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飞秀-第2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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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将他治罪,相信也必定会有其他官吏到庐州查处此案。”
那娄氏一听这话,眸子中不由得闪出一丝绝望。而此时。刘飞则在她的耳边眯起小眼睛、轻声叹道:“想想那些被你们害死的女子们,你晚上睡得能心安吗?若是你们事到如今都没有半分悔意,只怕将来就算是死了。也会被阎王送下十八层地狱!”
“不,不!”娄氏终于听不下去了,一声惊呼,尖锐中带着无限的悲苦。她神情呆滞,微微摇着头小声言道:“民妇如今是夜夜难以安眠啊!”
文秀冷笑了一声。犀利地目光盯着娄氏,口中讥讽道:“哼。你心中有愧,自然食不安寝、夜不能寐。”
娄氏长仰天长叹了一声,四肢无力地瘫软在椅子上,任由泪水在脸颊上横流不止,口中却在不停地念叨着:“老天爷啊,你要惩罚就惩罚我吧!都是我这个做娘的不好,是我出的主意,让清儿男扮女装,都是我害了自己的儿子啊!”
见娄氏终于肯开口,文秀和刘飞不禁相视一笑,两个人都长出了一口气。待到娄氏情绪缓和一些之后,两人宽慰了她几句,开始慢慢问起了相关案情……
第二天一早,知府衙门鼓声洪亮,八府巡按文必正再次升堂问案。桌案之后,文秀身着官袍,面带浅笑,成竹在胸地一怕惊堂木,再次将范芷清带到了公堂之上。
那范芷清依旧带着一脸不屑、傲慢地歪着头缓缓踱进了公堂,懒洋洋地在巡按大人面前一跪,心中暗道:文必正啊文必正,有什么招数尽管使出来吧,老子是兵来将挡、水来土堰!若我拒不招认,看你又能奈我何!
这一次,文秀省去了那些繁文缛节,开门见山,直接让衙役将李皓轩和娄氏带上堂来。
范芷清见自己的母亲出现在眼前,心中微微一动,双眉一簇,暗想:怎么?难道他们见我不肯招认,便去为难我娘了?
他偷眼瞟着自己的母亲,心中担心不已,又转头狠狠瞪了一眼桌案前的文巡按,紧咬钢牙,愤怒满怀。
文秀美眸流转,毫无惧色,直视着堂下担心范芷清,嘴角一动,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缓缓言道:“李皓轩,将你昨日在‘一品香绣庄’搜出来的东西呈上来。”
“是。”皓轩抱拳领命,将那个小木匣子送到了桌案之上。
文秀“啪”地一声打开木匣,小心翼翼地从里面取出了几缕精心缠绕在一起的秀发,眼眉一挑,逼视着“淫猴”,笑盈盈地朗声问道:“范芷清,这木匣是从你的房间里搜出来的,这些便是受害女子的头发吧?原来你有收集受害女子秀发的怪癖啊!”
一听这话,范芷清脸色骤变,他抬起头略带惊诧地盯着那些在巡按大人手中摆弄着的头发,大大的眼睛中掠过一丝惊慌。
而坐在一旁的何大川则得意洋洋地用手一拍桌子,撇着嘴附和道:“你这大胆的淫贼,如今罪证确凿,你还有何狡辩?”
范芷清双眉紧蹙,漆黑的眸子转了几转,一狠心,狂笑了几声,甩着头言道:“这木匣如何在草民房中的,草民一概不知,至于那盒子里的东西,草民更是不知是何物。”
文秀早知道这淫贼会拒不承认,淡淡一笑,低眉凝视着手指间乌黑顺滑的秀发,叹道:“这木匣藏在你屋中隐蔽之处,就连碰上这盒子一下都有利箭穿心的危险呢,如此精心收藏,看来你很珍视这盒中之物呢。”
范芷清转过头去不敢直视着文巡按,口中执拗地争辩着:“草民听不懂大人的话。”
他心中暗想,不过是几缕头发,不足为惧,大了推到娘的身上,只说是娘收藏了自己的头发了事。
文秀也不生气,只“嚯”地一下站起身来,缓缓踱至范芷清身前,不住地晃悠着手中的几缕秀发,平静地言道:“范芷清,本官推测,你接下来就要狡辩说,这些头发还不知道是谁的呢,对吗?”
说到这里,秀秀抿嘴一笑,低眉扫了一眼范芷清,随后又背过身去,缓缓向前踱步,摇头晃脑地说道:“可你知道吗,在本官的家乡有一种先进的鉴定技术,叫做‘dna基因鉴定’。”
范芷清听得一阵糊涂,他哪里听过什么英文发音呀,这一次是真正没有弄懂巡按大人的话,只是在心中暗自钦佩着巡按的洞察力。岂止范芷清啊,堂上其他人也是一样没听懂,何大川和冯伦面面相觑,简直如听天书一般。
秀秀并不介意众人的疑惑,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静静地继续言道:“简单来说,就是指每个人身体都是由不同的细胞构成,但这些细胞之中,却有着每个人独一无二的‘基因’,因此,本官可以通过这头发中的‘基因’,断定这些究竟是谁的头发!”
“啊?!”堂上众人无比发出了惊呼之声。范芷清甚至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文秀则镇定自若,“嚯”地一转身,环视着众人,笑道:“怎么?你们都不相信吗?那好,本官就让你们见识见识。”言毕,她几步跃到了何大川的面前,伸出手掌,神秘地言道:“何大人,请你借给本官一根头发。”
何大川正一脸迷茫地望着这位巡按大人,完全不解其中含义,也只得颔首照做。随后,秀秀又向冯伦、刘飞、李皓轩和娄氏都分别要来了一根头发,最后也在范芷清的头上粗暴地拽下来一根。
秀秀让衙役把这六根头发分别放在六只白瓷碗中,从腰间掏出一个小瓷瓶,向着这六只碗里分别洒了些粉末,又在碗中倒上少许清水。
大功告成之后,秀秀长舒了一口气,回到桌案前稳稳坐好,让众人聚到瓷碗周围观察碗中的变化,连范芷清也被衙役们押解着来到了瓷碗前。
不一会儿的工夫,那六只瓷碗中便呈现出了不同的眼色。众人不禁大惊,同一个瓷瓶中倒出的粉末,如何遇水之后会变化出不同的颜色呢?
就在大家疑惑不解之时,刘飞上前一步,耐心地解释道:“大家都看见了吧,正是因为每个人的‘基因’不同,所以在遇到我们大人瓷瓶中的鉴定粉末之后才会呈现出不同的颜色反应啊!”
事实摆在面前,众人都不得不在心中暗自赞叹着文巡按的见识广博。秀秀则得意地扬起了精致的小脸,煞有介事地说道:“范芷清,本官昨晚已将你这木匣里的头发一一做了鉴定,那颜色反应与被害女子的头发相同,这就足以证明,这些是你收集的被害女子之秀发!”
范芷清一听此言,神色略有慌张,眼神闪烁,竟一时不知如何应对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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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三十八集 最终判决
一点心雨:骄横之人虽然一时风光无限,但得意忘形也必然会得罪不少人,因此,才有“骄横之人必不长久”一说。雍正年间,年羹尧镇守西安,求才若渴。孝廉蒋衡前来应聘,年羹尧爱才,言道:“下科状元一定是你的!”蒋衡见年羹尧如此威福自用、骄奢之极,不顾同僚劝阻,执意称病回家,又执拗地婉拒了年羹尧的馈赠银两,最终在年羹尧倒台之后仍能确保自己的平安无事。
第3…138问:若你是个渔夫,会因为下雨不能打渔而气得一头扎进河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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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秀趁着淫贼慌乱之时,惊堂木一拍,剑眉一立,凤目圆睁,厉声喝道:“范芷清,罪证面前,你还敢抵赖吗?”
范芷清吓得浑身一震,嘴唇抽动了几下,却没说出话来,那眼神也变得更加闪烁不定,再也不见当初那种傲慢与自信了。
“基因”这个新名词是秀秀昨晚提出来的,刘飞和李皓轩也是根据秀秀的描述故意设计了这个颜色鉴定的环节,以此震慑范芷清。
文秀暗想,威逼利诱虽非君子所为,但在没有半点现代高科技刑侦手段的古代,也只能如此了。
刘飞见这一次,自己和秀秀真真假假的故弄玄虚已见效果,忙趁机继续施加压力,用手一指站在一旁哆哆嗦嗦的娄氏,言道:
“范芷清,昨晚,你的母亲已经向巡按大人交代了你的罪行,你再负隅顽抗也是毫无意义了,不如从实招来,巡按大人念你一片孝心,或许可以准你们母子退堂后再见上一面。”
此言一出。范芷清立刻转头望着自己的母亲。而娄氏颤颤巍巍地走到范芷清的面前,一把揽住了自己儿子的肩膀,泪如雨下地痛哭道:“孩子,都是娘害了你呀!”
而范芷清此时也终于忍不住心中的悲苦,眼中渗出了泪花,拉着母亲的衣襟,关切地询问道:“娘,他们昨晚没有为难您吧?”
堂上的侍卫见状,本欲上前将娄氏拉开,可秀秀却一使眼色。众人会意,便任由他们母子拥抱在了一起。
娄氏跪倒在范芷清的身边,拉着他的手。一个劲儿地摇头,好半天才控制住情绪,悲切地规劝道:“孩子,文巡按是个好人,他并未为难娘。”
范芷清一听。这才稍稍安心,眼含着热泪微微颔首,低垂着眼帘,口中轻声吐出几个字:“那就好,那就好。”
娄氏颤抖着手轻抚范芷清的头,那神情如同怜爱一个幼小孩童一般。她嘴角一扯。拼命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淡淡地劝道:“孩子,你还是招认了吧。”
“娘,您?”范芷清一惊,浓眉纵起,满脸讶异地望着母亲,心中如翻江倒海一般。
娄氏依旧保持着那一丝笑容。而眼角的泪水却怎么也止不住。她托着儿子的脸颊,目光慈爱。缓缓言道:
“你别怪娘,这些日子,看着你这样祸害人,娘这心里不好受啊。娘知道,你之所以会有今日之举,都是是娘的错,娘当初就不该让你学刺绣,更不该让人扮了女装……”
话还未说完,娄氏已是泣不成声,而范芷清仰天长叹,怒吼了一声:“娘,您别说了,这不怪您!都是孩儿的错。”
母子两人在堂上虽只是一段简短的对话,却让众人听得心中酸痛。文秀见娄氏情绪太过激动,哭得身子都有些虚弱了,忙命衙役搀起她来,扶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休息。
范芷清已是泪流满面,他见文必正细心照顾自己的母亲,心中一阵感动,磕头谢过巡按大人之后,终于承认了自己便是这半年来数次作案的“淫猴”。
他每次都是在绣庄见到自己感兴趣的各色女子,便暗自尾随跟踪至女子住处,待到夜深人静之时,再去那女子家中打探。一旦女子家中无人,他便趁机行事。肆意糟蹋够了,他才将女子杀死,最后悄悄离开。
范芷清叙述起这一桩桩案件,神色从容,如数家珍,一切细节,都描述得清晰详细,仿佛这里并非公堂之上,而只是自家院中,自己也并非是在交代罪行,而只是在和邻里亲戚闲话家常。
范芷清越是淡然,文秀等人便越是抑制不住的愤怒。秀秀听得贝齿紧咬,双拳紧握,一双凤目之中尽是怒火。
“范芷清,你究竟为何要如此残忍地迫害这些无辜少女?难道你与她们每个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