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狂的军团-第2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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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友贞不语。打心底里,他承认船越秀夫的战术是正确的,也只有他们这种高
度发达的国家的精锐之师才玩得起现代版水淹七军,一通干冰弹打上去,飞雨如箭,刚刚强行渡过大河的华军就算不被淹没,也是寸步难行。可是······被淹的可是自己的国土啊,那么肥智沃的土地一下子变成了沼泽,一季的收成算是毁了,少将能不心疼吗?算了,淹了就淹了吧,想办法从苏联或者太君的口袋里掏就行了,守住河内比什么都重要······
虽然暴雨下个不停,但是第七师团和安南首都师却是一秒钟也没有浪费,冒着暴雨迅速调整部署。按原来的计划,他们总共十一个团的兵力张开一个大口袋,准备等华军钻进来后,以两个坦克联队和两个机械化步兵联队为主力发动猪突式攻击,将华军分割,配合轻装步兵联队和安南首都师给予华军毁灭性打击,计划很完美,但是现在都被打乱了,部队还没有完全到位就遭到快速反应旅的攻击,提高前暴露,以华军那庞大而高效的情报网络,各部队的位置极有可能已经被标到了华军的作战沙盘上,只能作大幅度调整了,作战目标也从歼灭华军地狱三头犬改为将其重创,逼华军回到谈判桌,当然,要是能将其中一支歼灭也是求之不得的好事。
这场暴雨给快速反应旅带来了巨大的麻烦,河水疯狂上涨,一连冲跑了两座浮桥,舟桥营只好将最后一座也拖上岸,以免被冲散架,至少三个营被挡在对岸过不来。空中突击师和数字化步兵旅同样被淋成了落汤鸡,好些昂贵得要命的电子仪器失灵了。在低洼一点的地方,浑黄的河水甚至冲进了村庄,将一切席卷一空,好几支小部队措手不及,被大水困住,危在旦夕。柳维平和韩枫气得破口大骂,他们并不知道,这些只不过是个开头而已,真正的大麻烦还在后头!
这场大雨同样给我们三个带来了巨大的麻烦,即使有雨衣,也挡不住如此狂暴的暴雨,我们都被淋成了落汤鸡,更严重的是联系空中搜救部队、迅速脱离险境的美梦算是化为泡影了,见鬼,这可是全民皆兵的安南啊,到处都是敌视的目光,我们三个小兵就好比失足掉进了狼窝里的小羊羔,一队民兵都可以将我们打得乌龟搬西瓜——滚的滚爬的爬,在这里呆得越久,我们就越是危险!听说有一些战友就是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掉了队,从此永远失踪了,我们可不想也落个这样的下场!为了逃命,我们三个只能冒雨赶路,去寻找友军了。
“啊——啾!”
小广西打了个喷嚏,直揉鼻子。丁香抹掉脸上的雨水,大声说——不大声不行,我们听不见:“我们不能再这样赶路了,得找个
地方避雨!”
我说:“不行啊,我们不能停下来,搞不好后面就有安南人在追赶,我们停下来会死在他们手里的!”
丁香说:“长时间暴露在大雨中不比被安南人追上安全,淋雨导致体温过低,长时间如此就算是铁人也会病倒甚至死掉!”
我同意了,事实上,我现在也是又冷又累,快要吃不消了,再这样下去非发高烧不可。可能想找个地方避雨也不容易,树林肯定不行的,这种天气还往树下躲那纯粹是找死,百分之百会尝到天打雷劈的滋味,像我们这种满手血腥的人当然得当心一点;而这附近又有那么多该死的公安屯啊暗堡啊什么的,好几次我们都差点着了道,要是贪图安逸随便找个地方躲起来,很容易被闲得蛋疼的安南民兵揪出来,那样我们会死得很难看。在丁香的带领下,我们在一个小山坡上找到了安身之地,那是一幢小小的茅屋,屋外就是一片甘蔗园了,肯定是看守甘蔗的人休息的地方,只不过现在甘蔗都被炸得跟炭条一样了,守园人当然见不着踪影了,好吧,这个战略要地被我们占领了。
美中不足的是这幢小茅屋实在是太破了,屋外下大雨,屋里下小雨,真不像话。没有办法,我们三个换上干燥的衣服后挤在那一小块干燥的地方,兴致勃勃的欣赏着雨景,也算是苦中作乐吧。
小广西突然苦着脸说:“老大,还有那位冷美人,你们饿不饿?我肚皮都贴到脊椎了!”
被他这么一说,我才想起今天我只吃了一块压缩饼干,肚子正在狂唱空城计,看看表,都下午六点了,难怪饿得这么厉害。非常不幸,丁香在救我的时候割断了我的背包带,我的野战口粮随着一大堆沉重的装备一起沉进了河底,找来找去只找到四块巧克力,丁香更是可怜,翻了好几遍也没有能翻出一丁点吃的东西来,我塞给她两块巧克力,丢给小广西一块,自己留一块,撕开包装一口就吃了下去。小广西吃完了,用渴望的目光眼巴巴的望着我,我当没看见,他冲我倒竖起一根拇指。
这么一点东西根本不顶饿,吃下去后反而觉得更饿了,这滋味可真不好受。小广西跑出去捡回两截脏兮兮黑糊糊的甘蔗,就着雨水洗了洗,闭着眼睛咬牙切齿的咔一下啃下一大块,只嚼了两下就呸呸呸全吐了出来,一张脸揪得跟个包子似的,要多可怜有多可怜。丁香抿嘴一笑,问:“好吃吗?”
小广西伸长舌头狠狠吸了几口气,说:“跟木炭一个鸟样,还有一股汽油味,见鬼!难吃的东西我吃多了,可就是没有
吃过这么难吃的,真是见鬼!”
丁香说:“被凝固汽油烧过的木炭你也敢吃,真是勇敢。”
小广西脸皱得更厉害了。
我揉了揉咕咕叫的肚子,指着不远处一棵还有不少嫩叶的小树,问丁香:“那种树叶能吃吗?”
丁香看了看,摇头:“有毒的,吃了会腹泻,就算是饿死也不能吃。”
小广西叫:“那可怎么办?我们总不能活活饿死吧?”
我说:“少吃一两顿还饿不死你!教官不是说过吗?在淡水充足的情况下,一个人即使不进食也能支撑两个星期以上······”
小广西一哆嗦:“两个星期!我宁愿被凝固汽油弹烧死也不要饿上两个星期!”举起自己的胳膊,说:“现在我怎么看都觉得自己的胳膊肘儿像一条香喷喷的炸鸡腿,真想咬一口试试······”
丁香骂:“饭桶一个,一顿不吃就这副德行了!”
小广西眨巴着眼睛,比划着说:“要不等到天黑了,咱们潜入安南人的村落里弄点食品,怎么样?”
丁香瞪了他一眼,说:“我看你就是活腻了,存心想找死!”
小广西说:“不会啦,以我们的身手,从平民手里抢点食物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我说:“然后呢?然后被抢的平民就会跑去向军队报告,以排为单位的安南军带着军犬满世界的追捕我们!你是要吃的还是要命?”
小广西恶狠狠的说:“我们的枪是烧火棍啊?再说了,安南杂种会跑去向军队报告,我们就不能想办法让他们别去告密吗?”
我眼皮开始乱跳:“你的意思是······”
小广西手指往脖子上一划:“宰了他们不就得了?”
这小子······我对他彻底无语了,这个混球饿了真的比野狼还凶啊。
丁香淡淡的说:“好,就这么办。”
我急了:“我们不能这样做!屠杀平民是要上军事法庭的!”
丁香说:“只有活人才有资格上军事法庭。”
小广西丢给我一个鄙视的眼神:“你不说我不说,死人当然不会说,会有谁知道我们这三条好汉干过杀人越货的勾当?笨到家了!”
丁香说:“养足体力,今晚子夜开始行动,一定要做得干净彻底,千万不能心慈手软。”
小广西欢天喜
地的冲她敬了个军礼,蹦上湿淋淋的床,不一会儿,居然睡着了。这小子的睡姿在我们连是出了名的,整个人在床上摆成个大字,脑袋歪向一边,一行口水从嘴角慢慢流出来,床上一滩口水印,还时不时傻笑一声,一句话,强啊。我小声问丁香:“你真的打算攻击平民?”
丁香说:“有何不可?”
我说:“我总觉得这样不大妥······”
丁香说:“还记得安南特工吧?他们越境袭击我国非军事目标时可没有手下留情。”
我无话可说了。也许她是对的,我们现在的处境如此艰难,再不设法搞到必要的物资以保持战斗力,死的一定是我们。只不过我还从来没有向平民开过枪,心里总是有一道坎,但是这并不意味着等开始行动后我会对他们手下留情,一如他们的特工在我国边境表现得血腥冷酷一样。看着她那张冰雕一般精致的脸,我一阵冲动,脱口问:“丁香,上次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丁香似乎有些吃惊:“上次什么事?”
我的脸开始发热,结结巴巴的说:“就是······就是······我说我要照顾你的······”
她笑:“你照顾我?我照顾你还差不多。”
我说:“我就是要照顾你一辈子!怎么样,你能接受我吗?”
她低着头,沉吟不语。我急得直搓手。她也许考虑了半个小时,也有可能只是沉吟了几分钟,反正在我看来,这是一段极其漫长而难捱的时光。终于,她开恩似的开口了,声音很低:“我比你大好几岁呢。”
我急急的说:“这个算什么,我不会在意的。”
她说:“我脾气也不好。”
我说:“我······我不怕,你心情不好时我会想方设法把你逗乐的,我一定能让你心情好起来。”
她说:“还有,我性格很怪,喜怒无常,很难相处的。”
我说:“再怎么喜怒无常我也能包容。求求你了,答应我好不好?”
她不说话,我急得团团转,连声催促,越是这样她越是不肯开口,急得我几乎要上吊了。最后,她有点儿茫然的说:“在三年前也有一个男孩子说过想要照顾我一辈子······”
我差点跳了起来——居然有人抢在我前面了!我提心吊胆的问:“你怎么回答的?”
她神情有些苦涩:“我说,我不需要任何人的照顾。后来
进入地震灾区救灾时,他冲进一幢危房里救一位妇女,再也没有出来······那位妇女,正是我母亲······其实想想,我还是有一点喜欢他的,只是那时我还不懂得怎么去爱而已。”
我呐呐说:“我不知道你还有这么一段过往······”
她扬起头来,挤出一丝笑意:“等到战争结束了我再答复你好吗?”
我明白她的意思,她是害怕我像那个男孩子那样,倒在战场上,这样等于在她还在流血的伤口上撒盐。我一字字说:“我等着。”
她真的笑了,那笑容就像带着霜花徐徐绽放的雪莲,美得令我窒息。
第一三八章第七师团(五)
这场大雨没完没了,我们都快要分不清白天黑夜了,只有军用防水电子表还能忠实地告诉我们时间。现在的时间是晚上二十三点整,为了饥肠辘辘的肚子,我们必须行动起来了。
就我们三个,我用的是自动步枪,小广西用的是半自动步枪,而丁香用的则是狙击步枪,这样的火力搭配显得很薄弱,碰上敌人可能要吃大亏,因此丁香决定只袭击孤立的平民居住地,避免跟敌人交火。等到接近了一个村庄,我们才发现自己的如意算盘落空了:也许之前深入敌后的特种部队不少干以战养战的活,安南人就像一窝受惊的雏鸟一样,好几个村的人挤到一块,架机枪拉铁丝网,颇有抗战时期我国东北归屯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