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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春来归梦满清山-第77章

小说: 春来归梦满清山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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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于洞天深处西面小岛上一个二进的小院,正是阿哥们读书的地方。站在拱桥的当中,恰好可以看见院子里零星的灯火。不想碰见正门口当值的太监,无名小说…整理…提供下载便从南面的角门溜了进去,蹑足到了窗前,竟隐隐听得里面有说话的声音。心下好奇,便点破窗纸观瞧,可没想到这屋子里的景象,倒是让人大吃一惊。

四壁黝黑,只在屋子的中央发出圆形的柔和的光亮。在那光圈的正中,两个身材相仿的少年背向而立,双手各擒着一盏色彩鲜明的宫灯。
忽然间,他们两个竟背靠着背转起圈来。人影飞旋,再看那剔透明亮的灯笼,宛如半空中流淌的彩带,浮光掠过,就连那玻璃罩子上手绘的锦鲤,也仿佛正在光与影交错中缓缓游弋…

“不行了!不行了!”随着一阵笑声,两个少年都丢下手里的灯笼,躺倒在地上。
“小气,才演了这么会儿,人家还没看够呢!”竟赫然是乐乐的声音,从屋子的一角传了出来。
“我的好格格,你倒是来试试看,一下子转这么久,我的头都快晕死了。”左边那个略小一点的男孩一边喘气一边大声抱怨着,竟全然看不出平日里那一副温文儒雅的态度。
“就是就是,本来想带着你去福海放灯的,这下到好,还得自己在这扮灯船,可累死我了。”右面那个个头稍高的孩子举起袖子抹了抹脸,白皙的面颊上掠过一抹红霞。
“你们俩个就嚷嚷吧,等待会被人知道了,也就不用这么偷偷摸摸了,干脆直接送到这跟我一块挨罚算了。”这下我亲爱的女儿终于现了身,脸上的笑容比托在手里的那盘蜜饯还要甜上几分。
“不用担心,我们都叫小七子和贵五守在外面了,要是万一有人过来,他们立马就学狗叫了。”一个清脆的声音,满是得意之气,让我忍不住想笑出声来。
“那就好。反正皇阿玛养了那么多狗,多个一只两只也听不出来。”了乐呵呵一笑,顽劣的眼神从两个少年的脸上掠了过去。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高个的少年坐起身来,明亮的眸色中闪过一丝忧虑,“你今儿个也太冒失了些,我还没见过皇上跟你发过这么大的脾气。”
“说的是哪,咱们乐乐公主不是一向聪明伶俐能言善道的,怎么这一回,就自己把自己给折腾进去了?”另外一个伸手取了蜜饯果子丢到嘴里,一副揶揄的神色。

“其实,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乐乐放下手里的盘子,蹲身坐了下来,微扬的秀脸似乎有些迷茫,“打从那天在街上瞧见八叔被带走的样子,心里就总觉得不舒服。今儿个一看见皇阿玛,也不知道怎么了,仿佛要是不说出来的话,就能把人给憋死了。暾哥哥你说,这八叔不也是皇阿玛的兄弟嘛,他到底犯了多大的错,怎么就不能赦了他呢?”

一旁的弘暾没有搭话,清俊的面容背过灯光,沉在一片淡淡的阴影之中。对面的男孩看了看他,又转头对乐乐道:“要说这么大的事情,皇上当然是自有道理。听我四叔府里的人说,当初他也是跟廉亲王交好的,不过在这上面栽了跟头,于是才在书房里挂了一副‘谨言慎行’的条幅。”

“恒哥哥,你是有所不知。” 乐乐轻叹了口气,竟是满脸与年龄不符的忧郁,“还记得小时候偷溜到八叔府里玩,我坐在墙头上,把好大一团雪扔到他脖子里,他都不气,还拿了各式各样的芝麻花生糖给我吃。每次一想到这儿,我这心里…”

“那你就不该再想!” 弘暾忽然抬起头,声音笃定的打断了她,“父王说过,这些都是军国大事,咱们根本就没有插嘴的份儿。你今天这么一闹,不光自己挨罚,还连累你身边的奴才也平白挨了板子,这又是何苦来的呢?依我看赶明儿个一早,还是赶紧去皇上跟前赔个不止,不管怎么说,那也是你最亲的阿玛不是?”
“我…”乐乐仿佛是想还嘴,可一瞥见他那不容置疑的眼神,嘴边的话却又咽了回去,只闷声不响的点了点头。

愣在一边的傅恒看看这个,再瞅瞅那个,终于还是选定了弘暾劝道:“得了得了,你这些大道理,她又不是不懂。一早就挨了罚,好不容易才松快松快,你就别训她了。”

乐乐一听有人帮腔,便马上知趣的作出一副万分委屈的样子,抽出怀里的帕子,使劲的擦了擦干涸的眼角。

弘暾让人这么一说,脸上似也有些挂不住了,偷眼看看乐乐,才压低了声音道:“皇上不是还罚了功课嘛,要再不开始写,恐怕到明天天黑也写不完呢。”

“就是就是。”傅恒早已把毛笔和宣纸端了过来,一边说,一边递到二人手里,“明天一早拿着这五十篇《孝经》去交差,再认个错,保管就雨过天晴了。”

屋里一下子又变得静悄悄的,只听得三个孩子平稳而均匀的呼吸声。心情突然大好,仿佛刚刚赏过,一道青春靓丽的美景;有好像听见,春天里的幼虫正在草叶间纵情歌唱。
兴冲冲的回过头,才愕然发现,一道朗朗的目光,正穿过茫茫的夜色停留在我的身上。

“既然来了,怎么不进去呢?”对面的人开口发问。
“那我们,不是彼此彼此。”我走到他跟前,扬起脸微笑道。
“不想,给你的宝贝女儿说情吗?”他把头放低了一点,黑洞洞的眼神似有几分恐吓的味道。
我轻斜了他一眼,故意背过身道:“难道就不是你的宝贝女儿?你既舍得罚,我还有什么要说的?”
“那我,要是有些心软了呢?”一句匪夷所思的话,从他的嘴里冒了出来,却又仿佛语带双关。
我摇了摇头,答道:“这世上有太多身不由己的事情,乐乐早晚都该知道,她虽是皇帝的女儿,也是不能为所欲为。”
他愣了一下,又忽然笑了出来,扳过我的肩膀说:“这样的话,量也只有你,才说得出来。”
暧昧的灯火,在他的眼底映出细碎的灿烂,我顺势吻上他的嘴唇,道:“那你是,太满意,还是太不满意?”
“都不是。”他收紧了手臂把我揽在怀里,“而是没有想好,该怎么赏你?”
“那就念首应景的诗来听听,可好?”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太俗了!”
“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更俗,还有吗?”
“明月如霜,照见人如画②。”
……

圆明园里绚烂的烟花,吐蕊怒放,再恍若星子般垂垂而落;渐行渐远的一对人影,蜿蜒在朦胧的小路上,仿佛一幅缠绵迤逦的画卷。



①引见楼: 即为圆明园山高水长,雍正初年称“引见楼”,是清朝历代皇帝宴请外藩使节及王公大臣观看游艺节目、欣赏火戏(烟花)和训练圆明园警卫部队的地方。

②明月如霜,照见人如画:出自苏轼的蝶恋花 密州上元。
                  进退两难
作者有话要说:我终究还是不忍心把弘时写成一个彻底的坏人。
另外,如果大家忘了碧心姑姑是谁,那我补一句,当初女主和良妃关系很好,碧心是良妃跟前最贴心的宫女,而且还救过女主。想起来了吧?就在宫里到处流传最受宠的五公主被罚在书房里跪了整晚的时候,皇帝却出人意料的赏了一大堆的东西给乐乐,就连挨了板子的雪儿,也得了一瓶上好的金疮药。
看着她们来给皇上谢恩,心里却说不上是什么滋味。乐乐仿佛一下子沉默了很多,虽然她仍旧天真而幸福的微笑,可那清澈的眼波背后,却似多了几分懵懂的敬畏。
小乔的脸色异常苍白,用手撑着大腿,艰难的跪了下去。看着她那隐忍痛楚的样子,忽然觉得十分熟悉,记得曾经,那个年纪相仿的女孩,同样如斯般憔悴,却依旧倔强而固执的撑起自己的一片天空。
可如今,对面那常常被人忽视的狭长眼眸下,坚持的又是什么呢?

接下来的几个月,廷臣们纷纷上折子历数阿其那和塞斯黑的种种罪行,从编写密文图谋不轨到散布谣言收买人心,林林总总,不一而足。宗室里的几个王爷甚至上折子请旨对二人立正典刑,大有为了国家社稷而欲除之而后快的意思。
不过站在庙堂最高处的皇帝,俯瞰着那些自己宠信的、疑虑的,纷纷争先恐后的口诛笔伐,忙得不亦乐乎。他却只是微笑着倾听,然后暧昧的沉默不语。

曾经几次想跟他说:算了吧,以你今天的地位和权力,何不饶过那些人?但犹豫了许久,终究还是放弃了。几十年来的争斗,终于到了大幕落下的这一刻。如同费尽了心思才把老鼠逼上绝境的猫,任何想让他放弃大餐前羞辱戏耍老鼠的企图,一定都会是徒劳的。

可是我的心里,纵然知道那无从改变的结局,却仍旧会忐忑不安,会突然间生出一种类似于愧疚的情绪。仿佛那是一种没有由来的痛楚,无端加之于我的心上,即使那样的伤害并非是我造成的,即使我有充分的理由对眼前的一切熟视无睹,但我终究还会同情,还会悲悯,甚至还有一点点自私的希望,希望当初,根本没有认识过徽音。

五月里,受到牵连的胤禵被从遵化押了回来,禁锢在景山寿皇殿,接着,“八爷党”里著名的鄂伦岱、阿尔松阿也双双被诛于戍所。我知道,这不过是皇帝手中的小小把戏,他并不想担了屠弟的罪名,所以才会任性而残酷的让那已经变得脆弱的神经,一次次的绷紧,再一次次的松开。记得是谁说过,等死的过程,可能会比死亡更可怕。

眼看着就快到夏至了,皇帝回了紫禁城准备祭祀地坛。不想回到那压抑的宫殿里去面对每日的纷扰,便借口身子不爽留在了园子里。
夏日的午后,搬了一把藤椅放在院子里,看着斑斑点点的梧桐叶隙,漏下几缕绚烂热烈的日光,再啖一口清香的菊花茶,甜润的滋味沁人心脾。闭上眼,觉得整个人可以悠然而舒缓的沉溺,于是,我便想象着自己停在光与影的交叠中,静观时间流逝,可却带不走那满怀的心事…

“裕妃娘娘。”一个突如其来的声音,沉郁,似乎还有点陌生。
极不情愿的正开眼,却一下子愕然,弘时,我怎么也想不出站在我面前的人竟会是他。
赶忙摆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问道:“三阿哥有事吗?”不过总觉得看到他,不会是一件让我高兴的事情。
“无事不登三宝殿,弘时自然是有求于娘娘。”他答得倒也干脆,平静的眼神中看不出一丝波澜。
“三阿哥不用这么客气,不过也得要我能帮得上忙才好。”我笑吟吟的望向他,心里却越发觉得不安。
“那是,自然。”嘴上说着,他却极不自然的抿紧了嘴唇,停了半晌才道:“我就直说了,昨儿个夜里,八婶没了。我想,我想你劝劝皇阿玛,能不能放了八叔。”
“啊?!”被他的坦白吓了一跳,心里一沉,方才极力想要摆脱掉的情绪却放大成数倍的压了回来。头顶密密麻麻的梧桐枝叶,陡然间被风吹起,发出有节奏的沙沙声,可听在耳中,却仿佛暗夜里无奈的悲鸣。

“咳咳…”对面的人刻意的清了清嗓子,然后继续道,“是娘娘曾经跟弘时说过,我要是有什么不愿对皇阿玛启齿的,您都乐意帮忙,对吧?”
“是我说的。”被迫抬起眼对上他那骄傲得近乎轻蔑的眸子,咬着牙说,“不过这件事,不光我帮不了,任何人都帮不了这个忙。”
“这样啊…”他微微一笑,淡淡的神情仿佛是在说这个答案早就在我意料之中。
心中气恼,忍不住哂道:“三阿哥,当初我说这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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