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侠骨香之雪花芙蓉剑-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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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外面那女子转的圈子距离窗户已只有四五步远,从窗户缝里飘进来的那股袖风越来越寒冷。侍茗连惊带怕,已经有点抵挡不住了。又不敢再出声叫人,只好两只手抓住那扇窗户,等女子离开这边时,慢慢把它关上。没想到窗户遭风吹雨淋,年久失修,转动不灵,早已腐朽不堪,由于过于紧张,一个用力过猛,喀的一声,窗轴竟然断裂,长大沉重的窗子斜着砸了下来。院子里转圈的女子立刻停住脚步,倏地回过头来朝窗户这边张望。侍茗两手抓着窗户的两边,用头使劲顶着窗棂,也不敢再向院子里看,闭着眼睛直念阿弥托佛。
只不过一会儿的功夫,侍茗简直觉得像过了一年。冷汗从他脸上涔涔而下,侍茗听见自己怦怦的心跳声,响得似乎整个世界都能听得见。好在那女子并没有发现,看了一会儿后,又仰首望天祷告起来。
侍茗两臂酸麻,头顶生疼,觉得那扇窗户越来越沉重,自己快坚持不住了。他轻轻移动脚步,想变换一下姿势,再想办法把窗户放好。没想到刚挪动右脚,还没放实,脚下软绵绵的,发出吱的一声,好像踩到一只老鼠身上。
侍茗本来精神高度紧张,就像绷紧了弓弦,稍微一蹭便会弹射出去。当下不由得啊了一声,喊到一半便知不好,赶紧闭嘴时已经晚了。耳听得外面哞儿的一声闷吼,隔着窗棂看时,只见一道红影疾如飘风,从松树间穿过,直扑过来,人还没到窗前,侍茗便感到一股刺骨的寒气中人欲僵,顾不得别的,本能地大叫一声,把窗扇猛推出去,撞向那道红影,同时一个跟头倒翻出去,一伸手又搂住了护法韦驮的脖子。
僵尸出去后,门并没有关上,月光照进来,屋里亮堂了很多。丑行者看不见外面的情形,也听不到外面的声音,不知道僵尸什么时候会突然回来,而自己苦于不能动弹,只能坐以待毙。他记得听人说过,僵尸会把人身上的血吸得一点不剩,不由得在心里默默祷告,但愿这是一个好的僵尸,不会害人,一会儿又想,如果你不害我,我以后一定为你念经,超度你到西方极乐世界。
刚才真是危险到了极点,不知道因为什么,僵尸已经到了他跟前,又突然退开,看样子好像是什么东西挡住了似的。想到这里他的目光自然落到地面上,只见有一本书放在自己身前,一阵风进来,吹翻了几页书纸。
《金刚经》!
他想起了屋里唯一的一本经书。这是一本破旧不堪的经书,也不知道被多少人翻看了多少年,书纸全变成了深黄色,又软又脆,稍微一用力就会弄掉一片来。他还想过跟寺里的和尚要一本新书,送给哑姑,但总不得机会。本来书是放在墙龛里白衣观音像下面的,因为听经时钟无期过来捣乱,没能完整听到。一时睡不着,便把书拿下来,放在身前,随便翻了两页。屋里没有灯,不过没关系,他本来就不识字,他翻书只是希望能有个具体的东西帮助自己把经文默念一遍,就像哑姑手里的念珠。没想到《金刚经》竟然真的可以辟邪,那僵尸连着两次冲过来,都被经书给挡回去了。本来无意的行为反而救了他一命。如果自己今天不被僵尸害死,一定要把这本经书用匣子装起来,天天焚香叩拜。
想到这里,丑行者把经书捧在手上,小心翼翼地翻了两页。忽然想到自己的双手能动了。他又伸腿站起来,果然全身都已恢复正常了。他先看哑姑,哑姑仍与往常一样端坐入定,安然无恙。这么危险,哑姑竟然没感觉到,想到这里忽然哑然失笑,哑姑本来又哑又聋,听不到再正常不过。想到这里,一时放下心,走到窗户跟前,凑着缝隙向外瞧,手里仍然捧着那本《金刚经》。
从窗户缝隙里看到的情形让丑行者大感疑惑,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院中这个翩翩起舞的女子,就是刚从棺材里爬出来的僵尸吗?看她身形婀娜优美,动作轻松舒缓,舞姿曼妙无比,宛然是一个下凡的月宫仙娃,哪里有一点适才的阴森恐怖之气?他不觉对这个刚才还让他吓破了胆的女子产生了亲近感。
一阵细微的歌声随风飘来,时断时续,听不真切。但丑行者能够强烈地感受到那种寂寞凄凉之意,并且很快就被股种情绪所感染。美妙的身影在月光下绕着院子徐徐飘行,婆娑起舞,丑行者不由得看得呆了,心里开始想入非非。她是谁家的姑娘?曾经有过什么样的生活?怎么会在青春年华突然死去?也许她的丈夫是个轻薄荡子,美玉当前不知道珍惜。也许她的婆婆对她不中意,生生拆散了一对鸳鸯。再也许……
突然间喀喇一声,丑行者从梦中惊醒,定睛看时,只见院中的女子疾冲向大殿,速度快得看不请她的身形,似乎化成了一团红雾,在红雾的周围,碎木片四散飞舞。
喀喇,只见碎木片四散飞舞,那扇窗子撞到红影上,恰似雪花向火,立刻化为轻烟飘散。红影只略为迟滞了一下,接着又向洞开的窗户飞来,但就是这刹那间的停顿救了侍茗的性命。月光下侍茗看到那张凄丽的面容,手爪莹白如玉,长长的指甲上闪着绿光,这一爪只是平平伸向胸前,但侍茗觉得自己上下左右身前身后仿佛全被那五根手指所笼罩,斗不能斗,逃无可逃,暗道:我命休矣。
耳听得一声断喝,一道剑光疾逾闪电直奔窗口,正是公子卢有朋。这一招时机算计得恰到好处,那女子正在横穿过窗户,头颈在里,腰腿在外,卢有朋这一剑从上面斜刺她的颈背,让她凭无所凭,闪无处闪。眼见得这一剑就要穿肩而过,那女子微微侧转身子,左手前伸不变,右手一翻径来抓卢有朋的剑。卢有朋本来打算转动剑柄削她手指,眼看着那只手莹白如玉,仿佛透明无骨,心念一动,不愿伤她,又怕这一剑不能奏功,真的被她抓住,心中一虚,剑尖一偏,刺向她的肩膀。
这么一缓,先机已失。眼见那女子屈指一弹,指甲尖上飞出一溜绿火直奔面门而来。卢有朋立刻觉得寒气袭人,浑身打了个冷战,急忙侧头躲闪,使个千斤坠落到地上,同时回剑护住自身要害,防止对方乘胜追击。
那女子一招将卢有朋逼退,身形并不停留,仍是冲向侍茗。侍茗赶紧一缩头,躲在神像背后。只听喀,咣当连着两声,却是韦驮手中的那根降魔杵掉在地上。原来那女子逼退了卢有朋,但自己的身形也偏了方向,就要抓到侍茗时,身体恰好挂到了横在韦驮手中的降魔杵。那根铁铸降魔杵,不下一百斤重,被她的衣衫轻轻一带,竟然将韦陀合十的双臂别断,掉到地上。
那女子身形受阻,落在地上,似乎颇为恼怒,闷叫一声,双掌直向韦驮像推过去。砰的一声,神像摇晃了两下,竟然被她推得两腿齐折,直向后倒下。侍茗赶紧从神像上跳起来,伸手捞住上面的房梁。通的一声,一丈多高的护法韦驮轰然倒地,裂成了四五块,劲气四溢,尘土乱飞,一时间大殿里迷濛一片,什么也看不请。侍茗这时也顾不上去看磨镜少年情况如何,唯恐僵尸跟踪追击,不敢稍有停留,腰上用力,双腿向前一摆,荡了过去,正好落在窗台上,脚尖一点,直窜出去。
到外面一看,公子和钟无期都已站在院中,却没看见磨镜少年,看来他还留在大殿里。侍茗刚要回头去看,又听得身后大殿里哞的一声厉吼,似乎就在门口,头皮一紧,哪里还敢停留,赶紧飞跑到公子身边,叫道:“公子。”卢有朋没吭声,只是摆头让他站到身后。侍茗站在公子的身后,心神梢定,举目向大殿那边看去。
这时僵尸已经从大殿里飘然而出,在院子中央缓缓落下,和卢有朋相对而立,钟无期站在公子的下手,和公子互为犄角之势,两个人都已兵器在手。
接着大殿的门里传来一阵咳嗽,又慢慢走出一个人来,正是磨镜少年,他出了门便倚墙而立,远远的看着。侍茗看见磨镜少年安然无事,心里很是安慰,他已经重伤在身,却不知他是怎么从那双魔爪下逃生的。侍茗顾不上去想,又看院中的情形。
钟无期冲那女子抱拳说道:“姑娘请了。在下钟无期,这位是范阳归云庄卢公子。不知姑娘贵姓芳名,深夜光降有何见教?”
他适才看到公子跟这红衣女子交过一招,感觉到红衣女子武功怪异,鬼神莫测,尤其是从指尖上弹出的那一溜绿火,更是鬼气森森,他在很远的地方都感到寒冷无比,好像是西域大雪山派的独门暗器玄冰神弹,但又有些似是而非,速度慢了许多,竟有些像坟地里常见的鬼火。虽然这红衣女子看起来很像棺材里的那具尸体,但他仍不相信她真的是鬼,只以为她是个武功极高的武林人物,刚才很可能用龟息功憋气装死。先前那时远时近的念经之声当然也是她所为了。以她刚才显示出来的轻功造诣,当真说得上是神出鬼没,要做到让人摸不准她发声的地方并不算难。他却忘了刚才他站在棺材边看着僵尸的时候,屋外也传来了年经的声音。
他已经报出了自己和公子的名号,凭着归云庄三个字,江湖中任何人听了也会耸然动容。岂知对方听了却置若罔闻,仰面向天,并不答话,似乎根本没有将大名鼎鼎的归云庄的独生公子和钟大总管放在眼里,神情极其傲慢无礼。
钟无期心头有气,但还不便就此发作,仍旧客气地说道:“在下主仆四人只是路经贵地,暂借寺庙栖身,并非此地主人。不知姑娘与庙中的师太有何关系?”说着话往西厢房一指。
钟无期心思缜密,以为红衣女子一定是跟那个哑姑有什么瓜葛,误认为自己也是庙里的人,实际上并非冲着他们主仆而来的,所以他在话中将自己和哑姑撇清关系,并把注意力引到寺庙的主人哑姑身上。
钟无期的话说得很是技巧,怎奈对方完全不收他的音,仍是昂首向天,不理不睬。
钟无期又尴尬又生气,觉得事到如此,多说无益,对方这样蛮横无理,说不得只有拼死一战。暗中深吸一口气,将真气运在两掌,准备迎接那雷霆万钧的攻击。
谁知那红衣女子好一会儿不言不动,忽然发出一阵若有若无的轻笑,只是这笑声中殊无欢娱,似乎充满了无限的凄厉和悲凉,声音不大,却是绵绵不绝,在这寂静空阔的夜色里远远传了开去,竟比鸱枭夜鸣,野鬼悲哭,还要震慑人心,即使钟无期这等见过大风大浪的江湖行家,听了也不由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过了良久,这里笑声甫歇,远处的声音仍在回响,红衣女子已经风行水浮般向卢有朋飘了过来。
卢有朋并不相信时间会有什么鬼怪,对方分明是一个武功高强人,如此故弄玄虚,正是为了扰乱自己的心神,削弱自己的斗志,当下也不开口讲话,只全神贯注对方的招式。没容她欺近身边,手中长剑一摆,一招秋风扫落叶,直向红衣女子双脚平削过去。
他先前和红衣女子正面交锋,一招之间便即落败,尤其忌惮对方手指弹出的绿火,因此这次避其锋芒,剑走偏峰,直奔下三路而去。
红衣女子并没有闪避,前行的姿势和速度均没有变化,只是身体平空飘升起来,堪堪闪过了卢有朋这凌厉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