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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寂月皎皎-风月栖情:和月折梨花(出版)-第1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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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他的原意是什么,但他终于什么都没有做,悄然引兵而去。

    我是不是该感激他放弃了为自己报仇的机会,这样萧索地在江风中离去?

    我真的无法想象,若是这两个男子在我眼前拼个你死我活,我该是怎样的撕心裂肺痛苦不堪!

    “仇澜,带几个人,随了林侍卫他们护送王妃先行回京!”耳边,传来安亦辰安详的吩咐,但他并没有下马来扶我一把,甚至连看也不曾看我一眼。

    “你呢?”我勉强自己立起身来,望着他不着一丝表情的面庞,小心问道:“不一起回京么?”

    安亦辰修长的眉挑了一挑,终于将眸光投到我的面庞,雍容得体的笑意如泉水般倾下,看似温柔,却有着凌厉而冰凉的冲击力道。

    “我还要……再和宇文清玩一玩!”安亦辰淡淡说着,一挥手,扬鞭带了一群大晋军士策马而去。

    玩一玩?

    他必是不甘心被宇文清这么大摇大摆占尽上风地离去,要到附近调集兵马紧急追击。

    我转身望向江面上渐渐远处的船只,竭力辨识那立于船弦的孤单人影,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再辨不出是为了谁,又为了什么。

    波似染,山如削,蓼烟疏淡,苇风萧索。青丝早已凌乱不堪,将眼前扰得阵阵模糊。

    仇澜走过来,似有几分不安地恭敬说道:“王妃,请上车,早日回瑞都去吧!……这些日子,秦王殿下担心得紧。”

    我自然知道他担心,本以为见面说陪个礼儿,说上两句好话就没事了,但如今……只怕他心头的疙瘩大了。

    若一时不能同行也好,我安安份份在王府呆上几天,说不准他的气也会消了不少。

    虽然还是担心他去追击宇文清又会引发双方的战争,但现在再管他们二人的事,已太过不智。只愿宇文清走得快,安亦辰再追不上,无法引起冲突,我就谢天谢地了。

    一步一步走到马车前,抬脚迈了两次,居然没能踏上车去;而这寻常的马车之上又没有马墩。林翌忙赶上前来,连扶带挽将我送上车去。

    我掀帘进车厢时,只听林翌轻轻道:“公主,王爷来时,我叫过你,你没听见。”

    林翌话语中带了歉意,定是为没能阻止安亦辰看到方才一幕而懊恼。可我也知不能怪他。

    那么多的马匹杂沓而来,动静定然不小,连船上的越军都注意到了,可我却听不到,宇文清也听不到。

    难道在那一刻,我们当真耳目闭塞,眼中心中,只剩了对方?

    我默然坐下,寒酸的马车,萧索而空荡,虽然坐着,也似无处着落。

    马车缓缓行走,江天一色,故垒挑台,渐渐被抛远,连同宇文清,连同安亦辰。

    我离他们,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下午经过驿馆,仇澜让人换了最好的马,最好的车,两天之内,便将我送回瑞都,回到秦王府。

    当日走时未绽的白玉兰,已如一盏盏雪白的灯笼,盈盈立于枝头,飘着一院的芬芳;满地萎了边的硕大花辨,在傍晚的夕阳余辉中笨重地随风颤抖,已逝去了最华美的风采。贴梗海棠的花已经开始谢了,桃红李白,正招展一树的璀璨;西府海棠和垂丝海棠也正当时,粉艳艳的花朵云蒸霞蔚,明媚潋滟,翩然若解语。

    阳春三月,恰是风华正好时节。

    夕姑姑迎着我时,又惊又喜又是怨,牵过我的手端详了端详,便道:“我说你这孩子,就是不肯安份!偏偏要没事惹事儿,害人害己!瞧瞧你这样儿,瘦了多少!王爷更不用说,不知给你气到瘦成啥样了!”

    我懒洋洋道:“夕姑姑,我也有我的打算。亦辰不该瞒了我做那些事!”

    ==========================

    几句废话:关于男主的性格。

    两个男主无疑都很优秀,不论是安亲,还是白粉们都该承认这一点罢?然后,我没有打算写完美性格的人物,那种高大全的人物形象,在我看来是不真实的。安有心机,清也有,所以才有了江边的剑拔弩张,甚至清还能占上风。

    至于清的原意,大家可以去想象,有多大机率的自救,还有多大机率的反击……

    有亲说《幻剑之三世情缘》中的北极很完美最优秀,其实他也不完美,性格中有着优柔的一面。哎,不过还是让我想起写幻剑时差点流干的眼泪了

 诀情篇:第二十四章 损却朱颜两心误(二)

    “两个……你都喜欢……”夕姑姑苦笑着叹息:“公主啊,那哪行呢?秦王……他的性情虽好,却是再骄傲不过的一个人。他不会容忍你心中一直有个旁人,何况……何况在一起那么久,又亲眼见了你们亲热……”

    懒

    她沉吟着,在房中搓着手走来走去,瘦小的身影更显得憔悴。

    我强着嘴道:“可我和宇文清间真的清清白白,他若不肯谅解,我……我搬离了这院子,依旧住上次那个青衿院里独住,让他一人自在去!”

    夕姑姑顿下脚步,皱眉道:“公主啊,你还想不想再和秦王过日子了?”

    我张目结舌,不知所以。

    夕姑姑气恨地摇着我的肩,道:“这次的事,显然你做得过火了,若再和秦王强,只怕他也受不了了。——怎么说,他也是出身尊贵的世家子弟,如今更是贵为诸侯王,纵然再喜欢你,也受不住你将他的尊严踏到脚底啊!”

    我局促地涨红了脸:“我什么时候伤他的尊严了?”

    “你跟一个男子私相逃去二十多天,还当了他的面搂搂抱抱,你还想怎样啊?”夕姑姑的声音有些凌厉了:“那孩子的脾气我也知道,这次必定动了大气。你可千万记得,他回来后就是发怒,你也得收收你这性子,忍上一忍,绵软些陪陪话,横竖等他气消了再说,知道么?”虫

    我白了夕姑姑一眼,没有说话。心里却明白,夕姑姑说得没有错,以前为了那个荷包,他就能和我闹成那样,这一次若不妥协,就是搬到青衿馆去,他只怕也不想理会我了。

    难不成,为了这事,从此我就离开他,不做夫妻了?

    我舍不得!

    他是我至亲的爱人,也是我至爱的亲人……

    罢了,等见到了他,横竖我处处陪小心便是。

    泄气地叹息一声,我爬上熟悉的绵软的床,嘀咕道:“我睡了!”

    夕姑姑将我盖好被子,熄了鹤形青铜长檠灯,只留了个小烛在屋中耀着微光,才掩门走了出去。

    但事实证明,不管是我,还是夕姑姑,都低估了安亦辰的这次怒火,或者说,低估了安亦辰作为男人的自尊心。

    而他回来的迅速也超出我的意料。

    大约不到子时,我模糊听到了院外的动静,有侍女忙乱的请安声,接着是安亦辰熟悉的声音:“她在里面么?”

    问我么?

    侍女慌忙地回答着:“王妃说累了,一早就安睡了。”

    “睡了?”安亦辰声音中的恨怒和冰寒不掩,却已到了房门前:“滚,没我的吩咐,谁也不许进来。”

    房门被砰然踢开,接着又被狠狠带上,落了闩。

    我惊得从锦衾中坐了起来,已是睡意全无,望着不着一丝表情慢慢走近的安亦辰,揉着眼睛道:“回来了?”

    安亦辰冷笑:“你是不是盼着我永远别回来?最好死在你情郎手里,免得有人碍着你们双宿双飞?”

    这个男子此刻看来冷峻如从地狱中钻出,衣衫上灰尘仆仆,凌乱不堪,甚至有好几处被刀剑割破的裂口,零碎的布料从裂口挂下,显然初经大战,且战后不曾换洗过衣衫。

    他是去追击宇文清的,看来一定是追上了,并大战一场;他空手而还,多半交锋落败。

    败在他最痛恨的宇文清手里,败在我刚与之相处了二十多天的宇文清手里……

    我打了个寒噤,感觉到他身上正层层散发开一种极危险的气息,那种我曾感觉过,却从不曾想到有一天会针对我的危险气息!

    惊惧中,我忙道:“亦辰,你听我说……”

    我的话还没说完,只觉胸口一紧,人已被凌空抓起,离开温暖的衾被,接着脸上已被狠狠掴了一巴掌,然后掷到地上,摔得痛叫一声,还没还得及去抚被摔疼的脊背,一道黑影,毒蛇一般窜了过来,重重打在我的前胸。

    竟是安亦辰用的蟒皮马鞭,毫不顾惜地透过单薄的寝衣打到我的身上。

    从未经受过的锋锐的疼痛,蓦地从伤处钻了出来,我惊叫一声,忙要爬起逃开时,又是一鞭抽在我脚踝上,接着是后背、胳膊、大腿……

    我疼得在地上翻滚着,哭叫道:“亦辰,亦辰,别打我,疼……”

    稀薄的烛火下,安亦辰发青的面庞之上,冷戾阴狠,似恨得要将我一口吃了般,不见半丝平素的温雅雍容。

    “你还知道疼么?你这个贱人!你连心都没有,哪里知道什么是疼!什么是疼!”安亦辰一手掩住自己的心口,另一手持了鞭,一下接一下狠狠抽打着,声音嘶哑可怖,带了破碎的哽咽声。

    我也不知给他打了多少鞭,几乎全身都是撕裂般的疼痛,点点殷红的血渍,从破损的肌肤里钻出,将地面上的合欢花抹上了一层的赤色。我从没吃过这样的苦楚,着实疼得受不住了,用力滚到他的脚边,攥了他袍角,哭叫道:“亦辰,我知道我错了,饶我这一次,好么?”

    安亦辰冷笑一声:“你还想有多少次么?那就该在沧江边叫宇文清杀了我,让他带你回大越,做你的快活太子妃!”

    穿了牛皮靴子的脚,踢在我胸口,一脚将我踹得飞出数尺,又是狠狠一鞭落下,力道更大,我听到了布帛被鞭子扯裂开的声音,同时感到伤口处正有温热的液体向外渗出,流下。

    一提宇文清,安亦辰的怒火更炽,抽下的鞭子又狠又快,烛火明灭映照下,他的眼睛通红,似已失去了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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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早就更了,然后大叫:不许扔我蛋!我闪!

 诀情篇:第二十四章 损却朱颜两心误(三)

    他想活活打死我么?

    我努力向门口爬着,惨叫着高声呼喊:“夕姑姑,夕姑姑……啊……救我……救我啊……”

    “公主!公主!”夕姑姑果然在门外,开始还忍着不出声,此时听我的惨叫和高声求救,立刻在外砰砰砰地砸门:“王爷,别打了!别打了!公主自幼娇惯坏了,年轻任性,你饶了她吧!我……我也问过她了,并没有那个宇文清做出什么来……以后我们管束着她,不许她乱跑就成了……”懒

    “你闭嘴!给我滚!”安亦辰沙哑着喉咙叱喝,赶着夕姑姑。

    夕姑姑在外已大哭起来:“王爷……王爷……公主身子弱,经不起啊!你真想把她打死么?你忘了她当日怎么救你了么?她自己身处险境,如履薄冰,还去找人救你……还有,当日在赤城,那样不管不顾的就帮着我把你放了,你忘了吗?王爷,你都忘了吗?你要把栖情活活打死吗?”

    安亦辰的鞭子垂落下来,然后跌于百合花泥金砖地,“嗒”地一声响。

    没有了那种不断叠加而来的刺痛,我疼得不知该去摸哪一处的创伤,只是伏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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