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客柔情-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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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醉翁之意不在酒。”老人信步向一个屋子走去,石叔杰跟随着。几个捕快从半路迎了上来。老人颔首道:“让各位费心了。”
几个捕快连忙摆手,豪气地说:“安老爷子,不要这样客气。我们和叔杰都是过命的交情,他的事就是我们的事。”
老人又点点头。石叔杰挥挥手,大家散了开来。老人继续向前,来到了一座房子前。老人轻轻地咳嗽一声,里面传来了声音:“爹爹。”声音轻而温柔。石叔杰的心为之一振,为这优美的声音所打动。他猜想:这就是师傅的女儿安莹吧。
果然,老人慈祥地嘱咐道:“莹儿,无论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不要出来。”屋子里没有回应。老人又咳嗽一声,转而去向了大厅。石叔杰还是忍不住好奇地询问师傅:“这么多年怎么从来没有见过师妹。”
老人莞尔一笑,不置可否,淡淡地说:“不但你没见过,外人均是没见过的。因一算命先生说,为师杀戮太重,累及了儿女,故而你师妹不易抛头露面,否则家人会有血光之灾。这么多年,也委屈她了。”老人轻轻地叹了口气。
石叔杰“晤”了一声,不再言语。
老人的夫人和下人都在大厅里等候,神情异常紧张。
“大家不要惊慌,今天晚上,大家各去自己的屋子睡觉,无论有什么响动,都不要出来。”大家点了点头。
“夫君!”老夫人想要说什么,老人摆了摆手,轻轻地说:“夫人,回去休息吧。阿福,扶夫人回屋。”一名仆人匆匆跑了上来,将老妇人扶了进去。“叔杰,随我来。”老人将石叔杰领进了一个僻静的小屋,从一本书里拿出了一个大大的信封,上面没有字,却封好了口,里面显然有东西。老人交给石叔杰。石叔杰毕恭毕敬的接了过来。老人嘱咐道:“离开我的宅子之后,才可以打开这封信。石叔杰唯唯诺诺,小心的将信藏在内衣兜里,那常是他放重要官函特制的贴身小兜。
几天前,老人接到了一封战书,书中云:司马如替叔父司马智及于腊月廿八子时拜谒安道同老先生。
这老人正是安道同,他曾经也是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年轻时专干杀富济贫的营生,后来突然大彻大悟,讨厌杀戮,一心向佛,但求多做善事,以宽恕自己的心灵。人们给他起了个雅号:安大善人。近几年来,自己在家中修了座祠堂,很少出得门来,整天参研佛经。
此次,石叔杰在京城办完事情,急急地向家中赶去,想在年前赶回家中与家人团圆。途经此地,决定逗留一晚,与师傅叙叙旧,然后回家也不迟。孰想,一把飞刀钉在祠堂的门上。石叔杰追了出去,并没有发现来人,继而急急赶回,把信呈给师傅看。安道同看了这几个字,沉吟了一下,淡淡地说:“该来的终于来了。”
石叔杰看不明白,旋即说道:“师傅,看来来者不善。”
“晤,索命的来了。”安道同敲着木鱼,不再说什么。
石叔杰一听,知道事态严重,想必师傅他老人家将要大祸临头,他想自己应该出头帮师傅分忧的,如果是一个人,那自然好办,谅自己的功夫还过得去,能帮师傅解开这个梁子的话,大家乐个太平;如果对方是个无赖,带来一大帮帮手呢?眼见腊月二十八就要到了,临时找寻帮手已经来不及。石叔杰略一沉吟,找了几个有着过命交情的捕快,武功还都不赖,准备保护师傅的家小。
“各位,大年将至,却要麻烦大家,王某真得是过意不去,兄弟们的这番恩德,王某一定会铭记在心。”
几个捕快豪爽地说着客套话,安慰石叔杰不要介意。
“今天晚上,师傅的家小就拜托各位了。希望你们一定要打起精神,务必谨慎。今夜,我将守着前门,等待司马如的到来。”
“石大哥放心,我们哥儿几个办事,什么时候让你失望过。”大家呼应着。石叔杰点了点头。
是夜,没有月亮,漫天的星斗亮得格外耀眼,寒风刺骨,吹在脸上,冰冷的疼;安家大宅门前的两个大灯笼,灯火通明,照得周围的大地一片苍白;不远处,山上堆积的浮雪被风吹起来,肆虐的在空中飞舞。离子时还有小半个时辰,石叔杰站在了大门前;几名捕快也站好了自己的位置;安道同的家人并没有睡着,各怀着不同的心事,而安道同的木鱼槌从来就没有停歇过。
石叔杰将手袖在大衣里,密切地注视着周遭的环境,多少有一些紧张。饶是他经历惯了大风大浪,还是感到一丝不安。他的预感让他闻到一股莫名奇妙的恐惧,这是从来没有的,尤其是远处传来戏台子上戏子歌舞升平的戏文,这更加让他难以平静这种想法。总有一些不对头的,他想。子时就要到了,他的这种感觉逼迫着他有些透不过气来。他缓缓地解开大衣的扣子,将大衣披在了肩上。这样出剑才够快。
“哈哈哈!”人未到,声音已经先至。石叔杰打起了精神。来人好轻功,飞快的奔到了石叔杰的面前。
“阁下可是司马如?”石叔杰打量着眼前这个中年男子,一付虬髯的胡子,像个北方豪爽的汉子。他穿着一身貂皮大衣,活像一个狗熊,带着宽大的手套,右手握着一把金刀。石叔杰略略皱了一下眉头。
“正是在下!阁下是谁,为何在此挡俺的去路?”司马如打了个哈哈。
“在下是石叔杰,贱名不足挂齿。”
“原来是江南第一捕快、江南游侠石捕头,我老如可失敬了,哈哈。”司马如一抱拳。
石叔杰回礼道:“兄台过奖,名不副实,令阁下耻笑。”
“哈哈,不要再浪费功夫,阁下今天可是为安道同出头了?”
“正是,他老人家是在下恩师。区区在下不才,想为阁下和恩师化解这个梁子。”
“很好,老如倒想卖你这个人情,不知道如何化解?”
“如兄,小弟可否先知你们是如何结下的梁子?”
“怎么,你连如何结下的梁子都不知道,还要为我们化解?这不是戏耍老如么!”司马如勃然大怒,挥出了金刀。
“如兄息怒。王某今天是诚心想要为大家化解,大年将至,何必动刀动枪?”
“这可要问你的师傅!好吧,我老如就耐着性子给你讲个故事。嘿嘿!我倒要看看你如何化解我们两家的梁子!二十几年前,我叔父司马智及一家离奇失踪,令我们司马家大感蹊跷,于是一直追查这件事。天可怜见,亏我老如耐性好,让我查到我叔父一家已经惨遭灭门,而凶手正是安道同这老贼。你知道那是什么日子么?腊月二十八,子时!”
石叔杰心中一惊,他绝不相信师傅是这种人。不会的,一定是这汉子编造出来的故事。可是,这汉子说的煞有介事,并不像在说谎,那么司马智及一定是个大奸大恶之人。他突然想到师傅似有深意的说:“醉翁之意不在酒啊。”难道师傅知道他们有什么企图么?
正在石叔杰沉吟的时候,司马如已经耐不住性子,挥着金刀砍了过去,大叫道:“这血海深仇只有陪上安家上下性命,才能让俺甘心。老子没有功夫和你耗下去,看刀!”
石叔杰挥剑招架,开口道:“冤冤相报何时了,如兄可查明了个中隐情?”
“屁话!”司马如挥着大刀咄咄逼人,然令他暗暗心惊的是:石叔杰果然名不虚传!只攻了几招,司马如就知道自己与石叔杰相差太远了。他是万万没有想到安道同周围会有如此厉害的角色。
石叔杰也暗暗奇怪:如此不济的功夫,怎会托大下战书呢。啊呀,不好!来这里下了战书,又怎么会冒这样的险?一丝凉意掠过了石叔杰的心头。
司马如显然看到了石叔杰失神的面庞,迅即退出了圈外,哈哈大笑起来。“你以为我老如会那么傻么?大摇大摆的从前门要他们的命?哈哈,我已安排下天罗地网,饶你王捕头有天大神通,也无力回天了。哈哈!我们后会有期了!”说完此话,司马如飞也似的逃了,这家伙的脚底功夫倒是很俊。
石叔杰转身欲奔回大院,突然看到阿福急匆匆地跑了过来,上气不接下气地喊:“王公子,不……不好,出……快……”石叔杰大怒,斥责道:“罗嗦什么,快回去!”阿福遂转身向前跑,石叔杰跟在后面。
在同一个子时。
几名捕快不敢怠慢地站守着岗位,盯着不同的方向,连一只苍蝇都不敢漏掉——如果冬天有苍蝇的话。就在这时,马棚里的马低嘶了一声,突然砰然倒下。几乎同时,所有捕快的目光都注意到了马棚,大声的喊道:“谁!”精神紧张到了极点,见没有声息,刚想缓和一下情绪,几把剑刺破了他们的咽喉,几人萎顿倒地。在老夫人的屋子里,几位妇人坐在床边,手拉着手,讨论着今天这可怕的事情,恐慌地睡不着觉,掌心里都是汗,突然墙头一幅壁画动了一动,一把剑伸了出来,在每个人的脖子上划了一下,几个人的头深深地垂了下去,血汩汩的冒了出来。锅灶动了一下,柴房里还没有睡踏实的长工阿德被一箭穿心。祠堂的木鱼槌突然停止了,安道同缓缓地睁开眼,看到面前闪出了四个人,他微微一笑,道:“原来,你们白天就在这里了。”……
阿福在前面奔跑着,石叔杰跨进了大门,离阿福只有一步之遥,突然,他长剑一挥,阿福向前跑了几步,砰然倒地。剑去得甚快!六条人影瞬即闪现在石叔杰的面前。
忍者!石叔杰吃惊地意识到,来者的功夫并不弱,看来司马如请来不少好手。他心急如焚,知道师傅可能已经遭了暗算,只是他还是抱有一丝希望。
“精彩!你是如何发现阿福是假的?”
“因为阿福嗓子最近长了个瘤,根本说不出话来。”石叔杰沉吟一声,当下不再罗嗦,挥剑指向六人,招招皆是杀招。六人连忙上前迎攻,有攻有守,进退有序,这令石叔杰大感焦急。石叔杰一声长啸,剑气推动,使出“五岳轰雷”,杀气凌人的扑向六人。六人无不骇然,大叫道:“快剑斩!好厉害的杀招!”
就在这个时候,在西南的小屋子里,一名少女惊呼着滚出屋来,夺路狂奔,衣衫不整,后面狰狞地跟着一个蒙面大汉,却并不是忍者装束。石叔杰灵光一闪,暗叹道:司马如老奸巨滑,竟然勾结了不同来路的人!那少女大声呼喊:“爹爹,快救莹儿!”此少女正是安莹,看到这边有打斗,慌不择路地跑了过来。石叔杰焦急的大喊:“小心啊。”眼见着安莹跑了几步,突然后向后滑了一步倒在了地上,石叔杰看在眼里,心急如焚。
石叔杰杀气大胜,大喊一声:“师妹,我来救你!”使出一招“清水无鱼”,迅如闪电地杀将过去。追赶安莹的杀手看得骇然,大惊失色道:“快剑斩!”话音刚落,五名忍者倒在了地上,另一名忍者向石叔杰的方向倒去,被石叔杰一脚踢得飞了开去。那名杀手吓得六神无主的跑掉了。石叔杰刚欲飞身去救安莹,天上掉下的那具尸体仿佛触动了什么,但听一片轰炸声,顿时硝烟弥漫。
霹雳弹!石叔杰大惊失色,庆幸自己没有被炸死。就在这时,石叔杰听到一声惨呼,是安莹的声音。他冲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