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客柔情-第16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里曾想,巨石后面竟然飞身出一人来,迅速接住了田桃,负在背上悠然而去。崔代儒气红了眼,想要飞身把那人拉下来,却突然射来几道冷箭,崔代儒下意识地躲避,惊出一身冷汗。再看像田桃,已经没有了影子。崔代儒怒吼一声,大喊“卑鄙”,这才知道,这一切早已经被人算计好了。
霍林笑道:“姓崔的,你失去了剑,就像老虎失去了爪牙,我看你还怎么和我们斗!”他呼啸一声,那些随从们怪叫着飞身前来,仿佛崔代儒已经是瓮中之物。崔代儒心中虽然焦急,身子却很沉稳,他瞪着血红的眼看着来人,突然随手折下一截树枝,准确插入了来人的喉咙。余下的人骇然变色。霍林大叫道:“撤。”一群人消失得无影无踪。崔代儒追赶不及,只有跺脚狂骂。
崔代儒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找到了霍林,却得到了霍林一句诅咒:既然杀不死你,我就让你的妻子被千人跨,万人骑,让你一生受折磨!他残酷地逼迫着霍林说出妻子的下落,霍林却一言不发,终于被折磨而死。崔代儒泪流满面,他大呼着妻子的名字,呓语般地呼喊:“桃儿,你在哪里?”
崔代儒说完,叹道:“非但没有找到妻子,当我见到萧贤弟时,他正被人围追,落得个左腿残疾。”言下之意,感觉甚是对不起兄弟。
萧天陵自然对于田桃生死未卜的事情耿耿于怀,但是听出崔代儒对自己的遭遇心中介怀,劝道:“崔兄不必介怀,要不是崔兄冒着生命的危险给小弟吸毒,小弟十几年前已经见了阎王。小弟非但害了嫂子,还致使崔兄一张俊脸尽毁这么多年,真是不知如何是好。”
崔代儒摇了摇头打断了萧天陵的忏悔之意。萧天陵道:“那日,与快剑斩比武,以一剑之疏忽败给了他,虽然如此,我和他却心中大快,寻了个酒馆,喝了个痛快,把酒言欢至深夜,然后分道扬镳。我顾念崔兄没有来看这场精彩好戏,且他没有书信回复,所以第二天就去寻他。谁曾料在一僻静的地方遇到了一些蒙面杀手,人虽不多,但每个人的武功路数很杂,中间竟有忍者。”听到这里,顾一平面容一动。萧天陵继续道:“他们的功夫不弱,不过在下的萧氏十三剑尚可应付,待打了多时,突然感觉膝盖一疼,我当时下意识的感觉不妙,眼睛余光中曾看到有人放了什么,当时因为没见到释放暗器,所以大意了。后来看腿才知道,是一种像蜂针一样的暗器。我当时料想中了敌人的道了,果然感觉膝盖麻木,于是封住了膝盖的穴道,那时正好崔兄赶到,听我说有人放不知名的暗器,他不敢恋战,背着我逃了,后为我去毒疗伤。”
段天九和顾一平已了然,看来崔代儒寻田桃未果,途中帮萧天陵解了围,见其腿部中毒,用嘴吮吸,致使自己也中毒。段天九叹道:“我探知此毒,药性极烈,虽不是见血封喉,发作也极快。想必萧兄膝盖中毒,当时就坏死了。估计萧兄一定是用极强的念力控制住了毒素的扩散,才等得到崔兄。崔兄用嘴吸毒此举也过于冒险,若是当初空腔有一点伤口,毒素侵入脑髓,立即殒命,真是万幸。饶是如此,还是会有少些的毒随着唾液吞入了体内,崔兄才会中毒。”
“不知道是什么毒,如此厉害。”萧天陵问道。
段天九道:“哼,这种毒药已经很久没有见过,确切地说,它是一个活物。有人叫它‘毒王’。那是一种蜘蛛,个头却只有米粒大小。它能够忍受太阳的曝晒,冰川的极寒,正因为能够忍受至阴至阳,它的毒素才如此强烈。这种毒物数量很少,也很难发现,能够捕到一只,除了要有非凡的勇气外,还要善于用毒,懂得高深的医术,所以我料定使毒物的人是个懂得医术的人。”
萧天陵惊叹道:“原来这种毒是从一只蜘蛛身上萃取下来的!”
段天九道:“正是,而且你应该感到庆幸。据说这种毒物喜欢捕杀高大的猎物,比如说有老虎从它旁边经过,它会很敏捷地跳到老虎的腿上,然后用嘴部的毒钳咬破老虎的毛皮。毒液渗进了老虎的血液里,它还没有走上几步,就被毒死了。而这种毒物却对老虎不感兴趣,只是呆在老虎的身上等着它腐烂,然后在它的身上结网,这时候来了很多苍蝇,无一幸免的撞在它的毒网上,而被毒死,成了它的美餐。也正因为如此,所以寻起它的踪迹来,在某种意义上,相对容易得多。”
崔代儒叹道:“天下之大,真是令人大长见识。估计萧贤弟所中的暗器萃毒不深,否则恐性命不保。”
“嗯,据说人若弄到这毒物,惜其来之不易,会不忍杀它,冒着危险用暗器萃毒,所以毒性差些,也是可能的。”
众人点点头。顾一平突然道:“善于用毒,而且医术高超的人,除了段前辈外,还有一个人是让人想得到的,那就是与段前辈齐名的马神医。”
萧天陵突然道:“你如此一提,我倒觉得有些蹊跷,这马神医确实喜欢用毒治疗疑难杂症。凡是去找他看病的人,都是垂死的人。不知道他都用什么毒,令人起死回生,不过他也告诉别人,他的阳寿多少年,用毒要折寿十年,人们听了,当然不以为意,心想,起死回生已经是拣条命了,折寿十年,也有好多年月可活。后来,有些人大限将到,仿佛受了剧毒,万心被噬咬,死状恐怖。人们才知道毒药可救人,最终还是要杀人。所以有些人感觉自己大限要到了,提早定了棺材,赶紧了断了,省得受那折磨。你说,马神医是不是有些古怪?”
崔代如亦道:“是了,他是十几年前出道,如此想来,倒正是在我和崔兄出事之后名声鹊起。难道是……”
段天九兴奋道:“难道是说,他一直等你们来治病,然后无声无息地杀死你们?”
几个人眼前均一亮了,道:“这么多年,我们一直苦于无线索,看来马神医确实有可疑。”
顾一平显然是最激动的。他道:“萧叔叔适才提及忍者。家师与萧叔叔分别后,竟也遇到忍者。想必这都是有关联的。”
几个人闻听,道:“原来何似道也遭遇了追杀!”
顾一平道:“正是!而且家师遭遇并不比萧叔叔与崔前辈好得多。”
那日,何似道接了萧天陵的战书,中间帮助一位故人司马智及押运了一船箱子耽误了几日。见船吃水的位置很深,料想箱子很重。而且除了司马智及与何似道外,开船的壮丁们均是哑巴、聋子,不知道司马智及哪里找到这么多人。何似道不禁心存疑窦。
司马智及道:“近日来,有何兄在,我才稍感宽慰,否则运这些东西,常让我食不甘味。”
何似道道:“不知道这箱子里是什么东西?”
司马智及道:“世兄莫问,总之受人之托,终人之事。”
何似道便不再发问。直到一夜行至海间,见有人接应,那人晃灯三次,司马智及大喜道:“是了。”于是吩咐人与来船会合。那船上人俱蒙着面,也仿佛聋哑人一样。为首有个人见何似道不似一般壮丁,心中不免一愣,言道:“智及兄,这位是谁?”
司马智及引见道:“这位是我的至交好友快剑斩何似道,这一趟水上多亏有他照应。请阁下放心,我这仁兄口风极严,什么也不会说。”
那人明显不快,让司马智及凑上前去耳语一番。司马智及退下来,尴尬地对何似道道:“世兄先行离开,此地事关隐密,所以希望世兄见谅,日后小弟定登门造访,拜谢世兄。”
何似道道:“既然如此,我就告辞。”嘴上虽然如此说,心中难免不快。他划一小船,与一摇橹者离开。众人见他离开,方开始搬运箱子。何似道摇头,感觉他们如防贼一般防着他,心中老大不满。待到了陆上,想起与萧天陵之约,心中不免快活起来。他之所以答应萧天陵比武,是有了隐退之意。自从妻子为其生下麟儿,他就有了这样的想法,只是想起能与萧天陵一战,有些心驰神往起来。他拐入一家酒店,灌了二斤好酒于随身葫芦里,别于腰间,向会战之处进发。待遇到萧天陵,何似道大叫一声“痛快!”不免喝了一口酒,笑道:“今日之战,正是何某梦寐以求一战,能与萧兄一决高下,实在三生有幸!”
萧天陵抱拳道:“承谢何兄给这个面子,让我今生少一大憾事。”
“来,咱们喝点酒再战!”
“大战之前,我从不喝酒。”
“显得小家子气了。哈哈,我何某可要喝上了。”何似道拼命地往嘴里灌着酒,酒香四溢。这酒气不禁催动了萧天陵的情绪,原本紧张而激动的心情突然活泛了,他豪迈地笑道:“何兄怎能独吞美酒,让小弟也试上一试。”
何似道长笑一声,掷葫芦过去,萧天陵大饮一口道:“快哉!”于是两人战在了一团,都大叫了一声“好快的剑”。萧天陵终于因一招使老了,让何似道抓住先机。何似道叹道:“看来你这萧氏十三剑果然不能喝酒,我何某赢了你真是不光彩,要知我这快剑斩沾了酒气会变得更加生猛无比,实在是沾了酒的便宜。”
萧天陵笑道:“输了,就是输了。哪里有那么多讨巧的说辞。能与何兄这一战,已经大慰平生,输赢与否,已不重要。”
“哈哈,萧兄真是有君子的气量。你这朋友值得一交,走!咱们喝个一醉方休。”萧天陵开怀大笑,不免想起崔代儒了,难免有些遗憾。
许多东西何似道都是没有想过的,当他见到了妻儿,心里由衷地感到幸福,只是没有想到,这样的幸福会如此短暂。茅屋平整而结实,每一个竹子都是何似道亲自砍下来修整整齐的,每一条草绳都是夫妻俩亲手搓成的,竹床、竹椅、摇篮、门前的箩筐、犁把……深夜里这些东西静静地躺着。何似道拥着妻子深情道:“这片荒山真不错,咱们把儿子带大,勤勤恳恳地开垦,在这里做个土地主,也是件快乐的事情。”
妻子高兴道:“是啊。像那些打打杀杀的日子,多么令人厌烦。让咱们儿子以后读书识字,中个秀才也就行了。”
“嗯,是啊。想我老何家也能出个读书人。好极,好极。”
然而这样的想法却无法看到,平静的生活中被一群忍者死士彻底打乱。
“家破人亡,夫妻反目。”何似道日后对顾一平如是说。
他叹道:“要是儿子还活着的话,和你差不多一般大。”何似道这一生都在深深后悔着。
竹屋突然倒塌了。当他和妻子一堆乱竹子里跳起,几十把剑对准了他们。来不及思考,何似道和妻子只有抄起可以拎起来的物什和对方拼命。孩子在竹子底下哇哇地哭着,令夫妻俩人心中焦急,所以他们还击之余,寻声寻找自己的孩子,然而敌人不给他们这个机会。当何似道看到妻子有危险的时候,他不假思索地随手抓起一样东西抛了出去。那是摇篮,摇篮里有个孩童,正是自己的儿子。一把剑深深地插在了摇篮里,孩子没有哭声,所有的人都惊愣了一下。何似道来不及细想,拉着妻子拼命地逃出了包围圈。在那个顾一平曾经徘徊的荒山上,何似道与妻子经过一番血战,义无反顾地跳下了悬崖……
何似道道:“我们没有死,可是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