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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捕快春秋I&II-第1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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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尚廷筠道:“不错。没得到他可能暗通瓦刺这个消息前,我只以为是他年轻气盛,故意要和瓦刺人争抢那块地盘。但现在想来,也许他是想更方便地和瓦刺人勾结才对。” 
  转而,王定面有愁容,道:“不管怎样,这消息只是个可能性,目前无从证实。” 
  尚廷筠沉吟了一下,道:“我不但想知道杜韦是否真的暗通瓦刺,还想知道他们卖给神光堡的军器,是从哪里得来的。” 
  王定顿时想到了什么,道:“对了,那个叫司图的,不正是杜韦部族的人嘛。既然他有本事甩开杜韦,单独和我们谈买卖,应该会知道军器的来路。说不定还知道杜韦是否暗通瓦刺。” 
  尚廷筠笑了一下,道:“他知道,却未必肯说。” 
  王定奸笑道:“把他交给我,只要长了嘴的,我总能撬得开。” 
  尚廷筠‘啧’了声,摇头道:“我怕把他押入土牢,严刑逼供之后,那千余只箭簇的买卖便做不成了。” 
  王定摆手道:“不怕,知道了来路,我们直接派人过去联系买卖,不就成了?” 
  尚廷筠又摇头,道:“怕只怕那些军器和瓦刺有关。难道你要派人去和瓦刺人做买卖?” 
  王定疑道:“瓦刺怎会有大明的军器?” 
  尚廷筠道:“我也不清楚,但总感觉杜韦之所以能寻到那些军器卖给我们,和他暗通瓦刺一事必有关联。” 
  王定道:“你因何这么认为?” 
  尚廷筠道:“你道他为何几次三番卖军器给我们?” 
  王定道:“杜韦部向来缺钱,又知道在哈密境内,我们‘神光堡’的人数最少,是以注重个人的战力,对武器尤为看重,更愿意花大价钱更新、提升武器的性能,这才卖军器给我们,方便赚些银子,倒是没甚可疑。” 
  尚廷筠道:“当然可疑。首先,在哈密,我们‘神光堡’的门路绝不比远在‘沙尔湖‘的哈喇灰人少,可至今也没能找到那些军器的来路;其次,杜韦几年前还曾向我们买过一批武器,就是这两年,也是他开始把领地向‘沙尔湖’以东扩张的期间,才突然先后两次,把一些精良的大明军器卖给了我们。是以,如无别的蹊跷,这两件事就必有关联。” 
  王定凝目颔首道:“听堡主这么一说,确是有问题。” 
  尚廷筠叹了声,道:“所以,如果想把那千余只箭簇的买卖做成,就要避免打草惊蛇,也就不能让司图感觉有异,更不能把他抓起来关进土牢,以备审问。” 
  王定用手拍了拍脑门,道:“那要怎么办?先容我想想……” 
  冥思苦想了一阵后,他突然笑道:“以我看,堡主未免多虑了。” 
  尚廷筠道:“怎么?” 
  王定道:“司图此次前来,完全是以个人的身份和我们谈箭簇的买卖,可见必然是瞒着杜韦的。” 
  尚廷筠道:“这我也知道。” 
  王定道:“正因如此,我们完全可以把他抓起来审问,既不用担心杜韦那边,也不用担心这笔买卖做不成。” 
  尚廷筠一时没想明白,道:“你倒说说为何不用担心杜韦。” 
  王定道:“司图不过杜韦部族的一名管事,能有多大能量?怎可能有自己的货源?我猜,他八成是利用杜韦对他的信任,不知用什么法子,欺上瞒下地捡了某个漏子,得来了那些箭簇。” 
  他的猜想很是合情合理,只是,他哪里知道司图是被一个叫作黄芩的人诓骗了,才跑来这里谈这桩子虚乌有的买卖的。 
  尚廷筠当即明白了他的意思,于是道:“你的意思是,杜韦若是发现有人讹了他的军器,偷偷拿来与我们另行交易,必然恼怒不已,那个司图也会受到重惩。所以,我们正好可以利用这点,扣押下司图,严刑拷问,把想知道的、有关杜韦部的消息问个一清二楚。然后,再派人去联系杜韦,就说我们不信任那个司图,转而要求与他进行这笔交易。是不是?” 
  王定道:“不错。即便此事另有蹊跷,我们也可装作不知,由此,场面上杜韦不但不能与我们有所交恶,更要感谢我们帮他揪出了一条大蛀虫。” 
  尚廷筠听言,主意已定,道:“你马上带上些兄弟,去司图住的地方,把他抓起来,押入土牢。” 
  王定点头。 
  尚廷筠又凝神细想了想,道:“抓他入牢后,只管给他上刑令他交待,至于交待什么,不要做任何提示。” 
  王定道:“好,不管有用的没用的,定叫他把肚里所知道的,全吐了出来。” 
  尚廷筠目中寒光一闪,道:“等交待完了,记得处理干净,不能再叫他开口。” 
  王定略有不同意见,道:“我以为,等审完以后,最好将司图送还给杜韦发落。那样一来,既等于向杜韦示好,也能显出‘神光堡’的手段。” 
  尚廷筠摇头道:“不可。司图若是回去,杜韦也就知道我们从他嘴里挖出了什么了。所以,对外要宣称,那个司图不但蓄意逃跑,而且还在逃跑的过程中杀害了我们的人,后被火箭射死,已然烧光了。” 
  王定奇道:“如此说法,杜韦岂会不疑?” 
  尚廷筠道:“无论我们怎么说,杜韦都会怀疑。我并不怕他怀疑,只是不想他确定。怀疑只会导致犹豫,确定才能引发剧变。” 
  王定领命,起身待要离去,却又迟疑着停下了脚步,问道:“要是司图真的招供,说杜韦暗通瓦刺人,我们要怎么做?” 
  尚廷筠叹了声,道:“若是如此,到时再议不迟。” 
  王定点头待走,尚廷筠又叫住他道:“等一下。” 
  王定道:“堡主还有什么要说?” 
  尚廷筠踌躇了一阵,问道:“假若……我是说假若,我因自身的重大变故,暂时不能兼顾神光堡的各项事务,王副堡主一人可能应付得来?” 
  王定怔了怔,道:“堡主这是什么意思?” 
  尚廷筠摇了摇头道:“没什么意思,只是想知道你能否应付得来。” 
  王定皱眉稍作凝想,而后道:“十天半月大致无妨……再久,我却没有把握了。” 
  尚廷筠没再说话,只摆了摆手,以示送客。 
  王定拱了拱手,告辞离去。 
  他出来的时候,丝毫没有查觉到侧面的大屋顶上有人。 
  屋内这二人的对话,九成九落入了韩若壁的耳中。 
  黄芩收了内力,与韩若壁一起又在屋顶上趴伏了一阵。直待书房内熄了灯火,尚廷筠出来往卧房去后,二人才施展轻功,踏瓦跃屋而去。 
  回到客栈,韩若壁与黄芩相约各自回屋睡下,来日再把听到的详说给他。 
   
   
   
  第21回:酷刑难耐惶惶吐露真言,旁敲侧击耽耽试探人心 
   
  第二日一早,黄芩敲响了韩若壁的屋门。 
  听见敲门声,早已穿戴妥当却仍躺在炕上犯懒的韩若壁,才优哉游哉地起来开门,把黄芩让进了屋内。 
  二人相对坐下。 
  没等黄芩发问,韩若壁已将昨夜听来的书房内的对话,尽数告诉了他。 
  听完韩若壁的复述,黄芩道:“照这样看,神光堡以前就从哈剌灰的杜韦那里,买到过大明的军器。” 
  韩若壁摆出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表情,道:“我不明白,哈剌灰人是从哪里得来的大明军器?难道说,除了有人倒卖军器给瓦刺人,还有人倒卖军器给哈喇灰人?” 
  同样疑问重重的黄芩道:“不好说,或许那个叫司图的哈剌灰人知道个中原因。” 
  韩若壁道:“司图?别指望他了。他已身陷神光堡的土牢,且被各种刑具伺候着。想问他?却到哪里去问。” 
  黄芩摇头道:“倒不用问他,问尚廷筠即可。他和那个王副堡主不是说好,定要从司图嘴里套问出消息来嘛。” 
  韩若壁奇道:“尚廷筠是神光堡堡主,可以说等于此地的土皇帝,你打算怎么问他?” 
  黄芩道:“若是仔细想想,问他的办法还是有几种的,不过最有效的,当然是和他摊牌,直接了当地表明我的身份,以及我要查的案子,再从他口中问出我想要的消息来。” 
  韩若壁讶异道:“你莫不是开玩笑吧?” 
  黄芩道:“当然不是。” 
  韩若壁断然摇头,道:“你道尚廷筠是何等人物,岂能受你这个初来乍到、身份不明的捕快盘问?你这样直接和他摊牌,只会惹恼了他。” 
  黄芩道:“你的话原也没错,可我说的‘摊牌’并非上前直接盘问他。” 
  停顿了一瞬,他继续道:“想从一个人口中得到有价值的消息,能实施的不过‘威逼利诱’四个字。虽然只这四个字,但被不同的人,付诸到不同的实践中,却因细节千种万样,因而成效各异。这就象,你有你的手法,我有我的花样,正所谓‘戏法人人会变,各有巧妙不同’一样。所以,面对尚廷筠我自有打算,你无需担心。另外,我的身份有大明公文来证明,倒是不怕他不信。” 
  韩若壁道:“就算他信你,没有好处也未必愿意告诉你。更何况,你和我在大街上上演了那么一出戏,神光堡里还有谁个不晓得你我二人的关系?……” 
  黄芩摆手阻止他说下去,疑道:“等等,你我二人什么关系?” 
  韩若壁站起身,直视黄芩,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道:“‘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黄捕头,你说呢?” 
  一时间,黄芩心乱如麻,无语相驳。 
  这真是,‘无情的’心乱如麻,‘有情的’泰然自若。 
  过了一会儿,黄芩定下心神仔细又想了想,问道:“你我二人有无关系,和我直接去问尚廷筠有甚关联?” 
  韩若壁作出沉思状,道:“就上次和尚廷筠见面的情形而言,我感觉的出,他对我疑心极重。” 
  黄芩更不明白了,道:“他疑心你就疑心你好了,和我一个做捕快的有何相干?” 
  韩若壁笑道:“大明公文只能证明你的身份,却并不能证明你和我没有关系。我前脚才到的‘神光堡’,你后脚就赶来同我汇合,不管是不是大明捕快,只这一点,尚廷筠便会因我而对你生疑。” 
  黄芩纠正道:“你说错了,我是跟踪司图到的‘神光堡’,并非赶来同你汇合。” 
  韩若壁点头表示同意,道:“不错,但这样的巧合,除了我,还有谁知道?旁人可只瞧见你我在大街上纠缠不休。” 
  黄芩瞪了他一眼,道:“纠缠不休的是你。” 
  韩若壁道:“是谁已经不重要了。我相信‘神光堡’里的事,没有能瞒得过尚廷筠的,所以,眼下他定是得了消息,把你当成我的同伙兼相好的了。而据我观察,尚廷筠为人很有心机,不轻信旁人,既然对我已起疑心,你的突然到来在他看来,也必与我此来‘神光堡’的目的有关。” 
  黄芩皱眉道:“莫非你此行真有甚不可告人的目的?” 
  韩若壁苦笑了一下,道:“若真是如此,倒是不冤枉了,偏偏只为给他送封情书而已。你说冤不冤?” 
  见黄芩一脸不相信地瞅着自己,想必也和尚廷筠一样的想法,韩若壁摇了摇头道:“不管怎样,你还是莫要直接去问尚廷筠的好,省的他象对付司图一样,把你也关进土牢,‘伺候’一番,就得不偿失了。” 
  黄芩道:“我以为越是被人怀疑的时候,越要心怀坦荡,实话实说,相反,过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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