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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满清异姓王-第40章

小说: 满清异姓王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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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你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抹药有我兄弟,你要真是对我好,赶紧弄点吃的来才是正经。”不知为何,善宝总是无法对福康安尊重起来,奇怪的是,他越是这样,福康安反倒越是对他另眼相看,倒是异数。

    “我早就料到了,”福康安嘻嘻一笑,从桌上拿过食盒,打开一看,最上边是碗参汤,由于保暖做的好,尚飘着热气,便端了出来,拿着勺子对善宝道:“来,张嘴,我先喂你喝碗参汤。”

    能被未来的福大帅亲自喂汤倒是难得,善宝这次便没拒绝,心中得意着,费力的侧了侧身子,张口去接,谁知那福康安从没伺候过人,手一抖,居然大半勺汤都洒在了善宝的衣领上。

    “行了行了,还是让福宝来吧!”善宝哭笑不得的道。

    福康安也有些不好意思,将碗交给福宝,让出位置,退到了一旁。

    “我看你长的……”福康安没话找话,见善宝瞪眼,便住了口,嘿嘿一笑道:“你这小子,我算看走眼了,先是当街杀人,今儿又拼命敲登闻鼓,这相貌跟你这xìng格一点都不搭配。”

    善宝白了福康安一眼,没有说话。

    福康安一笑:“不过我还真的佩服你。实话说吧,昨儿我回府跟阿玛商量,还未开口,便被他训的狗血淋头,说高恒先咱们一步告了御状,让我不要再管你的事情,还禁了我的足。你应该知道我阿玛的脾气,我还真的拿他没有办法,忧虑的一宿没睡好,本想今rì偷着入宫去见万岁爷,点破那赵红杏母女的案子,谁成想你竟然会想到这么一着。”

    说到这里,他从石凳子站了起来,来回的踱着步子,一样一样的算计:“首先,高恒告状在先,万岁爷先入为主,定不会轻饶了你这杀人犯,反正也逃不过一场牢狱之灾,倒不如自投罗网——九门提督是我大哥你定是知道吧,来这步军衙门告状定是你琢磨好了的。”

    福康安见善宝专心喝汤,也不生气,继续道:“其次,你击鼓鸣冤,定不是为了你自己,而是为了那红杏母女——为清官鸣冤,不惜以身试杖,就算最终红杏败了官司,你杀人也有了理由,无非就是个识人不明,受人蒙骗的结果,一番罪过自然免不了,若有大人为你游说,死罪还是可以逃脱的。”

    善宝依旧不说话,福宝便默默的喂汤,一句嘴都不插。

    福康安也不着急,继续说道:“还有,你知道本朝击鼓鸣冤之人少之又少,这登闻鼓跟那摆设差不多,你偏要行这非常之事,无非就是希望搞的天下皆知,让那些幕后的人不敢妄动手脚,让以后负责审理这案子的人多份顾忌,不至于徇私舞弊。”

    “呵呵,”善宝突然笑了,冲福宝摇了摇头,示意不喝了,这才对福康安道:“我果然没有看错你,只是,你知道了这么多,难道就一点都不生气吗?要知道,我可是连你也算计了进来呢!”

    “生气?为什么要生气?从我认识你的那刻起,你就是这么无耻,我已经习惯啦!”福康安扑哧一笑,“行了,好好的在大牢里待着吧,既然玩,咱们就玩个大的!”
正文 第十五章 乾清宫乾隆训群臣
    乾清宫是紫禁城里除了太和殿外最大的朝会宫殿。乾隆坐三十六人抬明黄亮轿从乾清门正门而入,直到丹辇前空场上才扶着高大庸肩头缓缓下轿。

    自二十五岁御极,至今已是三十个年头,瞧起来,他却像刚刚四十出头,面带微笑,浑身上下带着一股慑人的威势。

    宫外以和亲王弘昼为首,亲王宗室几十名,文武百官以傅恒为首,以下刘统勋,阿里兖,于敏中,六部九卿,翰林院的翰林加上外省进京述职大员总有一百多名,本都站着,或同乡相遇,或久别重逢,或知交好友,有的寒暄,有的说悄悄话,有的挤眉弄眼,有的一本正经。正等的不耐烦处,见乾隆身着朝服下轿,呜呀呀跪倒一片。

    乾隆步伐依旧矫健,迈步上阶,转眼看到弘昼,便瞪他一眼:“太后马上就要大寿,这些rì子却不见你入宫,那些戏子们比老佛爷都重要?”

    弘昼不妨自己这哥子一见面就给自己脸sè,吓了一跳,将头闷的更低,不敢说这些rì子看那曹雪芹的《石头记》入了迷,撒谎道:“主子息怒,臣弟好久都没看戏了,这不老佛爷大寿就要到了嘛,往年贺寿无非是金佛玉观音的,都俗了,臣弟便琢磨着弄些新花样,讨她老人家欢心呢……”

    “哦,什么新花样?”乾隆素知弘昼为人,对他的话并不全信,脸sè却缓和了下来,不想在诸多大臣前太不给他面子。

    “呃……”哪里有什么新花样?弘昼心中腹诽,只是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只得硬着头皮道:“这个,恕臣弟卖个关子,等到老佛爷大寿……”心中却暗自后悔,心说自己真是昏了头,才找了这个蹩脚的理由,这哪里寻那新花样去啊?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

    “哦?这么一说,朕可是拭目以待咯,到时候,若是……行了,先上朝吧!”乾隆说着,迈步入殿,坐到正中的须弥座上,吩咐道:“叫进吧!”

    于是丹陛之乐大起,众人按品秩肃然鱼贯而入,东边王公宗亲,西边文武百僚。

    弘昼和傅恒当先甩了马蹄袖,众人随班行礼,山呼“万岁!”

    乾隆的面sè看不出喜怒,静静的扫视着脚下的众人,良久,才沉声吩咐:“罢了,都起来吧。今儿个大朝,难得人聚的齐,咱们君臣正好说说话!”

    那些原本有本要奏的人,听乾隆如此说,便都不肯上前,静静的听这位主子到底说些个什么。

    “朕御极三十年了,托老天的福,这些年来四海升平,百姓安居乐业,朕每每思及,其心甚慰。”乾隆端坐在龙椅上正容说道,在一片寂静中,他的声音不疾不徐,从容铿锵:

    “打从太祖爷算起到朕,已是第六代了。太祖太宗出生入死开创了大清基业,世祖世宗承兆丕绪圣文神武祗定天下,先帝在位十三年,振数百年之颓风,整饬吏治,刷新朝政。朕生不逢时,没有亲睹圣祖统率三军、深入沙漠瀚海征讨凶逆的风采。但父祖两辈宵旰勤政、孜孜求治、夙夜不倦,这些情事都历历在目。”

    乾隆目光中波光流动,扫视群臣:“‘前人栽树后人乘凉’,朕其实是沾了父祖的光的,不过,这句话细细思量,于家,乃是败家之言,与国,却是亡国之音。后人乘凉而不栽树,那后人的后人还有凉可乘?‘君子之泽五世而斩’,就因为不是代代栽树,一旦老树亡死,乘凉的猢狲自然一哄而散!”

    “朕不愿做那只知乘凉不知栽树的皇帝,所以朕登基以来,不贪钟鼓之乐,不爱锦衣玉食,不恋娇娃美sè,只以jīng诚对待天下。”说到这里的时候,他的语气忽然严峻了起来:

    “朕以宽为政,是为了继承皇考遗命,因时而化,并非宽而无当,开头是初见成效的,可是如今呢?”乾隆的脸sè已经变的铁青,洗白的牙齿咬着下唇:

    “大约底下的官员们以为朕的‘以宽为政’便是要‘和光同尘’了,就是粉饰太平?苛捐杂税,玩忽职守,草菅人命,毫无顾忌,以为朕施仁政,是懦弱可欺之主。今rì朕就告诉你们,朕立意开创大清万世之基业,效仿圣祖为一代令主,顺朕此心,犯言直谏由尔,痛批龙鳞由尔,逆朕此志,则三尺之冰正为汝等所设。”

    其时军机大臣制度rì趋完善,朝中大事尽皆由乾隆与军机大臣商议行事,大朝只是流于形式,往rì无非是说些“有事出班早奏,无事退朝”之类的话头,报些风调雨顺,某地祥瑞的事情,谁成想今rì大朝伊始,乾隆就变着脸sè说了这些话,那些平rì里和颜悦sè,温语谆谆的形象全部不见,声sè俱厉,口气也犀利刻毒,如刀似剑。

    底下群臣不知什么事触了乾隆的霉头,听着这一番诛心之言,二百多人个个变sè,直挺挺跪着,一声咳痰不闻。

    傅恒却知道这番话是冲着自己来的,想起那句伴君如伴虎的古话,一时间簌簌而危,低着脑袋一句话都不敢说。

    高恒也低着脑袋,不时拿眼扫傅恒一下,心说准是自己的枕头风奏效了,心中暗暗得意。

    乾隆满意的看着底下群臣的表现,呼的出了一口气,从龙椅上起身下殿,站殿太监连忙扯着公鸭嗓喊了一句:“退朝——”群臣趴伏地上,跪送乾隆出宫。

    满朝文武并不见明瑞,乾隆当时没问,出了殿便冲高大庸道:“昨儿不是让你传旨明瑞今rì一早捉拿善宝之后递牌子入宫么?是人还没来,还是被挡到外头了?奴才们办事真是越来越不成体统了。”

    “回主子话,”高大庸笑道:“大公爷是九门提督,奴才们巴结还来不及,哪敢拦他?据说是有些事耽搁了些时间,来的晚了些,正逢主子大朝,不敢中途而入,在誊本处隔壁的那间房子候着,还问奴才主子高兴不高兴呢?”

    “哦?觐见还问朕高兴不高兴?你怎么说的?”

    高大庸忙躬身道:“太监不得干政乃是祖训,奴才不敢多嘴。”

    “嗯,”乾隆不置可否,由高大庸引着到了明瑞等着的地方,也不通知,径直而入,见明瑞正伏案写些什么,便微微笑道:“好你个承恩毅勇公,原以为你是个直肠子,想不到也会舞巧弄智,什么事要趁你主子高兴才能说呢?”

    明瑞是福康安的堂兄,三十多岁的年纪,一表人才,与福康安有些相似,抬头见是乾隆,好像并不吃惊,扔笔起身跪倒行礼道:“臣确有密奏,这是件扫兴事,臣是不想在主子高兴时扰了主子的兴头。”

    乾隆面sè一沉,心中有些感动了,却没说什么,坐到高大庸用袖子擦过的椅子上,淡淡说道:“什么事,奏吧,莫非是抓捕那善宝出了差错不成?”

    “主子英明!”明瑞朗朗开口,想起福康安的嘱托,便接着道:“倒非他敢拒捕,而是今儿早奴才本要**锁人,这善宝先至一步,敲响了步军衙门外的登闻鼓!”

    “什么?”乾隆面sè大变,嚯的起身,“敲登闻鼓?难道他当街杀人,还冤枉了他不成?”

    明瑞摇了摇头:“他不是为了自己鸣冤的,而是为了原山东济阳知县赵得柱的遗孀击鼓鸣冤,状告知府李儒,说那赵得柱根本不是暴病而亡,乃是李儒毒杀至死。那赵氏母女现住善宝家,我入宫之前已经派人将其拘入了大牢。”
正文 第十六章 亲王府明瑞擒李儒
    乾隆的目光嚯的一跳,静静的盯着明瑞的眼睛一言不发。

    明瑞却不为所动,继续说道:“听那善宝所言,此事不但事涉李儒,还牵连到山东巡抚,布政使,按察使,满省大员,尽皆入内!”

    明瑞说到这里,吁了口气,仿佛他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一般。

    乾隆听说一个杀人案的背后居然有如此曲折的案情,牵连如此之广,案情如此之大,也不禁骇然。同时,他的心中更多了份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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