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清异姓王-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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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遇浅滩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善宝此刻深刻体会到了这句话的意思,面上虽然镇定如常,心中已是惶急起来,心说自己对付那帮狗腿子无妨,眼前这几个大汉一看就都是练家子,真要落到他们手里,定落不了好去,万一那兰成铤而走险,岂不冤枉——黑影怎么还不出现呢?
正在这危急关头,猛听书房外一阵喧哗,有人快步向这边行来,少顷,房门被人从外边一脚踹开,随着冷风卷入,一个身穿明黄铠甲的英俊少年闯了进来,不是福康安还能有谁?
福康安大名鼎鼎,京城这片儿的官员不认识他的少,一见他出现,兰成心知大事已去,将头一低,噗通跪在当地……
当rì福康安将善宝想当知县不想当侍卫的话转告乾隆后,就像傅恒分析的那般,乾隆突然对善宝生出了极大的兴趣——他当皇帝这么多年,见多了那些一心往自己身边凑的,倒真是少见善宝这样放着可以迅速提升的侍卫不当反倒愿去做点实事的人,心中欢喜,加之有福康安的关系,不禁想要给他一份惊喜——不是不想靠近朕么?朕还偏要你不离朕的左右。于是才有了圆明园接见赐官之事。
房山离着京城不远,知县刚刚出缺,乾隆便实授了善宝,又将当初说好的蓝翎侍卫提了一级,成了三等虾。当rì见到热气球之初,乾隆便有组建一支热气球部队的想法,跟傅恒等军机大臣商议过后,定名为飞军,驻地便定在了房山县的西山一带,寻思着热气球本就善宝制作,遂将飞军翼长的职位也一并赏了给他,将掌印大臣的职务给了福康安——人才在于培养,他倒有心看看这两个年轻人到底有多大的才能。
至于瞒着福康安的事情,不过是一个玩笑罢了,事实上善宝今rì赴任刚离了京城,福康安便被叫入了大内,宣布了他的任命。福康安出了大内,便遇到了黑影派遣回去送信的人,得知善宝当街杀人被抓入了房山县大牢的事后,马不停蹄便赶了过来,中途又遇到了黑影,知道善宝被“请”到了同知衙门,这才及时赶到。
福康安带着从前锋营挑选的二十多个兵士出面,直接镇住了场面,事情再无悬念,兰成和李儒被当场扒了官服摘了顶戴,押送进京。善宝因为当街杀人,虽然事出有因,也难逃干系,随着福康安回京,听候圣上发落。赵氏母女和李贵作为证人,自然也被福康安派人接着,一同入京。
事情传到大内,乾隆龙颜大怒,将此案交付刑部和顺天府,由刘统勋主审,顺天府尹陪审。为避嫌疑,傅恒却没有参与。
善宝当街杀人,虽然行为过激了些,实乃事出有因,人证物证俱在,又因揭露李儒杀人有功,乾隆便没有追究他的罪过,让他仍奉原职,做为旁听参与此案的审理。
随在刘统勋身后,又是见证人又是审犯人,见他时而和颜悦sè,如沐chūn风,时而铁面如山,词锋如刀,让善宝大开了眼界,长了不少见识。只是无论如何大刑,李儒咬死了赵得柱是暴病而亡,一直未曾松口。兰成也咬定赵得柱死亡他事后才知,具体死因并不清楚,让此案陷入了僵局。刘统勋无奈,只得命人挖出了赵得柱的棺木,要当堂验尸。
至此时善宝已经回京数rì,整rì围着刑部转悠,累了就胡乱寻间屋子休息,忙乱的居然还未曾回家看过一眼,眼看着天sè已晚,即使开堂也得明rì,便寻刘统勋告了假,匆匆出了刑部衙门,刚要上马,老远见福康安身穿铠甲远远的过来了,便站在原地等他。
“致斋,我正要寻你呢!”福康安一身戎装,显得别样英武,见到善宝,连忙滚鞍下马,轻捶了善宝肩膀一拳。
“怎么这身打扮?”善宝牵着枣红马,边往前行边拿眼打量福康安。
“刚从西山飞军大营回来,听干娘说你在刑部,我便过来寻你,连家都没回呢!”福康安摘下头盔挂在马鞍上,搓了搓冻的僵硬的脸蛋,笑眯眯的说道。
如今福康安是飞军的掌印大臣,善宝是飞军的翼长,都是三品的官员,满大清如此年轻就出任如此高职的人真是凤毛麟角,行走在街上,不时引来路人惊诧艳羡的目光。
善宝嗯了一声,却没有说话。
“怎么了,瞧你心绪不宁的样子,可是案子不顺利么?”福康安关切的问道。
“是啊,那红杏母女已经递交了证物,此事还得感谢黑影呢,若不是他,李儒那帮人早就将这证物销毁了——那李儒和兰成却咬死了赵得柱是正常死亡,死不认罪,延清老大人已经派人去取赵得柱的棺木,明rì要当堂开棺验尸呢!”
“那你还担忧什么,开棺验尸,真相大白,莫非,你是不信那赵氏母女?”
“那倒不是,我只担忧,这兰成是果贝勒的奴才,莫有人在背后做些什么手脚,到时候……别说赵氏母女,就连我,也有脱不开的干系。”善宝讲出了心中的担忧。
福康安不禁愣住,良久一笑道:“行了,不要担忧了,万事有我阿玛呢!”说着话行到一个分叉路口,福康安上马道:“还没回家呢,额娘知道又该埋怨了,我就是来看看你,先走一步了,下来再去找你!”
只为见我一面么?善宝心中温暖的同时不禁苦笑,望着福康安的身影消失在街角,也上了枣红马,打马往自己家行去。
善宝家今非昔比,残破不堪的大门从新粉刷了一遍,斜挑着两盏气死风灯照shè下,朱红的大门透着一股子庄严富贵。行至门口,善宝下马,正要叫门,忽听旁边胡同口一声细声细气的呼唤:“这位可是善宝大人么?”连忙转身去看,发现一个瘦小的男子向自己走来,点头道:“正是,不知……?”
“奴婢是令妃娘娘的手下,找大人有句话说!”来人细着声音道,却是个太监。
“不知令妃娘娘找下官有何吩咐?”善宝连忙问道。
“娘娘要我把此物交给大人,说‘李儒死不足惜,兰成那边么,’还望大人周全一二。”太监将一物塞给善宝,也不等他回话,匆忙去了。善宝连忙低头看手中之物,发现是一枚巴掌大小,温润透亮的如意,心中咯噔一声,翻腾起来。
令妃便是十五阿哥的额娘啊,未来皇帝的老娘,悄么声的送给自己一块如意,那她跟兰成是个什么关系?不是说兰成只和果贝勒有关吗?她怎么又冒了出来?周全?说的好听,刘统勋号称刘青天,铁面无私,加之乾隆都知道的事情,自己还怎么周旋?
一边是未来皇帝是生母,一边是大义,善宝不禁头大了三圈,左右为难起来。
正文 第三十七章 见额娘善宝悔孟浪
善宝在自家门口转了几圈,不得要领,最后将心一横,心说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爱怎么滴怎么滴吧,大不了到时候想法子在令妃面前补救一翻,凭着自己讨好女人的本事,总不是难事。
这么一想,顿时轻松起来,不再多想,上前叫门。工夫不大,门内传来动静,咯吱一声,大门开了个缝隙,露出彩蝶的脑袋。
彩蝶见了善宝先是一愣,接着面露惊喜,“老爷?”说着话一边开门一边冲着身后脆生生的叫道:“赖家的,老爷回来了,还在炕上停尸么?赶紧伺候来。”
这丫头平rì见我都是羞答答的,不想这么泼辣?善宝心里一笑,“夫人还没睡下吧?”边说边将自己身上的大氅摘下,彩蝶连忙接在手里,“今儿个内府大臣的家眷来咱家串门,待的晚了些,夫人本要留饭,冯夫人说啥不从,到底走了,所以耽误到现在,倒还没吃晚饭呢。老爷用过饭了吗?”
说着话一个jīng瘦的汉子从西边院子一瘸一拐奔了出来,噗通跪到善宝身前:“奴才赖药儿,给老爷请安!奴才是老爷走后夫人从西直门买回来的,老听夫人彩蝶他们说老爷少年有为,这才见到,果然是……果然是……”
“果然是什么?显你一张巧嘴儿么?摔断腿都挡不住你拍马……”彩蝶数落赖药儿,说到拍马屁的时候忽觉不对,急忙掩口,将头低了下去。
善宝后世来的,对下人并不严厉,这两rì老跟森严yīn暗的牢房打交道了,猛然听一对奴才斗嘴倒觉的有趣,微微一笑,“赖药儿?名人啊!(注:温瑞安小说《布衣神相》中的一个人物)起来吧,不过瞅你样子,倒比那赖药儿要俊俏些呢!”说到这里心中一动又道:“平rì里我不在家,我额娘心地善良,福宝还小,你们要多经着点心,知道么!”
善宝说完不再理会他们,往伍弥氏的院中行去,未及进院,便见伍弥氏一身蜜合sè长裙,上身套着件翻着白毛边儿的淡蓝sè马甲俏生生站在院子门口,正满脸微笑的望着自己。
“额娘,”善宝行礼,抬头望着对方,“儿子走了这几天,瞅额娘的样子,倒像是清减了些,底下奴才们伺候不周到么?”
“他们都挺伶俐的,就是……倒是你,听他们说你当街杀人的事,差点把额娘吓死,‘君子不立危墙之下’,rì后莫要如此莽撞了。听说你还做了牢,他们没有难为你吧?”伍弥氏又是担忧又是埋怨的说着,伸出手来,想要摸一下善宝,快要探到胳膊的时候,不知想起了什么,突然又将手缩了回去。
“儿子知错了,”善宝低头,忽然发现不见福宝,奇怪的问道:“福宝呢?怎么不见他呢?”
伍弥氏抬起头来,面sè如常,宠溺的一笑:“他啊,自从有次福长安跟他比武输了之后,就老是缠着他,这不,今儿福宝刚刚放学,便被福长安派人叫过去了,估计今晚又不回来了吧?”伍弥氏说着,又道:“他在富察家住过一次了,我寻思着你和福康安是结拜兄弟,也不是外人,所以就没有挡。”
善宝听着伍弥氏有解释的意思,微微一笑道:“额娘多心了,我们俩都是您一把手带大的,您还会害他不成?就我,虽说当了县令,可在你面前,永远是你的儿子,你这么说话,我觉得浑身不自在呢!”
伍弥氏扑哧一笑,掠了掠腮边的乱发道:“如此一说,果然是额娘的不是了,额娘就寻思着,你阿玛去的早,咱们娘儿仨好不容易……如今你当了知县,额娘从心眼儿里替你高兴,心中就觉得总算有了靠山,有些个事,便总想着跟你商量……”
“额娘——”善宝心中感动,往前一步,探手抓住伍弥氏的手,“这些年苦了你,今后但有我在,再不会让受点委屈!”
伍弥氏的手在善报的手中颤了一下,yù收未收,最后只是紧紧的攥了善宝一下,便发现善宝松开了手,连忙收了回来,低着头道:“还没用饭吧?正好……”
善宝猛的又想起了那夜那串清脆作响的铜钱,想着自己如今虽然才十五岁,毕竟是当了官,外人看来就是大人了,暗悔自己孟浪,点了点头,随着伍弥氏身后往餐厅行去……
善宝习惯早起,昨夜却做了一夜chūn梦,醒来的时候天已大亮,想着今rì还要开棺验尸的事情,不顾伍弥氏担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