”。人脑中存在着一种“真理”对“谬误”的“驳斥程序”,而这种“程序”一时地被外在的假象或内在的贪欲给“干扰”了,就有可能造成一时的“驳斥程序失控”。不碍事儿,跟计算机似的,经常给自己“杀杀毒”就成了。
算计着麻秆儿媳妇给我沏的茶已经晾温和了,唇干舌燥的我端起来猛饮一口,“噗——”喷了坐在对面的麻秆儿一脸。麻秆儿媳妇惊诧地问:“大哥,烫着您啦?”
我就跟吊死鬼儿一样吐着舌头说:“大妹子哎,想谋财害命是怎么着?麻死我啦……”
麻秆儿却在一边喃喃自语:“……驳斥程序失控?”
当代景德镇工艺瓷
本章提示:“幻瓷”
故事中说到所谓“幻瓷”,大概应该还有些品种,之所以没在上文提及,是我想今天的人们已经不难识破了。比如现在旅游市场上常能见到一类“茶具”,原本“素洁无华”,但只要把开水沏进去,那“花样”就出来了,最常见的是“水月观音”、“四季变换”等,这便也是“幻瓷”的一种。公平地说,这玩意儿多少有点“科技含量”,说它是“幻瓷”还算靠谱,至少冷不丁地能“唬”您一下不是?我就听说过,有某位刚入道的朋友,早期就被这种花里胡哨的瓷儿给蒙过,想必那“故事也是跌宕起伏”的?我还真想问问这事儿的原由,可人家就是不说,从此也不再玩“瓷儿”了,而且是“打死”都不玩了,一提起这事儿那哥们就跳着脚地骂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