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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第7章

小说: 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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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芦花已许婆家,男友是一个庄稼人,弟兄好几个,靠几亩水田旱地过日子。海子没有亲妹妹,在感情深处,芦花就是自己的亲妹妹。他为她的婚事、为她日后的生活担忧。
  一天清晨,查湾村还沉浸在迷雾之中。海子破例起早,在村前走动,碰上身段婀娜的芦花洗衣回来,双手冻得通红。海子关切地问:“起这么早,冷吗?”“不冷!”芦花回答,话语间充满感动。海子心里觉得甜蜜,陪芦花走着。
  这天下午,冬天的暖阳温和地照着查湾的山水。海子与芦花并肩漫步,谈起童年的点滴。“记得吗?海生哥哥,读书时,班里男生都欺负我,就你不欺负我!”芦花感激地回忆。“可你欺负我呢,记得吗?那年夏天,孩子们都在水库里玩水。我也下水了,可怕娘回家打我,将裤子脱下放在岸上,光着屁股下水,你却将我裤子藏起来,害得我趴在水里不能上岸。”芦花笑了,笑弯了腰。“还有呢,我钓鱼时,你从池塘边的芦苇中钻出来吓我!”
  童年是那么清亮、那么纯真。如出土的新芽,如欲放的花蕾,回忆起来浪漫、温馨。
  他们在一块暖坡下坐了下来。海子问:“你许婆家了,那男的怎样,长得漂亮吗?”
  芦花羞涩地笑了,说:“一般,不过他人勤快。”海子怜惜地注视着她,发现芦花太美了。那细弯的眉如温情的月亮,眼睛里闪烁着既甜蜜又明丽的波动。笑的时候,两只秀目稍稍眯缝起来,显得迷离又风情,整齐洁白的牙齿玉一般发出温润的光泽。海子不得不感叹:她远比波婉美丽,要是像波婉一样上大学,富有才情,该多好啊!
  芦花发现海子在直直地看着自己,妩媚的脸庞红了,说:“海生哥哥,你看什么?”说罢站了起来。海子忙收回眼光,笑了,站起来遮掩窘态说:“我在想,我当初要是考不上北大,只做一个乡间的教师就好了。”“那是为什么呢?”芦花娇滴滴地问。“你看,乡村教师都是与农家姑娘谈恋爱,坠入爱河。”
  芦花明白海子的意思,嘴上却说:“你不考上北大会让多少人失望啊,你才几岁的时候就在公社的背诵毛主席语录比赛中得第一名呢,人家都称你神童。一切都是天意,你考上北大是天意,我嫁给他也是天意。”
  野外的麦苗绿油油地铺在地里,绿色的蔬菜整齐地排列。海子爱这种自然的和谐。他们信步走着,来到村外的一处丘陵上。站在这里,可以尽览四周村庄和田园景象,黑松与刺槐在大地上静静地耸立,红彤彤的太阳挂在天边。冬日的细风在枝头吹起天籁音响,海子静听着,忘记了身边的芦花,心中涌起了一些零碎的诗句:
  我不能放弃幸福
  或相反
  我以痛苦为生
  埋葬半截
  来到村口或山上
  我盯住人们死着:
  呀,生硬的黄土
  人丁兴旺
  坐在这块土地上,海子诗情澎湃,心情却格外平和。直到冬日落下山,他还在感受大地、思索诗句。他不曾想到,这就是几年后他长久安息的地方,一颗执著的诗魂寻求永远宁静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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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乡间、月亮和少女
风吹炊烟
  果园就在我身旁静静叫喊
  “双手劳动
  慰藉心灵”  
  ——引自《重建家园》  
  海子太想波婉了!于是他提前结束寒假,返回昌平。在昌平他计算着波婉返程的日子。终于等来这一天,他早早揣上情书和诗稿,等待心爱的人儿。
  列车到站的汽笛拉响了。他在人群中搜寻着熟悉的身影。看到了那轻灵的身影,他喊着冲了过去。顾不上许多,两颗思念已久的心紧紧抱在一起,泪花在脸颊上闪烁。两人相依相偎来到宿舍。
  看着海子为自己写的诗作与书信。波婉再一次热泪盈眶,她深情地拥抱他。久违的肌肤,久违的气息,两人缠绵不已,灵魂与肉体沉浸在美妙与幸福之中。
  其后,星尘诗社的成员也陆续到校,他们又回到谈诗论诗的快乐日子。
  第二期《星尘》也在大家的热情参与下出刊。由于波婉的活动,学校给予经济赞助。这自然缓解了这些年轻校园诗人的经济压力。诗友们一致提出,请顾城来法大讲学。这一任务落在海子身上。顾城自去年从上海回北京,就同妻子谢烨定居下来。在朦胧派诗人中,诗友们都爱顾城的诗,其诗天真,不见刁滑。而顾城本人的传奇色彩也让年轻的诗歌爱好者着迷。他十二岁随父亲——老诗人顾工去山东北部的海滩放猪,在放猪的过程中与父亲对诗,写下了《无名的小花》。1973年开始画画,1974年进京做木工,1979年在火车上邂逅漂亮的上海姑娘谢烨,一见倾心,并展开长达四年的追求,在追求中写诗求爱。谢家父母不让他进门,骂他是疯子。他就搬个木箱睡在谢家门口,终于追到了谢烨,同时也诗名鹊起。
  海子在一禾等人的引荐下,与顾城有过交往。他来到顾城的居所轻轻地敲开门。开门的是圆润成熟的谢烨。她一面招呼海子,一面喊:“稀罕,有诗友来了,出来吧!”
  在床下忙活半天的顾城爬了出来,穿着厚厚的棉袄,戴着直挺挺的布帽子,眼睛反倒衬得很有神。他手中拿着画笔和画稿,对海子笑着。谢烨有些尴尬。顾城就是这样,犹如一个孩子,永远长不大的淘气孩子。常常异想天开地干些莫名其妙的事,而且不分场合,甚至有大姐舒婷在的时候,也会看到他如孩子一样坐在地上生着闷气,或者从床底下爬出来,一副顽皮十足的神态。
  海子倒觉得这是他作为一个天才的童话诗人的特征。以自己目前在诗坛上的地位,他仅是顾城的小弟弟,因而有些局促地与顾城打招呼。
  顾城给他看自己的画稿,是森林、小河,还有房子和烟囱,有在地上打滚的孩子,还有小植物……典型的乡村景象。这些深触海子的内心,赞叹说:“多有诗意的地方啊,要在这里住真是太有诗意了!”
  他的话音未落,顾城眼睛一亮,抓住海子的肩膀使劲地晃着,说:“好兄弟,我们是知音,那就是我未来要住的地方。”又转过头对谢烨说:“怎样?真正的诗人都渴望宁静的乡间吧!”又对海子说道:“我提出到农村生活,去放猪牧羊,养鸡喂鸭,她不愿意呢!”谢烨嘟哝道:“搞不清你们的鬼想法!”
  海子与顾城谈话投机,说:“我热爱农村,平静、和谐,人与人之间是那么纯朴。寒假我在老家,走访了我一位高中同学,乡村的教师。唉,他们过得才叫滋味。我甚至想,什么时候辞掉大学教师去做乡村的教师,与纯朴的农家姑娘恋爱。村姑们多美啊,月亮一般。”“干脆喂马、劈柴、种菜!”顾城指点画稿上的小植物说,“这是我种的菜,这是木耳。我喜爱木耳,我今后有孩子,不管男孩、女孩都叫木耳。”谢烨在旁格格发笑,说:“木耳,好听,我同意!”
  海子也兴奋了,说:“我爱麦子,爱河流。”“那你孩子叫麦子和河流。”顾城、谢烨一起打趣。
  接下来他们说起诗歌,说起创作。顾城说:“我喜欢洛尔迦,喜欢他诗中的安达露西娅,转着风车的村庄、月亮和少女。”海子说:“我爱但丁和他笔下的女友贝亚德,还有彼特拉克和他笔下的女友劳拉……”谢烨在一旁有些醋意地哼着鼻子说:“哼,你们哪是爱伟大的诗人,是爱如诗的女人!”海子脸红了,呵呵地笑。顾城回敬她说:“诗和女人本是分不开的,李白见了杨玉环也是一气呵成诗三章呢,何况好女人就是一首诗!”
  他们又谈起古诗。顾城说:“我喜欢古诗、刻满花纹的古建筑、殷商时代的铜器;我喜欢屈原、李白、李贺、李煜;我喜欢《庄子》的气度、《三国》的恢弘无情、《红楼梦》中恍若隔世的泪水人生。”海子也应和说:“我也爱中国的古典文化,爱屈原。还有印度、古埃及、古希腊文化……”
  他们这次谈话相当投机,海子最后自然地说出要请顾城去法大校园与诗友们讲学。顾城满口答应,孩子一样率性。
  回来后,海子直接去法大行政楼。他要将请顾城讲学的事落实下来,他清楚这涉及讲课的费用。
  行政楼里很安静。他在校长室外望了望,没看到刘校长,便小声问从身边经过的工作人员。工作人员看着他,有些不解地问:“你从哪来的?法大校长去年十二月份就换了,现在是邹校长!”
  海子怔住了。他只管教书写诗,还真不知自己学校的校长已换,只得悻悻地走下楼。法大的教师竟不知自己的校长换了,这事在法大校园里流传好一阵子。
  海子想起顾城说的洛尔迦,决意去买他的书。可跑了几家书店都没找到,他不放弃,在北京城的书店里找着。终于找到了,可一掏口袋发现钱不够。他很无奈,可不愿放弃这本顾城推荐的书。他只得找到骆一禾,说:“快借我钱,我要买洛尔迦的书。”
  一禾一面掏钱一面打趣说:“尤其值得看的是洛尔迦的女友安达露西娅!”海子憨厚地一笑,接过钱往书店跑去。
  

5 月亮下的麦子
健康的麦地
  健康的麦子
  养我性命的麦子!  
  ——引自《麦地》  
  又是一个春天,松软的泥土散发着清新湿润的气息,草儿生机勃发,柳丝舞影婆娑。
  诗意盎然的波婉和海子在昌平的田野里漫步。海子动情地说:“可爱的麦苗,我听到了拔节的声响。”
  波婉哧哧发笑,眼光很狡黠。猛地她趁海子不注意往他身上扑过来,推倒海子,抱着他在麦地上滚动。温存良久,两个年轻人站立起来,波婉用手梳理凌乱的发丝,看着正埋头整理倒伏麦子的海子,她感叹道:“赤诚的麦地之子!”
  海子一棵一棵扶着,抚摩着,嘴里喃喃有语:“多可爱的麦子,满地的麦子,你们是我的新娘。”
  话题又说到诗歌,说到诗社。波婉建议举行一次抢答诗歌活动,海子满口答应。
  法大的星尘诗社的诗友们在昌平园举行诗歌活动。由波婉读出诗句,诗友们抢答是哪位诗人的句子……
  波婉故意清着嗓子,神气活现地说:“这一首,请听好了,答出来我请客!”
  诗友们一阵兴奋,认真听她的朗诵:
  我们的嘴唇第一次拥有
  蓝色的水
  盛满陶罐
  还有十几只南方的星辰
  火种
  最初忧伤的别离
  岁月啊
  你是穿黑色衣服的人
  在野地发现第一枚植物
  脚插进土地
  再也拔不出
  那些寂寞的花朵
  是春天遗失的嘴唇
  ……
  诗友们不知道是谁的,七嘴八舌地猜着。
  其实,这是海子在去年写的《历史》,波婉帮他发表出来了。她对这首诗十分满意,也想借这个机会介绍给诗友。
  北岛、江河、食指、昌耀,乃至刘湛秋、杨牧的名字都被大家随意说出来,没人说出海子的名字。
  波婉仍微笑着期待回答,有个诗友反应敏捷,说:“是你的,波婉的!”波婉摇头,狡黠地笑。
  诗友们泄气了,有人骂道:“是哪个狗屁的诗人,听不懂!”
  “是啊,只知道嘴唇啊嘴唇的,像是写接吻!”
  海子窘得脸腮涨红,最后忍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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