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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谁能与共-第9章

小说: 谁能与共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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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昨天的定义,这关系当不属于“公共关系”范畴。那会是什么关系呢,反正不是私人关系,那就随便什么关系好了。   

  横竖人生是荒诞的。         

▲BOOK。▲虫工▲木桥▲书吧▲  

第21节:扎(1)         

  扎   

  一天下来,林晓墨认识了跟她有工作关系的第一分部的所有人。这组全是男兵,林晓墨从小到大所在的文科班女生居多,还是第一次处在一群男同学的包围当中。这群男生包括昨天接待过她的客户总监张传,还有浓眉大眼的David,酷似裴勇俊的韩版帅哥小逊,腰弯得像虾米的大黄、河南人张三和四川人王二,还有长发飘飘星眼朦胧总是似睡非睡的李春——这让她较为安心,之前她对于“踏入社会”的想象是多元而复杂的,这些具体的人让她的脚又踏回到了地板上。   

  上午她被分配看上个月的剪报熟悉工作,很快到了中午,人们纷纷下楼吃饭。她左看右看,看到自己部门的人们都在座位上紧盯电脑一动不动,便又忍着肚饿等了一刻钟。终于等到张传站起来踱到她身边,对所有人宣称道:“中午我们不去食堂了,去吃湘菜,顺便庆祝一下部门来了新成员。”所有人均拍手叫好。   

  公司楼下是一条著名的商街,近年来国际奢侈品行业的发展使得连卡佛、美美等高尚百货连锁店纷纷在中国登陆,往往把第一站选在这里,使得这条街格外灯红酒绿,飘满了物欲的气息。他们去吃饭的地点正在某一新开的shopping mall附近,因为唯一的女兵的到来,男生们显得比较高兴,在饭桌上,点菜之后,大黄称过去在与K集团的交流中因为少了一个女生而添了些麻烦,如今好了,“有了美女就会方便沟通”。“什么文部长,什么张次长,都喜欢女生,因为共和智力全体都是男的,所以吃了多少亏。”河南人张三煞有介事地说。林晓墨报之以茫然的笑意。李春用手拂去额前的长发(倘不如此,他就很像《聊斋》里的无脸鬼),从头发中弄出条暂时的缝儿露出他的脸,抬头道:“你以为有了美女就能跟大拙相比?你能引进一个日本人么?”王二嘻嘻笑道:“聊胜于无嘛。”   

  第一道菜上来了,是白辣椒炒鸡胗,林晓墨拿起筷子正要吃,突觉不对劲,所有人都一动不动,眼睛直看着她。林晓墨硬着头皮吃了一口,便听到所有人大声说:“你犯规了,请我们喝可乐!”   

  “什么什么?”   

  “我们部门的规矩,”大黄解释给她,“必须要上来第二道菜和米饭之后才允许动筷子,否则犯规,要买可乐请全部门的人喝。”   

  “不知者不怪。”张三道。   

  “下不为例,以后你就记住了。”David道。   

  “之所以这样,”小逊慢条斯理地说,“是因为我们部门全都是男生,如果第一道菜上来就吃,用不了1分钟就只剩下盘子底了,如果有人来得晚,就会吃不到第一道菜。”   

  “这样啊。”林晓墨道,“很人性的规矩,那我请你们喝可乐好了。”   

  “如果你请,我们当然不拒绝。”四川人王二喜笑颜开地说。   

  下午,他们决定马上着手展开对林晓墨的专业培训,请手头事情不多的同事为她讲解日常工作流程和一切背景知识,以便让她迅速熟悉K集团的工作。   

  “知道K集团吗?”走廊尽头的那间虽然小但是阳光明媚的会议室里,第一个上阵给她培训的是浓眉大眼的David,他站在写字板前,对她说。   

  “知道,我吃过它生产的方便面和酸奶……”林晓墨觉得刚开始上班要表现出对一切人的尊敬,因此谦虚有礼地说。   

  “错!你像很多中国人一样,把K集团当成造方便面的企业了。事实上,K集团旗下方便面和巧克力、酸奶、啤酒这些快销品是以K命名的,所以知名度广,但稍有常识的人都会知道:K集团的业务遍及产业链的上游和下游,并且密布食品、电子、化学、医药、建材、艺术品甚至军火!”David在白板上写下一个大大的K,回过头,看林晓墨忙不迭地点头。   

  “你可以到网上搜寻一下K集团的资料。”河南人张三善意地提醒道。   

  “K集团在500强之中名列前几名,跟它的‘垂直整合’策略是分不开的,你知道什么是垂直整合吗?”David又目光炯炯地问,生怕辜负自己的一双大眼。林晓墨赶紧摇头不迭。   

  “比如说,你拥有南美最大面积的咖啡种植园,同时,你也是一家很大的咖啡生产商,那么,你在卖原料的时候,可以选择卖给自己,也可以选择卖给别人;在生产的时候,可以选择购进自己的咖啡原料,也可以选择更便宜的供货商——而把自己生产的原料卖给自己这种行为,就是垂直整合!”林晓墨抬眼看时,白板上已经写满了字,David还在兴致勃勃地继续写。   

  David的身影和语言逐渐朦胧了起来……林晓墨再次睁开眼时,发现David还在白板上写字,正打算转过头来,林晓墨赶紧睁大眼睛,挺过他回头的一瞬,便再度陷入瞌睡——她觉得自己眼皮有万斤重,除非用棍撑着,否则万无不合上之理。这样的一对一授课也会睡着,林晓墨内心抱歉得紧,可她实在很难不睡,恐怕跟早上起得太早有关。天知道,7年来,文科生林晓墨把所有的选修课都放在下午,并且很难早上第一节课出勤——她是非得十点不起床的。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强撑着在David回头的瞬间努力睁开眼睛。这让她想起几年来唯一一次上课打瞌睡,是听了飞鸟的建议,选修《成唯识论》的那次。在所有佛经里面,恐怕玄奘写的这部是最高深难懂的,印度人的难懂是在名词太多成千上万再加上翻译的多义,让人难以辨析,玄奘却是理论艰深曲折让人千回百转。《成唯识论》让林晓墨打了退堂鼓,从此放弃跟飞鸟一起研读佛经,她以为,可能艰涩的理论的确是男性的专长,她不如转做略为感性些的学问好了,好在哲学里面也有这一类型……   

  “但我觉得你好像并不中意西蒙娜·波伏瓦……”坐在旁边的飞鸟凑近她,仿佛怕打扰她的清梦,在她耳边轻轻说。   

  “那个是自然。”林晓墨微微笑着说。但她猛然醒了,发现会议室里就只剩下她一人了!   

  林晓墨红了脸,顿时睡意全无。她跑到工位前找那些人,发现大家都在忙忙碌碌。等了半天,也没有谁搭理她。她正讪讪地到桌子前坐着,对面四川人王二腾地站了起来,提醒她收一下邮件,把他发给她的几篇文章写出英文摘要。这个活还不难,林晓墨赶紧着手做了起来。那是几篇关于K集团手机即将登陆中国的文章,文中提及K手机在韩国和欧美拥有大批拥趸者的状况,和K集团在通讯方面的成就。她用了一两个小时,分别写了一两百字的摘要,自己通读一遍,还甚觉满意。         

◇欢◇迎◇访◇问◇。◇  

第22节:扎(2)         

  快下班时,张传拍了下她的桌子,让她跟他来一趟。林晓墨瞬间心虚起来,她猜想一定是David讲自己在“培训”时睡着的事告诉了张传,打算赶紧解释一番自己起得过早实在不是故意的云云。她跟在张传后面走到一间小咖啡室,两人坐下后,张传果然说:“昨天没睡好吧?”   

  “其实是,早上起得太早了……”   

  “这很正常,第一天上班,确实跟学生的时候节奏不是太一样,希望你很快适应这些。”张传很体谅地说,但是他马上话锋一转,“不过,据我对你的观察,我觉得你这人太不自信了,希望你今后能多一点自信。”   

  林晓墨猛抬眼看着方面大耳的张传,张传迎着她的目光略觉尴尬,为了掩饰这一丁点心虚,赶紧提高音量,“你没觉得自己总是对自己的意见不是很肯定么?这一点你得多跟David学习,David在什么时候都对自己充满了自信,你看他说话,光声音来说就比你大好几个音量。”   

  “这……”林晓墨简直不知从何说起。   

  “你看不出来吧?David比你还小一岁,但他看起来已经非常职业,因为他已经工作两年了,希望以后你能多向他学习。当然了,我能理解,在学校里呆的时间太长的女生,沟通起来肯定有这样那样的问题,没关系,慢慢的有人还是能适应这个环境的。总有一个开始的过程对吧?毕竟,你不能一辈子呆在学校里。”张传做语重心长状。   

  林晓墨的脸孔难看起来,她觉得,在他看来,就因为念了个研究生,就成了需要被他挽救的失足青年似的。她硬梆梆地回了一句:“多谢您好意,正如你说,得需要一个过程,没准我还适应不了你们这儿的秩序呢。”   

  “也没你想象的那么严重。”张传大度地说,“人就没有适应不了的环境,只是没被逼到一定的程度。我相信你会是有潜力的。”   

  从东四十条到颐和园路,只是北京地图上的一条线段,在林晓墨看来,却好似冰火两重天。晚上接近9点的光景,她才回到宿舍——还有一个月左右,她就得搬离这里了。到时候住到哪里去,还真说不好。但后事莫提,当她打开房门,看见一干女众热闹且欢欣地填满屋子的情形,还是非常之安慰的。甚至,想起即将跟这另外三个八婆从此分开不见面,心里还有隐隐的难受:至少,她们当中不会有人冒出“要让自己适应社会”这样的鬼话,如果有人这么说,另外几人肯定觉得她病得不轻,是弄点退烧药给她吃吃的时候了。   

  “是新人总会被扎的嘛。”李唐很睿智地讲。   

  “第一天就被扎,也太说不过去了。”刘冰倩很义愤,“至少要慢慢扎,慢慢来。”   

  “人家也不一定就意图在扎我……”林晓墨受到了这样温暖的安慰,鼻孔有点发酸,“人家自己是很相信他说的话的,人家就是那么想的,他就觉得我是学校里出来的,我也果然就是学校里的,25岁的大龄新进员工。大批人意图鄙视我,几次三番,就是这个道理。”   

  “为什么!”许爱静十分不平,“理科生念书到30岁,念完博士,除了技术什么都不懂,很白痴很白痴,人家一样找到高薪的工作,做工程师,也没人说他们不好。文科生只是多念了3年,就成了被剩下不要的。”   

  林晓墨想,如果现在自己说是因为我们处在拜金的商业时代到处物欲横流人们仅以金钱为图腾古老的哲学和文学都被践踏脚底视若无物弃若敝履云云,也太愤青太学生气了,不要说别人,连自己都会觉得自己可笑。所以她只好不说,好在李唐轻轻说话了,   

  “事情总归就是这样,就看你怎么看了。新人嘛,被扎一下没什么了不起,即使你不是哲学系的,不是大龄毕业生,他想扎你一样要扎。所以,别管那么多,时间长了自然见分晓。”   

  “谁说不是呢!”林晓墨猛拍了一下枕头。   

  “晓墨,今天有个人来找你,我说你不在,上班去了,他很关心问你在哪上班,我说耀威大厦。”刘冰倩突然想起来一桩事。   

  “谁啊?”林晓墨问。   

  “他说他叫何威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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