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善若水(云海玉弓缘续)-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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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给人看过呢,青尚,今天就让你的女人看看,你到底有多么美。”
他大脚揣门,顿时明亮。我的眼睛正正的与惩我相对,万分尴尬。
我,不是故意要你出丑,你不要怪我。心里暗叹,只是开不得口。
香无对我一笑,炫耀似的走了进去,我闭眼。
他是如此干净而自好的男子,怎能受得你这怪物的侮辱?
衣帛撕裂,喘息又起。
惩我压抑了声音,却是痛苦无奈。
你为什么如此顺从?突然想上去打醒他,这个怪物,有什么地方是衬得上你一星半点的?
听见香无在笑,我张眼,见他单手按了惩我的头在枕上,额前发凌乱,只一双眼不时看我。
案旁有冰,他伸手抓了一把,肆意的向惩我探去,他闷叫出声。
不忍再看,我情愿再睡下去。
“师兄……”惩我微弱的开口。
“什么?”他的声线没有起伏。
停了会,他恍然的笑了。
“看看我这记性,忘记青尚你是怕寒的人。下次,不用了,可好?”
又是这般的温柔,倒像对情人的低诉。
若此时手上有剑,我不管你什么只袖弭天练到了何种境界,当胸便是一下,免得你这怪物再遗祸万年。
声音渐微,突的低吼传来,我心一凉。
“怎么,看完还不走吗?”耳旁风过,我低眼。
“呵呵,忘记了,姑娘不能动,我的疏忽。”
香无拿了件薄衫裹身,脸有汗下。
极快的出手解了我的哑穴,他一言不发的拌过我的身子,盯了看。
“你……不是人。”咬牙吐出这话,我觉得自己双颊冰冷。
“你错了,我是。”他用两指掐了我的脸,快意的笑。
“混蛋!”止不住的发抖,我怒瞪着他。
他收了表情,皱眉看我。长指一划,哼了声。
“你哭什么,心疼呀?”
靠近我的脸,他眯眼嗅了下。
“果然是女子,哭起来的味道都与男儿不同。”
“师兄,你——不要为难她。”惩我扶门出来,不看我。
“好好好,我不为难她。我还要救她,说好的,不是吗?”
他放开我,从怀里取了个精致的瓶子丢给惩我。
“青尚,你知道怎么用,不必我再教你了吧?”
“谢师兄赐药。”他依旧温顺的站着,不反抗也不恼怒,好象一切理所应当。
当是时,香无正背对着我,降紫色的衣衫于腰间随意一挽。
他的肩膀很宽,腰却极细,身体从后面看,漂亮得如同雕像。
这才看到他随手抛在地上的外袍,亮丽的赤红。
真正意义上的大红大绿......
那么夸张浓烈的颜色,只他能穿,还能穿得写意好看。
只差没在脸上写“我很嚣张”......
惩我却是正面对着我的。
他扯了件白色亵衣,随手披在身上,神色倒也看不出特别的悲哀,只是仔细握住了那个小小的瓷瓶。
没有屈辱的表情,没有愤怒的表情,没有尴尬的表情。
好像习以为常一样。
唇边还有血渍,他抬起手来拭去了。
然后侧首,对我缓缓一笑。
带着讥诮的,也是温暖的,淡漠的。
一瞬间,恢复成了我所熟悉的惩我。
刚才那个,仿佛只是一个叫做青尚的男子。
而现在的,才是我所认识的惩我。
咬牙。
动不了的身体,所幸还可以肆意的笑。
眼色慢慢转为冷厉。
勾起嘴角,一点笑容,从唇腮边,到眉角,不紧不慢不徐不疾。
却笑出了声音。
惩我苦笑,闭起了眼睛。
而香无微侧了头,黑色的头发不乖顺地随动作滑落到身后。
一个侧脸,眉角飞扬,笑得轻慢。
“你笑什么?”他戏谑地挑高了眉毛,“方才——又哭什么?”
盯住了他。
语声放得冷峭。
“我在笑你,也是哭你——”
他“哦”了一声,终于还是转过了身来,深色的眸子掩映在极长的睫毛下。
“哭笑都是为我?”他若有深意地看着我,以指点唇,“这么说,我是会误会的——”
惩我皱了皱眉,道,“师兄——”
那声音却轻易让惩我的说话压了下去,“且听她怎么说好了——”
看人哭,是你喜欢的?
只是我的眼泪,可不是白看的。
你要听,我说给你听。
“你这人一生,真是可怜。你觉得——他是你的吗?你抱了他,他就是你的?”
惩我淡淡道,“他本来就是我的——”
“是么?你抱过他几次?他有叫过痛吗?哭过吗?抵抗过吗?或者什么都没有——香无,不拒绝不代表接受,很多时候,只是代表你什么都不是——被在乎的人伤害,和被无关的人伤害,是不一样的呢......”
惩我白玉般的脸上,仍旧是微笑的表情,但脸色也是极黯淡苍白的。
香无低着头听着,淡漠而又认真。
别过头,继续道。
“你抱着不爱你的人,很快乐?还是觉得自己得到了发泄?或是其实......你什么都没有——如果你是爱他的,那么你亲手扼杀了他这辈子会爱你的机会,如果你不爱他,那么所有这一切都是自欺欺人得厉害的小孩子的游戏罢了,你得到了什么?”
“你觉得我会因为看到这么不堪的事而哭?你要我看,是要惩我难堪吧?你觉得惩我会因此而觉得难堪,没有脸见我?”转过头,承上惩我淡淡的目光,微笑,“错了,你从头到尾就不明白的——他跟我是一样的人——就算你再强暴他一千次,他还是惩我,一点都不会变——所以我不会为他哭——我为什么要为他哭?”
香无弯起唇,也不见生气发火,只是弯腰,拾起了地上的大红衣衫。
“这样啊——”他反手一抖,那衣服霎时飞扬起来,几乎遮住了视线。
知道不好,却苦于无法动弹。
他衣衫一兜,将我身子裹住,才冷笑着说出下半句,“你和他一样?那这次——换你好了——”
来不及说话,人已被他压至床沿。
身体一僵,但只微闭了眼,仿佛惩我的屈辱就在眼前——虽然在香无面前说了狠话,但那毕竟是——任何一个男人都不能忍受的事。
但我却可以不在乎的。
没有人在乎我。
那剩下的最后一个,为我受着苦。
至少,想要他,能开心一点。
香无抓住我的时候顺手拍开了我的穴道。
可以动了,只顿了一顿,反手便抱住了他的脖子。
香无好听地笑了起来,反而退后了半手的距离,玩味地低头看我。
“说了这么多,只是要我不要和他玩,那不如——你陪我玩?”
“只怕——你玩不起的......”
他的手抚上我的颈项,指尖冰凉,领口早已大开。
然后,附身在我肩井处一吻,带着浓重的鼻息,在我耳边道,“哦,你要什么?”
不示弱地,咬上了他同样是裸露的肩膀,没有多大的力道,只留了浅浅一个齿印,但是莫名的快意。
还是有些可惜......若有力气,一定要咬出血来。
“你听好——今天开始,不能碰惩我和谷之华一根手指——你答应了,我就陪你玩,怎么样都可以,一直到我死——为止......”
他大笑着来扯我的衣衫,掌力吐处,外衣已成碎片。
眯起眼睛。
他颠倒众生一张脸孔,近在咫尺。
微微一笑,低下头来。
唇齿相就间,他呢喃着道,“——我答应了——”
罢了。
有什么好在乎的——这身子,伤得七零八落,离死不远了,不信你占得了多久的便宜。
我自干净我的,不与你相关。
这男人强势而灼热,唇间,若有若无的香味。
止住自己想要咬断他舌头的冲动,闭住眼。
肩膀被捏得极痛。
心里的念头乱了一乱,金世遗的名字一闪而过,痛得发麻。
不去想——不去想。
不想我的人,我也不要想。
这点傲气,要争回来,厉胜男——并不是永远那么傻的。
不会伤害你,不代表我要为你守住什么。
你凭什么,我——又凭什么。
一个名份而已,多单薄无力的承诺。
“师兄——”惩我懒洋洋的声音响起,“你忘了——她是我未过门的妻子呢——”
香无微抬了头,“那又怎么样?”
对方没有说话,只是一声叹息。
睁开眼,一切都有些模模糊糊。
依稀一双手伸过来,从背后抱住了香无。
身上沉重的压制顿时化为乌有。
挣扎着起来。
惩我苍白着脸,并没有笑意,只是从背后紧紧抱住了自己的师兄,垂下头,舔吻着他的耳垂。
“所以她刚才说的话不算——”他低声笑着,“夫为妻纲,她要听我的——我说了才算——”
刚要开口,惩我头也未抬,手掌一翻,封住了我的穴道。
平掌一推,整个人,被一股极柔的力道,推至墙角,远远离开了床榻。
香无挑起了眉,似笑非笑,看了我一眼,转身将那浊泥之莲般的男子,重新按倒在榻上。
“你说他没有接受我?那么我就让你看——他主动接受我的样子——好不好?”
不忍卒睹的,撕裂一样的痛苦。
明明是施暴,却还强迫着对方的迎合。
那是野兽,还是人?
不能闭眼。
不能逃避。
他要我看,我就看着,退缩了,岂不是正中下怀?
咬唇。
于心里冷笑——香无,是你让我看的,是你让我记住的,日后,就不要后悔。
惩我身上的青紫渐渐泛红,身上多处,都淡淡有血迹渗出。
香无显然是肆意的折磨,房间里弥漫着淫靡的味道——不知道为什么,却让我觉得,榻上那仰躺着的男子,眉目淡淡的清晰起来。
恍惚间,香无附下身去,而他别过头来。
清澈眼光,唇边同样青紫。
居然微笑。
动动嘴唇,说了三个字。
无声的。
却看得一清二楚。
那个口型。
“我,没,事。”
紧咬住了牙,他已闭起眼。
白衣还挂了一半在肩上,黑发披散,凄艳的,也是绝清的......
忽然想起来小时候,被逼着读的那些诗书,有一首,就叫做白莲。
素蘤多蒙别艳欺,此花端合在瑶池。
无情有恨何人见,月晓风清欲堕时。
眼角一抬,外面已经是月影西沉。
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停下的动作,只在床边低头坐着喘气。
惩我像是倦极睡了,眼帘轻闭。
我瞪着香无,他懒散的回看着我,笑意悄悄滑走。
“青尚,你的女人在恨我呢,我要怎么办?”他一只手抚上惩我的脸,与他双唇作乐。惩我似乎是皱了下眉,没有开眼。
香无顺手抓了他的衣服,肩胛处裂了个口的,披在他身上一举一动都是挑逗。
走到我面前,他逼视着我,凑近。
细微的发有一点半星的飘散在我脸上,呵的人痒。
“怎么不说话了?刚才,不是说得很有道理吗?”
“那,你想听什么?”挑起唇线,我对他笑。
“听听你还能怎么骂我。”
“我不想骂你。”
“呵呵,”他眉眼一动,“莫非方才那一吻让你芳心暗许,舍不得了?”
“自己过不好,就不让别人过好,是吗?”
盯着他,突然没了怒气,只觉得可怜。
他神色变了变,离开三尺。
“不好过?你看不见吗,他刚才,有多喜欢我。”
“他是可怜你。”
香无似乎愣了下,转身过去。
“我,一定把他弄疼了。”扯了被盖在惩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