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爱修罗王-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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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客远方来(二)
一名卫士连忙上前说明情况。顺着卫士的手指,少年的目光向纳蓝元霜瞧过来。他的心陡然一痛,不自觉的缓缓靠近。在那一瞬间,他脸上所有的表情似乎都消失掉了,只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纳蓝光滑的面颊。
纳蓝元霜瞪圆大眼,对于眼前的状况已经超出她小小心灵的理解能力。她只能用懵懂单纯的目光瞧着他……忘记了闪避,忘记了阻止。
少年的心彻底融化了,下一秒,他将小纳蓝元霜高高抱起,拥在怀中,动作轻缓而柔美,他象捧一件珍宝似的把纳蓝置于面前,仔细端详,爱不释手。这眉,这眼,这鼻,这唇,陌生而熟悉,少年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渴望,他的双手高举着纳蓝腾不出空闲,只得轻轻的将嘴唇印上纳蓝的嘴唇,不带一丝亵渎的碰触,虔诚而唯美。
卫士惊呼出声,却无人敢阻止。可怜的小纳蓝,不解人事便被人轻薄了去。
少年缓缓闭上双眼,留在他脑中最后的印象便是,纳蓝的嘴唇真的好象一颗诱人的红樱桃。
屋内,符婆婆正与贵客说着客套话,忽然一名侍卫奔进来,拱手报告,“王爷,二爷又晕倒了!”
“速速将他带进来。”王爷惊慌站起。
不多时,二个侍卫搀扶晕到的少年入内,轻轻的安放在宽大的贵妃椅上。侍卫的身后跟着一脸无辜的纳蓝元霜,她悄悄轻揉摔痛的屁股,暗呼倒霉。
客厅内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少年身上,惟独张婶和先前跟随王爷进来的大公子将视线锁定纳蓝元霜,
张婶悄悄的拉过纳蓝,帮她拍掉身后灰尘,也不追问,仍站在符婆婆身后的位置,一动不动,少年的昏倒她丝毫不在意,瞧都不瞧一眼。
“符娘子,这就是本王提过的二子,近年来染上着无故晕倒的恶疾,看遍名医,连宫内的太医都束手无策。”说话的正是当今皇帝唐太宗李世民的亲叔,纪王李福,他身边的结发妻子李周氏已然悄悄的拿手帕擦拭眼泪,想来亲子的病痛在亲娘的心理烙印下深深的哀伤。
符婆婆轻搭少年的手腕,闭目静听,片刻微微一笑,“非病也,勿急。”
“难道是被脏物缠身?”李周氏掩口惊呼。
符婆婆只是笑而摇头,她那千沟万壑的脸上不知经历了多少沧桑,话锋一转竟丝毫不提二公子的病情,“王爷,当年老身送您的保命良方可曾管用?”
王爷一滞,重重点头。
符婆婆笑的更为得意,“今日我若再治好了二公子的顽疾,他日老身有求于王爷,无论何事,王爷都应诺否?”
“符娘子吩咐,本王定然全力以赴!”
“王爷金口!”符婆婆飘然下拜,也不多言,吩咐张婶婶将二公子扶进内室。自己冲王爷点点头,先行离开。
张婶婶力气极大,微微用力便将二公子扛在肩膀之上,一手微托住他的小腿,;另一手仍轻轻牵着纳蓝元霜的小手。
李周氏见这丑妇人毫不怜惜,心疼儿子,有心出口呵斥,却被纪王一记眼神制止。大公子悄悄跟在张婶婶身后,张婶婶直觉想要阻止,他却早一步对着纳蓝元霜微笑,指着张婶婶身上被扛的象沙包似的二弟说,“这是我弟弟,我想跟进去一起照顾他,可以吗?”
毫无心机的纳蓝轻轻点头。
张婶婶见了,也不再多言。只是牵着纳蓝小手的粗掌握的更紧了。
有客远方来(三)
侧室内,符娘子盘膝而坐。枯燥如树干的老手弯成兰花状,双臂交叉于胸前。仅仅三年,她的相貌苍老了近五十岁。脸上深深浅浅的沟壑是岁月无情的印记。她本来是要运功调整自己的身体状态,以便一会帮助二公子拔出恶疾的,谁知道,摆好了姿势却迟迟进入不了状态。她不死心,又尝试了几次,仍旧不行。
张婶婶挑了门帘进入,将肩膀上的贵气公子直接丢到简易的木板硬床上。符娘子平素喜好再这间房内练功,饮茶,发呆,这床是临时休息用的,并没有铺垫厚重的被褥。
轰的一声,木床摇了摇。
张婶婶转身抱起纳蓝元霜,“小淘气,我带你去吃午饭,有你最喜欢的山药哦!”
纳蓝小嘴咧了一咧,暗暗猜测如果自己被张婶婶那样子丢到床上,骨头八成摇散架的。还好张婶婶一向嘴疼爱她。
张婶婶脸色阴沉的瞄了大公子一眼,很不满意臭男人放肆的目光紧紧锁定在怀中的宝贝身上。她年轻时深爱过一个男子,也是温文有礼,俊美无双。十七岁成亲后着实度过了一段快乐的生活,只可惜好景不长。未满三年,第一房妾便被八抬大轿接进了门,那气势,那排场比娶她这房正妻时又风光几分。从此,新人欢笑旧人落泪,一场欢喜一场空。又是未出半年,妾房传出喜讯,府中上下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大肆庆祝。自此,丈夫便对她更加冷落,几乎连瞧都不瞧上一眼。她也是性格暴烈的女人,出身官宦,虽说家族最后衰败到没有人能站出来为她撑腰,但骨头里的傲气却是与生俱来,磨灭不掉的。她用自己所有的私房在青楼买下了一个名妓,养在身旁,名义上主仆相称,实际却待她极好。平日里呵护有加,嘘寒问暖,比亲人更要亲上几分。这名妓看不惯平日里小妾挺个肚子,张牙舞爪,丝毫不把夫人放在眼中,又得夫人默许,乘着小妾身子不便时爬上了老爷的床铺。她三岁被卖到妓院,被作为诗妓培养,不只琴棋书画,无所不精,床铺之间的风流功夫,更是锁人魂魄。白日里,随老爷附庸风雅,吟诗怍对,黑夜间,更施展浑身解数,将老爷牢牢拴在自己的房内。几个月后,妾房生出不足月的男婴,没活过七天便夭折了,自此老爷再也没进过小妾的房门。那小妾终于忍耐不住,有一天乘老爷不在,悄悄摸进老爷房门,用尖利的簪子在名妓妖媚的脸上画出十几道血痕,毁了她的容貌。老爷回来后大怒,命人将小妾送了官,望着名妓那张血葫芦似的丑脸,却再也也提不起往日的激情。当夜,他便要搬回夫人的主房内,夫人自是不肯,这道貌岸然的畜生居然扯了发妻的衣裳强行云雨。尝到甜头,竟不能自拔。三二日便要强来一次,夫人不肯,他便要煽耳光,扯头发,用牙齿在夫人的身体上留下串串青紫色的印记,虐待与暴力一步步升级,皮鞭,蜡烛,绳索轮番上阵,变幻花样,夫人的叫声越是凄惨,他的脸越兴奋,扭曲直到变形。若不是符娘子及时相救,恐怕她早已不在人世。只可惜,符娘子还是晚来一步,没来得及救下她的容貌。
张婶脸花了,当初划破名妓俏脸的利器,被丈夫残忍的用在了她的身上,虽然变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丑陋妇人,她的心却一天更似一天的平静。她接那名妓进门本来就是为了报复,而如今也是她遭到报应的时候了。
为纳蓝定亲(一)
在这偏远闭塞的山村内,与符娘子,纳蓝一起生活,没有男人的骚扰,倒也惬意。她极少出门,纳蓝是她生活的重心。今日一见这大公子出色的相貌,不禁勾引起她心中的隐痛,自然是没什么好脸色的。
符娘子饶有兴趣的观察大公子,张婶婶抱着纳蓝回厨房后,大公子那恋恋不舍的目光尽数收在她眼底,“小女纳蓝,快七岁了,很可爱是不是?”
大公子抱拳行礼,“这小女孩,真是天生灵性,叫人移不开眼神。”
“日后,小女还要承蒙公子照顾,老身在此谢过!”
此言一出,大公子眼睛立刻灼灼闪光,待要细问,符娘子却淡淡道,“请您出去吧,半个时辰后,再进来接你弟弟。”
大公子沉目想了想,最后还是决定听从符娘的安排。二弟的怪病还要靠这老太太的一双妙手,此时没有什么比这件事情更重要。他作了个揖,优雅的退场。
符娘子随后关好了门,来到床前仔细观瞧。这孩子剑眉星目,额头之处隐隐有白光迸出,虽然紧闭双眼,满面倦容,却仍旧无损于他的英俊。真是难得的好相貌。她伸手摊开他的手掌,终于舒展开眉头,笑眯眯的自然自语,“果然是你!天意,天意!”
如此气度,自然是纳蓝最好的伴侣。符娘子心里得意的想着,又去摸他的手腕,脉搏虚弱无力,百转千回,若有若无;翻翻眼皮,再趴在胸口听听心跳。符娘子的眉毛再次纠结,一张老脸上的皱纹几乎可以扭成一团了。
“绝脉?”她不可置信的瞪圆了眼。
不,她不相信。这小子怎么会患上了绝脉还能活这么大。师傅说过,生了绝脉的人是绝对活不过周岁的,难道是她诊断错了?符娘子再次仔细的检查,结果依旧。
她颓然的坐在二公子身旁,好半天不知道该干什么。
纳蓝的新郎,多么不容易才被她找到,怎么能容他这样生命衰竭。只是这绝脉天生,几乎是无药可救。上天怎么能这么残忍的对待纳蓝,难道真是应了六郎的推算,天命不可违么?
她的脑海中浮现出六郎的脸孔,是永远的波澜不惊,他嘴角的神情似乎是在嘲笑她,他心里一定在说,符娘啊符娘,你早该听我之言,天命不可违呀!
哼,什么天命地命,符娘子冷眼而笑。绝脉,别人治不得,她却治得;虽然付出的代价很大;不过,只要能改了所谓的天意,让六郎对她俯首认错,什么代价是不值得的?
符娘子轻轻有点悲伤的想了半晌,脑海中全是她与六郎甜蜜的片段,年幼的时候真好呀,可惜,时光一去不复返。
她伸手解开床铺上少年的衣衫,脸上带着一抹不顾一切的绝然……
为纳蓝定亲(二)
符娘子住的小院比起自家王府,显然是小的多了。大公子不费吹灰之力就找到了抱着一根鸡腿,啃的十分开心的纳蓝元霜。
虽然张婶婶的目光比刀子更要尖利几分,大公子却丝毫不介意,他用脚从一旁勾过竹椅,坐在纳蓝身旁,“你很喜欢吃肉吗?改天有机会的话,我请你去京城最大的满香楼,那里的食物,香的能把自己的舌头咬断。”
纳蓝元霜从迷茫中抬头,很小心的回答,“婶婶说不吃些肉身体长不大。”她并是贪嘴的孩子,吃,对她来说也是一件很煎熬的事,她是不忍心让婶婶难过才啃这鸡腿。
大公子第一次献宝失败,他用眼角的余光看到张婶的嘲笑,不介意的摸摸纳蓝的小脑袋,“婶婶说的没错,纳蓝该多吃些,小孩子长身体的时候,营养很关键。”
纳蓝乘机将鸡腿放在一旁,“你是谁?从哪里来?”
她对这一伙子远方而来的客人好奇极了,家里还从来没有这么多人来访呢,她有些兴奋,几乎可以肯定,村里任何一户邻居都没有见过如此衣着华丽的客人。
“我叫李启阳。”大公子抽出一根筷子,蘸了些水,一笔一划在桌子上写下自己的名字,“记得住这三个字吗?”
纳蓝元霜点点头,羞涩的小脸有些得意,“我识字的!”
李启阳意外的挑高了眉,不禁对又老又丑的符婆刮目相看,小女孩这么小就懂得教她识文断字,那老太婆果然有几分见识。
“我从很远的地方来,我们坐了半个月的船,还骑马走了一个多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