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纨绔少爷-第4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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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请尖思思一拜。”
太子深深望着思思,空洞的目光终于有了些许温暖,他惨然一笑,嘶哑道:“思思,孤穷途末路之时,只有你对孤不离不弃,孤此生与你相识,何其幸也。”
思思垂头。美目落下泪来,幽幽叹了口气,伸手取过车辇内的一方漆盒。打开漆盒,里面赫然装着一壶美酒。
思思将酒斟满,双手奉给太子,然后向太子送上一个凄美的微笑。
“殿下不是最喜欢听思思弹琵琶么?思思为殿下再弹最后一曲,可好?”
太子怔怔望着思思,半晌,终于点了点头,仰头将手中的美酒一饮而尽,脸上已恢复了他平日里常见的儒雅温文的笑容。
“思思的琵琶曲子,孤是最喜欢听的,你且为孤弹来。”
于是。叛军阵营内,忽然传出时而悠扬。时而激烈的琵琶声,缓时如春风拂面。急时如骤雨倾盆,曲声在两军阵前传扬开来,金铁交戈,平添几分杀伐之气。
太子坐于车辕之上,一手持杯,一手持壶。目光注视着护城河边两排绿意盎然的垂柳,忽然明悟般笑了:“无情最是台城柳,依旧烟笼十里堤,,兴亡,胜败,不过如此。”
再饮一杯。太子长长舒了口气,笑道:“今日方知,原来酒也可以这般美味的。”
思思垂头拨弄琵琶,美目阖上的瞬间,两行珠泪不觉流满脸庞。
绝境之中。太子应和着悠扬激越的琵琶小坐在车辕上击掌而笑,如同末口牲壮最后的盛宴狂数曲终毕,当琵琶的尾音还在城墙之下回荡,远处传来鸣金之声,北面的包围圈悄然让开一道两丈宽的口子,不多时,金瓜节杖,仪鉴武士开道,六马御车,龙辇大驾随后,一行人穿过包围圈,径自来到两军阵前停住。
皇上鉴驾已毛
掀开龙辇上的珠帘,皇上微颤颤走出龙辇,年已老迈的他,倔强的挺直着腰板。威严的扫视着面前这群神色惊惧的叛军,良久,皇上沉声喝道:“叫太子出来答话。”
半柱香的时辰过去,叛军士兵让开一条口子。太子憔悴的身影出现在两军阵前,与皇上遥遥相对。
父子分别不过一日,可身份立场却远隔天涯。今日之前。太子还是那个恭谨守礼,温文儒雅的太子,今日相见,却如同录去了十年来苦心伪装的外壳,彼此坦诚对视,心痛,但是无奈。如果可以选择,皇上情愿这场父慈子孝的戏一直演下去,演到他含笑闭目的那天为止。
“儿臣拜见父皇。”迎着两军将士复杂的目光,太子神色平静,款款下拜。
皇上望着跪在地上面无表情的太子,长长叹了口气,神态之间愈显老迈苍凉。
“何至于斯,太子,何至于斯啊!”皇上流下浑浊的老泪。
“因为儿臣想当皇帝。”时至此时,太子也不必再掩藏野心,直接了当的道。
“你既为储君,这皇帝的位子迟早都是你的。难道你连这点时间都等不起吗?”
太子英俊的脸上掠过一抹嘲讽的笑容。
“儿臣本来等得起的,儿臣等了十年小何妨再等十年?若非父皇执意易储。再长的时间儿臣都等得起。”
“那是因为你包藏祸心!你暗中把持神策军。在潘文远叛乱时按兵不动,妄图渔翁得利,事败之后又害死神策军大将刘长生,湮灭证据,死无对证。联怎能容得你这样的野心勃勃之辈坐了江山?”皇上顿脚怒道。
太子脸上的嘲讽之色愈深:“如此说来。这皇帝位子仍不是我的,我为何不能争一争?”
“你,,你这孽畜!”皇上气极,开始剧烈宴嗽。
远远的。城楼上传来方铮的大喊声:“皇上,别跟他废话,伤了身子,下旨歼灭叛军吧!”
太子回头。淡淡瞥了一眼城楼,冷笑道:“父皇,儿臣此举亦是迫不得已。儿臣实不忍见朝纲继续败坏,朝堂一片乌烟瘴气。”
“联执掌的天下,朝纲何来败坏?”
“父皇。您近年来大肆重用少年臣子,打压老冉,而重用的臣子之中,卑鄙奸诈如方铮之辈者甚多,导致朝纲崩坏。政务不畅,臣子和百姓们都在私下议论,说您年老昏庸,于国无益,有祸国之嫌”
城楼上。方铮颐目裂眦,高举一把不知从何处寻来的菜刀,抬腿便欲从高筹的城墙上跳下去,跟太子拼命,嘴里还怒声大叫着:“我杀了你这混蛋!说老子卑鄙奸诈,老子哪里卑鄙奸诈了,”
温森和众侍卫满头冷汗抱着方铮:“大人。冷静!千万要冷静,不可冲动啊!”
“嗖!”人没跳下去,菜刀却被方铮狠狠扔了出去。
“啊”
城墙下,无辜的叛军士兵中刀。”
“父皇。儿臣不想这大好江山落在那些奸人之手,去年潘文远谋反,他打出“亲贤臣,远小人,清君侧,的旗号,儿臣虽不认同他的行为,可对他打出的旗号,儿臣却深以为然。”
皇上大笑:“亲贤臣,远小人,清君侧”好个大公无私的谋反!古往今来。多少谋逆之事,皆冠以正义之名,可笑又复可怜!”
皇上脸一沉:“联做任何决定无愧于心。无愧于百姓黎民,两军阵前,联不想与你争执朝政,现在,马上命你的将士放下武器,你也等着束手就擒。你是联的长子,联答应饶你一命。日后你仍是王爵之尊,只是要幽禁一生。”
太子惨然一笑,然后摇摇头,缓缓站起身。道:“父皇,成王败寇,儿臣没资格多言,从古至今,历史向来由胜利者书写,儿臣之举,日后在史书上不免落得千古骂名,可此时此刻,我还是太子,我要维持一国储君的体面和尊严,不能在屈辱中活一辈子,”
皇上大怒:“莫非你还欲与联的大军一战?”
太子凄然笑了,然后缓缓抽出佩剑小,“是的,原谅儿臣不孝,为了我最后的尊严,我不得不战,哪怕最后只剩我一人,我也要战斗下去。日后史书上至少会这样写:华朝太子谋反篡位,兵败,太子血战而死。”
皇上目注太子,目光中满含痛心:“你刚才也说过,历史由胜利者书写,若联不准史官这么写呢?史书上会留下什么?华朝太子篡位,兵败,太子仓皇而逃,不知所终
太子闻言如遭雷击,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无比,整个人陷入呆滞,身躯不住摇晃颤抖,仿佛他所一直坚持的信念刹那间完全崩塌。
“投降吧”皇上深深叹息,像位沧桑的老父亲规劝迷途中的儿子,“你的尊严,只能靠胜利者的恩赐,起兵作乱之前,你便该想到
太子忽然停止了颤抖,闻言论笑:“胜利者恩赐的尊严,还叫尊严么?父皇,儿臣做了十年太子,不想余生靠仰人鼻息过活,勿需多言,父皇,叫你的士兵进攻吧!”
皇上深深叹息了一声,老泪顿时布满沧桑的面容,刹那间整个人都萎靡下去。
事已至此。无法转圈,如同绳子上的死结,怎么解都是徒劳。
转过身。皇上声音哽咽:“好吧,联成全你要的尊严。”
“全军戒备!准备进攻!”冯仇刀暴烈大喝。
“捞!”林立的长矛整齐的平放,泛着寒光和血腥的矛尖,无情的对准了包围圈中的叛军和太子。
太子惨然一笑,高举佩剑,悲声大叫道:“父皇,若有来生,儿臣再也不愿生在这帝王之家!父皇,保重!”
皇上背对太子,老迈的身躯不由一抖,老泪纵横,泣不成声。
两军阵前。互为敌对的父子,竟是这般诀别。天意弄人,何至于斯!
忽然。太子身子开始剧烈的颤抖,豆大的冷汗不停的冒出,手中的佩剑再也握不住,掉落满是尘土的地上,太子单膝一跪,手捂腹部,说不出话来。
思思不知何时走到了太子身边,她蹲下身子。平静的注视着痛苦颤抖的太子,轻轻道:“殿下,疼么?”
“思思”你,是你!”太子使劲抓着思思的手,面容痛苦的扭曲,充满了不敢置信,大叫道:“为什么?为什么是你?”
“殿下。你要你的尊严,可你将思思的尊严置于何地?”思思嘴角仍含着迷人的微笑。
“当你将思思推向别人的怀抱那一刻起,思思的尊严便已被你狠狠的践踏在脚底,思思不想做坏女人,可思思想做一个有血有肉的平凡女人,或许卑微。或许清贫,但,,有尊严。”
鲜血。不断从太子的口中和鼻孔涌出,很快糊满了他英俊的脸颊,太子整个人开始颤栗,抽搐,垂垂欲死。
所有人都被这意外的一幕震惊了,士兵们不自觉的放低了平端的长矛弓箭,他们面容惊异的看着空地上这对感情复杂的男女,数万人对峙的阵前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
“为了你的皇图大业,你可以牺牲思思,思思为何不能为了自己的一生幸福,去牺牲你的皇图大业?”思思嘴角的笑容愈来愈冷。
“神烈山”神烈山下”是你,你”太子浑身颤抖,无力的指着思思。
思思轻轻点头:“不错,是我。你秦养的私军,你欲趁祭天之机密谋篡位。你在神烈山北部埋伏了奇兵这些情报都是我暗中传递出去的。”
“难怪,难怪”太子惨然一笑,嘴唇张合间,大口的鲜血不断涌出。
思思望着太子垂死的面容,不由落下泪来。
“殿下。思思曾经对你那么倾慕,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将思思当作货物一般。轻易送人?为什么你图谋大业之余。心中却不肯为思思留一块位置,哪怕是小小的立锥之地
“思思今日敬殿下毒酒一杯,也算为你我的孽缘做个了断,殿下,你不要怪思思。思思只是个女子,在你面前活得过于卑微的女子”思思掩面大哭。
太子不知哪来的力气,挣扎着站起身,当着两军士兵的面,忽然仰天大笑。状若疯狂,脸上的鲜血和眼泪混杂一团。看起来甚为可怖。
“报应,果然是报应!哈哈哈哈,”
言毕。太子软软栽到在地,气绝而亡。
“进攻!”冯仇刀的命令在阵前回荡。
长矛和盾牌。霎时淹没了太子残余的叛军,一场单方面的杀戮,在北城外迅速而有效的进行着。
乱军之中。思思坐在满地鲜血里,怀抱着太子的尸首,表情呆滞,面容僵硬。不知在想着什么,或是悼念着什么”
个时辰后,所有的叛军被杀戮殆尽,北城外已血流成河,尸横遍地。
范瑞站在不远处,望着思思和太子的尸首,他也笑了,笑得跟太子一样疯狂。
“天欲亡我,非战之罪,非战之罪啊!哈哈哈哈
范瑞在太子尸首前自创身卞。
皇上身躯摇摇欲坠,年纪老迈的他,面对这丧子之痛,沉疴甚重的他,似乎再也支撑不起这残喘的躯壳了。
“传旨。厚葬太子,以储君之礼葬之。”史书上彻底抹去这次谋反之事。不准一字提及,违者,诛九族!令史官这样写:太子身染暴疾,医治无果,遂亡。”
“遵旨。”
“这是联唯一能为他做的了”皇上叹息。
“令方铮放下吊桥,打开城门。”扫视着城墙下堆积如山的叛军尸体,皇上目光复杂,啃叹道:“联该进城了。”
绞盘转动,发出吱吱嘎嘎刺耳的声音,吊桥缓缓平放,厚重沉实的北城门在众士兵的注视下,终于慢慢开启。
方铮领着新提拔起来的城防军十几名将领,急步走出城门,跪在满是鲜血和黄尘的地上,大声道:“微臣方铮。恭迎皇上回京,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城内城外数万将士尽皆跪到,兴奋的齐声颂道。
方铮站起身,伸手扶住身躯不稳的皇上,脸上带着殷勤讨好的谄笑:“皇上。您慢点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