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乐融融-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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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另一个高大些的人走了过来；在她耳边说了什么；两人就一起走了。
　　
　　曾几何时；付言明浇花的时候；他总是从后面抱住他的腰；咬着耳朵；又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了；这样的景象再也不存在了；细想想；这十年来自己做的那些事；真够浑的。
　　
　　房子是付言明三年前买的；一次性付清；魏振东说他矫情；他名下那么多房产；随便划个一两套过来就行了；还非得自己买；付言明说还是自己买觉得心里安稳点；当时魏振东只是一笑；现在想来；是一直没有给过他安全感；他才会想要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来让自己安心。
　　
　　上楼敲门；说明了自己的身份；又问了付言明卖房子的时候有没有说什么女人摇摇头〃一直跟我们接洽的是一个年轻人；那个付先生只有在办过户的时候露过面；说起来我们一直想请付先生吃个饭；这房子的价钱太优惠了。〃
　　
　　是啊；这个位置当年还属于初开发区；现在则是成熟的新区；房价是打着滚的往上涨；这样一套120坪的毛坯房子；现在的售价最少100万；而付言明卖的价钱是85万；还带全套家具家电；就连养的花都留下了。
　　
　　站在客厅；环顾着自己曾经的家；过往记忆全部涌上心头。从装修开始就是付言明一遍遍的跟设计师敲设计；反复修改；跑建材市场；也就是因为这样；请假太多就被从原来的科室踢到了急诊科。房子装修好以后；又是一个人跑家具；家电卖场；一遍遍的比性能比价格；等到入住的时候；人也黑了一圈；
　　瘦了一圈。那个时候自己在干嘛每天下班后就泡在各个声色场所左拥右抱；夜店；酒店就是他夜晚的归宿。
　　
　　还记得当初入住的时候；付言明有多兴奋；直说〃这才是家〃；是他一手置办起来的家；如今全部的送给其他人；一丝回忆都不留吗完全从生命中抹杀了他这个人；这事真的心死了；想到这魏振东的心揪着疼。就跟小夫妻商量用这附近的魏家名下一个精装修楼盘的房子；130坪；附赠全套家具家电；免两年物业费；换他们现在这一套。
　　
　　最后说定；明天去魏氏签合同；一个礼拜内搬完。女人拿出一个相框；里面的照片是魏振东在一个早晨偷拍的；照片里的付言明还在睡觉；被子在睡梦中已经不知道滑到哪去了；露出半个肩膀；阳光透过窗帘照在他脸上；眉头皱着；睫毛仿佛也在颤抖；将醒未醒的模样。女人说：〃这个是在床头后面找到的；就请你还给付先生吧。〃
　　
　　魏振东接过照片；手指轻轻抚摸着他的脸；哪双眼睛干净纯粹；也会吵会闹；吵闹的源头当然都是因为魏振东在外面鬼混。以前觉得他烦；现在是清静了；太清静了；清静的人都不见了。
　　
　　女人开口问说：〃魏先生；请恕我冒昧；我想请问下；魏先生是付先生的什么人呢〃
　　魏振东想都没想就说：〃我是他的爱人；也许现在不能这么说了；因为我把他弄丢了。〃爱人；以前他没有勇气承认；总说是关系很好的同学；朋友；现在他有勇气了；去找不到那个人了。
　　
　　女人笑了〃我想也是；其实我刚才就在想；如果你不承认是他的爱人；反而说些同学；朋友之类用来搪塞的话；我就会告诉付先生你今天来过。我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卖房子；不过也能猜出一二；受到了伤害要去疗伤；今天看到了你；还真是印证了我的想法。我不知道你们中间出了什么问题；不过
　　也看的出来；出问题的一方在你；而你现在又肯买回房子；就说明你意识到有些事错了；付先生是个好人；如果你诚心诚意的去认错道歉；他应该会原谅你的。俗话不是说浪子回头金不换嘛；不过；如果你并没有下定绝地年痛改前非；就不要去招惹他；他是个好人；就应该有个好人来陪他；一直很我们商洽的那个男孩我看就不错。〃说完；就调皮的眨眨眼。
　　
　　魏振东叹了一口气〃我错的很离谱；这次恐怕是真的伤透了他的心；我想找他；想挽回；可现在连人都找不到。〃
　　
　　女人认真的说：〃错了；就要改正；拿出你的诚意来；如果你的诚意感动了上天；你就会遇见他；然后牢牢的抓住不放。〃
　　
　　连着一个礼拜；魏振东拒绝了魏老爷子给安排的相亲；跑遍了付言明可能去的地方；每天蹲在学校门口等陆鸣；还是找不到人；探不到一点的口风。
　　
　　夜晚回到本宅；魏老爷子句坐在沙发上等他；魏振东叫了声〃爷爷〃就准备上楼。
　　〃你给我站住。〃老爷子说话了〃找到他了吗〃
　　
　　魏振东摇摇头；老爷子打量着他这个不成器的孙子；玩世不恭的神色隐去；眉宇间是抹不去的忧郁；他这个孙子；终于知道什么是需要珍惜的了。扔出一个纸袋〃拿去。〃
　　满腹狐疑的打开；瞬间就只剩下惊喜〃爷爷；这。。。这是〃
　　
　　老爷子站起身〃人啊；总是在失去后才懂得珍惜；你就是个活例子。我不是为你；我是为了那个孩子；这么多年了；他对你怎么样；你对他又怎么样；我也都看在眼里。我也查过他；那孩子不错；别以为你有个魏家大少爷的身份就了不起了；那些跟你鬼混的男的女的图什么；你也很清楚；而这孩子；我看的出来；他只图你的人；我相信；如果那天你不是魏家大少爷了；他也不会离开你；振东啊；别嫌爷爷说话不好听；你；配不上他。〃
　　
　　魏振东看着老爷子的背影；突然说：〃爷爷；以前你不是挺反对的吗现在怎么转变的这么〃
　　老爷子停下脚步；用拐杖指着他〃你小子；你以为我是为你是那天你奶奶给我托梦；让我帮帮你；否则；你以为我会这么做〃
　　
　　魏振东深深的一鞠躬〃谢谢爷爷；谢谢奶奶。〃
　　老爷子愣了一下；很快又笑了；摆摆手〃去吧去吧；我也要睡了；不过你可想好；你是不是要跟这个人共度一生；别到时候又出什么幺蛾子；你们这十年我可都看在眼里呢。〃
　　
　　魏振东也笑了；露出闪亮的八颗牙齿〃放心吧爷爷；我想明白了；只要他一个；找到他跟他结婚；他要不同意就绑他进礼堂。〃
　　老爷子被这话噎住了；在心底为付言明掬了一把同情泪；自求多福吧！
　　
　　魏老爷子给的是偷拍付言明的照片；有和陆鸣散步的；有和陆鸣吃饭的；有和陆鸣购物的；这么说吧；这里面80的照片都是和陆鸣一起；剩下的是和陆鸣；夏染一起；一张单人的都没有。恨得魏振东在房间角落咬着小手绢画圈圈诅咒他家老爷子和拍照片的人；本来就不待见陆鸣；这下好了；扎小人诅咒陆鸣和陆鸣媳妇。
　　
　　有了这些铁证；魏振东就理直气壮的去找陆鸣；陆鸣把照片翻了一遍；赞叹〃一看就是专业的；相机也不错；这照片拍的真不错；你看我媳妇这张；抓拍的多及时；这笑容；多灿烂；看眼神；多含情脉脉（此处读mai四声）。〃
　　
　　魏振东伸头一看；差点没把照片撕了；三人从超市回来；买了不少东西；付言明提个小带子走在前面看手机；陆鸣和夏染分别提着袋子的两边；相视一笑；眼神中流露出无限深情；如果没有前面付言明的背影；这他妈就是一张结婚照完全无违和啊；再一次发誓；找到这个拍照片的人一定要把他碎尸万段。
　　
　　可不管怎么求；怎么说；陆鸣就是不撒口；去政法学院找到夏染；夏染就一副好媳妇的样子说〃这你得问陆鸣；我们家他做主。〃
　　魏振东心里内牛满面；心说；就陆鸣那挫样；一眼就是个妻奴啊；他能做什么主啊！
　　
　　正巧陆鸣来接夏染放学回家；忙把夏染拉倒一边；用三个人都能听到的声音说：〃你别理他；他是混蛋；都他把付付欺负成什么样子了。〃
　　
　　而夏染很配合的点点头；一副认真的表情〃那咱们快走吧；咱们要保护付付；给付付许个好人家。〃
　　陆鸣荡漾了；媳妇你可真上道；魏振东悲催了；你俩演的真开心。
　　
　　一直跟着两人上楼回家；想从门缝里挤进去；结果差点被夏染狠狠关上的门夹了鼻子。讨了个没趣的人并不灰心；开始在小区内安营扎寨；一呆就是七天。
　　
　　七天里；每天早上八点来报道；目送陆鸣去上学；晚上十一点回家；期间；吃喝拉撒全部都在这儿；就是没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出现；陆鸣和夏染依然半天口风都不透漏；也侧面在小区里打听了；有大妈说是有这么一个人；文质彬彬的很招人喜欢；小区里的姑娘们见了他都走不动道。魏振东咬着牙的谢谢了大妈；顺便问候了那些走不动道的姑娘家户口本；只是他不知道的是；有一个人在楼上默默的注视着他七天。
　　
　　T市有个惯例；每到国庆节就开始下雨；雨水随着黄金周的长短而定；雨量丝毫不输给夏天。今天是第九天了；知道那个人就在楼上；可就是见不到；活该啊魏振东；多少个夜晚那个人就怀着这样的心情等你回家吃饭；等你回家睡觉；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雨幕冲刷着玻璃窗；付言明就站在窗前看着；看那个人呆呆的坐在石凳上。陆鸣过来瞅了一眼〃别看了；你都看了这么多天了；东西都收拾好了吗还有没有没装起来的；省的到了那边还要买。〃
　　
　　付言明没有回答；猛地；拿起伞就往门口走；陆鸣急的在后面大叫〃付言明你给我站住。〃
　　付言明脚步停了一下；就听陆鸣在后面恨恨的说：〃都这么多久了；明天你就离开这儿开始新生活了；你现在还下去干嘛如果你再往前走一步；你将万劫不复。〃
　　没有回头；付言明拿着伞就下了楼。
　　
　　雨越下越大；长石凳上的人早已湿透；高档的衣服这会跟块抹布一样贴在身上；从口袋掏出的烟没有一根是干的；气愤的扔到一旁。就这么坐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雨停了；抬头看；头顶一把透明的伞；执伞的人；眼神波澜不惊；只开口问他〃你坐了多久〃
　　
　　没有回答；颤抖的伸出手把这人紧紧的拥入怀中〃小言；我好想你；很想很想。〃泪水还是雨水谁都分不清了。
　　付言明把伞塞进他手里；淡淡的说：〃晚了；现在我不想你了；魏振东；十年了；就这样吧。〃
　　
　　魏振东拉住了正欲上楼的付言明；他知道；这一松手就真的完了〃小言；以前是我混蛋；我改；真的。〃从口袋掏出一个盒子；打开〃小言；我都跟爷爷说了；我谁都不要；只要你；我们结婚吧。〃
　　
　　付言明有戒指情结；在国内同性不能结婚；就想要个戒指是那个意思；其实也是不安；相求一份安全感；明的暗的示意了多少次；魏振东就是装傻；可现在拿出这个戒指又有什么用伸手拿下一个带在手上；大小正合适；苦笑；又摘下来随手往黑暗处一扔〃这已经不是我要的感情了；魏少；别在我这儿耽误时间了；请回吧！〃
　　决然的转身；魏振东狠狠的扇了自己一巴掌。
　　
　　第二天一大早；陆鸣就下来侦查；看魏振东不在才叫付言明出来；打车走人。魏振东找了一夜的戒指；好不容易在一个犄角旮旯找到了；一抬头就看到付言明拉个大皮箱上了一辆出租车绝尘而去。心里暗叫不好；一踩油门跟了上去。
　　
　　越走心越凉；一直上了机场告诉还在心里安慰自己；说不定是去散心；没事的；没事的。看着付言明走到国际航空公司的柜台去换登机牌；就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拉住他的手拽出来；哀求道：〃小言；我真错了；我改；一定改；求你了别走；求你了。〃
　　
　　付言明只是淡淡的拉开他的手〃魏振东；这话我听了十年；早就听腻了；从我卖房子开始；咱们就没有关系了；你改不改的跟我没关系；你别挡了我的路。〃
　　
　　魏振东急了；死拽着付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