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与共-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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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四五六七八九十来个小时声情并茂音高调准从来不带打草稿的。而且往往能喷得人眼前一片迷雾,心中一片清澈,海枯石烂死心塌地前生今世地信以为真。
“在我看来,你们的提法最大的不妥就是:否定!我们为什么要否定广告公司?广告公司是我们的什么人?竞争对手吗?不是。有直接的利害冲突吗?没有。否定了他们我们就能赢得客户的信赖和赞许吗?肯定不是!那么,我们为什么要在方案中提否定?”
一切眼睛大眼瞪小眼地望着他,各个心里转个不停。
“我的意见是:你们就照你们想的那样做,但是,整个方案的题目和主旨,不要说是对广告公司意见的否定,甚至修正、完善、规避、补充这种略带否定感的字眼都不要提!我们的主旨是:协助!广告公司提出了一个很好的方案,我们就要协助他们,把这个方案进行到底!”
不少人在嗖嗖地吸冷气。
“我知道我们当中有不少人认为广告公司的提法不好。但是,我们又怎么能保证:我们的提法比他们的更好?并且,到现在为止,我们也没有得出一个比‘糖’更好的结论。另外,我要格外提醒你们的是两点:第一,对于广告公司来说,在命名这种事上面,他们比我们有格外的优势;第二,我们的任务,不在于同样的事情做的比广告公司更好,而在于,做他们所做不到的事情。
“命名的确不是一个PR任务,也不是一个广告任务,对于客户来说,谁的提法更好,就采用谁的,这件事做好的确可以加分,但是,没做好的话,也没有到了必须减分的程度。而对我们来说,有更多可以加分的机会,都在我们的把握当中。”
许繁华转过身来,在白板上写下两个大大的字:PR。
“你们以为PR是什么?我知道我们当中不少人到了今天,仍然以为:我们就是那种花钱少的广告。或者认为:我们就是为客户写一些软文,拿这些文章去填充报刊杂志的版面当中空出来的地方;或者日复一日做一些报告,好让客户给他们的上司交差。我们的确可以这样去做PR,但如果一直这样做下去的话,客户就会一直把你当成花钱少的广告、填报缝的机器、帮他们写报告的奴隶。我今天就是要让你们明确一个概念:就是,公关先行。什么叫做公关先行?就是让我们在创造新品牌知名度和美誉度的这一场硬仗当中,跑在广告的前面。
“我想知道,你们怎么看待Kool手机进入中国市场这件事?按照我们的常规思路,就像K集团的员工说的那样,长期以来,K集团在中国树立了牢固的品牌印象,绝大多数人都认为它是一家食品和化学企业;而在欧洲,在美国,在许多个国家,K集团牢牢占据它们通讯领域前几位的销售份额!在这种局面下,K集团决心把其通讯产品引入中国,我们可以说,这是一个很大的决心,下面一定会有一系列的大动作,K集团一定会不惜血本地把Kool手机硬推到底,因为这关系到整个K集团在中国甚至在亚太地区今后几年的市场前途!
“迄今为止我们已经为K集团服务了3年,了解它一贯的思路,知道在这种情况下,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我们知道,铺天盖地的广告马上就要开始了。不管是二三环沿线的灯箱,还是时尚大片的片头,从CCTV1套到湖南卫视,从马上就要开始的乒乓球世锦赛,到分众传媒的移动电视,到处都会是Kool、K集团,Kool、K集团,Kool、K集团,……K集团一直以为,品牌是被广告树立起来的。
“我们有没有可能改变客户的这种思路呢?让我们回头看一看:3年之前,当我们一开始同K集团合作的时候,他们对我们使用的语言,是投放、目标客户群的空闲时间、CI这些广告用语,而现在,他们对广告公司说:请告诉我这么做会产生什么样的品牌印象?当他们熟悉我们的工作之后,他们广告思维已经有一部分转向了PR思维。如果不是小野直子这个强劲的对手,我们会比现在更加成功!而小野的聪明之处在于:她口口声声围绕‘销售’做文章,而闭口不谈创意。有的时候她使用一些PR的手段来帮助她说服客户,比如客户类型分析、客户需求分析等,这些,本来都应该是主要由我们拿出来的内容。
“所以,到现在为止,我们的失败,不是败在客户没有重视我们,而是败在我们自己!在本应强势的部分丢了分。为什么这些要等到小野直子出现,由她告诉客户?我们本来可以做到更好!”这一通批评批得没人敢抬头,有人在心里嘀咕:“客户类型分析、客户需求分析这些,我们哪一篇报告里面没有?只是轮不上我们说话,小野就冒出来把该说的话、我们肚里有和没有的话都一股脑全说了……”
许繁华已经在短暂的停顿令所有人低头做内疚状之后,提高嗓门继续“喷”下去了:“现在你们认为,我们要拿一个什么东西出来,才是他们真正想要的?”
有人偷眼往上看,许繁华的眼睛里冒着“精”光。他是那种人,单眼皮小眼睛却颇聚光,常给人“炯炯有神”之感,“喷”的时候更是精光四射、活力无限,令人不敢仰视。许繁华又恰在此时来了个“微微一笑”,大有飞花杀人的气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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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节:东边日出西边雨
东边日出西边雨
刘秀港钻出奥迪A8的正驾驶座儿,随手戴上了一大型墨镜,遮着半个脸:瞧瞧人家这范儿!
老大不小的人了,还是摔锅(帅哥)一个!无敌紫红色厚嘴唇儿加上大方脸,上面挂着些陈年粉刺的残留物,还有那被酒色财气薰得乱七八糟的眼神儿,在大街上被瞧见,那瞧的人总想着回头多看两眼,又怕丫拎着棒子追上来。
脚上一双John Lobb,式样普通,瞧着还不如2000多的Prbda呢,合脚只有穿的人知道。6月天儿穿白衬衫不带外套,那衬衫外头还弄了枚袖扣别着,复古雕花,不是水晶晃眼那种,因此没有奶油到不行的程度。
为了不让这股子老少爷气熏着谁,香水儿就给省了,贴近了闻,有洗了又洗、泡得手脚起鼓时才有的表面气息。大概是因为生怕不小心散出老年人的腐烂味儿,冲洗过度造成的。跟后头瞅着,头发尚浓密乌黑,也不知道背着人染了几层。
不过,这种人,不怎么轻易被人在大街上瞧见——不是被装在铁的车壳子里,就是被装在等闲人进不去的政府大楼壳子里,再要不就是被装进人口密度全北京最低(除夜晚的故宫外)的这玫瑰那豪庭的别墅壳子里,还有时候被装进电视机的液晶壳子,在无数人眼前晃动。此刻,他停了车,在穿礼服的侍女指引下,进到亚运村安慧北里一带某粤菜馆闪烁着水晶光芒的楼梯上,一步步走向那写着“新荔”的包间走去。
“刘爷!”这一声儿叫的谄媚劲儿的。
一般来说,在商界混的常被人尊称“张哥”或“刘总”,在官场混的被人称做“张这长”或“刘那长”,这两种类型的称呼虽然也经常被扣到刘秀港头上,但对于和他相熟这几位狐朋狗友来说,叫这种人人都能叫的称呼那可是相当的不过瘾。他们叫他“刘爷”,透着关系不同,也显着他的身份。当这称呼传开时,很多人都学着这样叫他,当他们想要恭维他的时候,常常说:刘爷出生的时候,嘴里就含着金筷子呢。或者:刘爷这称呼,当今世界上,除了您老,还真没几个人能配上了,什么叫天生的贵族?中国就缺您这样的!
刘秀港看看老了,却在这些恭维和吹嘘下呈现既沧桑又奶油的状貌,俨然混合了遗老和遗少两种气质。
“看我们等您等的!说好是午饭,您两点半才来。您不来,我们都生挺着不敢吃饭呢!”有一个叫建国的冒出来,到门口接着他,那亦步亦趋诚惶诚恐的劲儿,就跟怕他不会走路摔着似的。
“用不着,不是说了让你们先吃的吗。”刘秀港轻轻一句,到上首坐下了。如花似玉的女招待忙着围着他伺候餐具。
“上菜。”一个叫刘和的企业老总对女招待说。这人绰号“云南王”,搞一些跨省的大工程,据传手眼通天。刘秀港前几天见过这人一次,而在此之前,一个月内,便有好几个人对他有意无意说起此人。
菜没有几样,小盘子小碗地摆着。每人面前一盘子独头鲍,刘秀港先把它切碎了,扣进米饭大嚼:看来有些饿了。
“听说刘爷底下有个公关公司?”刘和道。
刘秀港很意外:“这事听谁说的?”
刘和道:“别管了,反正我知道。你放心,我没和别人说。我是说,正好我们公司也有公关这块业务,要是早让我知道几年,就不交给别人了。现在也不晚,我把那个炒了就是。”
刘秀港停住吃喝,拿过女招待递上的毛巾擦擦嘴,道:“别!这罪过大了,让人丢了饭碗。”
刘和嘻嘻笑道:“肥水不流外人田啊。”
刘秀港道:“这公司其实和我没关系,就算你消息灵通,也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很早就退出这块业务了,把公司交给了别人。自己也不缺这点钱,劳心劳力的,何必呢?”
刘和依旧在笑:“刘爷说得好,不缺这点钱,一年上亿流水也不算很少,俗话说,不到北京不知道官小,现在我们算是认识到了,不到北京也不知道钱少。来,给刘爷把酒满上。”
对面坐了个香艳的女人,刘秀港早注意到了,只是没往那边抬眼睛。女人笑模笑样坐那半天了,听到刘和这一声令下,赶紧站起走到对面来斟酒。刘秀港看见她的手,白皙又有肉涡,斟满了一杯递给他。
“那我也叫您一声刘爷吧!说实话这名字真的很特别,这么说吧,今天见到了刘爷,我完成了我人生的一个愿望,就是亲眼看一眼什么是真正的贵族。我实在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刘爷,别的不说,我先把这杯酒干了,您随意。”
听见这成套的交际用语,又亲眼看见面前的浓妆美女将自己手里的酒一饮而尽,刘秀港便果如她所说,将自己面前的酒端起来抿了一口,又随便放下了,很客气地对那女人点点头。
“陈红,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刘爷都没有喝尽兴。刘爷,我给您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太太,这次来北京,是她非得缠着我,说无论如何也得一睹刘爷的风采。这样吧,陈红,现在你的偶像就在眼前了,你不自己先喝3杯,人家刘爷怎么肯喝?”
陈红冲着“云南王”娇嗔道:“好嘛,人家刘爷每天在外面应酬很多,要体贴和关心刘爷,就不应该劝人家酒。”她对刘秀港说:“刘爷,这次来到北京,我见到了心目中的偶像,感觉非常的激动,我不敢让偶像喝酒,我分量不够,这样吧,我干三杯,您随意。”
听到女人这样说,刘秀港只好上前按住女人的手,自己干了一满杯。
酒过三巡,双方脸上都呈现酡红,刘秀港平日里板着的大脸逐渐放松、放松,呈现绝少见到的笑模样。他和“云南王”越凑越近,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