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丘有狐:妖姬-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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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的唇就在她滔滔不绝之间,攻其不备地吻了上来。如蜻蜓在水面轻轻一点,却在她心里荡漾起层层涟漪。
她迅速推开他,双颊一片绯红。心脏在胸腔中速跳动着,仿佛下一秒就会冲破胸膛的禁锢,从身体中一跃而出。
她觉得此刻自己是应该对他怒目而视的,以便将自己的愤怒分毫无差地传递给他。可当她抬起头仔细看他时,胸中的愤怒却瞬间随着那双含着深不可测笑意的眸烟消云散。
她动了动唇,末了只挤出一个干巴巴的问句:“魔君果真打算在一棵树上吊死?”
他认真思了一番:“本君是打算在一棵树上吊死的,可若是那棵树不能将本君吊死,”他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意,“那么,那棵树就得死。”
花九歌的身莫名一颤,这样的话着实不像恋爱中的人所能说出的情话。
可他到底又有什么目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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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月宫
冥月宫坐落在蛮荒之野最高的山——玄月山上。
古往今来君王见宫殿都喜欢建在高处,正所谓站得高看得远,况且这样的地形易守难攻,若真遇上外族侵犯也好抵御侵略。
花九歌很疑惑,照这样说来,那天庭岂不是永远也无人可以攻上去,如果真是这样,天帝那只老狐狸到底又在怕什么呢?
玄影将她安排在离他寝宫最近的偏殿中,“作为报酬,从今日起九歌便属于本君,虽然今晚九歌的表现令本君不甚满意,不过来日方长,本君相信,过不了多久……”话至此便戛然而止,他淡淡一笑,眼中闪过一丝冷冽的寒光。
花九歌浑身不自然地一抖。从前听谁说过,女人心海底针,可谁知道男人的心又是什么东西。如今的男人个个都狡诈得让她这只狐狸无地自容,特别是老男人。她看了一眼面前的男人,更特别的还是装嫩的老男人。
夜深露重,花九歌躺在软滑如丝的锦被中却迟迟无法入眠。虽然明白此去南泽途的艰险,可却未料到会这般一波折,折得这炎炎夏日还能有桃花盛放。
昆仑镜一出,各妖魔鬼神都争相涌向了南泽,自己由于消息闭塞、法力欠佳,本来就已经落后了这许多日,如今再一耽搁,希望岂不是更加渺茫?
况且如今自己被魔君掳至这蛮荒之地一事狴犴还全然无知,若是他打探消息回来找不见自己先上了,这剩下的程靠她一个人岂不是要走到地老天荒去了?
不行,她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
可她并不熟悉这蛮荒之野的线,逃出这里的难绝对不亚于让她独自一人走到南泽。况且据外界传闻,这冥月宫之内处处布有结界,单凭她的法力如何才能逃出去呢?
花九歌叹了口气看着窗外的月色,也许还有其他办法吧!
精致木桌上的香炉中飘出阵阵冷香,在这盛夏的夜晚,花九歌却仿佛置身冰天雪地的腊梅花海。
枝横碧玉天然瘦,恋破黄金分外香。
窗外的月色在她眼中逐渐淡去,朦胧的光影在眼前混杂交错,勾勒出一个男修长挺拔的背影。花九歌站在男身后,一步一步向他走去,虽然他们素未谋面,可她觉得她是认识他的。从前,仿佛已是多少世以前的事情,可她知道她认识他。
意识终于撑到最后一刻,就在男转身的瞬间,花九歌终是没忍住阖上了眼。
铺天盖地的黑暗向她的意识源源不断地涌来,她想,下次,下次相遇她一定要看到他的样。
她坚信,他们一定还会再次相遇。
醒来时已是次日清晨,睁开眼花九歌竟忘了自己身在何处,躺在床上望着薄纱笼罩的帐顶便出了神,直到门外传来清脆的敲门声。
花九歌的视线立即被敲门声吸引了过去,意识也渐渐开始回笼,昨夜自己着了玄影的道,稀里糊涂被带到了冥月宫。
“姑娘,醒了吗?”门外传来一个女谦恭有礼的声音。
“进来吧!”花九歌清了清嗓对着门外叫道。
门被推开,几个衣着光鲜的女走了进来。领头的是一位紫衣女,年龄大概与她差不多。女一走来步态其沉稳,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笑意,少一分则不够,多一分又假。花九歌在心里暗暗赞叹,上层阶级享受的服务果真就是不同,从离夜仙君的玉虚宫到如今玄影魔君的冥月宫,不仅宫中构建陈设相当奢华,连从业人员素质也是可见一斑。
相较之下,她这个在正式机构从业的上仙倒显得素质低下了。
她忍不住在心里喟叹,如今界第产业迅猛发展,尤其是服务业,看起来倒是相当有前途的。若是以后自己被天帝开除仙籍,进行再就业时一定要跟上时代潮流,从服务业入手。
梳洗完毕,紫衣女屏退了众侍女,然后走到花九歌面前做了个请的手势:“姑娘,帝君在幻灵殿等您。”
花九歌看了看女,脸上笑意依旧,却让人感觉不到一丝暖意。看来职业的微笑还是有弊端的。
但她还是点了点头,跟着紫衣女去了幻灵殿。
幻灵殿距玄影的寝宫并不远,自然距花九歌的偏殿也很近。短短的程花九歌脑中却闪过无数个念头,昨夜那个无辜又邪魅的男真的就是魔君玄影吗?她还记得他叫她大婶儿,向她要报酬时无辜的模样,可转眼他又能霸道地将她禁锢在这迷宫似的冥月宫中。
还有昨夜他的那些话,总让她觉得似是而非,似乎想要告诉她什么,却又总是说到一半便戛然而止。
而他的眼神……
花九歌突然明白过来什么,那样的眼神分明就是猎手捕获猎物时才会有的玩味的眼神。
所以,玄影做这一切只是为了玩吗?
而她不过碰巧成了他捕获的新鲜玩物?
昨夜的种种突然清晰地浮现在她眼前,他那些玩味的话语,那样充满好奇的眼神,正如同一个小孩发现了什么新奇的玩具。
没错,他就是在玩。
花九歌向来是不愿意多想的,一来怕伤神,二来怕伤身。可如今形势不容乐观,以静制动已经不适合用来对付当前这个狡猾又凶残的敌人了。就算她不动,敌人也会逼着她动。若是自己动,那便是主动,若是被敌人逼着动,那可就是乱动。
主动和乱动,既然是不得不动,那她还是选择主动吧。
很快便到了幻灵殿,紫衣女将她送到门口便停下了脚步。
“在外面等吗?”花九歌疑惑地看着紫衣女。
“没有帝君的吩咐,任何人都不能擅自踏入殿内。”紫衣女向她微微颔,做了个“请”的手势,“帝君在里面等姑娘。”
“我……。一个人进去?”花九歌疑惑地指着自己,心里突然又没底了。
笑话,里面可是堂堂魔界帝君,连天帝都不能奈他何,她一个因为恩荫成为上仙的小小狐妖,除了在心里默默地将他凌迟再鞭尸,其他实在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来与他抗衡了。
这大概就是妖界一直十分流行的“心理胜利法”,受强敌欺压时,这倒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从前她一鄙视使用这样的方法,只是世事难料,没想到如今这个方法会在她身上演绎得如此淋漓尽致。
紫衣女笑着点头:“请。”
花九歌看了她一眼,总觉得那样的亲切的笑容此时格外狰狞。她想,她为什么会笑得这样开心呢?或许此时玄影已经在殿中烧了一锅开水,可能连调料都已经放好了,就等着她进去,一锅涮狐狸便齐活了。
是广味的还是麻辣的全凭他的口味。
若他肯听她的建议,她一定会告诉他,其实还是涮羊肉比较好吃。不过,他肯定不会听。也罢,这样也算她的人生价值得到充分体现了吧!
花九歌在心里无奈地叹了口气,迈着步小心翼翼踏入殿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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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大餐
清晨的阳还未完全升起,晨露混合着泥土的芬芳在薄薄的水汽中蔓延开来。
花九歌踏着清晨第一缕薄阳往殿内走去,身后传来轻轻的关门声,待她回过头时,殿内唯一一缕阳光已被截断在门外。
殿内的光线瞬间黯淡下来,她内心最后一丝勇气也在那一瞬间烟消云散。
她想,那道门一定已经从外面关死了。
大殿深处有袅袅清香缓缓飘出,在她鼻翼间轻轻扩散开来,细细嗅时却又觉得无迹可寻。
暗香盈袖,这种气氛本是才佳人吟诗作对、花前月下的好时机,可无奈此时偏偏是早晨,没有花前更无月下,才和佳人也换成了魔君与狐妖。所以,浪漫的约会也顺理成章改成了魔君的大餐。
而她恰恰成了这道大餐的主菜。
前面不远处便是道浅紫色的落地帘,也许掀开帘还会有一口大锅。可她觉得自己还没有自愿跳下去的勇气,但若是不跳,可能白玄影就会先将她大卸八块,然后再一块一块放进去。
想到此她毅然停下了脚步。
后退一步,再后退一步。
“九歌可是不敢进来了?”帘后面突然传出男玩味十足的声音。
花九歌吓了一大跳,稳了稳情绪,才道:“九歌并非贪生怕死之人,只是……”大义凛然之话自然人人都会说,到底贪不贪生怕不怕死只有自己心里才清楚。
“只是?”帘被轻轻掀开,白玄影那张美到人畜无害的脸出现在花九歌眼前。
她咽了口唾沫,“只是早餐还应以清淡为主,这样才是好的养生之道。”
他向她靠近的脚步顿了顿,然后继续向前:“九歌要和本君探讨养生之道?”
她认真地点头:“探讨谈不上,九歌只是想提醒帝君,早餐其实是不适合大鱼大肉的。”
“所以?”他步步紧逼。
她节节后退,“所以,帝君还是以清粥馒头为主食比较好。”
“于是?”他再向前。
“于是……”她已退无可退。
身后是门,她便将自己往门上贴。他将她逼到角落,单手撑在门上。
殿中的光线有些昏暗,可这近在咫尺的距离还是足以让她看清他脸上的每个表情,他在笑,淡淡的却让她全身战栗。
那张俊美的脸几乎快要贴到她脸上,她别过头去,却还是能感觉到他温润平稳的呼吸。
“九歌不会以为本君让你来,是为了拿你开荤吧?”许久,他终于在她耳畔低低开口。
“难道不是?”她反问,那可悬着的心仿佛往下沉了一点点。
他在她耳畔笑:“看来九歌还是小看本君了。”
“……”
“本君近来吃素。”
“……”
“不过,”他在她耳廓上轻轻嗅了嗅,“本君倒还真不知道,狐狸,会是怎样的味道呢!”他顿了顿轻笑一声,“但我想。九歌的味道一定会很美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