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花剑-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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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感觉。”康泰啦道:“那个人并没有和我详说。不过我推断有人一定会使整招剑法。”
秦昭皱眉道:“那么或许我们只能去找寒梅客和桃花公了。可他们已经退隐江湖很久,早就没有音训了。”
康泰来笑了:“就算找到,他们会不会告诉你也只能凭运气,不过也只有他们可以解开这些疑惑。”
“那么,说不得也只好去找他们。”
“对。”康泰来道:“我已经派人去调查他们,一查到他们隐居的地点还要烦劳你跑一趟。”
秦昭点点头:“好。”
偶然回望,才发现日薄西山,远山已成青黛颜色。天已近大寒,这一年又将过去了。
“今日已晚,明朝再谈吧。”康泰来道:“我也再把头绪理一理。”
“也好。”秦昭道:“那么,我回去了。”
“你等一下。”康泰来顿了顿道:“不要和薛剑陆飞他们说。”
秦昭怔了怔回望他一眼道:“好。”
立夏之时天气逐渐热了起来,秦昭自从五岭回来一直没有什么事做。这天正在房中闲坐,却有个差役过来道:“公子,外面有个人找您。”秦昭不觉一怔道:“是什么人?”那差役笑道:“是个小姑娘。”说罢笑笑就径自去了。秦昭不禁,颇有些奇怪,自己在京城中朋友不过康泰来这么一两人,却会是谁呢?
秦昭出了侧门一望不禁奇道:“咦,杨梅!你怎么来了。”
对面的小姑娘笑道:“公子还没有忘了我啊。”秦昭笑笑:“怎么会呢。令主人身体可好。”
杨梅笑道:“我家小姐就在那边,您看看不就知晓。”秦昭愣了愣心中不禁又惊又喜:“柳小姐怎的也来这里了。”
杨梅笑道:“今日是三清节,小姐刚从朝天宫道场回来,便顺道来看看公子。”
秦昭笑道:“是么,真是有劳小姐了。”秦昭一时心中不胜欣喜,朝天宫在皇城西北离这里还有相当的路程,这顺道不如说是绕道还合适些。杨梅一笑在先前引路,穿出条胡同走过大街便见一乘素帷轿子正停在路旁。杨梅引秦昭来到小轿前道:“小姐,秦公子来了。”秦昭也随声道:“柳小姐,您好。”
轿内便有一个柔柔的声音道:“久违了,秦公子。”随着轿帷一挑,秦昭便又见到了那如花笑靥。
柳含漱下了轿道:“公子正在忙吧,打扰了。”
秦昭道:“那里,也没有什么事情。小姐还来这里,在下真是过意不去。”
柳含漱笑笑道:“公子怎么晚间都不去饮酒了呢。”
“哦。最近有些事情,所以……真是有劳小姐惦念了。”
“公子还带着留情剑。”柳含漱笑道:“江湖中人果然都是随身佩剑。”
秦昭笑笑:“是。不过留情剑与别剑不同,并非凶物,随身带之却也无妨。”
“因为是留情,所以用他的人不能无情,对么?”含漱笑道。
秦昭笑道:“不过可不代表会处处留情。”
含漱笑了:“那是自然。秦大侠是世人都景仰的,怎么会处处留情。”
“呵呵。”秦昭笑了:“那么看来这个秦少侠恐怕就差一些。”
含漱也一笑:“此时夏令正新天光明媚,明日去京郊西湖览景最好,不知公子可有闲暇。”
秦昭笑道:“早听说此处堪比江南风景,能有姑娘指引耍西湖景去岂非快事。”
含漱笑道:“那么明日一早,我就在东岸知春亭等您了。”
“好。姑娘之约怎敢不赴。”
秦昭眼望小轿远去,心中满是欢喜。立得半晌直等那轿顶宝瓶也看不到了才转身回衙。进门时,康泰来里间走来问道:“是什么人?”
秦昭不便据实以告便随口道:“前些日子认识的一个朋友。”
康泰来哦一声也不再问却道:“明天我去见大人,你也和我一起去吧。”
秦昭愣了愣:“那个大人?”
“顺天府的许大人。”
走出鼓楼大街,行出不远就到了。这顺天府尹的宅院到是不大,前后大约不过三进院落。比之金鱼公子那里是远逊了。秦昭随康泰来一路走来,心中却有些忐忑。由仆役引进内院,两人站在房外等候。院中两株文冠果树叶子正开着些花,花香正浓,只是不知能不能结出果实来。不片刻通禀的人出来,许大人召他二人进去。
“你在这里等一下。”康泰来对秦昭说一声便走了进去。房间被一幅屏风遮为两段,秦昭点点头,看康泰来走入屏风之后。房内一股淡淡药香。药味微有辛香,似是防风荆芥一类的药物,看来这许大人是感了些风寒之类的病。秦昭四面微一打量见这卧房内也无出奇之处,只那幅黄花梨屏风颇为精细,上面刻绘着些松竹梅图案,连成一片而又各有风骨。虽是三样不会同时生长的东西,却刻画的颇为传神。秦昭正自看时,康泰来已走了出来,见秦昭在看屏风似微有不悦:“大人让你进去。”秦昭也未细想应一声,便绕过屏风走了进去。
里面床塌上半坐一人。想来便是许弘纲了。秦昭不敢细看,忙跪下行礼道:“草民秦昭,参见大人。”
这人抬抬手道:“不必多礼。坐下谈。”
秦昭应声是,摸了个榻边小凳坐下。
许弘纲道:“你是泰来的朋友吧,有些事公门不便介入,你们能来仗义相助真是难能可贵。”
“大人言重了。能为朝廷出力,草民份外荣幸。”
许弘纲道:“很多事还要多倚靠你们,有什么困难尽可以提出来,我会尽力给你些方便。”
秦昭躬身道:“多谢大人。”
许弘纲点点头:“你们已经查出了些头绪吧。”
“是。只是还不能串联起来。”秦昭恭恭敬敬的道。微抬眼看时,见那许弘纲四五十岁年纪,面色有些暗淡,相貌到也不是那么威严。
这许大人又随意问了些事情,秦昭一一作答,到也没什么特别。
这许大人又问了几句后咳嗽了两声道:“好了。你去把康捕头唤来吧。”
“是。”秦昭又行一礼退了出去。唤得康泰来进屋,于屏风外与康泰来不便交谈,只交换了个眼色。康泰来对他微一点头就又走了进去。进去前却抬手对他示意,要他走出房外。两人语声甚低,秦昭走出室外便听不大真切。半晌康泰来才走出房外。秦昭看他眉头舒展了一些道:“大人怎么说?”
康泰来摆摆手不答道:“我们回去再谈。”
一回住处康泰来就道:“你也太不懂规矩了。”
秦昭一怔没听明白:“什么?”
康泰来叹口气道:“你在大人房内,也不谨慎一点。”
秦昭想了想才恍然大悟,原来康泰来在他欣赏屏风时以为自己在缝隙里窥看,心中不禁有些懊恼。正欲解释时康泰来道:“不说这些了。你知道大人和我说了些什么?
秦昭道:“说了些什么?”秦昭看他眼中神彩流动颇有些兴奋,一时有些摸不到头脑。
康泰来在房中踱了几步回身一笑:“明天,我们就是锦衣卫了!”
秦昭不禁大吃一惊,啊的一声张开了嘴却说不出话来。
康泰来笑笑:“我也有些吃惊,大人为何今次会在病中召见我们。原来大人早有安排。免我的职也是为了这步做准备。”
秦昭缓过神来道:“这也太出人意料了。”
康泰来笑道:“大人的心思被你我摸透还了得。这下我们可以放开些手脚了。”
秦昭点点头随及苦笑道:“不过我可是越陷越深了。居然成了锦衣卫……”
康泰来笑道:“没关系,等查的水落石出了我自去禀报大人,让你退职过逍遥日子去。”
秦昭舒了口气:“那就好,当差太过拘束,久了我非生出病来不可。”
“你呀!就是不求上进。”康泰来笑笑随及正容道:“不过你们还是需要暗中调查的。此事关结甚多,身份不可亮明。且对某些人来讲,有个锦衣卫的身份也帮不上什么忙。”
“是。”秦昭道:“我明白。”
康泰来掏出文书腰牌递予秦昭道:“平日里我们仍是捕快,查案时如非必要也不可随意亮出身份。”
秦昭点点头,接过任书等物。忽然想到这许大人何以会赏识到自己,于是问道:“泰来,是你和大人举荐我么?大人怎会这么信任我。”
康泰来眼神变了变道:“我们的一举一动大人都看在眼里,你们来帮我做过些什么大人都明了的。我也不需多讲什么。”
秦昭听着心中一寒。这京城人人都心思都这样深沉。上方对下属竟也不信任。一时拿着的任书也似沉了几分。
“好了。先不要告诉陆飞薛剑他们。我还有些公务要处理不知今晚能不能回来。你也继续盯住那个女子,有什么事情不要妄动等我回来再说。”康泰来此刻已完全恢复了平日里神彩熠熠的样子用力拍拍秦昭肩膀道:“许大人这般看重我们,我们也当不负他重托。”
秦昭口上答应心下却深有不快。这康泰来在京城这几年真是变了,竟连自己的好朋友也信不过。自己来只是为了帮他,那里是看重这些官职。不过转念想想,在京城这块地方又是在公门里当差若非处处小心,如何能混的下去。看康泰来挺直了身子走出门去秦昭不禁轻叹一声。他真是变了。也许在这个地方,人都会变吧。
夜已经深了,秦昭还坐在小摊子上。这次含漱却没有如以往般出现,也许是因为陆飞薛剑的轮换吧,也或许她有其他的事情。秦昭不禁有些失落,自己原该问个清楚的,虽然唐突但总比这样担心疑虑的好。又打了一壶酒,秦昭端杯轻嗟,酒一入口秦昭忽然发觉不对,不禁怔怔的看着杯中。
“怎么?公子觉得酒不好么?”一旁酒摊老翁问道。
“没有。”秦昭抬起头来:“而是滋味太好了。”
老翁笑笑:“好,公子就多饮几盏。”
秦昭眯起眼来打量,一头花白的头发满是皱折的脸,这老翁平凡的每日在街上不知会看到多少。可秦昭却觉得有些异样:“您不是原来的摊主。”
老翁笑笑:“他今天摆的没我早。”
秦昭猛然醒起为何会看他眼熟,这老翁却是曾泛舟同游时的老舟子:“是您啊。怎么,您还卖酒。”
老翁笑一笑:“穷苦人家,总要讨生计的。”
秦昭笑笑:“身兼两职,确实辛苦了。”随即眯起眼来:“不知老丈高姓?”
老翁笑道:“我这无名破落户,公子何必知道呢。”
秦昭笑道:“有人在我的酒里面下了东西,我不应该知道么?”
老翁怔了怔笑道:“公子真会说笑。”
秦昭也笑一笑忽然沉声:“酒翁!近日京城里很多事与您有关吧。”
老翁脸色一变随即笑道:“公子怕认错人了吧。”
“是么。”秦昭冷下脸来:“您有没有兴趣随我去一趟顺天府衙。”
老翁笑了:“秦公子,果然眼光毒辣。”
秦昭道:“那么您是承认了?”
老翁笑了笑坐了下来:“我便想不承认也不行吧。”
“那么您能否告诉我些事情?”
酒翁笑笑道:“公子想知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