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妻,本座跪了-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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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毕,不容置喙的扭身便走。
东方宪也有些吃惊,他目露好奇,朝姜檀心飞来一记眼色,张嘴用唇语慢慢比划:“师傅是不是在宫里找着相好对食了?”
姜檀心垂着眼帘,彻底无视东方宪那不着边际的猜想,她在心中假设了许多种可能,但大多并不靠谱,她只是非常确定,师傅排斥的是“进宫”这两个字,而王夫人却笃定了她的筹码,诱惑着她进宫,一来一往,一进一退,但是始终脱不开皇宫这个地方。
她自认为自己是一个倔脾气之人,打定了主意那便是八匹马也拉不回来,这次无论是龙潭虎穴,还是火海刀山,她总是要去闯一闯的!
决心一定,目色熠熠,仰头饮进杯中早已凉透的茶水,颇有歃血为祭,壮士出征的豪爽之气。这一番举动让瞧着的东方宪笑意盎然,他扬起薄唇,姿态优美的伸了个懒腰,淡淡笑道:
“师妹自小就是有主意的,拦也拦不住,不过师父的态度你也瞧见了……叫我帮忙不是不成,只是咱们按规矩办事,现付还是再结?”刷刷刷,金算盘在手,眸色尽是精明奸险。
“不劳师哥费心,我自己搞定,小五,咱们走”
姜檀心前一刻还笑靥如花,但话音落后,迅速投给他一记白眼刀,然后牵起小五的小手起身转身离开。
“诶,别走,上月欠我的五两银子什么时候还啊,还有这上马府卷铺盖我得叫马车吧,当下奸商当道,价钱抬得老高,尤其是那个人力费,现在寻个小力笨儿多费银子……”
“砰”回应他的只是被重重甩上的门。
东方宪长眉一扬,懒懒笑意攀上唇梢,他颇有些无奈的收起金算盘,启唇宠溺之语:不省心的丫头。
……
广金园
京城有名的集赌坊、酒舍、戏楼一身的寻乐场子,北有晋商,南有徽商,皇城里头虽然商会云集,可晋商那抠门的性格总是不会改的,一有钱就买宅邸埋银子,不像徽商懂得享受,花前月下,九曲流觞,南词清调。
所以来广金园的,除了鲜卑皇亲贵族,大多是一些操着不地道官腔的江南商人。锦袍皂靴,玉带坠饰,贵气十足的马车堵满了广金园大门口。
一方朱红销金大字牌,两边烫金门楹派头十足,一进二层宅楼,楼上本是大三间儿,如今全给打通了的,南边东边是十扇大雕格大窗,敞亮不说,冬天照着大太阳暖烘烘的。只西边开着一扇小窗,隔间十分隐蔽,风吹进来,桑皮窗纸“哗啦啦”的响。
一楼大堂人声嘈杂,角落火盆烧的正烈,堂内暖意四气,不少赌桌上赌徒燥红着脸,打起了赤膊。
角落里,那张人头攒动那张八仙桌上,正开着一盘局。、
庄家是一位俏女子,半个时辰内她已连赢十把,右手边的碎银两堆得有小山那么高。反之,她对面的那位大汉,输得只剩最后一锭银子,只见那大汉一腿跨在马扎凳上,挺着圆腰宽膀,神色紧张得盯着手里的骨牌。
“你还下么?”
姜檀心一身湖绿色长裙,捂着桌上的两张骨牌,神色懒懒,话语流转间眉梢一挑,清丽面容如花照水,与赌桌上的气氛看似格格不入,却又刚好相得益彰。
和俏丽的女子玩牌,纵是输了又何妨?
两张骨牌正反开合,大汉先开了前头两点,心中一喜,擦了擦手里沁出的冷汗,待开后两点,喜上眉梢!他仰脖子大笑三声,一巴掌拍上桌,从怀里掏出最后一锭银子,甩到姜檀心的面前:“跟!”
笑意温浅,姜檀心托上下颚,望着他有些抱歉道“只这么多?方才不是说底为二十两么?不太够哦”
周遭围观的众人附和着发出几声奚落的笑声,这让大汉觉得十分没面子,他脑一热,心一横,用下巴努了努自个儿拍在桌案上的右手,大声道:“老子赌上这只手!怎么样,小丫头片子,开牌吧!”
众人倒吸了一口气,觉着大汉赌疯了,虽目露惋惜,但是更加兴致勃勃加入这血腥赌局之中。
姜檀心闻言眉黛稍蹙,捂着骨牌的手稍稍动了一些,这细微的表情变化没有逃过大汉的眼睛,他高叫一声“不许动!”之后,伸手死死按住了她的手。
大汉满口黄牙喷着大蒜味,离她离得很近,窃窃淫笑道:
“臭丫头,想出千!给老子老实一点,快翻牌!”
别过脸,姜檀心扬手挡开了他的脸,冷冷道:“我是庄家,你先开”
嘿嘿两声,大汉右手一翻,两张骨牌仰面朝天,一张天,一张九,天九王!
周遭的人热腾起来了,摩拳擦掌,嘘声不断,这大汉原本运气背着天,这把走了好运了!看来押上一只手不是说这玩的,小丫头长的是俏,可这么一直赢,让男人输成了大裤衩,好歹是同带把的,这时候的立场关系就瞧得分明了。
“翻翻翻!庄家翻!”
人声像一阵阵浪花,齐齐向姜檀心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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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问女主强在哪里?
女赌神在此,恶灵退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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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5 天灯,卖身赌局
“翻翻翻!庄家翻!”
人声掀起一阵浪花,齐齐向姜檀心打来。
“不开了,我认输,这些钱你拿走吧”
出乎所有人意料,大汉只感觉当头一盆冷水泼下,把他的心中狂热迅速熄灭,胜利的激情都没有体会到,难道就这样结束了?他愣在原地,不禁呐呐:这,这就认输了!不行,这不是钱的问题,这是老爷们的面子问题,开,必须得看!
牛眼瞪得贼大,他气势逼人,指着竹筒罐子非要开来看一看。
姜檀心怜悯得看了他一眼,不着痕迹得轻叹一声:“你别后悔。”
话音刚落,素手抬起,一张三,一张四,双天至尊……
大汉自持不能,全身一软瘫坐在马扎上,手幽幽挂在两边,双眼惊诧无声,嘴唇翕动却倾吐无声: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围观的人群爆出一声赞叹之声,接着就是如潮掌声,谁也没有理会被人架出去的大汉,别问姜檀心是否真的会要他一只手,赌注无戏言,老婆女儿只要你敢赌,输了就得认,这不是她定下的规矩,也不是广金园的特例,混一个场子,就要守规矩,这点便是姜檀心也无可奈何。
即便她真得想出千,救他一次,即便她已直接投降,放他一马,可人心贪渎,一切都是自作的,怪谁?
被血煞了兴致,姜檀心也没有继续玩儿的念头了,这几日被师傅圈禁在广金园里头,上茅房都得报备,生怕她一眨眼给溜了,东方宪更是做得绝,自个儿得在大堂引来送往,直接把她按在眼皮子底下,没日没夜的监视着,若不找些事情做,她非把自己闲死不可。
她将碎银子装袋,鼓满满得三个大钱袋,在手里掂量一阵,她已准备下庄。
“姑娘且慢——”音色清亮,如出鞘剑吟。
姜檀心看了来人一眼,心下一沉,不好的记忆充斥脑海,立即便沉了脸色:“夷则兄好雅兴,竟然也会到这种鱼龙混杂的勾栏厮混?”
夷则面色露坦然笑意走来,他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托了一漆案子的……黄金!
“姑娘别来无恙,气色尚佳,这玩得正尽兴便走,怕扫了大伙的兴致,不若陪在下玩两局吧?”
这一盘子黄金耀眼,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饶是东方宪,也踱步走到了姜檀心的身边。
“哟,小哥好大的手笔,怎么样小师妹,需不要师哥友情资助?”
压低了音线,狐狸凑到姜檀心的耳边轻声耳语,似挠非挠的感觉好不抓心。
挡开了东方宪看好戏的俊脸,姜檀心定了定心神,扬起招牌笑容:“一盘黄金我是没有的,那不如……点个天灯吧”
吓,众人都缓不过劲儿来,傻愣愣的呆在原地,连都吸一口冷气的惊讶方式都用不上,点天灯?!这丫头赌疯了吧?
东方宪闻言一扫往日的嬉皮笑脸,目色间皆是警告:“规矩你清楚,趁现在,收回你的话”
姜檀心风轻云淡地瞥了他一眼,转身绕桌而出,原本嘈杂万分的大堂此刻十分安静,她扬声,让声音传到广金园大堂的每个角落,包括二楼那隐蔽雅致的隔间。
“雅间的大人怕是不常来这种‘脏’地方,那天灯规矩想必也是不清楚的,天灯一点,筹码无限,真金白银都可收起来,就玩一局,胜者任其索取,输者为奴为隶!小女子没有黄金,只有烂命一条,您若瞧得上,大胆地点起灯来,若是不敢,收回你的黄金,广金园敬谢不敏!”
东方宪嗖得站到了她的面前,他眼眸冒火,笑容全无:“姜—檀—心”
姜檀心知道狐狸生气了,从小到大他很少直呼其名,平日里都是懒笑着唤她小狐狸或者小师妹,若何时叫了姜檀心三字,便可知他是当真气急了。
“师兄这事你别管,他若豁得出去,我还能不应,再者你不信我的本事?”
“赌博三分技七分运,你本事再好,老天就敢跟你玩笑,天灯不是点着玩儿的,你不许胡闹了”
“我今天就赢定他了!”
“刷——”
二楼隔间前的湘妃帘缓缓卷起,里间纱罗层层逶迤,香炉腾起白雾,一丝一缕,缓慢而悠然。
帘卷至一半便停了,只有风姿绰约的身形,没有风华绝代的姿容,遮遮掩掩,反倒更加引人窥探,浮想联翩。
戚无邪红袍刺目,懒懒靠在榻上,雪白貂绒皮毯盖在膝上,一双节骨分明修长如玉的手,优雅地端起梅花小几上的粉彩雪景茶盅,轻叩茶壁,嗅香浅呷,动作姿态魅惑十分,却不到极致。
但之后,他素手舀起身边瓷罐子的白糖,一勺一勺加进了香茗之中,却令人大为咋舌。
“夷则,点灯”
声如溪溅鸣石,竹林偃风,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撞进了姜檀心的心里。
攥紧了拳头,姜檀心齿贝轻叩下唇,目中燃着是决一死战小火苗,心中腹诽:一通不明不白的周身大换血,一遭痛苦十分的地狱之游,我虽不是小肚鸡肠、事事计较的,但绝对是有仇必报的,戚无邪,你敢应我的赌局,我便叫你生不如死,后悔无门。
“东方,点灯!”
声如洪钟,气势万钧,姜檀心袍袖一扬,旋身落座,啪啪啪三声击掌后,小厮捧着一盏镂空花卉纹灯罩,用长柄叉扣锁着,高高举起,挂在了二楼廊下的灯座上,明晃晃的一盏,烛光融融。
有眼福了,赶巧了,来对了,此刻无论是围桌打马吊的、长桌押大小的、后桌嗑瓜子的,几乎全跑来看热闹了,人群将姜檀心的赌桌围得水泄不通,他们望着那两盏天灯目露崇拜之色:这两家,一家刚翻了个双天至尊,一家神秘诡异,半藏半露,实力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