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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飘零剑-第65章

小说: 飘零剑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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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鹰冷冷地道:“那他是赶去大洪山池萍处了。”



梅任放脸色一变,喃喃地道:“不会吧,即使他赶去大洪山最近此地之处,时间上也来不及了,最快也得八月十六的中午才能到达。那已失去中秋团圆之意,这跟八月十七、十八才去又有何分别?”



李鹰脱口说道:“莫非池萍就藏在附近?”



“不可能,若在这附近又岂能瞒得过你我之耳目?必是藏在深山中,才不为你我所知。”



李鹰不禁狐疑起来,只觉得满腹都是疑团。



他回到襄阳已是掌灯时分,他的手下正在吃饭,公孙良恰在席上。他心头一动,道:“公孙老弟,你明天带几个人到大洪山找个女人。”



“谁?”公孙良把饭咽下。“是个怎么样的女人?”



“昔年的‘九尾妖狐’池萍,以前你不是见过她么?”



“见过几次,相信还能认得。”



郎四回来报告:“属下到马家村后,在马淑君外家的邻居处探听到马淑君的小名。”他素来喜爱卖弄关子,虽是面对李鹰,还是禁不住在紧要的关头把话顿住。



李鹰冷冷地瞪着他。



郎四悚然一惊,忙道:“她的小名叫小黑,这是因为马淑君小时候身上的一块胎记比别人的大及黑,所以她父母叫她小黑。”



说到这里又禁不住顿了一顿,幸而立即醒觉。“但应阳天却嫌她这名不好,就从不以小黑叫她。”



“好,你去休息一下。”



郎四前脚刚刚离开,顾思南及楚英南便即时踏进来。



李鹰目光一盛,“楚少侠,你说令姨丈第一次失窃也只是失了金银,其他贵重之物并未失去的?”



“是。晚辈也是觉得奇怪。按理每个小偷必要挑值钱而又体积小的拿,岂会像他如此?”



李鹰一笑,反问道:“这是什么原因?”他目光自楚英南的脸上,转注顾思南了,“你猜得出么?”



顾思南想了一回,便脱口说道:“那人急需要用钱,如果偷珠宝、古玩及银票,总是会比较麻烦。”



李鹰面色倏的一沉,道:“你就是不用脑子仔细想想,所以跟了我几年还不及萧穆一半!”



顾思南低下头,不敢吭一声。



李鹰又看了楚英南一眼,这才道:“如果他只是急要用钱,大可以全部拿去。因此,必定另有原因。这个原因只是我们还未想出而已,这是一个关键,能把这问题弄清楚,这件案子也就破了一半了。思南,你明天去调查一下有关白墨的消息,最好能把他找来,这也是一个关键。”



顾思南一挺胸大声应是:“是!”



李鹰又回顾楚英南。“你不必担忧焦急,这件案子我有绝对把握破案,不过,你不可单独一人外出。”



“前辈真的有绝对把握?”



“当然!只要犯人留下破绽,我便有绝对的把握把它破获,问题只是时间的迟早而已。”



楚英南一怔,脱口道:“凶手难道有留下破绽,怎地晚辈看不出?”



李鹰满怀自信地笑笑。“只偷金银等笨重的物品,而放着价值连城的古玩珠宝不取,这不是破绽?能够打开那个柜门的锁,绝非一般人所为,这又岂不是一个破绽?”



“那么应阳天……”



“秦雪岭及江三妹不是他杀的,也非杀了虞子清的凶手,更非第一次到令姨丈家偷窃的人,因为那次被你及宋玉箫发觉后,交回赃物,表面有不少银票。前后两次的行径完全不同,说明是两人所为,只不过两人衣饰及身材相同而已。”



楚英南急道:“那么我们岂非枉杀了应前辈?”



“没有。”李鹰望着屋顶缓缓地道:“若我没有估计错误,他必是做了一件亏心事,他一生光明磊落,虽然有做过偷窃的事,但那也是劫富济贫而已,不会心亏。”



顿了一顿,续道:“他在被萧穆等人围困之后,立即觉得自己的行藏已被我发现,这是一个初犯通常的心理,而且这还是五十多年来的第一次,与一生行径绝不相同,所以……不过,这还只是推测而已,事实有待萧穆去证实。”



萧穆带着葛根生逆着北风而驰。



马是大宛名种,人是铁打的好汉,一路上马不停蹄,不到一日到了商丘。萧穆到卫门找了捕头胜一平,一齐到程家寨。



程万里经已下葬了一段日子,但程家悲愤忧伤之心仍未稍息,他儿媳也众多,却只一个妻子的。



当时稍为有点钱的男人莫不三妻四妾,程万里家大业大只娶一妻,因此在这方面的声誉也颇佳,跟应阳天可说是一时的瑜亮。



根据程万里的儿子所述,程万里是死于被人猝然点中死穴,这人能令程万里猝不及防,只有二个原因,一是武功高过程万里很多,但放眼武林这种人寥寥可数,二是凶手是熟人,程万里在毫无防备之下,一下子被点中死穴。



萧穆听了他一番话之后,觉得以后者机会较高。“请问程兄,应大侠是在何日离开的?”



“应该是在二十二日夜里离开的。”



萧穆一怔,道:“此语怎说?”



“应叔叔何时离开,我们并不知道,到了二十三日早上,在家父房中才见他留下一张字条,说因突然省起有件急事待办,不及通知,连夜离开云云。”



萧穆心中一动。“再问程兄一件事,应大侠跟令尊程大侠交情如何?”



“早年家父曾救过他一命,后来还做了应大叔的媒人,他两位老人家的感情,逾于手足!”



“哦!”萧穆目光一亮,“马淑君是程大侠介绍与应大侠的?”



“她是舍表姨。”



萧穆沉吟了一会,道:“在下愚昧地问一句,令表姨可有小名或别名?”



“舍表姨乳名叫小黑。”



萧穆不禁背负双手,踱起方步上来,颇有几分李鹰之神韵。



“令尊在死前之几天可有什么异常么?”



“绝对没有,一切如常。”



“可有提起应大侠的事么?”



“没有。”



萧穆此刻已怀疑杀死程万里的凶手十九是应阳天。他是这样假设的:



十月二十二夜,应阳天并没有离开程家,他只是藏在某个隐蔽的地方,到了十月二十三日才突然出现在程万里书房中,出其不意把他杀死。



然后他又悄悄离开程家,所以自己的手下在十月二十二并没有发现应阳天离开,但二十三日应阳天一离开被发现。



当日应阳天临死前说:“李鹰不愧是神捕,想不到片刻间的事他亦能即刻派人找上我……”



这件事其实是指杀死程万里,而绝非指杀死秦雪岭及江三妹之案,所以他才会用“片刻”这个字眼,可惜自己过于大意,当时竟现疏忽了。



而在应阳天来说,他一生行侠仗义,从未枉杀过一人,李鹰派人找上他,他自然而然地以为是杀程万里之事已泄漏。



但应阳天杀程万里的动机是什么了?



想到这里,萧穆蓦地想起应阳天自杀前说的那句话。一定是与女人有关,萧穆有九分把握。“程兄,请令堂大人出来一趟如何?在下有话问她。”



不一会程万里妻子樊氏自内院出来,她脸色憔悴,两只眼睛红红的,脸上的脂粉颇为凌乱,大概是刚被泪水淌过。



樊氏早年走过江湖,举止颇为大方。“萧捕头相召未亡人,未知有何不情?”



“不敢劳烦夫人,在下只是想问几句话。”



“若与查案有关,但问无妨。”



“正是。”萧穆沉着道:“程大侠临死之前有没有跟夫人谈及应大侠的事?”



“他俩人情比手足,先夫生前在未亡人面前倒是经常提及应叔叔。”听她语气也是当小叔视他。



“夫人仔细想想有没有较特别的?”



樊氏想了一会,道:“有一件比较奇怪的事是,去年先夫曾说了一句话:‘知人口面不知心,世上欺世盗名之辈也真不少!’当时末亡人大感奇怪,不知先夫因何发此牢骚,便出言相询。先夫叹息一声道:‘就拿阳天来说吧,他还……’先夫说了一半便停止,未亡人问他,他又不语了,蒙头便睡,贱妾对应叔叔之为人十分清楚,也没有放在心上,只道先夫喝了几碗黄汤说酒话吧。此件事要不是萧捕头问起,未亡人也忘记了!”



萧穆目中射出一点异采,赶问一句:“这些话是什么时候说的?”



“大概是去年八月底。”



“夫人何以记得如此清楚?”



“那是因为去年中秋节先夫曾到京山一个亲戚家过中秋,那是先夫回来后的头一晚说的。”



事情到此已没有什么值得再问之事了,萧穆临走时告诉樊氏,这件案件快则十日,迟则三个月真相便能大明。



萧穆回到商丘,连夜把这件事写下来,利用信鸽带到襄阳。



半个月之后,萧穆便收到李鹰的一封信,内容是说已证实应阳天在大洪山窝藏了一个女人,这个女人是十五年前倾倒众生的“九尾妖狐’’池萍。



应阳天与池萍结合之日十五年前的八月十七日,因此,每年的八月十七日日落之前应阳天必赶去与她团圆及庆祝,今年亦无例外。应阳天与池萍已产生一子一女,儿子今年已十三岁,据池萍说,她与应阳天的感情是真挚的。



九尾妖狐在应阳天的薰陶及教导下已成为一个贤妻良母,又,池萍的居所离襄阳二百余里,由于大多是羊肠的小路,兼且居所在一座山谷中,异常难走,由襄阳到该处,脚程快的也要两三天。



京山在大洪山之西南。



至此,萧穆已可肯定程万里被应阳天所杀,那必是去年程万里从京山回家路经大洪山,而凑巧发现了应阳天在那里另外窝藏了一个女人,他没有当场撞破,但必是感触良多,故才会在回家后借着酒意在妻子面前透露了两句,却又怕妻子会告诉她表妹,弄出一场家庭风波出来,所以说了一半便住口。



可是,他到底当面私下询问了应阳天,这才使应阳天动了杀机。



马淑君没有产下一子半女,而池萍却替他养了两个,他自然十分疼爱她,又见她在自己的薰陶下已脱胎换骨,自是加倍喜爱,又因囿于盛名或者马淑君没有容人之量,故不敢名正言顺地纳她为妾,心中未免颇觉有负于她,因此他绝不能容许他人破坏他俩的幸福。



而程万里与马淑君是亲戚,应阳天更不放心,怕程万里会告诉马淑君……



到此,萧穆只剩下一个疑问,他立即上马直向程家寨驰去。



到了程家,他劈头第一句便问樊氏道:“应阳天自去年中秋至今年十月之前这一年多之间,有否来过贵府?”



“没有。”樊氏毫不犹豫地道:“应叔叔已近一年多没有到寒舍了,以往他大都是一年来一趟,每次来都与先夫同宿同眠几天才离开。”



萧穆长吸一口气,缓缓地道:“在下要告诉各位的是,杀死程大侠的凶手不是别人,而是应阳天!”



此言一出,程家上下大吃一惊。



樊氏脱口道:“萧捕头岂能开这种玩笑?”



萧穆于是一五一十把一切说了出来,他的话合情合理,程家不得不信,于是萧穆便带了一张六万两的银票离开。



时已腊月中旬,北风凛烈,漫天风雪,地上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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