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们年轻的时候-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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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与财务室刘主任和娱乐城总工商量,二人王顾左右而言它。也难怪,这种棘手而敏感的问题,谁愿意参与呢?无奈,他想找芳菲和崔经理商量,听听她们的高见。芳菲听了没出声,肖像也没生气,因为他压根儿就没想到要生气。老个体已到办公室纠缠了几天,肖像烦了,芳菲更烦。
老个体一到办公室就坐在她干净舒适的小圈椅上,烟灰到处抖,屁股还在椅子上使劲扭动,惹得极爱干净整洁的芳菲早烦透了。
见肖像要出去,芳菲说:“老板何一天打几道电话查你的岗,没事,多给他电话。”,想起老板何也是这样打电话给自己查芳菲崔经理等人的岗,肖像笑笑道:“给我也这样打电话,查你的岗。不管他,神经病!”,芳菲瞪起眼睛:“还查我的岗?我一天24小时有20小时守在这儿,撞鬼哟。”,“其实,我早就不以为我是老板何最信任的人。”,肖像淡然地看看芳菲:“老板何对谁都不放心,直说吧,是对所有的中国人不放心,对吧?”,
见肖像主动敞开心襟,芳菲便打开了话闸……
崔经理愁眉不展的坐在办公室,几个妖娆的舞女领班就着一旁的长圆镜在化妆,室内散落着胭脂的淡香。见肖像进来,崔经理乐了:“大忙人,有事吗?快请坐。”,舞女们穿得很少,因为忙着化妆,*的身段*似的向前躬着,圆润丰满的屁股十分抢眼,肖像甚至不经意的看见了里面的红蕾丝三角裤。
崔经理见肖像有些发窘,笑笑追问道:“有事?”,肖像点点头。“我们到卡厅坐坐吧”,崔经理指指外面。
肖像把如何对付老个体的事说了,征求她的意见。崔经理豪爽地拍拍胸膛:“他要敢跟你肖哥过不去,我找人捶他。”,肖像只得摇摇头,他也没想到她会出什么主意,只不过下意识的想找她谈谈罢了。两人不知不觉谈到娱乐城目前的状况,谈到了老板何。肖像发现她根本就不把老板何放在眼中,一口一个“老杂毛”,对他十分轻蔑。
崔莺莺是那种看似聪明能干却极少城府心眼的女人,见肖像把自己当知已,立刻竹筒子倒胡豆——说了个一干二净。
果然,崔经理就是老板何到中国来后找的情人。美食城的芳菲、歌厅的几个舞女及领班,还有二楼的秦经理,采购部的赵库管等人,几乎都和他有一腿。肖像恍然大悟:难怪美女们个个怨气冲天,都是争风吃醋造成的。
出于对老板何的怨恨,崔经理还把每周几次与老板何同床共枕,老板何的性能力、身体上的特征和性要求的怪癖,如何在老板何办公室午休间捉到过几次“奸”等丑事,统统告诉了肖像。肖像听得如雷轰顶,不免暗自懊丧。
想到眼下有更紧迫的事要处理,便很快告辞。走在熟悉而空荡的楼台上,肖像听见自己心中有东西在哗啦啦的坍塌。如果说以前对老板何还有一丝幻想和尊重的话,此时,他则充满了对老板何的轻蔑和敌意。
大凡经商之人,不管他有多大的能耐和多么的精明,喜欢女色则一定要出问题;新加坡的道德伦理观比中国传统,游弋家庭责任之外玩弄女性,对任何人来说,都是葬送自己一切的可怕罪孽。以老板何审时度势慎之又慎的个性,肖像断定他在国内,一定是个勤苦顾家的好家长和对妻子忠贞不渝的好丈夫……
可这个好丈夫一到中国就本性大变,如此借中国改革开放之时,平民百姓生存艰难之际而放肆的欺凌中国女性,更是令人气愤。肖像咬紧牙关,气愤之余,不禁为这些因为生计而被老板何玩弄的女人感到心酸。
他想就此一走了之,但回去得办相关手续,至少得老板何签字同意;而且,面临老个体无休止的纠缠,不处理好这件事,对自己的工作能力和个人形象都不利。
老个体撬着二郎腿坐在办公室正在等他,满屋飘散着劣质烟呛人的烟味。
芳菲满面怨气的和保安部罗班长站在门外,见肖像过来,芳菲像来了救命恩人般长叹口气:“又来了”,她无声的向屋子里挤挤眼,双手一摊。肖像点点头,走进办公室。老个体眼皮抬了抬:“肖经理,你做做好事嘛,把字签了嘛,我要吃饭哪,我们都是中国人嘛。”,“要坐就坐好”,肖像猛喝一声:“这是办公室”
闯了几次都没被训斥过的老个体吓得一下站起来。见肖像正恶狠狠的瞪着自己,不禁一怔:“好好,我坐好,只要你签字。”。
肖像没理他,拿起电话拨了几个号码按下了免提:“喂,江哥吗?我遇到一个杂皮,给我找几个人教训他一下。”,“你老弟的事就是我的事,说,多久?下胳膊肘儿还是断脚趾?”,“先别忙,空了我把人指给你看了再弄,活儿做干净点。”
“孙兄,我有点小麻烦,找几个小弟办一办。”,“谁他妈敢找你老大的麻烦?活腻啦?我马上带人过来。”,“别忙别忙,我等会儿和你通话”,肖像边打电话边斜睨着,正在神情警觉全神贯注偷听的老个体。
肖像对罗班长摆摆手,示意他站到门外,坐下拉开抽屉,拿出二把尺长的水果刀,双双插在桌子上,平静的说:“字,我不签;你我往昔无冤,近日无仇,你一天到晚纠缠弄得我们都累。干脆这样,拿起刀来你我对戳了结,谁被戳死谁拉倒。”老个体的脸一下涨得通红,手足无措。
“拿刀”,肖像大吼一声:“是男人就拿刀”,吼声引得门外的芳菲和罗班长赶到屋里,见此情形,都惊呆了。
“拿刀”,肖像吼声更猛,老个体慢吞吞走近桌子,一下拔出双刀,将双刀一下一上的地在桌面上戳着、戳着……芳菲和罗班长都瞪大了眼,呼吸急促;肖像却坐在椅子上纹丝不动,任二把雪亮的水果刀在眼前起落……
突然,老个体将刀一收,转身就往外跑,边跑边喊:“肖经理杀人罗,肖经理杀人罗。”,肖像对罗班长扬扬手:“把刀追回来”,身高体壮的罗班长双脚一碰敬礼,率人追去。
老个体从此没有再来,也没有再在巷道口摆摊。
这事经芳菲和罗班长添油加醋后,到处渲染,人人皆知,甚至被汇报给新加坡国内的老板何。其实,这正是肖像要达到的效果:老板何不喜欢强势的下属,这件事正好促使他下辞退肖像的决心;回单位呢,对正等着看他笑事儿的王科、王电工等人,也有一定心理上的威慑。
芳菲来了,满脸是佩服,软声软语的说:“肖像,今天有空吗?”,听惯了她称肖部长,乍一听她喊自己名字,肖像真是有点不习惯。“有空,不!你有事?”,肖像有点慌乱。“我想在明天的工作会上提出那个办法”,芳菲勇敢的握紧拳头:“老板不同意,我就辞职。”。
这个芳菲,真是心血来潮;三十好几了,老公下岗在家,女儿上小学二年级,正是用钱时候,辞什么职?“我提吧”,肖像说:“老板正找不到地方出气,不要因此砸了自己饭碗;女孩子找个好一点的饭碗不容易。”
芳菲漂亮的脸蛋泛起酡颜,有些悲愤的说:“老板?哼,他的心哪在生意上……不说了,我知道自己活得窝囊,我不干了行吧?”,“什么话?倒是我要回去了。”,肖像正色的说:“我毕竟是国企的干部。”。
崔经理惊慌的打来电话:“肖经理在不在?”
“我就是”,“你能来一下吗?我有要事找你。”
肖像跑上三楼,崔经理见他来了,十分高兴,一把拉住他:“来来来,打个电话证明。”,“什么事?天要塌啦?”,见几个舞女正看着自己,肖像把手一摔:“打什么电话?给谁打?”,“给老板打”,崔经理呜咽道:“有人给老板反映我们二人关系不正常,你给他打,我们有什么不正常的?”
肖像气炸了肺,吼道:“谁说的?”声音之大,吓得几个舞女一缩脖,手中的小圆镜啪地落在地上。
肖像跺脚道:“这地方怎么一天弄神弄鬼的?是谁乱造谣?老子剁了他。”
崔经理忙把他拉到隔壁的收藏室,边哭边说:“当初我就不该相信老板的话,说什么对我一见钟情,魂不守舍;这下弄得我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都是芳菲那骚货惹的事。”,“别说了”
肖像生气的瞪着她:“谁听你们这些臭事?老板还说了什么?”“说你搞了他不少钱,还说什么尾大不掉,让他为难。什么叫尾大不掉?”,崔莺莺傻傻的望着肖像,有着浅浅泪迹的漂亮脸蛋上,满是迷惑不解。那模样,令人倍感讨厌又心生怜悯。
第二天的工作会上,芳菲刚说出提价裁人的建议,肖像马上打断她:“这是我的意见,事先与芳经理谈了谈。鉴于公司各楼层目前的实际经营情况,我觉得有必要马上给新加坡老先生打电话告之,早作决定,挽狂澜于即倒,公司也许还有救。否则,晚了。照此经营管理下去,公司崩盘是早晚的事。”
主持会议的总工不敢擅自作主,他与财务室主任交换了下眼色,说:“我们立即给老先生汇报”,当即拨通了新加坡老板何的电话。
老板何自然一百个不同意,肖像故意据理力争,并甩出“如不同意我就辞职”的狠话。他原以为至少老板何会认真对待自己的提议,考虑考虑,从而在辞职的要价上,待价而沽。
谁知,老板何当着总工和财务主任的面,就迅速做出了决定:“肖先生要挟公司同意他的提议,当面说公司坏话。如果谁认为他是公司少不了的人才,跟公司离心离德,谁就可以离开。肖先生办事有能力并勇敢,可并不意味他有特权可以恃才自傲。他可以离开。”
经老板何授权,财务室主任签了肖像结束外派工作,回原单位的意见书。
听说肖像要走了,芳菲、罗班长和崔经理等一干人包了包间给他送行。
歌声袅袅中,肖像向崔莺莺打听KTV歌厅7号小姐(梅梅)。“早走啦,就是那次陪你后的第二天,就结完帐走了。”,“到什么地方去了?”,崔莺莺看看他:“我不知道”
“噢,才认识一次就喜欢上她了?”,崔莺莺有些惊奇:“我这儿漂亮妹儿多的是,要不要我给介绍?”,肖像把指头竖在嘴唇边:“嘘!唱歌、唱歌,来,崔经理,我们合唱一曲‘无言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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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大梦醒来(完结篇)
十五、大梦醒来(完结篇)
肖像重新回到了食品公司。
适时,公司开发办已撤消,其职能并入了财务科。经公司经理会研究决定,肖像到公司工会工作,任常务副主席。
这是个养老的工作,清闲无聊甚至可有可无。可有——国企无论怎样改革开放,组织机构齐全那一套一直没变;可无——到各部门和老工人家中慰问送纪念品,组织抗洪救灾,组织公司一年一度职代会外,平时几乎都闲着。
几个月下来,肖像明显长胖。
形势依然很严峻,国有企业的状况从根本上没得到好转。相反,中央工作会议还进一步提出:步子再大一点,思想再解放一点。国有企业又一次掀起了促进破产、关、停、并、转的高潮。商业局也开始动荡不安,一些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