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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临风春-第14章

小说: 临风春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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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敛宁淡淡道:“天柱峰。”
  他微微一笑,回头对着身后的弟子道:“等会要是跟不上,就不要勉强。”言毕,轻轻一拉她的手臂,将她拉到陡峭的山道上。许敛宁只道是考较自己武功,更是在意,提纵之间折转自如,遇到山石荆棘的地方也只是轻盈跃过,当先到达山顶。
  天衍真人慢了几步才到,赞道:“敛宁的轻功很好啊。”
  站在山巅,向下俯瞰,云雾缭绕,仿佛置身于九天云层之中。
  “这里是武当最高的山头,可在永乐年间的时候,已有能工巧匠在这里建了金殿。”天衍真人迎风而立,道袍翩飞,“本门的先人也喜欢来这里清修。武功练得高了,心魔贪念更是难以克制。”
  许敛宁轻轻地“嗯”了一声,微微心虚起来。
  果然,天衍真人看着她,问道:“你修的,可是血魁禁?”
  许敛宁不自禁后退两步,身后碎石滚动,滑落山崖,无声无息。她定了定心神,开口道:“……是。”
  天衍真人微微闭上眼:“你可愿意重回武当门下,容宫主那里师伯自会帮你讲情。”
  “回武当门下?”许敛宁语气一滞,随即了然,“若拜入武当的第一件事就要废去我现在的武功,我该是答应还是推辞呢?”
  “敛宁,你应知道修习血魁禁的后果,慢慢会性情大变、嗜杀嗜血,甚至经脉寸断。”天衍真人原本和缓的声音也逐渐严厉起来,“现在唯有《洗髓经》可以化去你身上的武功。”
  “我一直都知道后果是什么,也从来没有后悔。”许敛宁垂下眼,语气轻缓,“现下只有辜负前辈的好意了。敛宁告辞了。”她转身向山道走去,偶然回头,还可以看见天衍真人站在那里,背影萧索。
  下山的时候走的是石阶,天柱峰山势陡峭,可见当时开山必是浩大工程。纵然对凌轩宫并无感情、现下武当所受眷顾颇深,也无法回头。许敛宁走到山下,看着倚在树边的人,还是礼数周全地道了声:“张公子怎的在这里?”
  张惟宜微微皱眉,随手拂去衣袖上沾到的碎叶:“我想家师有些事是同你说的,免得有人上来打搅。”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只是师伯对我说,今后若有什么事,可以倚仗张公子你而已。”许敛宁心绪不佳,也就随口说了一句。
  张惟宜一怔,嘴角微微挑起几分苦笑:“只要我可以办到,你只管来找我就是。”
  许敛宁心中气恼,笑意却愈加柔和:“若是靠别人,我哪里还活得到现在。”
  “为何不能再试一试?”张惟宜的神色很是沉静,“我既然答应你,就不会食言,何不从相信我开始?”
  许敛宁怔了怔,一时不知道应做何回应:“张公子你这番话,真教人误会。”她顿了顿,又微微一笑:“这样说,是因为我是你最尊重的师叔的女儿,还是因为止是我这个人呢?”
  张惟宜似笑又没笑,半开玩笑道:“不知你想我怎么回答?”
  许敛宁偏过头,微微笑道:“待我想想。”转身辨了方向,向纯阳宫走去。张惟宜也陪着走了一段路,不动声色地开口:“你手上握着什么,该不是暗器罢。”她抬起手,手心是一个细心折叠的方胜:“本来想看的,可惜被真人拉了去,一直没来得及打开。”她也没避讳,当着张惟宜的面打开方胜,但见纸上只有寥寥几字:向南暂避一年。
  许敛宁皱着秀气的眉:“不知是谁写的,为何要给我。”
  张惟宜只看了一眼,若有所思:“看着像是刻意隐瞒字迹,大约是你认识的人。”
  “若是相识的,怎的还要刻意隐瞒?”
  “我也是这样想,毕竟是劝解,还算善意。至于故意隐瞒字迹,想是怕落在别人手上罢。”张惟宜抬手点在“避”字上,“这最后一笔暗含剑意、微有肃杀之气,大约也是个用剑的人。”
  许敛宁轻轻地“嗯”了一声:“张公子,你可有火折?”
  张惟宜晃燃了火折,凑到字条边,火舌吞吐,转眼已舔去了两个字。许敛宁松开手,看着整张纸化为灰烬,方才道:“现下可安心了。”
  “只是这上面的劝告,你可会考虑?”张惟宜同她并行一会儿,开口道。
  许敛宁偏过头看着他:“你身上沾到竹叶了。”张惟宜正待伸手拂去,却见她抬起手,淡淡笑道:“你看不到,还是我来。”他垂下眼,余光可以瞥见她微颤的睫毛,笑的时候右颊会有一个浅浅的梨涡,然后嘴角习惯地抿着,似乎笑意未尽。
  “我还道许阁主是怎么风雅的人呢,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怎么样的师父也就教出怎么样的徒弟了。”
  许敛宁眼中凝起一抹恼怒,循着声看去,只见李清陨同另外一个女子不远不近地站着。

  人面不知何处去

  她微微皱眉,那个女子看着眼生,但是身上的服饰却是广华宫的,直接把这人忽视了,向着另一个女子笑道:“李姑娘。”
  李清陨看着她,还是斯斯文文地道了句:“许姑娘,原来你和师兄在一起。”
  许敛宁知情知趣,道:“原本有些事想请教张公子的,现下也没什么,先告辞了。”
  “请教也不过说的好听,暗地里却使些狐媚手段,当真教人佩服。”
  许敛宁心知广华宫同凌轩宫积怨颇深,自然处处为难,当下也轻轻回了一句:“我认得姑娘你么?大概最近事多,都不记得了。”
  对方神情一滞,语气恼怒:“阁主莫非那么快就忘了我广华宫同贵派的交情了吧?”
  “是么,我真的不知。”许敛宁悠然道,“广华宫的大名也是今日方知的。”
  对方被气得七窍生烟,铮的拔出佩剑:“广华宫门下裴烟,还请许阁主不吝赐教了。”李清陨看着情形不对,当即劝道:“裴姐姐,你别气了。”
  裴烟哼了一声,剑尖朝下:“我没生气,只是看不惯她那个样子,你敢说你看着她纠缠张公子,心里就舒坦了?”李清陨脸一下红了,轻声道:“不值得这样一般见识的。”
  这句话说的很轻,想来李清陨是为了平息裴烟的恼火,可是听在许敛宁耳中却异常讽刺。她平时在凌轩宫四人中也不算出挑,但是存心惹麻烦的本事却是掌门级别的,当下微微一笑:“裴姑娘,你要动手也罢,只是等下别后悔。”
  裴烟手中长剑向她一指:“你拔剑吧。”
  李清陨正要说话,却见张惟宜站在原地没有阻止的打算,也便走过去站到他身边:“师兄,你不拦住她们?”
  张惟宜微微失笑:“要阻拦本不难,只是拦得了这次,却不能天天跟着他们罢?”眼下两人暗中斗了一场,赢了也罢,若是输了也不至于有脸向掌门禀告,只消不要闹出死伤来。
  许敛宁缓缓抽出焰息,但见日光映照在淡红的剑身上,光华流动,一柄短剑宛如活物。裴烟长剑一转,自上而下地击出,身姿优美,便是一招“飞凤来仪”。许敛宁后退了一步,中规中矩地回了一剑,也不仗着身法轻捷冒进。
  李清陨却看得心惊,当日在洗剑池也是如此,对方自始至终都不露半点杀机,却将自己逼到山崖边。正想着,果见许敛宁突然身形似烟,剑招虚虚实实,忽进忽退,若非在日光之下所见,当真如鬼魅一般。她心中不觉一阵冷,总觉得对方纵然笑靥柔和、清丽雅致,却像死了许久从地府回来一般骇人。
  “是血魁禁……”张惟宜长眉微皱,轻声自语。
  裴烟早已左右支绌,忽见对方凌空而起,一道淡红的剑光挟着石破天惊的气势破空而来,更是心惊之极。只听李清陨叫道:“攻她肋下!”她懵懵懂懂,闻言一剑直指对方肋下。
  许敛宁一招未尽,忽听李清陨叫破她剑招中的破绽,饶是她应变极快,立刻收招,只觉剑气回嗜,呼吸也为之一滞。束发的青玉簪子当即摔在地上,折成两截。她一手支地,右边的衣袖上的殷红却一点点晕开,连焰息也落在两尺之外。
  裴烟一击即中,茫然之后心中庆幸,假意道:“许阁主,你没什么大碍吧?”话一出口,语调颤抖、气息不稳,倒把自己吓了一跳。
  许敛宁直起身,左手拾起焰息,还剑入鞘,随即按住右臂的伤处:“我自是没大碍。”她瞥了一眼李清陨,眼中阴霾,杀机浮动。李清陨还不知道她已经动了杀机,向前一步道:“我等会给你伤药来,武当的药很灵的。”
  许敛宁气极反笑,语气柔和:“不必这样麻烦,一点轻伤,随便包扎一下就好了。”转眼间,她的衣袖已是半边殷红,也只是抬手点了两处穴道:“李姑娘不计前嫌,这般盛情,我该是怎样报答才好呢?”
  李清陨呆了一呆,连忙道:“我刚才心里没怎么想就脱口而出了,许姑娘,我不是故意害你受伤的。”她也不笨,随即明白许敛宁是在说反话。
  她冷冷道:“还好不是故意的。”看了张惟宜一眼,转身就走。李清陨如何能破了自己的剑法?她同张惟宜交手几次,有几招剑法被他想出破解之法倒不足为奇,却万万没料到他竟然会告诉李清陨。若非自己立刻收招,用剑的手臂就断了,更是心中恨极。
  待撑到纯阳宫的西厢,许敛宁已经微微站立不稳。只见天井中,何绾和阮青玄正相对饮茶,一见她这个模样都吃了一惊。
  “许师妹,你怎么伤到了?”何绾脸上的担忧像出自内心一般,伸手扶住她。许敛宁也顺着话头道:“是广华宫的裴烟。”
  “师妹也不用生气,以后找到了岔子,自有治他们的办法。”何绾微微笑道。但听阮青玄缓缓开口:“我帮敛宁包扎伤口,广华宫的事等下再说。”
  一回客房,许敛宁踉跄一下,呕出一口淤血。阮青玄心中一惊,轻声道:“到底是谁把你伤成这样?广华宫没人有这个能耐。”
  许敛宁摇摇头:“是我自己强行收招,血魁禁反噬才伤到,调息一阵就好了。”
  阮青玄欲言又止,转身道:“我去打盆清水来,先把伤口洗干净。”她打了水回来,见许敛宁已经换了衣衫,臂上伤口甚深,血却是止住了:“这一剑总不是你收招时候自己划的罢?”
  许敛宁脸色青白,忍着疼道:“本来想使那招‘刹踏倾城’的,哪知李清陨突然叫破我用剑的破绽,避得很是狼狈。”
  阮青玄动作轻柔地帮她伤药包扎,闻言微微垂下眼:“这一招本来就难练,莫说你了,我也不见得高明。”她伸手抱着许敛宁的肩,轻声道:“没什么大不了的,以后不用这招就行了。”
  许敛宁沉默半晌,突然问:“你觉得,御剑公子在意我么?”
  阮青玄一愕,随即笑道:“当然了。他在杭州府就是这般了,只是不知你在京城做了什么天怨人怒的事情,他现下看你的神气很是古怪。”
  “我说的在意是指倾慕。”许敛宁语气认真。
  阮青玄看着她,神色也认真起来:“你该不是真的……?”她顿了一下,又道:“眼下看来,应是在意李姑娘多些。”
  许敛宁淡淡一笑:“那样可有些棘手了。”
  从许敛宁房中出来,阮青玄不由叹了口气。
  从什么时候开始,发觉所谓的对错不再如此泾渭分明?
  “阮师姐,你好好的叹什么气?难道师妹伤得很重不成?”何绾看过来,笑容艳丽得有些刺眼。
  “是外伤,虽然伤口深了些,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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