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季莫忧离-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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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单还有盖着的被子是同一款花样,只是被子的底色更深一点。
这又是在哪?南清言茫然的看向四周,明显的家居风格显然不是自己睡前的宾馆,阿道夫呢?这是他在洛灵的房子吗?
南清言挣扎着从床上起来,长时间的睡眠虽然没有让他更加疲倦,但四肢还是稍显无力,这种绵软的感觉他很不适应。但是,无来由的,他真的渴望见到他,即使他的眼里只剩下冰冷。
他一手掀开盖在身上的被子,另一只手撑着床,想要一次为旋转轴,侧身下床,不过,南清言刚把一只脚落向地面,房间里那扇门就打开了。
“饿了吗,大哥,我刚熬好了粥。”邱岩虽然伤心于男人看向他时惊愕的眼神,但还是微微笑着走近,蹲下身,为男人那只光裸着就直接放在地面的脚套上拖鞋,然后又把还搭在床上的左脚拉下来,穿上另一只拖鞋。
“阿道夫昨天晚上九点的飞机,现在估计已经到德国了。”邱岩握着男人的左右脚踝,不给它们挣脱的机会。
“嗯。”南清言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膝盖,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有些疼,也有些遗憾,他还记得就是几天前阿道夫还神采飞扬地给自己打电话,怎么再见面时就这样了,甚至连一句AufWiedersehen都没来得及和他讲……
南清言只是“嗯”了一下,就用手掩在唇上,遮挡自己讽刺的笑。原本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已经习惯了别人的漠视,已经习惯了和熟悉的人擦身而过,那现在自己的难过又为何,离开养父母独自生活的八年真是把自己的心也娇养的脆弱了吗。
那好啊,就这样吧,你懂我的,我是个心眼极小又爱记仇的人,我的记忆里再没有AdolfHessen这个人。
做了这个决定,南清言这才抬眼看向蹲在自己前面的邱岩,邱岩头低着,好像在看自己的脚,他不自觉地将脚趾蜷曲,即使现在穿的是双棉拖,他也不想让别人看到它们。可以感觉到从脚腕处传来的热度,南清言想把双脚从邱岩的桎梏中解脱出来,但无奈邱岩攥得紧,他怎么也挣不开。
“邱岩你松开我。”语气不是太好,却能让本就忐忑的邱岩心中更加不安,阿道夫已经走了,虽然带着遗憾,但大哥以后就是他的了不是,但自己想的还是太完美了,大哥本就是不愿意亲近任何人的性子,如今阿道夫的不辞而别,千万不要让大哥重新走进那个壳子,把自己一个人封闭到一个独立的世界。
“不,大哥,你听我说,”邱岩抬起头,直视着南清言的眼睛,“阿道夫走了,那是他不知道珍惜,你还有我,我一直在等你,我从小就喜欢你,我已经等了你八年,所以我不在乎再等你多久,我知道那晚是我不对,我……”
邱岩的话没有继续下去,因为南清言用手堵住了他的嘴,“你别说了,我都知道,我都知道的,我不是傻子,我只是害怕……”他把头低下,逆着光,额前稍长的发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邱岩没有听见男人最后的话,也没能通过男人嗫嚅的双唇辨认出那几个汉字,但他知道,在南清言心里最害怕的是什么。
邱岩弓着背,直起双腿,深深地将垂着头的男人拥进怀里,“我不会的,我不会的,我会一直爱你,不会丢下你一个。”
南清言把头埋进邱岩的胸前,在那里,他可以听见和阿道夫一样沉稳的心跳声,他也可以感觉到和阿道夫一样的温暖,但是阿道夫走了,再也不会拥抱他,他只有邱岩了。
他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脑袋在邱岩的怀里点了点,细软的发丝蹭到邱岩圆领衬衫露出的肌肤,让邱岩有点发痒。
但他并没有把注意力放到这里,他还在想刚刚大哥的意思,这是答应了还是没答应,邱岩直觉得大哥接受他没那么容易,可刚才点头的动作不就是接受吗。
邱岩拥着南清言不放手,虽然心里有疑问,但他不敢提出来,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原来大哥让他失望过太多次,他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摈住呼吸,让这份雀跃维持的更久一些,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许就是下一秒,南清言的随便一句话对他来说都会成为他的噩耗。
南清言被邱岩搂得气滞,他虽然有点享受这份邱岩给予他的温暖,但他受不了这种缺氧的折磨,于是将手臂绕过他的身侧,用手拍了一下他的背部,“快放开,我喘不过气了。”
邱岩赶紧卸下自己的力气,又不放心地拉近男人的脸仔细检查,果然,颧骨处有些红了。
南清言被看得有些不自在,尤其是被表白后,看着邱岩爱意有之,自责有之的眼神,他只得起开自己的视线,然后拽起邱岩的一只手走向门外,“你不是说粥已经做好了吗,还是赶紧吃饭吧。”
也许,这次真的不是自己的一厢情愿,邱岩兴奋地看着那只主动挽起自己的手,那么小,那么软,又那么冰,那么脆弱的存在自己却能任它牵着。忽然想起自己初中时候那群聒噪的女生聚在一起叽叽喳喳地说,手凉,没人疼,手热,才有人疼,还有人说,手热亲人疼,手凉情人疼,那大哥呢?
大哥并没有提到关于芈珊的任何事情,就像阿道夫预料的那样,邱岩还从阿道夫那里得知芈珊的各种“神通”,完美的假身份,任意篡改他人记忆的能力,消失的证件,还有现在抹掉大哥对她的记忆,那个女人,到底寓意为何,他不想再想,和阿道夫一样,如果让他抓到她,同样不会让她好过,现在的邱岩,只想牢牢抓住这只主动握住他的手,陪他走一生。
邱一航给邱岩在郊区买的这套公寓不大,南清言拉着邱岩从卧室出来就看到斜对面的餐桌。
“什么粥?”南清言用空出来的那只手想要提起砂锅盖子,只是在碰到盖子前被邱岩一把拽了回来。
“小心烫,怎么还这么不小心。”邱岩拿过南清言的那只手,自己检查一番,发现没有被烫伤,这才放下心走到饭桌前用手把盖子掀开。
“艇仔粥。”锅仔里还在冒着袅袅白烟。
“啊?”那是什么,南清言从来没听过那种东西,是粥吗?不过又想起刚刚邱岩的动作,不禁眉头轻蹙,他怕我烫到,他用手掀开盖子的时候就没有嫌烫吗?
见男人皱着眉头望着砂锅的邱岩,轻轻笑了笑,把推到桌子底下的椅子抽出来放好,引着男人坐下,才又进到厨房拿了把大汤勺出来,细细为男人盛了一碗。
“喝喝看,我同学告诉我的。”
南清言“嗯”了一声,就用碗里的小勺子舀了勺粥上来,嗯,有什么呢,他看了半天除了葱花和花生米就什么都没看出来。
“白的是鱼肉和瘦肉,红的是牛肉,这个是浮皮,海蜇和鱿鱼,本来还要放油条的,知道你不喜欢就没有放。”
“哦,这么复杂。不过挺好吃的,肉好多。”南清言把舀起来的粥送入口中,嚼了两下,粥滑软绵,觉得不错,又呼噜呼噜吃了两下,这才发现邱岩一直在盯着他看,没有吃的意思,“邱岩你也吃啊。”
“哦,好,我去拿碗。”
两人相对而坐,默默地喝着粥,除了偶尔南清言不愿意拿勺一勺一勺舀着吃,而是直接端起碗喝而发出的呼噜呼噜的响声,还有南清言咀嚼海蜇而发出的咯吱咯吱的声音,虽然他已经把嘴闭得很紧了,但静谧的环境下,任何声音都很明显。
邱岩也注意到了,他乐得男人如此捧场,把他煮的粥吃得这么欢快,看来很喜欢这个味道啊。而且,他的大哥这次真的没有让他失望,虽然没有明确说出来,但男人的意思,分明就是接受了自己的表白,也愿意和他在一起,现在的邱岩也喜欢极了这曾经被他称为杂七杂八什么都有的粥。
“邱岩,今天几号了?”南清言扒干净最后几粒米,有些意犹未尽地瞄着旁边的锅仔。
“七号了。”邱岩放下自己的粥碗,拿起南清言的碗又帮他添了一碗。
“哦,”南清言望着碗被艇仔粥渐渐装满,点点头,然后,“什么?七号?七号不是开始正式上课了吗?”
“别急,现在才七点,”把盛满的粥碗摆在男人面前,“反正我们在郊区,八点之前是肯定赶不到学校了,所以我已经给我们请假了。”说完,邱岩淡定地端起自己的粥碗继续品尝,从容的样子让对面的南清言佩服万分,他究竟是怎么做到如此处变不惊的?
☆、忆章。二十二
既然邱岩出面请了假,南清言也乐得清闲,在这套据说是邱岩爸爸邱一航特地买给邱岩的公寓里悠然自得地过了三天。
这三天里,南清言不是没有想过怎么处理他和邱岩的关系,可能是之前在阿道夫那里受到的打击,所以在对待邱岩上,南清言始终保持着默认的态度,不明确地表示自己接受,但对于邱岩亲密地举动,他也不拒绝,这就是一种反弹,在过度压抑的感情世界里生活久了,好不容易遇到了一个喜欢自己自己也喜欢的人想要好好交往却被拒绝后,他本能的把这份感情寄托在别人身上,这很正常,但对南清言来说,他不仅觉得自己很无耻,又觉得自己只是在利用邱岩,利用邱岩对他的爱,肆意榨取他对他的温暖,就好像从前的阿道夫一样,他总是罪恶的想,既然这个位置阿道夫离开了,总得换个人接替,所以他更觉得对不起邱岩,但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既不想让邱岩难过,又管不住自己总是快于大脑的身体反应,所以就在他深深唾弃自己的行为时,他和邱岩的关系却越来越亲密。
不过南清言也不太习惯长时间纠结在一个困境里,做惯了鸵鸟的他更乐意走一步看一步。既然找不出解决办法,那就看邱岩的态度,如果他不再爱他,那他绝不会死缠着他不放,德国去不成可以去奥地利,那里还有其他人选,或者他和自己的关系影响了他的前程,那没关系,如果自己的存在真的会影响到邱岩,那他还是去奥地利吧,那里没有阿道夫也没有邱岩。而自己现在就好好对邱岩吧。
为自己的未来谋划好了的南清言一身轻松,快快乐乐地过了三天假期生活然后让邱岩载着去学校了。
哦,顺便说一下,邱岩的爸爸邱一航因为是在开发区买的房子,离着洛灵大学太远,所以又顺便给他配了部车子。站在簇新的别克君威前,南清言对有钱人的生活表示深深的伤不起。
今天南清言的课在晚上,五点半到七点钟的大一选修课:德国综合概况了解,简称德国概况或者德概。当初了解到南清言的作息习惯,邱一航特意要求教务处把他的课都安排在下午或者晚上,不过南清言在德国作息一直很正常,因为那里有阿道夫陪他睡觉,而到了中国,孤身一人的他对于黑夜的恐惧几乎占据了他整个睡眠时间,让他不得不日夜颠倒的过活。
当南清言走进语言信息楼309时,有点被里面呜呜泱泱的学生吓到,他来上课之前只拿了一张学生名单,但没有注意到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整整两百个人的名字,得,他以后不用点名了,只看一眼教室里所有座位坐没坐满就知道人齐没齐了。
“好了,同学们安静下来。”上课铃已经响过了,但教室里还是一片吵吵嚷嚷,那些女同学好像一点没把外表看起来像助教的南清言放在眼里,还是兴致勃勃地议论着同样坐在这间教室里的“王子们”。
“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