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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捕快春秋I&II-第80章

小说: 捕快春秋I&II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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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哈多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死得有尊严。 
  为了忍痛,他的上牙咬穿了下唇,手指剜破了手心,汗水稀释了血水…… 
  黄芩只能无奈地看着。 
  哈多嗓音嘶哑地吼道:“怎么……变成这样……!?” 
  黄芩答道:“本来就是这样。刚才是我尽可能多地封住了你的麻穴,是以延迟了发作的时间。” 
  望着哈多痛苦而渴求帮助的眼神,黄芩摇头道:“可是,内腑的疼痛一旦发动,点穴之术就再无计于事了。” 
  哈多绝望地紧闭起双眼,身子挺亘,不断地吸气。 
  他知道,真主安拉就在天上看着自己,自己必须这样撑到死,不能丢了族人、丢了父母,丢了自己的脸。 
  但是,这一刻,因为疼痛的煎熬,时间变得无比漫长,死亡变得如此奢侈,哈多怕自己已到达极限,就快撑不下去了。 
  突然,黄芩轻柔地唤了声:“哈多。” 
  这声音在哈多耳中幻化成了母亲的呼唤。 
  他睁开眼睛,瞧向黄芩。 
  黄芩缓缓举起手。 
  哈多瞧出了他的用意,用力挤了一个僵硬的笑容……这是现在的他,能表达感激的唯一方式了。 
  下一瞬,黄芩劈手挥下,一记重击,拍在哈多的死穴上,道:“带上你的荣耀,去见你的真神吧。” 
  哈多终于如愿以偿,临死也没有丢掉尊严。 
  黄芩从哈多胸口的衣襟内取出信,收入怀中。接下来,他无声地拾起哈多的长柄钢斧,在大石后挖了一个洞,用毛毡把人裹了,埋进洞中。 
  稍后,他望着被自已填平的沙石地,仿佛透过沉重的沙石,窥见了那个躺在地下的,只有十六岁的少年战士。 
  假如,适才他及时出手,这名少年战士本不必死,但他竟一点儿也不后悔之前没有出手相助。 
  黄芩知道自己的冷酷。 
  很多事情并非只看表面,就可以分出对错,得出结论。 
  黄芩觉得自己只不过瞧见了一场以多欺少的惨烈搏杀。落单的不代表就是好人,孰是孰非,起因缘由等等,他根本无从判断,也无法判断。而哈多,作为一名战士,足以值得他尊敬,但是,是对是错,他完全一无所知。 
  没有判断,绝不出手,一旦决定出手,就不会有半点犹豫……这是他的原则。 
  按原则做事,他从不后悔。 
  当然,更重要的是,这里是哈密,并非高邮,他无心多管闲事。甚至,开始时,连送信这种忙,他都不想帮。 
  事实上,把信送到哈多口中的‘族长’手中,是好是坏,是对是错,他也完全无法预测。他答应哈多,只因感觉这个少年战士值得自己为他做这一件事。 
  他敬重哈多,敬重这个勇敢无畏的硬汉! 
  黄芩虽然不后悔,却很悲愤。 
  他的悲愤不在表面。 
  事实上,此刻,他面上仍是一派不动如山。 
  他悲愤,不是因为哈多的死,而是因为他还太年轻,也是因为他死在一群以多欺少的宵小之辈手里。 
  就在黄芩悲愤不已时,瞧见远处有一人,骑着马,正慢慢悠悠地越来越近。 
  马上之人不但生得极其好看,而且穿着打扮也精致考究,内着精绣丝棉长袍,外罩上好的羊羔皮袄,脚蹬一双裹着兽皮的长靴,愈发衬得有模有样。他骑在那匹雪白的、毛色油亮的高头大马上,一脸的似笑非笑、满足得意。 
  韩若壁! 
  这种时候,看见这样表情的韩若壁,黄芩只觉牙根痒痒的,恨不能一脚,把他从马背上踹下地来。 
  韩若壁也瞧见了黄芩,立刻扬鞭催马到了跟前。 
  他双眉一扬,面上浮起一片□,讶然笑道:“这真是,莫道前路无知已,天涯何处不逢君啊。” 
  黄芩不说话,只是仰头狠狠盯着他。 
  韩若壁正对上他的目光,哈哈一笑道:“黄捕头的眼神,怎的好象要踹我下马似的。” 
  黄芩咬牙道:“我正有此意。” 
  韩若壁愣了片刻,无辜叹道:“还是我自己下来吧。”随即甩蹬下马。 
  没等站稳脚跟,他又报怨道:“才打了个照面,我还什么都没做,你这是生的哪门子气?” 
  不待黄芩回话,他又已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连连点头道:“是了是了,定是有些日子没去高邮拜访,黄捕头以为我把你给忘了,因而生气,想踹我。” 
  黄芩冷哼了声。 
  韩若壁道:“看,果不其然。” 
  黄芩恨声道:“一派胡言。” 
  韩若壁打了个哈哈,放松身体,道:“这段日子北斗会事务繁忙,区区无奈之下,才怠慢了黄捕头,现下要打要踹,随便你。只是,黄捕头千万别气坏了身子,否则,高邮的所有百姓,加上我韩若壁,都该心疼了。” 
  他如此装模做样地戏谑黄芩,只因心里已乐开了花。 
  韩若壁着实没想到,能在这里遇上黄芩。于他而言,能遇上了黄芩,本来的塞外苦差,转瞬间就变成了乐事,兴致高昂了起来。 
  听他提到北斗会,黄芩莫名生出一丝戒备,道:“你居然跑来这里,莫非又想为非作歹?” 
  韩若壁挪开几步,叹了声道:“我来,就不能做点小买卖吗?” 
  黄芩跟进几步,冷笑道:“是啊,无本万利的买卖,你不是一直在做吗?” 
  韩若壁正色道:“开玩笑,你说的那些,可都是大买卖,而且是要我们的脑袋做本钱的。” 
  黄芩点头淡淡道:“这种买卖,无论大小,再做下去,终有一日会血本无归,人头落地。” 
  韩若壁只觉这话万分刺耳,不自觉地眉梢斜飞,手扶剑柄,周身泛起摄人的煞气。 
  黄芩的目光自始至终没有从他身上移开过,因而他的此种变化也相应落入了眼底。 
  黄芩小心退后一步,暗里运力防备,同时心道:见多了他胡言乱语,没个正经,现下正好瞧瞧,这江湖上传言惹不得的‘天魁’,到底有多厉害。 
  可韩若壁面色又是一变,恢复了之前的轻佻,轻轻一笑道:“哎哟,我倒忘记问了,高邮的福星怎会也跑来这里?” 
  黄芩瞪了他一眼,道:“你管不着。” 
  韩若壁转至黄芩身侧,摇头晃脑道:“管不着?这就是黄捕头强词夺理了。须知,你们这些公人,来来去去用的都是抽税抽上来的民脂民膏,怎可满世界胡乱晃悠?更何况,朝廷有明文规定,一般公人不可随处乱跑。可眼下你不但跑了,居然还跑得如此之远,着实令人费解。” 
  黄芩道:“我有朝廷的路引,自然可以走远。” 
  韩若壁眼珠转了几转,道:“据我所知,徐知州可没权限,给你开据嘉峪关以外的路引。还是说,黄捕头和我一样,花钱弄了几张以假乱真的货色?”他伸手搭上黄芩的肩膀,套近乎道:“你我也算朋友,对朋友就该说些掏心窝子的话。说说看,你跑到这个鸟不生蛋的哈密来,所为何事?” 
  黄芩甩开他的手,冷声道:“我可没把你当朋友。” 
  韩若壁笑道:“不当朋友?那就是当知已了。” 
  黄芩张了张嘴,却没了话,只转头定定瞧着他的脸。 
  韩若壁则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大大方方地随他看。 
  二人就这样脸对脸,过了好一会儿。 
  韩若壁抚了抚自己的面颊,得意道:“虽然我这张面皮很是不错,但以黄捕头的为人,也不至如此看重吧。打算瞧到何时?能瞧出一朵花来吗?” 
  黄芩一本正经道:“我是想瞧清楚,你的脸皮到底有多厚。” 
  韩若壁嘻嘻笑道:“只要黄捕头中意脸皮厚的,个中学问,我一定仔细参详,要多厚有多厚。” 
  黄芩“哦”了一声,故意道:“脸皮厚还有学问?” 
  韩若壁道:“当然有,总结起来一句话……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死懒着不走。” 
  被他这么一打岔,黄芩先前悲愤的情绪早不知飞到哪个犄角旮旯去了,人也随之放松了下来。 
  韩若壁走到黄芩的青鬃马旁,扫了眼干瘪的马包,叹了声道:“黄捕头好生节俭。” 
  黄芩睥了眼他,道:“东西多了,怕累赘。” 
  韩若壁又走回自己那匹白马边,拍了拍马背上装得鼓鼓囊囊的马包,道:“累赘有累赘的好处,备上上好的风雪帐蓬,野外过夜就舒坦多了。” 
  他回头,似突然想起了什么,对黄芩调笑道:“差点忘了,黄捕头前次打地洞避开了‘地动山摇’,可见精于此道。有了随处打洞的好本事,帐篷什么的,有没有倒也无所谓了。” 
  黄芩不愿和他再多废话,耽搁时间,就要牵马离开。 
  韩若壁见状,本想跟上前去,但不知为何,竟然转身往那块大石而去。 
  他一边走,一边微皱眉头,有些懊恼地嘀咕道:“人有三急,说来就来,真不是时候。” 
  当他转至那块大石后,又生怕黄芩走远,不忘招呼道:“黄捕头,走了这么远的路,要不要一起方便一下?”说着话,撩起衣袍,就准备动手小解。 
  这厢,他只想捡个避风的地方方便,那里,黄芩却知道,大石后还埋着个回人哈多! 
  想到一泡尿就要污了石后那块埋人的地界,黄芩心头添堵,慌忙甩了缰绳,转身疾走几步,从背后一把抱住韩若壁,将他远远拖离大石。 
  情急之下,他是什么也顾不上了。 
  韩若壁被他从身后揽腰抱起,一时反应不及,只木愣愣地随他拖拽。 
  待黄芩舒了口气,放开手时,韩若壁却猛地一回身,紧紧抱住了黄芩。 
   
   
   
  第2回:心念浮动引来声息相通,官商勾结恰似狼狈为奸 
   
  毫无疑问的,这一刻,黄芩的身体被惊愕、愤怒、抗拒的情绪所占据。可奇怪的是,这些理所当然的情绪里,居然还夹杂着部分难以理解、莫名莫妙的‘心慌’。 
  因为这种‘心慌’,他才全身僵硬,惊凛交集地怔在当场,没能及时反应,错过了避开韩若壁的最好时机。从而使态势演变成,任由对方将自己的双臂禁锢在腰间,整个人被韩若壁以肩膀压着肩膀,胸膛贴着胸膛,紧紧环在身前。 
  ‘心慌’大多来源于恐惧。 
  可经历生死,见惯风浪的黄芩,岂会因为另一个男人的怀抱而恐惧? 
  黄芩心知,他恐惧的并非韩若壁的怀抱,而是自身的变化。 
  隐隐地,他意识到,与以往不同,对于身前紧贴过来的躯体、传递过来的温度,这次,他竟然有了一丝贪恋之情。 
  这才是他生出恐惧的真正缘由。 
  韩若壁的头压在黄芩肩上,脸藏在袄子的皮毛里,笑纹一直从心头泛到了嘴角,笑得称心如意,笑得百般狡黠,笑得悄无声息。 
  他的两只胳膊真正管用,不但死死压住了黄芩的臂弯,也牢牢揽住了他的腰身。尽管隔着厚厚的皮毛和棉衣,韩若壁仍能感觉到黄芩的胸膛内,那颗不停剧烈跳动的心。 
  他知道怀中人正在努力控制异动的情绪,稳住颤抖的身躯。 
  黄芩挣了挣,却因一时恍惚,居然忘了运起真力,没能挣脱,毕竟那两条禁锢他的胳膊上都灌注有韩若壁的真力。 
  韩若壁满足地微微侧头,轻轻蹭了蹭耳边温热的脸颊,转而不依不饶道:“你先抱的我,我当然要回报(抱)你。” 
  他又道:“你知道,我这人素来大方得很,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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