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晚从床底下爬出来的他-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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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戴斯协精神恍惚地拧开水龙头。脸上半凝固黏液的存在感是如此强烈,以至于他都无法用心理暗示来告慰自己这只是一场噩梦。
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这个时候的他本该在享受着温泉,享受着乡村野味,享受着甘倍宁的屁股,为什么……为什么他会沦为别人的餐中物?
他掬起一捧清水,狠狠地甩到自己脸上。他要抹杀那些不堪回首的污秽。
“爸爸,爸爸!水太凉啦~~~”
一个娇嫩的童音把沉浸在灰暗情绪中的戴斯协吓了一跳。他东张西望着,寻找声音的来源。
“爸爸啊,别乱动,我要掉下来了……”
“呼呼,嘿嘿~~~”
“哥哥们,我爬到鼻子上啦!来追我呀,来嘛来嘛~~~”
越来越多雏鸟似的声音冒了出来,好像还来自同一个地方,好像是从自己的脸上发出的……戴斯协感到脸上的肌肉被轻微地牵扯着,他忙抬起头,望向镜中的自己……
水汽氤氲的镜子里,他的脸上,翻滚着一个个拇指大小肉嘟嘟的粉团……粉团有手有脚有屁股有小j*j,还有着……和沈英奇几乎一模一样的脸!
戴斯协眼一黑,险些厥倒。
“爸爸!爸爸!我饿了,想吃奶……”
“你是笨蛋呀!爸爸要照顾我们这么多弟弟,忙得过来吗!自己去找爸爸的乳*头!”
“呜呜呜呜,爸爸……哥哥凶我……我、我不活啦!”
戴斯协虚弱地扶着水池,强迫自己振作起来,生意场上再大的风浪他都经历过,怎么能被一群小毛孩打败?!问题就出在,这些小鬼是从哪里来的……
条件反射性地,他的脑海里交替回响起甘倍宁说过的两句话——
“……你满脸你们未出世的孩子……”
“……我的男朋友,是黑魔头……”
原来如此……那个名字也不能说的人给他下了咒,让他生下了和沈英奇的孽子!听这七嘴八舌的声音,他到底生了多少只啊!
“爸爸,我想尿尿~~~”
“又是你!都跟你说了别麻烦爸爸!自己去找洞尿!”
“那我去爸爸的耳朵里尿啦……”
戴斯协铁青着张脸,对着镜子,眼疾手快地将爬进他耳朵里的小胖娃揪了下来。
小胖娃一下子放开嗓门大哭,“哇哇哇!爸爸抓疼我了!”
戴斯协被他一闹没了辄,捏着他的两个小短腿,不知道该把他扔哪。
其他的小胖娃不干了。
一个扯着戴斯协的鼻毛,“坏爸爸!放了小弟弟!”
一个咬着戴斯协的乳*头,“爸爸混蛋!我要和大爸爸告你的状!”
一个踩着戴斯协的肚脐,“爸爸你有本事就继续熊!等大爸爸回来按着你给我们添一窝小弟弟!”
……
戴斯协再也承受不住,冲出浴室,抱住了在外面正等得不耐烦的甘倍宁的大腿。
“求求你帮我向神秘人说说情!我以后一定离你远远的!求你了,把那些孩子带走……”
“你在说什么鬼话,什么孩子……”甘倍宁惊愕地看着脸上涕泪纵横的戴斯协,怎么也不敢相信昨日还不可一世的老板如今竟会疯成这个样子,一时百感交集。
身体上的痛还能用云南白药治愈,心灵上的伤……只能交给时间了。
25
25、24 。。。
董唯从椅子上站起来,想过来帮忙拿那些大包小包。
甘倍宁把东西一股脑儿全扔在地上,就是不愿让他的手碰一下。他脸色不善地瞪着董唯,“我不是让你把钥匙还给我了吗,你怎么进来的?”
董唯笑了笑,若无其事地收回悬在半空的手,“我那里还有一把备用的。”
“卑鄙!你什么时候偷偷配好的?”甘倍宁怒极反笑,“怎么,想玩夜袭?”
董唯叹了口气,“倍宁,我就是想来看看你,没别的意思。”
“有什么好看的,你不是早看腻了呗。”
“你知道吗,分开后,我一直挺想你的,想的最多的就是我们大学那会儿,我每天早晨骑着自行车,去你宿舍楼底下接你上课……”
甘倍宁做了个“打住”的手势,“这些话别跟我讲,对你的老年回忆录说去。”
董唯的情绪波动了一下,忽然抱住了他。“倍宁,我们复合吧,失去你我才明白你有多重要,从今往后我会加倍爱护你的。”
听听这混账话说得,好像自己一直在等他回心转意似的!没脸没皮到这种地步,堪称世间奇葩!甘倍宁挣脱着,奈何对方两条手臂硬是箍得他死紧。
“放手,董唯,给自己留点尊严。你和你‘表弟’鬼混的时候,想过我没有?我和你交往那么久,可从没打过野食,你他妈对得起我吗?!”
“对不起,倍宁,是我错了,你原谅我!”
“原不原谅对你很重要?你要是想求个心安,我就原谅你好了,作为回报,你以后别来找我了。”
“倍宁,不要对我说出这么残忍的话,我现在只有你了,你会把我逼疯的……”董唯前言不搭后语地诉说着,急切地抚摩着甘倍宁的臀部,“宝贝儿,这一个月饿坏了吧,哥这就来喂饱你……”
换作从前两个人还相好的时光,甘倍宁早就去扒他裤子了,可是现在,他只觉得恶心,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在排斥董唯的亲近。这样也好,他彻底了解自己对这个男人是一点爱也没有了。
“董唯,我只说最后一遍,我们完蛋了!你快放开我,不然我就把你揍得稀巴烂!”
董唯非但没松手,还把手伸进了甘倍宁的裤子里,喃喃道:“没关系,没关系,我全明白的,嘴上说不要心里想我想得要命吧,你就是这点最可爱……”
你明白个屁!老子从来都是想要就直接说!甘倍宁忍无可忍,一脚痛踩在董唯的脚背上!
董唯惨叫一声,跌坐在地上。再抬头,甘倍宁看清了他眼中怨毒的寒光。
甘倍宁呼吸一窒,下意识地想起了那个血蒲团之梦……那难道是个预言梦……大弯刀!
他慢慢后退着,“喂,你别乱来,我男朋友马上要过来,你赶紧离开……”
岂料董唯因为这句话突然暴怒起来,就像一个疯狂的脱线木偶般朝甘倍宁扑来,“贱*货!这么快就勾搭上新男人了!敢给我戴绿帽!我要把你干出血!”
甘倍宁很头痛地发现了一条规律,凡是爱称呼他“贱*人”、“贱*货”的家伙不是已经疯得成天说自己脸上爬满了小孩,就是快要投身精神病这个神秘而曼妙的领域了。比如戴斯协,比如眼前这位仁兄。
他及时闪进卧室,把董唯锁在门外,抓起电话打给保安处……的小苏。
小苏!快来救我!打倒他……我就是你的人了!
电话尚未接通,他却惊恐地听见钥匙在锁孔里转动的声音……董唯堂而皇之地开门进来了!他究竟配了多少把锁!
董唯志在必得的笑容在望向甘倍宁这边时冻结了。“你……就是他新男友?”
甘倍宁诧异地扭过脸……一袭粉红蕾丝边围裙打扮的肖译,拎着把明晃晃的菜刀,神情冷漠地站在床边。
“什么新男友?”他皱着眉反问。
甘倍宁的内心深处在哀嚎:大哥你都肯提刀出来保护我了,承认一下会怎样啊,会怎样……
其实,肖译的话还没说完,他下一句是——
“我是甘倍宁的老公。我管你是谁,三秒之内给我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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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25 。。。
帅……呆……了!
甘倍宁两眼发直地看着肖译,看着看着眼眶就有点酸涩。
董唯用眼角余光小心翼翼地掂量着肖译手里的菜刀,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倍宁,改天再来找你叙旧……”没等说完,就匆匆跑了。
“喂,钥匙……屎特,明天要把门锁全换了!”
肖译面无表情地拿着刀走到甘倍宁跟前,一只手撑在他身后的墙上,“你有什么要对我说的?”
甘倍宁用茫然的目光向他传递着心中的茫然,接收到胁迫意味浓郁的视线后,他顿悟了。
“谢谢你,老公,帮我赶跑了坏人,我好爱你噢!”
肖译抽了抽嘴角,“不要装傻,我是问你,刚才那家伙又是谁?”
“前男友呗,早分手了,大概脑袋被门板夹了,又想来吃回头草。”甘倍宁轻描淡写道。
肖译的表情严肃起来,半是叮嘱半是警告地说:“你别让他吃。”
啊~~~他怎么能这么可爱呢?甘倍宁忍不住摸摸他的头,“嗯,我都听你的,只给你一个人吃好不好?”
肖译斩钉截铁地回答:“本来就是这样。”
又、来、了……大哥你可以有更正常一点的表示吗?例如……现在就可以扑上来开吃了啊!快点来扑我,快点来啊!
这时,被甘倍宁调成扩音的电话里飘出来一个略显尴尬的男声……
“那个……先生,不好意思打扰了你们的谈话……呃,如果您没有与本小区业管相关的事情,我们是不是可以……结束通话?”
甘倍宁整个人都坍塌了。
小苏啊啊啊啊啊啊!我都让你听到什么变态对话了啊啊啊啊啊啊!!
更让甘倍宁抓狂的是接下来,肖译提着刀没事人一样从他身边绕了过去,不痛不痒地丢下一句,“去把自己洗干净了,过来吃。”
甘倍宁欲哭无泪地望着肖译直奔厨房的背影。这个吃应该只是字面意义上的吃……可是结合前面的语境,人家小苏会怎么想啊……我……我再也当不了他心中那一朵高贵冷艳的白莲花了……
他在几声试探性的“喂?喂?”中,忍痛挂断了电话。
再见了,小苏,谢谢你和小萝头卜一起陪我度过的那些不眠夜,我会怀念你的。
※ ※ ※
换好家居服的甘倍宁环抱着手倚在厨房门口,看着肖译娴熟切鱼片的模样,心头不由热乎乎的。打从离家出来打拼,这么多年,三餐都是外卖泡面打发,有谁这么认真地给他做过一顿饭呢?
他情不自禁地走上去,搂住肖译的腰,把脸贴在他背上。
肖译的手僵了一下,菜刀差点剁到手指。
“甘倍宁,回去坐好,你吊在我身上,我怎么烧菜?”
甘倍宁嘻嘻哈哈地在他身上蹭,“大方点,我就借你的背靠靠,又不限制你的手。肖译,我们说说话嘛。”
“……”
“你的红围裙哪来的?别告诉我是你自己买的,一个大男人穿得像小女生,还带蕾丝边的,哈哈,笑死我了……”
肖译闷声闷气地说:“买食用油时附赠的。”
甘倍宁又是一阵大笑,好半天才止住,喘笑着继续问:“喂,你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