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飞秀-第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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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的贴身侍女吗?怎么连这点道理都不懂?来人啊,给我拉出去重重地打!”
“是!”即刻有王府侍卫将晗冰拉了出去。
晗冰依旧声调悲惨地力劝:“王爷啊,驸马爷啊,郡主肚子里的可是你们的亲生骨肉啊……”
随着晗冰的声音渐渐消逝,屋子里一片死寂,潞安王一手托在太阳穴上,疲惫不堪地靠在椅背上沉默不语。于百之轻摇鹅毛扇,也在心中暗自盘算开来:或许放了巡按的妻儿,不等同于就一定要开仓呢?唐凯自是立于一侧,不敢多言半句,却是被晗冰所言“亲生骨肉”四个字刺中了心窝,五脏六腑都在隐隐作痛。
而此时,洛阳城西,离玉华观不远的山坡密林之中,隐藏着一个小小的木屋。那木屋外表看去显得有些简陋,如同一个只身穿肚兜的小娃娃畏缩在山林层层翠绿的怀抱之中。
此时,太阳已略略西斜,阳光再不像中午那般炽烈,略带着几分温柔地普照着山林大地。那木屋的顶上,几缕斑驳的阳光,随着微风缓缓律动着,倒像是母亲的手掌一般慈爱地抚摸着怀中孩儿的额头。两只雀鸟在屋顶上不住地跳跃着、“叽叽喳喳”地鸣叫着,仿佛热恋中的情侣找了一处隐蔽所在你侬我侬、谈情说爱。清脆的鸟鸣之外,似乎还能隐约听到山林深处,采药人传来的悠扬山歌,婉转铿锵,让这片寂寞的山林焕发出缕缕生机。
这木屋乃是玉华观主玉舒大师静修之地,屋中并无半点装饰,布置简洁,但设施还算齐全。角落中的床榻之上,天香郡主正甜甜地睡着,这一觉,比她连日来在王府之中的任何一觉都来得安稳许多。玉舒大师安详地坐在床边闭目打坐,随时照看着郡主。
天香一觉醒来,倒不急于睁开眼睛,只长出了一口气,贪恋着这难得的休憩,一只手习惯性地在自己的腹部轻抚,仿佛是在安慰着腹中那个小家伙。
享受良久,天香才依依不舍地缓缓尝试睁开眼睛,口中轻声唤着晗冰,却是半天不见回应,不禁心中生疑,翻身坐了起来,却见服侍在自己眼前的是那玉华观的玉舒大师。
“施主醒了?先喝杯水润润喉咙吧。”玉舒大师慈祥地微笑着,给天香递来一杯温水。
天香谢过大师,接过杯子,低眉看了看,那深褐色的茶杯中,半杯清水,清澈见底,送到了口边,轻启朱唇,喝下几口,舌头上竟微微感到一丝甘甜,顿觉滋润舒畅,神清气爽。天香随后将杯中之水一饮而尽,再次谢过玉舒大师,一边用罗帕擦拭着嘴角,一边环顾着这间小木屋,口中不解地问道:“玉舒大师,这是哪里?我怎么会睡在这里呀?我的侍女到哪里去了?”
玉舒大师放好茶杯,先是上下打量了一下天香,关切地问道:“施主醒来,可感觉哪里有何不适吗?”
天香摇摇头,坐在床边整理着自己的秀发和妆容,答道:“多谢大师,并无半点不适。大师可否请我的侍女晗冰进来?”此刻,天香揣测这里可能是玉华观后院,而自己可能是刚刚身体不爽、困倦异常,支撑不住,竟昏睡在这里。
玉舒大师微微颔首,笑盈盈地言道:“施主莫急,自会有人向施主解释。”说完,玉舒大师转身出了木屋。(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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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零三集 密林藏木屋
一点心雨:心雨又想起了个笑话:一个老太太有两个女儿,大女婿卖雨伞,二女婿卖草帽。于是老太太晴天忧心大女儿的雨伞卖不出去,雨天忧心二女儿的草帽没生意,就这样整天都是唉声叹气的。邻居觉得好笑,说道:“下雨天你想大女儿的雨伞好卖,大晴天你想二女儿的草帽生意不错,这不就天天高兴了?”老太太听了邻居的话,果然天天都开心了。人有时候就是这样,非要和自己过不去,哎。
第103问:本集中,天香郡主到底是脆弱还是坚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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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天香发觉大师的回答略有怪异,但也没有过多计较,她站起身来,回忆着自己睡前的事情,踱步到窗前,本想开窗呼吸些新鲜的空气,但推开窗子,看到窗外满山秀色之后,却脸色大变。
这是哪里?这明明不像是在玉华观呀?天香顿时有些慌了,她高声呼唤着晗冰,向着木门走去,想要出门找找。这些年来,她已经习惯了晗冰时时在身边的感觉,如今晗冰不在,她的心中总有一种莫名的不安。
“吱呀”,木门一开,走进两位翩翩公子,前面的公子月白缎的长衫,外罩紫红色的坎肩,俊美潇洒;紧随其后的公子藏青色长衫,温文尔雅,手摇折扇。正是文秀与刘飞。
“郡主不必劳神了,您是不能走出这间屋子的,而晗冰已经回王府送信去了。”文秀一进门便朗声答道。
天香在王府之时偷偷见过八府巡按文必正与他的师爷,见他二人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不禁柳眉紧锁,花容失色,急忙后退几步。用手中的罗帕掩在唇边,上下打量着这两个人,面带一丝惊慌、却又强作严肃地问道:“这不是八府巡按文大人?您如何会在这里?晗冰回王府送的何信?”天香知道,若非自己亲口下令,那晗冰是绝对不会擅自离开自己半步的。如今说她回府送信。难不成是几句谎言敷衍于我?此时天香略略觉得有些胸闷,“咚咚咚”。沉重的心跳声清晰地响在耳边,脑子里思绪杂乱,怎么也理不出个头绪。
文秀淡然一笑。回头望了望刘飞。止步在屋中,并不靠近天香,恭敬地言道:“郡主被紫龙坡好汉请去喝茶,若天黑之前不见到巡按妻儿返回驿馆。亦不会让郡主您回府的。这等大事,定是要有人禀告王爷的。”
“紫龙坡好汉?”天香呆在原地。心中忐忑不已,口中木木地重复着文秀的话,那举着罗帕的葱白小手微微地颤抖着。她努力思量着文秀刚才所言,尽管仍有些一头雾水,但是有一点她已了然,自己这是落入了他人之手,而晗冰的确不在身边,现在一切不得不靠自己了。
见天香双手紧紧攥住罗帕,目光中除了一丝恐惧,还透出些许敌意,却并不见一丝的泪光,只是愤然地紧盯着文秀不放,刘飞在旁边语气轻松地言道:“哦,郡主先别着急,您先坐下,听在下慢慢禀告。”说着抱拳拱手,深深一礼。
为了自己腹中的胎儿,天香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又见巡按和他的师爷以礼相待,想来自己应暂时无性命之忧,于是只退身坐回到床边坐下,静观其变。
文秀和刘飞见天香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非但未有冲动极端之举,还能保持头脑冷静、泰然处之,不禁暗自佩服这个看上去柔弱、内心却十分坚韧的女子。
刘飞转身也请文秀坐在了桌前,上前几步,收起手中的折扇,再次抱拳施礼,对天香言道:“郡主应当知道,河南水患,百姓流离失所,皇上下旨让我们文大人到洛阳开仓放粮、救济灾民,可是潞安王却绑架了大人的妻儿,以此相要挟,拒不开仓,大人无奈,这才冒险请了郡主来帮忙啊。”刘飞边说边用眼角的余光留意着天香的神情,见天香听过此言,表情凝重,低垂下眼帘,双颊粉红,却是不见十分的怒火,便知果然如先前打探那样,这位天香郡主生性温和,心地善良。
刘飞偷偷向着文秀使了个眼色,文秀会意,站起身来,面带愧色,言辞恳切地附和道:“请郡主放心,下官绝不会伤害郡主,只请郡主在这木屋中小住,待到潞安王还我妻儿,下官便即刻送郡主回府。下官这么做也实属无奈,冒犯之处,还请郡主谅解。”说着,文秀也抱拳深深一礼。
天香这才明白,原来是自己的父亲绑走了巡按妻儿,因此巡按才依葫芦画瓢,也请了自己来换回亲人。尽管天香心中对这位文必正早有芥蒂,但细想今日之事,若不是自己的父亲小人之举、掳人妻儿,那文必正也不会来找自己的麻烦,要怪只能怪父亲招数狠毒,这才引得别人以毒攻毒。
想到这里,天香无奈地深深叹了一口气,嘴角微动,美眸中的那点怒气倒是渐渐消失,却平添几分凄凉。但随即天香想到了自己来玉华观的目的,便又不禁重燃怒火,冷笑着责问道:“这么说毓隐大师一事根本便是子虚乌有,只是引我前来的诱饵罢了?”
见天香说得如此直白露骨,文秀眼眉微微扬起,眯着眼睛只顾思索着接下来的措辞。刘飞见文秀犹豫,赶紧帮忙答道:“若是郡主果真能帮我们大人换回妻儿,大人自会请来名医为郡主把脉保胎。”
郡主一听此话,长叹一声,想到自己多次求医未果,已是几乎不抱任何希望了,她现在只是想着不管有多痛苦,自己都要承受着生下这个孩子,自己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个孩子,仅此而已。
“我如今身怀有孕,身旁自是不能无人照料的,若是在此久住也怕与我腹中的胎儿不利。”天香郡主一手抵在腰间,一手轻抚着自己的隆起的肚子,怜爱地望着低垂着眼帘,深情而望
文秀见郡主的情绪已稳定了下来,只在担心着自己腹中的胎儿,却不再担忧自己的处境了,心中不免一动:女人在怀有一个新的生命之时都是这样的吗?都是宁可牺牲自己也要保全住那自己孕育的新生命吗?
“郡主多虑了,灾情不等人、救人如救火,下官也是希望能早一天开仓放粮的,倘若不出意外的话,应只需今日一晚而已。”文秀竖起一根手指,微笑着答道。
天香再次嘴角一动,冷笑着点点头,再不抬头正眼看着文秀他们,那脸上的神情简直如冰霜一般。她故意一转身,只留给文秀他们自己的后背,缓缓言道:“好吧,既然如此,我便安心在这里住上一晚。文大人,你们都出去吧,我不愿意见到你。”
见郡主突然有此一说,文秀和刘飞不禁一惊,文秀眨眨大大的眼睛略带疑惑地望着刘飞,而刘飞小眼珠一转,便已知晓了答案。他展开折扇,轻摇在手,嘴角微扬,浅笑着言道:“呵呵,郡主不愿见我们大人,可是因为我们大人曾经将郡主未来的夫婿田青田大人问斩一事?”
文秀这才想起,刘飞曾和自己提起过此事,她剑眉微皱,目光暂时转向了别处,悄悄撅起了小嘴,暗想,原来我还要背上这样的黑锅,看来假冒大官也不都是好事。
刘飞见文秀一副不情愿的样子,心中暗自好笑,却又不敢表露出半分,只咳嗽了两声,清了清喉咙,继续对天香言道:“郡主明鉴啊,那田大人私自克扣朝廷贡品,被当场查出,人赃俱获,此等重罪,只将他一人问斩,而并未殃及他的家人已是我们大人法外开恩了。”
一听到“田青”的名字,天香郡主便心如刀绞,根本无心细听刘飞所言,厉声喝道:“我不想听这些,你们出去!”
刘飞见天香郡主根本不愿提及田青一案,自己一番解释也是画蛇添足、事与愿违了,便闭口不再多言,只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