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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满清异姓王-第42章

小说: 满清异姓王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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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护坟茔,绝不给别人做手脚的机会。”

    善宝放下心事,突然抬眼看着福康安道:“谢谢你了!”

    福康安还真的有点不习惯善宝这种一本正经的样子,扑哧一笑道:“臭小子,少给爷装了,谢谢谢谢,光嘴上说可不行,你得……”他故意迟疑,见善宝变sè,这才道:“好好的给我阿玛额娘和我各画一张画像才行!”

    善宝受了捉弄,却不生气,而是点了点头,“好,一言为定,对了,回去替我谢过傅恒相爷和你大哥。”

    “嗯,”富康安点了点头,“行了,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伯母,告辞!”

    出了大牢,福康安的再次叮嘱狱卒一定要好好照顾善宝,除了钮祜禄家和富察家的人外,其他人若来探视,定要多加小心之类,正要离去,抬眼见一人带着几个戈什哈匆匆而来,却是高恒。

    此刻由于善宝的关系,富察家其实已经站到了高恒的对立面,其中的原因错综复杂,不是三言两语能够说清。不过两人都是天潢贵胄,讲究个喜怒不形于sè,皮笑肉不笑的打了招呼,说了些天气真好,rì头真暖的鬼话,这才分手。

    福康安却知道高恒定是为了善宝而来,此案惊动太大,下毒手他是不敢的,无非就是威逼利诱封官许愿之类,倒也并不担心,行至步军衙门对面的茶馆中坐了些时间,等到高恒脸sè铁青的从步军衙门走出来之后,这才骑马回家。
正文 第十八章 刑部堂晴天响霹雳
    乙酉年,丙戌月,壬午rì,yīn。

    今儿个就是轰动京城的李儒毒杀赵得柱一案开堂验尸之rì,一大早,好多知道消息的人便向刑部衙门涌去。

    伍弥氏早早起床,梳洗过后,稍作打扮,便跟着福宝直奔刑部衙门。到了刑部街的时候,大街上已经挤满了看热闹的人群。福宝丈着身子小,加之力道大,牵着伍弥氏的手拼命往里钻,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冲到了前边。

    此刻法司衙门的主官还没有到。刑部大堂前的石狮子旁边,两条长凳上摆着一口黑漆漆的棺材,棺材旁边,几个顺天府的仵作正围着几坛子老酒,旁若无人的喝酒。维持场子秩序的亲兵们拉着白线,中间有拿着鞭子的,一个个将袍子撩在腰间,但有人挤进白线,劈头盖脸就是一鞭子。

    伍弥氏便抻了抻福宝,不肯再往里闯,而是站在原地等候,游目四顾之时,发现福康安一身便装,跟在一个身穿灰府绸面小羊皮袍,外头只套了件玫瑰紫巴图鲁背心的中年男子身旁,男子面如冠玉,四十许上下的年纪,看去却十分jīng神。

    福宝也看到了福康安,有心招呼,奈何隔的太远,便作罢,陪在伍弥氏身旁静静的等待开堂。

    等不多时,就见堂前亲兵啪啪的甩了几下鞭子,便听堂内有人高声唱名:

    “刑部尚书刘统勋大人到!”

    “九门提督富察明瑞大人到!”

    “大理寺卿尹家铨大人到!”

    “顺天府尹程岩大人到!”

    随着高声唱名,便听堂内水火棍响,三班衙役低沉威武的长喝堂威。场外人群便是一阵sāo动,伍弥氏与善宝随着人群往大堂外涌去,听着头顶护场子的亲兵鞭子甩的山响,良久,堂内传出清脆的惊堂木声,堂外这才安静下来。

    刘统勋老态龙钟,胡子早已花白,头戴插着双眼花翎的红宝石顶子,端坐在大堂之上,黑着脸,却另有一股威势。他的右手坐着明瑞,左手坐着两名蓝顶子官员,一人面白无须,脸带微笑,另外一人却是个红脸膛,都是四十多岁上下的年岁,分别是大理寺卿尹家铨和顺天府尹程岩。

    十几名戈什哈马刺佩刀叮当作响,在四位大人身后站立,刘统勋见布置妥当,堂木再敲,厉声喝道:“带人犯人证上堂,仵作预备着!”

    “扎!”门外喝酒的几个仵作早已到了堂下待班,此刻闻听吩咐,齐声应和。便见李儒被几个衙役架着出来。李儒已经受过大刑,衙役一松手,便面条般委顿在地,低着头。

    紧接着,赵红杏母女,和他家的门房,以及善宝也被带了进场。

    善宝回身看到了伍弥氏和福宝冲他俩微微一笑,这才回头打量堂中情形,与明瑞交换了个眼神,又看了看笑眯眯的尹家铨和板着脸的程岩,这才去瞧那五刑熬遍的李儒。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李儒,发现对方五短身材,脸sè苍白,不知是浮肿还是怎么,胖乎乎的,偶尔抬头四望,目光散乱。

    李儒大概是感觉到了善宝的注视,扭了扭脑袋,怨毒的看了善宝一眼,又将视线挪到善宝身后的赵红杏身上打了个转,这才收回了视线,重新低下了脑袋。

    善宝却从对方看自己的怨毒中捕捉到了一缕说不明白的意味,像是得意,又好似是不屑,让他本来极为镇定的心猛的提了起来。

    不多时赵得柱的棺木也被抬了上面,放在堂下人犯旁边,便见刘统勋一拍堂木,〃啪〃的一声脆响,问道:“李儒,据赵氏所言,赵得柱死后的后事是你代为cāo持的,看看身边,可是他的灵柩?”

    李儒不看棺木,抬头看一眼堂上,梗着脖子道:“是又如何?下属去世,家中只有赵氏妇孺,我代为cāo持后事,难道错了么?”

    “我要你转头看那棺木,可是赵知县的灵柩?”

    “难道你不敢吗?”

    善宝仔细看那李儒,发现他猛的吸一口气,缓缓转头,盯着那黑漆漆的棺木,那死气沉沉的灵柩,却像有何魔力一般,他只看了一眼,便扭回了头,仿佛那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东西,多看一眼就能索命。

    再看他的眸子,闪烁着,目光飘移,没有聚焦。

    “啪——”

    惊堂木突然一声脆响,就听刘统勋沉着嗓子喝道:“呔,李儒,怎么不看了?难道你怕那赵知县开了棺木向你索命不成?”

    “哼”,李儒晃了晃身子,咬着牙说道:“任大人如何去说,我自心中无愧,懒的跟你嚼舌头。”

    “你是乾隆十五年的举人是吧?也是读过书的,不知道‘胸中不正则眸子眊焉’这句话么?”刘统勋冷冷说道,一指李儒身后的棺木道:“棺木中的尸体,是你一手毒害的,因为赵知县阻了你的发财之路,杀了他,才能掩盖你贪墨的事实——你自然是不敢正视这冤魂的!”说到这里一顿,接着语气转缓道:“上天有好生之德,我劝你早早认了实情,既免皮肉之苦,那赵知县也不虚暴尸遭检,死后不得安生,或可稍减你的罪孽!”

    “刘中堂,我原以为你是青天,不想走了眼,也是个趋炎附势之徒,只因这善宝小儿与傅恒有关,你便如此下作,甘为驱策?今年大旱,我的治下可有灾民闹事?即使小儿顽劣,我也只是个管教不严之过,再说我儿已遭报应,你何苦还要揪着我不放?”

    李儒将话题扯到富察身上,明瑞却没说话,只听刘统勋怒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赈灾安民,是你的本分,是万岁爷的恩典,你要贪天之功?黄河修堤,户部下拨的银两,你的治所得了一百三十多万两,究竟有多少用到了河堤,你自己心里清楚。这些暂且不提,现在单说赵知县一案,他究竟是怎么死的?真的是暴病而亡吗?”

    “这话大人问了不下十次,我回的都不耐烦了,”李儒撇嘴,一脸的揶揄之sè:“再问多少遍,他也是暴病而亡,总不能因你大人一句话,就变了死因!”

    “当时验过尸吗?”

    “验过,填有尸格,有我府仵作作证!”

    “本大人信不过你的手下,也信不过你!”刘统勋冷冰冰的说道,“既然你死不认头,今rì赵知县灵柩在此,本官请过圣旨,要开棺验个究竟——来人!”

    “在!”

    “开棺!”

    “扎!”

    几个领班的仵作答应一声,拿起旁边的酒坛子,互相含了口酒满头满脸的喷了,拿起斧子凿子撬棍等物,行至棺木之前,叮叮当当一阵乱响,随着极为难听的“吱呀”一声,厚重的棺材盖已经被掀到了一旁,露出了里边人的真容。

    此刻堂内堂外鸦雀无声,红杏母女早洗尽面上的灰尘,面sè苍白神情悲怆的看着几个仵作的动作。善宝也不例外,所有人的视线都凝聚在仵作的身上。

    只见一个仵作头熟练的拿着一把长长的钳子上下夹了一遍,又从身上掏出一个布包,取出一根五寸多长的银针,在棺木中的尸体上一处一处的扎。红杏已经不由自主的走到了棺木旁边,看着棺材中的尸体呜呜咽咽的放了声。

    善宝看的可怜,正要上前抚慰一番,便见刘统勋左手第一人从堂上走了下来,行至红杏的身边,低声抚慰了几句什么,又踱到棺材旁边,亲自查看仵作拔出的银针。

    善宝按照唱名顺序猜测出尹家铨的身份,原还担心尸体被人掉包,此刻见红杏和尹家铨都亲自看了,心想再无差错,一颗提着的心便稍微镇定了些,见那仵作头看一眼尹家铨,见他点头,便行至公案之前回禀道:“老爷在上,今验赵得柱尸体一具,头胸腹骨皆无伤痕,唯有掌心有指甲刺痕,想来是发病时痛苦所为。银针刺探周身,并无中毒症候……”
正文 第十九章 精善宝当堂破疑案
    仵作头声音不大,听在善宝耳中却如炸雷一般,惊的他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急寻红杏去看,见她也是满脸愕然,再看李儒,发现他面上得意的笑容,一时间脑子一乱,想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堂外已经喧哗起来,声音一阵高过一阵,竟有人嚷着要打死红杏这个原告泼妇,打死善宝这个杀人钦犯,瞅善宝的眼光也不正常起来,有犹疑,有暧昧……伍弥氏一把攥住福宝的手,贝齿咬着下唇,面sè猛然变的苍白如雪。

    李儒不看刘统勋,却将目光盯向善宝,嘴角勾着,目光中满是怨毒。

    〃吵什么?〃刘统勋一拍堂木,高喝一声,唰的起身,再拍堂木,但听一声脆响,便听他咆哮道:〃这是刑部大堂,国家法司衙门,再有闹事起哄的,门外亲兵听了,给我抓住,枷号!〃

    此刻善宝心中已然镇定下来,心说这李儒杀人,虽无真正的目击证人,可是有红杏的供词,有门房的证明,有血衣,血衣也曾验过是砒霜之毒,除了李儒抵死不认以外,可谓事实俱在,本想这开棺验尸便可真相大白,怎么此时会验得无毒呢?思量着,他往前走了几步,看一眼刘统勋,发现他微微点头,便行至仵作头身边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回……”,仵作头还未碰到过被人证文化的经历,回头看一眼堂上刘统勋,见他并不反对,便冲善宝道:“小的刘三!”

    刘统勋不反对,别人自然不肯出头,便听善宝继续问道:“作这行当多少年了?”

    “回公子,小的祖上在圣祖爷时便是仵作,到我这辈,已是三代了!”

    善宝盯着刘三,那刘三目光闪烁,低着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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