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妇难当-第1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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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鸿看到大金国的士兵都退开了,打开一条路,让来人现身,这个人坐在马上气势很压迫人,一头的黑发在风中飘扬,身穿皮袍,还戴着一条滚毛的坎肩,这样的服饰表明了此人在大金国的地位非同一般。
“霍克国师大人,不必和他们多说费话,全部都杀了就好。”那个之前被司徒鸿追击的将领叫嚣道。
突然,司徒鸿看到那个什么霍克国师手中的长鞭挥舞,那个叫嚣的将领脸上顿时出现一条血痕,那个国师道:“有勇无谋。”然后那个将领连哼叫一声也没有,单手在胸前比划了一下之后就策马退后了。
司徒鸿道:“不要多说费话了,士可杀不可辱,动手吧。”
“真是可惜了,我还真的需要几个大夏国的人来做向导呢。”霍克笑道,手一挥,“抓活的。”
一场厮杀不可避免的开始了,司徒鸿已经尽力地挥舞着手中的长枪,但是仍不敌周围太多人的夹击,渐渐落入下风,而他的同伴已经死得七七八八了。看来今天真的要把命交待在这里了,在这一刻他居然可笑地还想着曲清幽的笑脸,她若知道他死了,会不会为他流一滴泪呢?只要一滴就好,证明她的心中曾有过一个他。
司徒鸿挥舞着手中的长枪,意图自尽,他就算死也不当俘虏,就在长枪要倒转刺向自己的胸膛之时,一条长鞭从天而降,缠上了他手中的长枪,他使劲握紧,不让对方把长枪拉去。但是没想到那个什么国师居然力气这么大,慢慢的,他手中的长枪就脱手朝对方飞去。
霍克伸出左手抓着那柄长枪,笑着骑马走近他,“我说过要活的。你很有意思,我相信从你身上我可以获得一些不错的信息。”
“你做梦。”司徒鸿被擒下马,双手被缚,膝盖处被人一踢,就跪了下来。
“大夏国的人不过尔尔,人都是贪生怕死的,你也不例外。若是你真的一心求死,又岂会这么容易就被我夺走你手中的武器?一心求死之人必定会有常人所没有的勇气与力量。”霍克倾身低下头朝司徒鸿道。
司徒鸿想要反驳,但是却发现自己无法反驳这个什么鬼国师的言论,是这样吗?他还舍不得死?所以他的长枪才会被他抢了去?他此时心里颇为迷茫,但是脸上却是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你要杀就杀吧。”
“哈哈哈——”霍克大笑出声,半晌后,方才讽刺道:“明明舍不得死,还要做出这样一副样子,真真可笑。”
突然,有人前来禀报:“国师大人,那座边城已经被我们的人占领了。”
司徒鸿一听,脸上有着诧异,后方的那座小城已经被地方占领了,突然想到了之前那个将领说的话,“你们中计了。”他原本以为是深入腹地追击因而中计,原来不是,他们的目标是那座小城,自己已经带了三分之一的人前来追击,剩下的士兵又如何抵挡得住下一次的攻击?这是掉虎离山之计,分化他们的力量,逐一击破。
霍克看着司徒鸿那变幻不定的神色,知道这人已经想明白了自己输在哪里了,他再看了看手中的长枪,这长枪做工不凡,不像是一个小小的千总所能持有的。趁司徒鸿还在思考之际,朝身旁跟着的人小声吩咐道:“依达,去查清楚这个人的来历,他看起来不像是一般的小兵头头。”
“是,国师大人。”依达单手握拳靠在胸口上低头道。
边境发生的一切,对于燕京城的人来说是微不足道的,这毕竟距离他们的生活太过遥远。就算在大金国而言,这也不过是一次小小的战役。
定国公府,曲清幽正在暖炕上抱着女儿在逗弄着,儿子吃饱了之后在母亲的身边甜甜入睡着,惟有小女儿今儿个精神颇好。
“二奶奶,吴进家的与来兴家的有事要求见奶奶,宣是不宣?”鹃儿挑帘子进来禀道。
第一百一十八章争权
曲清幽抱着小小的手就是一顿,低头微微沉思了一会儿之后,方才抬头道:“宣她们进来吧。”这些人能忍了这么久才来找她已经很不容易了。
吴进家的与来兴家的两个人一进来,就给曲清幽行礼,曲清幽笑道:“都坐下来吧。”
吴进家的倒是大方的侧坐了,毕竟她的丈夫可是罗阙身边的亲信,在府里也是有些地位的人。而来兴家的倒是颇有些小心翼翼地坐在椅子的一个小角,她的上位来自曲清幽的钦点,所以没有吴进家的这么大方就坐。
“吴嬷嬷,来兴媳妇,来找我有何事?”曲清幽笑道。
来兴家的抢先道:“二奶奶,自打您不管家了之后,掌家权交回给国公夫人,我们这一派得自您提拔的人都被打压得不成样子了。前段时日奶奶临产,现在又坐月子,按理奴婢不该来找您发牢骚,但是二奶奶的月子都快坐完了,是不是要考虑重新当家呢?”她被打压的是最惨的,那个蒋兴家的又回到了国公府,那个老太婆记恨她治丧那回抢了她的差事,现在更是借着国公夫人的名义整治她。
吴进家的接口道:“二奶奶,奴婢本不应该来烦您,您还在月子当中,只是奶奶,我们这群跟随您的人,您可不能扔下我们不管啊。现在大家都在忍耐着,就是为了奶奶出了月子之后重掌大旗,不让那些个小人再蹦哒。”她原本应该是唐夫人一派的,只因后来二奶奶掌家后,她倒向她这一派,所以现在唐夫人也记恨上她,把她管人事的差事收回,又让她管回府里的瓜果草木等事,她不止一次的向丈夫抱怨过,但是丈夫只说要等二奶奶坐月子临近尾声了才好提这事。
曲清幽早在交出管家权的时候,就知道了迟早会有这么一回事的,唐夫人那人肚量不大,头脑又简单,一定不会容得下她曾重用过的人。她伸出食指逗弄着小小的小嘴巴,看着女儿咧开嘴笑着,口水都流出来了,拿过一旁干净的巾帕给她擦拭一下口水。
吴进家的看着二奶奶的神情若有所思,细细地观察她的神色,这个奶奶做事不像某些人般风风火火,但是厉害起来却是很多人都赶不上的。
倒是来兴家的本就黑的脸色此刻看来又黑了不少,她实在受不了二奶奶的不言不语,试探地出口道:“二奶奶意下如何?”
曲清幽给小小擦拭干净了口水,这才抬眼看着这两人,吴进家的这人还不错,不太急躁,倒是来兴家的过于焦急了。“婆母毕竟是长辈,我一个晚辈也不好与她争什么,尤其是这个掌家权就更不好提。我知道大家都有难处,也是因为受到了我的牵连,在府里的日子有些难熬,这倒是我的不是了。不过我去向婆母要回当家权,这不合适也不合礼法。”
来兴家的一听曲清幽拒绝了,脸色就更是难看,原本她是抱了很大的希望而来的,就是希望二奶奶可以重新当家,这样她也可以跟着水涨船高,可哪想到二奶奶居然不想要再掌家了?“二奶奶,您是世子夫人,由您掌家是再合适不过的,国公夫人虽然现在看起来康复了不少,但是嘴角仍有些个歪,怎么看都是没好利索的样子。奶奶何不趁此机会把掌家权再要回来呢?况且哥儿姐儿现在都快满月了,奶奶正是重提主持中馈的时候啊。”她的声音很急切地劝着曲清幽,突然从云端摔下来的滋味真的不好受。
吴进家的眼睛眨了眨,二奶奶的话中有话,她低头沉思了好一会儿之后,又看了看曲清幽那含笑的嘴角,电光火石之间似乎想明白了什么,尤其是二奶奶最后的一句话已经把她的态度表明白了。
曲清幽又看了看这吴进家的,这女人倒是如那钟老婆子一般精明,但是却比她内敛一些,不会像那个老太婆诌媚或整人时鱼目就会放精光,看来往后她倒是可以多给她一些机会。“我话已经说明白了,吴嬷嬷、来兴媳妇,你们都先回去吧,哥儿姐儿还要喝奶呢。”
二奶奶已经下了逐客令,吴进家的与来兴家的急忙起身行礼慢慢退出去,吴进家的倒是退得快一些。来兴家的嚅动了一下嘴唇想要再说些什么,但想到二奶奶的话,她又不好再开口相劝,看来想要翻身,惟有等到唐夫人理不动家了之后轮动二奶奶时才有机会了,心里长叹一声。
两人出了外厅拐到转角处,来兴家的看了看周围没有人,就一脸沮丧地对吴进家的道:“吴嬷嬷,看来二奶奶是不打算再当家了?您还好一点,丈夫毕竟是国公爷身边的亲信,国公夫人再针对您也得不看僧面看佛面,我就惨了。”
吴进家的笑道:“你真的这样认为?”
来兴家的一听吴进家的话,忙道:“难道不是这样吗?”
突然拐角处闪出钟嬷嬷的身影来,只见这老婆子的一双鱼目里含着几分嘲讽又兴奋的笑意,“怎么样?碰钉子了吧?”
吴进家的与这钟嬷嬷虽然来往不多,但是这老婆子是什么人她岂会不清楚?她管人事那会儿可是真正领略过这老太婆厉害的一面,笑道:“钟嬷嬷有话不妨直说,何必拐弯抹角呢?您老的本事我也是清楚得很,二奶奶的心思,相信嬷嬷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钟嬷嬷一听这话,鱼目里的光芒就立刻黯淡了下来,这个吴进家的居然拿二奶奶来压她,想起二奶奶曾给过她的警告,身子本能的一颤,冷然道:“吴进媳妇,别拿这话来刺我这老太婆的心,二奶奶的心思有谁能猜得中?你这话若传进奶奶的耳里,我这老太婆可是吃不了兜着走的。”
吴进家的笑道:“我这不是随口说说嘛,钟嬷嬷又何必动怒呢?大家都是同坐一条船的人,何不打开心胸说明白话?”
来兴家的听着这两人说话如在雾里,不解地道:“你们这是在说什么?有这闲功夫说这话,还不如想想如何劝二奶奶改变心意更重要。”
钟嬷嬷看着来兴家的,嘴角不屑地掀起道:“二奶奶的心思从来没变过。”这人有够蠢的,若不是当时二奶奶需要的是忠心的人,要不然才不会钦点她的名字。
吴进家的也笑道:“是这个话。”
这两人说的是什么话,来兴家的想了半天也没弄明白,但又不好开口追问。
吴进家的看着这来兴家的一头雾水,这才好心地解释道:“二奶奶是要再当家的,但是缺少的是一个借口,一个合理又不能让人反驳的借口,你这会儿明白了吗?”
钟嬷嬷笑道:“是这样说没错,二奶奶为人精得很,这不但是给我们这些下人一个表现的机会,同时也是考验一下大家能力的好时机。”她看这二奶奶行事都有一年多了,又岂会不知道这奶奶的心思极重,她不愿意亲自去布局就是为了要撇清关系,但是又把这信息传达出来,自有聪明人会想法子为她办事。想到这,她在这府里已经算是人精的人也不得不钦佩她。
来兴家的这才明白过来,三人又商议了一会儿,钟嬷嬷道:“这事操之过急倒会坏事,倒不如想个周全之法。”然后看向吴进家的,“你可要安抚好大家的情绪,二奶奶再回来掌家那天不会太远的。”
吴进家的笑道:“那是当然,大家翘首期待二奶奶的回归已经很久了。”
竹林苑里,罗二姑披着氅衣站在窗前看着窗外那白雪覆盖着的大地,若是在江南,现在一定还是青山绿水,这北方就是冷啊。“凌大的谢礼送来了吗?”她问着自己带来的心腹之人。
“都送来了,夫人要不要亲自点点?”
罗二姑转身接过檀木盒子,打开来看,居然是一叠的银票,笑道:“这凌大,在江南时我就看此人不大顺眼,不过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