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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暮阳浅故 青乔微簌-第28章

小说: 暮阳浅故 青乔微簌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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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空肃阳垂首看了看窗柩,说道:“这倒不用,随行的下人会安排的。”又走到青乔身后,拿起她身后一缕如墨的黑发,嗅了嗅,心道,如此便好。
  
  青乔趁着去宫中请安的时候,偷偷去看了看西济皇帝,见他面色果然红润不少,瞧着倒不像大病初愈的样子。心下生疑,莫不是宫中的御医医术精进了,又或者是自己前段时间看错了。
  毕竟她并未给西济皇帝把脉,虽说医术讲究望闻问切,她只用了望这一点,已经是大大的不妥了。况且,她也不可能冒昧地提议要为西济帝把脉,若是西济帝问起她怎会医术,这要她如何回答。
  青乔旁敲侧击的问了问御医,西济帝的身体状况,得到的答案都是安康无虞。这些哄哄那些不会医术的人倒也罢了,奈何她懂一些,自然能听出御医话里面的漏洞。罢了,御医也是揣度圣意,不敢乱说。她也就没必要为难他们了。
  只要西济帝身体康健便好,若是能找到时间为西济帝把脉,并且不让人知晓,才能真正判断西济帝是真的身子大好,还是另有隐情。
  
  到了上丹麓山的日子,青乔有些兴奋,早早就起了床,为此还惊动了仍在床上休息的司空肃阳。
  因是晨起,声音还有些沙哑,司空肃阳以手遮目,瞥见正在着衣的青乔,倦倦道:“什么时辰了?”
  青乔看看天色,颇为欢喜地告知了他时辰。
  司空肃阳尽管还未清醒,可当他听到青乔口中所说时辰距离出发的时辰还有那么长的时间时,眉间不由得皱了起来,直接闭上了眼睛,单手抓住青乔的衣袖,用力一扯,便将她按到了自己身上。
  青乔冷不丁地倒在床上,有些恼,撑着他的胸口,微仰着头,道:“这是做什么?”
  司空肃阳狭长的凤眼险险地睁开一条缝,正对上她圆润的眸子,懒懒道:“时候尚早,再睡一会儿。”说罢,一手按下她的脑袋趴在自己肩头,一手搂着青乔的腰,叫她不能动弹。
  青乔扭了扭身子,不甘道:“时候不早了,太阳都快升起来了。”
  “别动!你若是不想去,尽管动。”司空肃阳未睁眼,声音淡淡。
  青乔无奈地瘪瘪嘴,不情不愿地趴在司空肃阳的肩头,果然是个坏人,连威胁都用上了。青乔打了个哈欠,稍稍稳了稳身子,竟不知不觉间闭上了眼睫。
  床上熟睡的司空肃阳的嘴角竟然勾着似有似无的浅浅痕迹。
  
  抵达丹麓山的时候,青乔仍有些倦意,许是昨夜知晓要出来游玩,精神一直处于亢奋状态,早上又起得早了。虽说后来又睡着了,终究是睡眠不足。
  青乔下马车的时候,意外地看到一行人中还有一辆马车。初始,以为是放行李或是其他物什的马车,现在才知,不是!
  车帘渐渐被掀开,一袭火红的身影就撞进了眼底,英气的眉眼,不输男儿的气势,叫人看着十分舒服。然而那人高傲地仰着下巴,似是睥睨天下一般,叫人好感顿无。
  青乔摇摇头,果然是那个侧妃娘娘——慕霏。
  
  司空肃阳背着手,看着身侧两位风格迥然不同的佳人,眉目清明道:“你二人既然都是太子府的人,便要懂得好好相处,切莫发生上次的事情。”
  “是,青乔(慕霏)明白。”二人异口同声回答。
  司空肃阳点点头,朝前走去。
  
  青乔望着身侧走得虎虎生威的慕霏,胸口像爪子在挠一般难受,也不知是因为没想到司空肃阳会带她来觉得心里难受,还是因为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反正是诸多说不上来的感觉,绞得她脑子乱乱的。
  慕霏斜觑了一下身侧的柔弱美人,心中嗤笑,上次教训的还不够,定要让她知道自己的厉害,早早断了心中对太子殿下的妄念。如此才能好好调、教。
  二人各怀心思,不知不觉间就落后了司空肃阳一大截。
  朝阳已在众人身前生气,暖暖的日光放射出柔和的光线,驱散了山中迷蒙的薄雾,露水滴滴都折射出绚烂的光辉,将三人的身影照得愈发清晰,印得三人的衣着的色彩越发明丽。
  
  转眼已是黄昏,吃罢晚膳,青乔辞别众人,循着石子小路往后山走去。
  许是山中的缘故,越走到深处,林子越发寂静,能隐约的听到鸟雀的叫声。青乔觉得欢喜,像是回到了远离父母,和师父在山中生活的日子。
  十年间,晨起寻药草,暮落入丛林。
  往事历历在目,可是,一转眼就是两种人生。
  从前的阿乔丫头,爬山上树,经常把师父的药草园子弄得乱七八糟。现在的顾青乔,且行且停,一切依照礼仪,端庄大方,虽说看着甚是舒心,可却像个木偶娃娃。
  
  青乔微微叹了一口气,望向暮色四起的夜空,往上一跃,便跳到了大树的树干上。
  微微阖上双目,青乔侧耳倾听,山林中有风在起舞,树叶发出沙沙的响声,安然静惘。有鸟雀在歌唱,还有不知名的虫子发出吱吱的声音。她不自觉的上扬着唇角,似乎所有的烦恼都消失不见。
  良久,草丛中传来簌簌的响声,青乔猛地睁开双眼,小心地稳住身子,凝神细听。
  应是隔得较远,风中只隐隐地传来几个字节,听不真切。待风止了,倒是能听出话语中的意思。
  
  “……宫中一切尚好,只是大皇子、二皇子似乎有些躁动不安……”
  “……禁军倒是未动,慕将军一直监视着二位皇子的动向。同时二皇子和一些臣子的往来愈发密切了……”
  “……陛下要臣告知殿下,不到万不得已,不可轻举妄动……”
  “……”
  空气中满是沉默,青乔敛住气息,仔细听着,二人似是在交谈宫中的事务,而且似是与大皇子和二皇子有关。青乔犹豫着要不要稍后告诉司空肃阳,看他如何作为。
  突然听见一个声音响起。
  
  “……告知父皇,要他保重身体,你退下罢……”
  那声音赫然就是司空肃阳的声音。
  青乔一时忘记了周遭的一切,惊呼了一声。待意识过来时,已经晚了,有脚步声朝这边走来,隐约间还能看见人影。青乔犹豫着要不要现身,正准备跳下树时,耳旁又传来了脚步声。
  青乔朝附近望去,那人脚踏落叶,飒飒带风地走向司空肃阳,火红的身影像是烈日般耀眼。
  
  慕霏款款地走至司空肃阳身前,小声道:“太子殿下,是霏儿。”
  随行的身着夜行衣的人似是认出了来人,握拳行礼道:“属下见过侧妃娘娘。”
  慕霏点点头,朝司空肃阳望去,道:“可是宫中传来了什么消息。”
  司空肃阳皱眉不语,对身着夜行衣的人吩咐道:“你退下罢!”
  倏忽一声,那人便消失不见。
  “宫里的事,你怎会知晓?”司空肃阳冷颜以对。
  慕霏也不再以娇柔的姿态面对司空肃阳,朗声道:“莫非太子殿下忘了,慕霏的父亲正是慕将军,父亲一向宠我,什么事情都会对我说。此次事情,太子也同我父亲商议了罢!”
  司空肃阳沉默不语。
  “慕霏虽是女儿身,可有些事情也想得通透,正逢朝堂动荡之际,太子殿下为何会放下政务,远行至丹麓山,仅仅是为了看景么?”
  “我可不信!”话语坚定。
  “慕霏……”
  “是霏儿!”慕霏强调道。
  罢了,“霏儿,此事你只当不知便好,一切事情已经准备妥当,待回宫之日,万事已成定局。”司空肃阳沉声,抓着慕霏的双肩。
  慕霏微微前倾,将脑袋靠在司空肃阳的肩上,柔声道:“此事定是不能让旁人知晓罢!”
  “是!”
  “若是被他人知晓,该当如何?”
  “杀!”语气冷硬果决。
  “若那人是太子妃,太子该当如何?”
  
  山林中万物似是停止了,风静树歇,月朗暮沉。
  心一直在‘砰砰砰’地跳,找不到归宿。
  
  “……杀……”,冷意的声音响起,四周空落落的,看不到黎明。
  
  
  
  
  
  
  第34章 第三十四章 心思辗转终成空
  黑暗像是压抑着万物的猛兽,沉重的让人透不过气来。
  夜枭的叫声是如此可怖,虽是秋夜,可胜似寒冬。
  
  青乔孤落落地从树上滑下来,树干上凸起的枯枝划伤了她的手,点点鲜血自手心流出,像是心灰意冷的妄自泪流。
  树林中早就没了那二人的身影。青乔仰首望了望天际,方才姣好的圆月已经被阴云遮住了光辉,一时之间,万籁俱寂,漆黑如墨。
  她转动着身子,四周的景色也如圆盘一样转动,头脑一阵晕眩。树干上横生的枝叶如挥舞着手臂,面目狰狞的面孔,叫她不自觉的颤抖。
  终于,她脚下一滑,颓然地倒地。
  伏趴在微带湿意的地上,她闭上了眼,只觉身子一阵发冷。
  西济这么大,终归不是她的家。
  幸好,她对司空肃阳用情不深,尚能脱身。
  这……就足够了。
  
  院落中灯火正盛,青乔拘捕欲踏进自己的房间,正好看见自房间出来的司空肃阳,登时一愣,停住了脚步。
  烛光明灭,他的脸也看不分明,而她的耳旁似乎一直弥漫着一个声音。
  “……杀……”
  
  “怎还站在门外?”司空肃阳久不见青乔归来,遂在房中等她。如今,已然深夜,见她完好回来,总算放下心来。
  青乔不去看他,侧首,微微躲闪他的视线,少顷,方进了房门。
  见到她身上满是泥土、枯叶,司空肃阳双眉微皱,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青乔不欲回答,径自往内室走去。奈何被他握住了手腕,挣脱不得,只好回道:“摔着了。”
  司空肃阳仔细看了看她,只见她碧色的裳裙污渍点点,膝盖处更是一大块的泥土印子,有些地方好似磨损了。再看她的鬓发,原本梳得整齐的发髻也乱了,乌黑的墨发中还夹杂着片片枯叶,白净的脸颊上也沾染了尘土,看着着实让人好笑。
  他微勾唇角,笑道:“这般大的人了,还摔成这个样子,真是不省心。”遂松开她的手腕,向她的发髻上拂去。
  青乔对他放开自己的手腕赶到庆幸,正舒了一口气,就看见他抬手向她的发上袭去,心中还未想到什么,身子已经先动了,赶紧偏头一躲。
  司空肃阳双眸一凛,有些不可思议。她方才的动作是下意识的动作,根本没来得及思考,那说明她是在戒备自己,而且,方才她的眼神,更是叫人难以置信。
  那眼神带着难以抑制的忧伤,更夹杂着一丝惊惧。
  
  她怕他!她在疏远他!
  她是如此一个特别的女子,她是他的妻,任何人都可以惧怕他,唯独她不行。
  初识她,二人皆是总角少年,她为陌生的他治伤,他几乎要忘了这一过往﹔再次见她,是繁星当空的星夜,她误认他为守宫侍卫,他将错就错,她的灵动,教人诚心相交﹔婚礼前夕,他失误中毒,是她救他,那日的荷包还贴身藏在自己身上,也使他忆起了初识她的经过﹔如今,她是他的妻,不管是何原因,他二人总归要相守一生的。
  可是,她却怕他,这是他如何也不能容忍的!
  
  司空肃阳眼瞳一缩,执起她的手,按着她的脑袋就吻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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