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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胡笳四奏-第18章

小说: 胡笳四奏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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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伏笑灭双目扬起,脸露杀机,阴恻恻说道:“说得好,南方世家还欠你几拳,你也别亏了本。”只见他双手仍在袖内,衣袍却逐渐鼓张起来,越鼓越圆,最后竟绷成柱状,须发随之尽数扬起,面色漆黑如墨,眸子精光四射。丘长生立刻感到劲气笼罩周身,几欲呼吸不了,胸中烦闷难挡,好似有千金重物压在身上,既进不了半步,又退不了半步,话也说不出来,忙运气相抗。

  站在稍近的人,脸上被真气刮的生疼,忙向后退了一段距离。众人只见丘长生衣带四飘,身子摇摇晃晃,似乎随时都会倒下,又似乎随时都会被击飞,正像是狂风大浪中的一叶孤舟,随着风浪上下起伏,说不尽的凶险,哪怕只要一朵小小的浪花,也能要它翻沉海底,但小舟虽然飘摇不定,却始终浮在大浪之上,浪头高些,它便高些,浪头回落,它也跟着回落。人群当中,不断传出清脆的惊呼声。

  伏笑灭内力越催越强劲,心中的惊讶也不断增加,以他这等人物,和一个后生少年交手,不免有以长欺幼之嫌,只因他见赵广天伤在这不经眼的少年手上,当着众多武林中人的面前,倘若不显露本事,日后传扬出去,岂不让人笑掉大牙、损了南方世家的威风。他本想凭借内功上的造诣,谅他小小年纪,也经受不起这三昧真气的催促,最终只有经脉错乱而死。他修炼三昧神功已有三十余载,功力之深,不能以斤两计,更何况三昧真气极尽阳刚,内力不及他的人,如果强行运气抵抗,则会加速气息逆流。只要这少年毙命,即使旁人日后论及此事,也是称赞他内力如何高强,至于以长欺幼这一节,就会抹去不提。

  他哪里知道,丘长生功力上的造诣,岂是寻常人可比,三昧神功虽是厉害,但与《八脉通体经》相比,却也是远有所不及。《八脉通体经》出自少林,而少林寺的拳法绝技中,向来以刚猛著称于世,《阿罗汉神功》、《降龙伏象功》、《心意气混元功》等,无一不是刚劲神功,至于大力金刚掌、大摔碑手、无相劫指、伏魔杖法以及七十二绝技等,更是如此。慧能禅师撰写的这部《八脉通体经》,实乃集诸法所长,堪称是至纯至阳的神功心法。

  丘长生练这套心法已有月余,突然受到劲力袭来,自然而然运功相抗。初始觉得异常难受,赶紧锁柱灵台,不敢有丝毫杂念,心境随之逐渐明澈,但觉丹田内两道真气缓缓流出。一道从前侧会阴穴上行,过小腹曲骨、中极、关元、石门、气海、阴交、神阙、水分、下脘穴,仍是不停歇,再过胸部建里、中脘、上脘、巨阙、鸠尾、中庭、膻中、玉堂、紫宫、华盖、璇玑、天突、廉泉穴,最后抵达头部承浆穴。另一道从后侧的长强穴穴,也是徐徐向上游走,经过背部腰俞、腰阳关、命门、悬枢、脊中、中枢、筋缩穴,又流经肩部的至阳、灵台、神道、身柱、陶道、大椎穴,在大椎穴盘旋数周,继续过头部的哑门、风府、脑户、强间、后顶、百会穴,直至头顶的前顶穴,真气随之转到头部前面,却是自上而下走囟会、上星、神庭、素髎、水沟、兑端,最后停在嘴唇处的龈交穴。

  两道真气随之又逆而返回,如此往返不停地游走,随着伏笑灭的劲力加强一分,真气运行便加快一分,越走越快,到得后来,这两道真气竟是收止不住、狂窜不已。前侧那道真气不断冲击会阴穴,后侧那道真气不断冲击长强穴,两个穴道好似受着千枚针扎一般,说不出的刺痛。丘长生数次想大声呼叫‘痛死我了,痛死我了’,却怎么也呼不出声。

  突然之间,会阴、长强之间一阵麻痒,像是刺开了一道小口,真气立刻从此口通过,丝丝暖意油然而生。缺口迅速扩大,犹似江河决堤,任脉真气过会阴穴,督脉真气过长强穴,两道真气合而为一,在两脉之间行了十二周,然后进入冲脉,继而走带脉、阴维脉、阳维脉、阴跷脉、阳跷脉,最后回到任、督二脉。

  丘长生在生死一线之间,不知觉假借了伏笑灭的功力,打通了任督两脉,这两脉一通,八脉通体才真正功德圆满。此时他只感到郁闷之意全消,四肢百骸,有说不出的畅快,体内劲气彭湃而止,再也忍受不住,一跃而起,放声长啸。

  伏笑灭却这一切全然不知,还以为眼前的小子毙命在即,却见他陡然跃起,心下哪能不惊异。听他的啸声,深沉刚稳,几欲冲上云霄天际,以他小小的年纪,怎能有这样精深的功力?任凭伏笑灭如何见多识广,对此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丘长生双脚一落地,便大声呼道:“啊哟,痛死我了!”这话憋在他心里,刚才一直说不出来,此刻虽然已经没了痛楚,还是不自禁喊了出来。

  伏笑灭毕竟经验老道,丘长生一纵跃,他便看出这小子虽有深厚的内力,却不懂得如何妙用,刚才下落之时,应该是真气从四肢收归丹田,他却比直跃落,左脚还踏碎了一块地砖,分明是劲气散在四肢。心中暗道:今日跟这小子结下了梁子,他内功如此了得,倘若再假以时日,岂不是南方世家的心腹大患?随即有了计较,停止催施劲力,踏前两步,问道:“少林寺正德方丈和你甚么关系?”

  原来刚才丘长生运气相抗时,被他察觉到内力和少林一派有异曲同工之处,但在少林寺里,只有‘正’字辈的几个老和尚,功力才能和他抗衡,后面的玄、方、戒字辈,还远未达到这一境界。但‘正’字辈中,只余正德、正松、正光三人,而且俱是年逾古稀,这小子年纪不过二十左右,即便是放在‘戒’字一代中,也算年幼。思来想去,终是想不出所以然,便推断他必定和正德关系非比寻常。

  丘长生否极泰来,此刻正感全身舒泰,对伏笑灭催气相逼一事,也就抛诸脑后,哈哈笑道:“正德方丈……”伏笑灭知道凡是护身神功,全仗一股真气凝聚,只要一开口说话,真气即散,不等他住口,运气十二分功力,一掌排在丘长生胸口处。丘长生哪能想到对方居然如此阴险,胸内一阵翻江倒海,跟着身子飞了出去,不省人事。

  突然一人惊呼道:“老贼,阴险!”伏笑灭闻得左侧风声响起,知道有人施放暗器偷袭,辨准响声,左手在空中连抓四次,将袭来得银梭子尽数接住,随即惊问道:“你到底是谁?”原来他察觉这人发射暗器的手法,竟像是司空世家的绝学:散花九星。这门功夫练到炉火纯青时,可同时发九枚暗器,打向人的九处要害,只要有一枚打中了敌人,那他就必死无疑,端的是厉害之极。这人看来是尚未练到家,一次只能同时发四枚,却也另伏笑灭大为震惊。

  一个纤细人影腾空而起,抱起丘长生,右手一扬,又打出六枚银梭子,然后便要越窗而走。这六枚暗器中,倒有三枚打的歪了,另外三昧也是显的力道不足,伏笑灭挥袖轻轻档掉,道:“朋友且慢!”伸手枯手,向那人抓去。忽然右侧又闪出两人,一上一下,上面这人打向他右肩,下面这人踢向他大腿,极是迅速。伏笑灭又是一惊,本来对发射银梭子那人有所顾忌,是以这一抓只用了三成功力,谁知半空又杀出两人,也是他了得,硬是下降半尺,右手挥向上面这人,右脚扫过下面这人。眼看三人就要碰在一块,谁知那二人却又倏然倒退,‘砰砰’两声,撞窗而走。伏笑灭刚刚变过招数,一口真气提不上来,只得落回地面,眼睁睁看着三人先后离去。

  这二人正是花春风和花流水,他们认得周泰、吴雄、冯一鹤三人,猜到这三人走在一起,定是为了帖子被盗一事,是以一见到他们,撒腿就跑开了,旁人也没注意。跑了一段路,才发现丘长生没有跟出来,这才原途返回,拦住伏笑灭后越窗溜走。。 最好的txt下载网

江州蒙伤 翠鸣留人(二)
丘长生也不知昏迷了多少时日,这一日昏昏沉沉中,耳旁似乎听到女子的说话声,欲睁开双眼,胸前剧痛传来,又晕了过去。

  迷迷糊糊中,梦到身在酷热沙漠里,火辣的烈日当空而照,说不出的口渴难熬,情不自禁低声道:“水……”只听一女子喜呼道:“你醒啦!”随即又呼道:“秀儿,快去禀告夫人,丘少侠醒过来了。”丘长生朦胧睁眼,发觉自己躺在一间素雅的房间里,一少女立在身前,唇红齿白,极尽秀气。

  那少女道:“你想要喝水么?我倒给你。”转身倒了半杯茶水,丘长生想坐起接茶杯,怎知稍一用力,牵动了伤处,‘啊’的一声,叫了出来。那少女急忙止住他,叫道:“哎呀,你不要动,我喂给你喝就是了。”丘长生道:“有劳了!”那少女笑道:“甚么有劳无劳,我可担当不起。”取过一把调羹,一点一点喂给他喝。

  丘长生问道:“姑娘,这里是甚么地方?我怎么会在这里?是你救了我么?”那少女嗔道:“你一口气问了这么多,要我先回哪个好?”转瞬又笑道:“好罢,我一个一个告诉你。这儿是翠鸣庄,你当然是被人救来这里的,至于救你的那人,当然也就是你的朋友了,嘻嘻,我可没那么大的本事。”丘长生心下嘀咕:翠鸣庄?我怎么没听说过?那少女似是看穿了他的心事,道:“你心下定是说‘翠鸣庄是在哪里,怎么没听江湖朋友说起过’,是不是?”丘长生尴尬笑了笑,道:“姑娘好是聪明。”

  那少女道:“我一点也不聪明,第一次听到我们庄名的人,都是和你一样的想法,听得多了,猜到也就不足为奇。我告诉你罢,这里是汝南郊外三十里处。”丘长生惊问道:“汝南?我怎么到了这儿?”那少女噗哧一声笑了出来,拍手道:“怎么到的?我看多半是长翅膀飞来的呗!”

  丘长生仍是惊疑不定,须知江州在南,汝南却隶属冀一省,南北相隔,相距遥遥,怎能说到就到;又想到她刚才说‘救你的那人,当然是你的朋友’这话,思来想去,始终想不出她说的‘朋友’是谁,莫非是两位花兄?他们两人行事怪怪癫癫,多半不是了。不管怎样,那人救了我性命,总要问个清楚,以图日后回报,当下又问道:“请问姑娘……”那少女抢着道:“我不过是一个丫鬟,你不要姑娘前、姑娘后好罢,叫我锦儿好了。”

  丘长生见她天真可爱,哈哈一笑,道:“好。锦儿姑娘,你刚才说,救我的那人,是我的朋友,我这位朋友是谁?”锦儿脸上满是惊讶,道:“啊,你居然不知道?你一点都记不起来么?”丘长生努力回想,只依稀记得那日正说话间,伏笑灭偷掌袭来,跟着就失去了知觉,之后发生了甚么事,却是一无所知,摇头道:“我被恶人打了一掌,然后就甚么也不知道了。锦儿姑娘,你快些告诉我罢!”

  锦儿犹豫片刻,笑道:“不能说,不能说。你那位朋友是我们夫人的好朋友,她送你来这儿之后,就离开了我们山庄,你是要向她道谢?嘻嘻,恐怕很难找到她人了。”

  又一少女跑了进来,也是十五六岁年纪,与锦儿一般穿束,气喘吁吁地道:“已……已经禀告了……夫人。”锦儿笑道:“秀儿,你这急性子,老劝也改不了,哪天在路上摔个跟头,你可别怨我。夫人怎么说?”那个叫秀儿的少女定了口气,道:“夫人说她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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