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飞秀-第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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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一十慢慢道来。”
晗冰点点头,从怀中掏出了信函和珠花交到了潞安王的手中,声泪俱下地说,下午自己陪郡主郊外散心之时被劫匪用迷药迷倒,自己虽然竭力保护郡主,但势单力孤,又身中迷药,最终郡主落入劫匪手中,只留下了信函和珠花。
这套说辞是晗冰在回来的路上便编造好的,没有郡主的指示,晗冰是不会轻易向第二个人透露郡主求医保胎一事的——哪怕是老王爷面前!
而此时的潞安王,颤颤巍巍地拿着珠花和信函,脑子里顿时有些空白,只觉得心痛难受,一会儿看看信,一会儿摸摸珠花,对于晗冰所述郡主究竟是如何被擒的,竟是半点也没听进去。他现在只知道自己的女儿被人绑了去!
“啪”!潞安王看完信函,突然重重地在太师椅的扶手上一拍,气得脸色通红,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吹得嘴边的花白的胡子一翘、一翘,口中开始不住地谩骂起来:
“这帮崽子,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真是……真是……真是不要命了,看我抓住你们,我不把你们大卸八块的我,我把你们都剁了喂狗……”
老王爷怒火中烧,越骂越生气,脸上的五官都有些扭曲了,言辞亦越发的不堪入耳了。
于百之见此情形,赶忙帮着潞安王轻抚着后背,安慰道:“王爷息怒,王爷息怒啊!这个时候,还是先要稳住阵脚,擒拿劫匪、救出郡主要紧啊!”
师爷这一句话,倒是顿时浇灭的王爷的怒火,他一拍脑门,克制着自己的火气,自言自语道:“我都糊涂了我。”说完又再次低头仔细看了看信函,深深叹了一口气,稍稍稳住情绪,随手将信函交给了于百之,又叫人去请唐凯来。
于师爷小心翼翼地接过信来,这才仔细地读了其中的内容。当他看到信中言道,要用巡按妻儿来换取郡主之时,不禁眉头一皱,脸色阴沉,眼珠左右转个不停,不住地偷眼望着旁边的王爷,心中掂量着接下来的说辞。
跪在下面的晗冰一边默默流泪,一边偷眼观察着潞安王和于师爷的反应。在晗冰的心中,潞安王的确是把郡主捧在手心儿里,溺爱有加,可那似乎都略略有些流于形式,却隐隐缺少那么点父女之间的亲情味道,可能是身份地位所至,过分的冠冕堂皇便疏远了彼此间的真情。
晗冰眼见一提到营救郡主,潞安王的脸色便转为严肃,嘴角一颤一颤的,眯着眼睛不肯表态,而旁边的于百之更是精明地不作声,晗冰便心知肚明了:那巡按的妻儿是王爷控制住文必正、保住粮仓的关键筹码,怎么可能轻易放弃了呢?而王爷一向爱财如命,让他放粮,便如同割去他的肉一般。晗冰顿时有些心凉,凉得汗毛都要竖起来了,他自己的女儿危在旦夕,难道还不能舍财保住女儿一命吗?那些个金银珠宝真的就比亲人的命更重要吗?晗冰实在心寒,她不明白,在王爷的心目中究竟是钱财重要还是郡主重要。
“王爷,那些劫匪都是山野草寇啊,郡主在他们手中,奴婢实在不敢想象郡主的情形,还望王爷尽快决断啊!”晗冰终于忍不住悲痛地催促道。
此言一出,潞安王狠狠拍着自己的大腿,嘴角抽搐般地扯了扯,竟然怪声怪调地嚎哭了几声,只是眼角并无半点泪水。
倒是于百之只冷静地望着晗冰,丝毫不为所动,见王爷又情绪波动,反而摇着鹅毛扇,轻描淡写地安慰道:“王爷不必过分担心,那些劫匪只怕是受了文必正的指使,这才劫持了郡主,只要那文必正的妻儿仍在我们的手心儿里,想那些劫匪是绝对不敢轻举妄动的。”
潞安王听了师爷的几句安慰之词,像是放心了许多,不住地点着头,但表情依旧痛苦且怪异。
见王爷赞同了于百之所言,晗冰心中大为不满,她双眉紧皱,怒视着于百之,贝齿紧咬,深呼吸了几下,才转换回悲切的情绪,继续哀求道:“王爷,于师爷,劫匪说了,若是天黑之前不能见到巡按妻儿回到驿馆,便要对郡主下手了,王爷啊,求求您,赶快想想办法,救救郡主吧!”
见晗冰说得可怜,潞安王望着晗冰,咧着嘴微微颔首,却是一言不发。
就在这个时候,唐凯走了进来,于百之向他说明了郡主被劫持的情况,唐凯顿时脸色大变,一双浓眉紧紧蹙在一起,像是两条黑龙正欲穿云而出、相互纠缠;一双大眼睛惊愕地瞪得溜圆,透出无限的恐慌与忧虑。
唐凯一边捶胸顿足地责怪自己没有照顾好郡主,一边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瞟着王爷和师爷的神态,捕捉着其中的信息。对于劫匪提出的条件,在没有摸透老王爷的意思之前,唐凯不会轻易表态的,尽管他知道,一旦郡主遇难,自己的地位也将岌岌可危,谁让自己现在是寄人篱下呢。(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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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零二集 晗冰的苦劝
一点心雨:一样的内容,不同的人用不同的方式说出来,便有不一样的效果。自古忠言逆耳、良药苦口,但高明的医生会在苦口的良药外面裹上糖衣,杰出的智者会把忠言说得同样入耳动听,这才是聪明的下属。
第102问:任何事情都有多个角度,可是人有时候为什么非要从对自己不利的那个角度看问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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潞安王见唐凯一听说天香被劫便惊慌失措、自责不已,倒是对自己这个女婿的表现还算满意,于是摇着头、叹着气问道:“唐凯,你说说,此事现在当如何应对呀?”老王爷想听听唐凯的意见,这未尝不是一种对女婿的考验方式。
唐凯眼珠左右转动,抬头望了望了于百之,又偷眼瞟了一下跪在地上的晗冰,脑子里飞速度地运转着、措辞着,考量自己究竟该怎样回答才好。唐凯也心知,若是让王爷放了巡按妻儿,那就意味着在与文必正的对峙中失去了优势,那么接下来恐怕便是开仓放粮了;可自己若是置天香的安危于不顾,那又要让王爷怀疑自己的对天香的真心,从而影响到王爷今后对自己的信任和自己在王府的地位。
想来想去,竟左也不是、右也不是,还真真的让人为难了,唐凯思忖良久,才浓眉一挑,愤然言道:“堂堂郡主竟在洛阳城外被人劫持,可见匪徒之猖獗!这实在是洛阳知县张协治理无方,竟然让劫匪流窜洛阳、猖狂作案。”唐凯一边说着,一边偷眼观察着潞安王的反应,见他不时颔首赞同,心中这才稍稍有些信心。随即上前一步,试探着问道:“此事是否应向那张协报案、让他带兵剿灭劫匪、设法营救郡主?”这办法倒是体现出一丝现代人的生活理念:有人劫持人质,不要轻易满足劫匪要求,只报案让警方设防营救便是。
唐凯这个建议有些出乎潞安王的意料,他并没有纠结于是否释放巡按妻儿。倒是另辟新径。想到让张协带兵剿匪。潞安王心中掂量再三,倒觉得其实这也不失为一个救人的办法。若是能救出郡主更好,倘若果真失败,也那是那张协无能。与王爷无关。
潞安王长出一口气。神情略略安定了下来,撇着嘴,假装无奈地言道:“嗯,贤婿临危不乱、颇有见地嘛。”
唐凯一听王爷夸赞。赶忙抱拳施礼,谢过潞安王。
而一直跪在地上的晗冰心中却有些焦急了:此事让张协处理。简直是横生枝节,只会对郡主不利,更何况,郡主在别人的手中,就算是那张协前去,恐怕也是有所忌惮、无济于事。于是晗冰泪如泉涌地插话道:“王爷啊,千万不可如此呀。驸马爷此计虽好,无奈郡主是千金之躯,那张协必会有所顾虑,想来派兵前去也是无用的,反而会让那劫匪狗急跳墙、伤及郡主啊!”
晗冰此言一出,潞安王的脸色又是大变,阴沉如乌云一般,而旁边的于百之于师爷,也是不禁冷笑了一声。
唐凯偷窥到这些神情变化,立即再次拱手施礼,恳切地言道:“是是是,晗冰所言极是,小婿鲁莽了!”随后便直低头不语了。
潞安王再次陷入了矛盾之中,他只得求助与自己的师爷了:“我的大师爷,您倒是说说,到底该怎么办呀?”
于百之眼前潞安王已是逐渐被晗冰所言打动,于是低眉苦思了一下,才言道:“驸马爷所言也非全无道理,学生觉得或可让那张协带兵找寻郡主的下落,一旦有了郡主消息,围而不攻,不要打草惊蛇便是了。”
潞安王听了不住地点头,也附和道:“对对对,还是师爷思虑周全,只围而不攻,到时候本王派遣王府的全部高手营救郡主!”
唐凯此刻赶忙锦上添花,抢先道:“岳父大人圣明啊,王府高手如云,想来那些没见过世面的土豹子们自然不可与王府众多高手相抗衡,定能平安救出郡主。”
潞安王摇晃着脑袋,竟有些得意洋洋了,仿佛一场大战、胜利就在眼前了。
“晗冰啊,你火速赶往县衙,带着张协一起去查找郡主下落!”潞安王高声命令道。
晗冰本应即刻领命而去,但她去跪在那里纹丝不动,只抱拳言道:“王爷啊,奴婢这就去办,只是请容奴婢再进一言。”
潞安王不耐烦地言道:“快说!”
晗冰躬身趴在地上,额头点地,悲切地言道:“郡主被劫,奴婢也在那附近找寻过劫匪踪迹,却是一无所获,想那张协要想找到劫匪也并非易事,且绝不可能在天黑之前完成。那么劫匪天黑之前还不见巡按妻儿,一帮山野草寇,还不知道要如何为难郡主呢!郡主坚毅,或可忍受,但郡主腹中孩儿金贵,却是一点委屈也受不得的,那孩子可是王爷您的亲外孙啊。郡主近几日已被王爷的外孙折腾得周身不适,真不知小少爷能否度过此劫,平安落地,奴婢真的为王爷的血脉担忧啊!”
晗冰这一番话一出,潞安王两只眼睛竟呆住了,愣愣地看着晗冰,连眨都不眨一下,嘴唇剧烈地颤抖着,连话都说不出来了。晗冰一语点在了王爷的要害之处,潞安王一边拍着大腿,一边咧着嘴,半响才断断续续地自言自语道:“本王的……本王的孙儿啊!”
旁边的于百之手摇鹅毛扇,冷眼观察,见王爷对未出世的外孙心疼不已,忙于转头向唐凯问道:“郡主今日身体不适,可有此事呀?”
唐凯重重点头,认真地答道:“的确如此,我已经亲自炖了滋补的麦冬阿胶羹,日日送与郡主服下。”
于百之又转头,用鹅毛扇一指晗冰,厉声言道:“你这奴才,既然郡主身体不适,你就该陪着郡主在府中安心养胎,怎可带着郡主出城闲逛,惹下事端!”
潞安王一听,暗想,对啊,要是天香不出城去,不也就没有了这天大的麻烦事?于是王爷立即火冒三丈,脱口言道:“对啊,对啊!你不是郡主的贴身侍女吗?怎么连这点道理都不懂?来人啊,给我拉出去重重地打!”
“是!”即刻有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