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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一个小女人的常春藤之旅-第6章

小说: 一个小女人的常春藤之旅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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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500元。后来知道了价值,我还要信守承诺吗?”
  “在那种情况下,也许就不需要了。因为你没有理由知道乐器的真实价值。”
  “哈,如果我是个精明的孩子,我应该在卖出前进行估价。”
  “哦,对。”阿伦回答。
  “如果价格和实际价值之间差别不太大,如果我后来发现祖母的小提琴值5000元而不是一百万;我还应该按500元的价格卖吗?”
  “也许在那种情况下……不会这么糟糕吧。”
  “你们看,合同中的这些情形在我们社会普遍存在:简单许诺,没有书面记载,当事人没有预想合同会发生的种种情况,没有对合同条款进行进一步地探讨,所以出现了问题没有解决的依据。在这种情况下,我们需要一套规则来填补空白,使合同完整。如果我们没有违约规则,我们就需要请律师,从头开始逐条争论,结果交易成本的增加阻止了交易的发生,我们整个经济就会停滞不前。”
  “布绕夫教授。”阿伦说道。
  “哦,伯杰先生?”
  “我明白规则的重要性,那么这条规则是什么?小提琴商还是应该按他许诺的价格卖小提琴吗?”
  “哦,我也不知道!”他笑着说,“这是个值得思索的问题,我想有些法院可能会判他履行合同,有些法院可能恰恰相反。我想我应该做些研究,如果我懂得如何使用Westlaw或Lexis这样的电子研究系统就好了,可惜我不会——尽管他们都向我解释过很多次。你们明天的任务是阅读案例书的1到18页、38到82页、89到126页,我相信其中必定阐释了一些规则。”接着,他卷起座位表,夹在手臂下,意味着这堂课结束了。他大步流星地穿过“禁止吸烟”的门牌,迅速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点燃,嘘出满意的烟圈,走出了教室。
  我原本幼稚地认为,在我的第一堂法律课上,教授应该站在讲台上面,教授我们合同法。结果,不是通常那样。
  名牌法学院引以为傲的是教学生“怎样像律师那样思考”,而不是作为律师应该知道哪些法律条文。他们看中的是法学理论教育而不是“条文教育”。不像通常的教育方式:教授站在讲台上告诉大家:“有效合同必须具备以下几个条款:(1)要约;(2)承诺;(3)标的。接下来我会跟大家解释,使大家能够理解。”现在的教育方式是我们自己总结这些规则。通过案例教学法,让学生阅读上百条法官意见(“案例”),破译每个案例的精髓,然后试图理解从每个案例中抽象出来的规则怎样拼接在一起,从而构建整个法律体系。就像玩拼图游戏,简单的白板最后搭成复杂、系统的图案。

第二章 为荣誉而战(3)
每天,我们的任务就是研究指定的案例,试图理解法官的逻辑,分析判决的含义。由于法官的语言远远没有大众化,我们的研究工作进行得很困难,特别是一些最重要的判决,尤其费解。当然教授知道案例的意思,我想法官授权教授使用他们的案例时,给教授的是“教师版本”,至少是五英寸厚的案例说明书。他们会把这些说明告诉学生吗?不,决不会。
  取而代之的是中世纪的“酷刑”,他们称之为苏格拉底式诘问法。教授不是教你或向你解释,而是直接问学生指定案例的含义,或者说引申意思。苏格拉底最初的想法是,通过向学生提一系列的问题,启发学生思考,使得学生能够逐渐建立推理的逻辑链。我不认为今天我们所使用的案例教学法就是古希腊的苏格拉底所倡导的方法,我可能弄错了,但我无法想象苏格拉底为了达到教学目的可以把学生逼哭。随着时间的流逝,苏格拉底式教学法在今天被扭曲成这样:尊敬的教授向无辜的学生不断发问,在大课堂上当着同龄人的面,不依不饶地追问直到学生发抖,那些幸免于难的同学心里忍不住狂喜(还好今天有替罪羊了)。学校方面认为,苏格拉底式训练法的精髓在于,通过教授与学生之间的对话引发学生更深入地思考。实际上,相煎何太急!
  通常模式是教授提问,你来回答。教授问:“这是什么意思?你的回答怎样与这种情况保持一致?”然后你绞尽脑汁,总算找到了答案。他接着问:“好,假设我们把案例的事实反过来,你怎么回答?”这种追问无穷尽,直到把你逼到死角,你无言以对,证明你是个白痴为止。所以一旦点到你的名,你最好早点表现出白痴,因为的概率会最终把你逼问成白痴。经验表明,最好让这种过程简短而愉快。
  谢天谢地,苏格拉底式教学法在许多大学法学院,还不能说是绝大部分,开始走下坡路了,可以肯定的是大部分常春藤盟校渐渐弃置不用了。这些天,大部分教授看起来都和蔼了许多,他们已经找到了新的方式:每周“点”一组人(提前告诉你,你好去准备该死的阅读)。点人按字母顺序(这样大家又有了预期),或者全凭自愿。
  但每个法学院都至少有一位坚持用苏格拉底教学法折磨学生的*狂,我们法学院也不乏这样的顽固分子。为什么他坚持这么做?难道他内心深处认为把学生折磨得汗流浃背是他的职责,以此来重塑人格吗?难道是因为一代又一代学生经受苏格拉底的训练,留下美好回忆,不想让它失传吗?他到底怎么想?没人知道,也没人问。每个人都忙于避免和他眼光对视,以免下一个被他点到。
  折磨我的*狂是民事诉讼法教授维克?施德,他身材高大,是完美的运动员体型,每天骑着老式的自行车上法学院,只是头发已经荡然无存。他高亢的嗓音和唐突的行为让学生坐着都发抖。他在学校是出了名的让人恐惧,不是他课堂的学生都敬他三分。我想大家(可能还包括其他教授)都很怕他突然在大厅里停下来,逮住某人问联邦民事诉讼规则。“嗨,你,棕色头发,戴眼镜的,双下巴!复述第12条第2款第6项,给出简洁、完整的解释!现在!”谁也没法逃出他的魔掌。
  课程开始两周后,我遇到了施德教授的点名。当时是星期三早上八点半,我正坐在位子上,对着前面的布赖恩?彼得斯发呆,他实在是个神秘人物。布赖恩每天至少提前十分钟来到教室,这样他有充足的时间让大家传阅他一尺厚的分页、交叉索引笔记,他自己则打开案例书,翻到指定阅读的位置(上面有六种颜色的荧光笔极有条理地标明了重点),他的课堂大纲也写得极为认真,还在写附加的《法律评论》上的文章。布赖恩很安静,甚至有些腼腆——从不多说一句话,只是骄傲地展示他的多彩笔记,让大家知道他是多么超前。

第二章 为荣誉而战(4)
“今天。”施德教授开始了,“我们要探讨一个很有意思的话题,联邦法院管辖权的宪法限制,我相信你们都已经读完了指定的材料。现在,我想跟金小姐交流一下。”
  他遇到一阵沉默,因为我的脑子还没有反应过来,我不敢相信他点到我了。
  “金小姐?金小姐能站起来跟我们打个招呼吗?”他有些不耐烦了,扫视座位表。
  “哦,可以,可以,我在这。”我结结巴巴地说,吃惊地意识到我就是他要找的人呢。赶紧站起来,马莎,呆瓜。
  “金小姐,你能告诉我们国际鞋厂诉华盛顿一案的事实吗?”
  保持冷静,你读过这个案例,你可能不太懂它的意思,但你至少知道发生了什么。现在,开口吧,说些有智慧的东西吧。“好的。”我答道,我能感觉到脑后同学们射过来的目光。
  “哦……?是什么呢?”他要求,光亮的额头在日光灯下闪闪发光。
  教室里发出几声轻微的嬉笑声。
  该死,该死,该死,该死。“哦,国际鞋厂制造和销售鞋?这家公司在美国特拉华州注册成立,在密苏里州运营?但是他们在全国范围内进行交易?”你为什么把每句话都变成疑问句?你又没有受到威胁!
  我重新开始。“这家公司在华盛顿有十二个雇员,他们主要从事展示商品——鞋和接受订单的工作。公司在华盛顿没有办公室,不牵扯到任何实际合同。华盛顿州试图起诉公司因为它没有缴纳失业税,这个官司在华盛顿州法院起诉。”
  “问题是什么?”
  “问题是在不违反美国宪法正当程序条款的情况下,国际鞋厂能否在州法院被起诉。”
  “法院规则是什么?”
  “最高法院认为可以被起诉。”
  “你能解释法院的推理吗?”
  胡扯。不,我真的不会解释,因为我真的不懂嘛。怎么办,怎么办?我必须说些什么。哦,我知道啦!我在案例书上标了重点呀,虽然是些毫无意义的废话。真是精明的计划!“哦,法院认为:‘正当程序只适用于被告是个人的情况下,即使它不在管辖范围内,只要它所经营的合同标的物和当地有最低限度的联系,那么在州法院被起诉就不违反传统意义上的公平和实质正义。’”
  “嗯,但是那是什么意思呢?金小姐?”他嚎叫着。
  天!完美计划泡汤。“我认为如果一个公司在一个州有足够的经营业务,那么它就可以在那儿被起诉。问题的关键是判断公司的合同是否和州有最低限度的联系,以此来判断在这个州被起诉是否公平。”
  “很好,你对这个案件的处理意见有什么看法?”
  我对案件的看法?我的看法是这个案件被冠以国际鞋厂的称号非常不公平。这有点歧视的味道,这又不是什么法国手工凉鞋或意大利真皮凉鞋,仅仅是低廉的便鞋,它的销售人员通常展示一双中的一只。我认为这个案例的标题太误导人了,这家公司在鞋的国际市场营销方面还有很多东西要学呢。
  但是我很清楚,我如果这样回答是不会有好结果的。苏格拉底教学法不是要你说出真实想法,否则就惨了,还是明哲保身吧。我深深吸了一口气,耸耸肩膀,“最低限度合同联系规则是一条非常重要的法律先例,我认为判决分析正确,逻辑严密。也就是说如果你在一个地方有交易,你就应该在那个地方对你的行为负责,这是合情合理的。”我舒了一口气。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二章 为荣誉而战(5)
他戏剧般地停下了,其实好戏还在后头呢。“你确定吗?金小姐。”
  “是吧?”我勉强地说,语气很不确定,准备迎接当头一棒。
  “像你说的那样,假设我住在纽约,偶然去波卡瑞顿佛罗里达州的城市。度假,又偶然在那儿买了一双凉鞋。一年之后我在佛罗里达就可能因为一些完全无关的事被起诉,仅仅是因为我度假时想在佛罗里达新鲜温暖的空气中晾晾脚指头?
  他是在有意作弄我?“哦,不,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因为一时冲动在波卡瑞顿一家鞋店买了双凉鞋,我住在阿尔伯克基美国新墨西哥州中部大城市。的表哥塞缪尔——从未到过密西西比东部,因为我过去八年都没有给过他电话引起他的痛苦,就有资格在佛罗里达法院起诉我吗?这就是你所认为的吗?这就是从你刚才说的话中逻辑推理的结果。”
  教室远处传来几声嗤嗤的笑声。
  看来他是铁了心要嘲弄我了。我强忍住眼泪,结结巴巴地说,“不,我没有那样认为!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我什么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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