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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9章

问镜-第9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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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得头都要爆掉,末了,却是吐出一句极冷的笑话:

“难不成,真要去打劫论剑轩?”

第四十一章深湖刑讯水道引灯(中)

苏双鹤的话听听即可。

翟雀儿笑道:“缓有缓术,急有急法。如今天地大劫,变数横生,死几个长生剑修,又能怎样?当然,我们不能亲自动手,免遭猜疑。”

“话是如此,怎么做法?”

“鹤巫可还记得剑园么?”

“唔……”

“剑园一开,此界剑道后起之秀,蜂拥而上,而在各门各派,谁不是宝贝?可一回下来,像文式非那等人杰,号称有魔君之资,不知多少魔门前辈都看好的,不也殒落其中?”

苏双鹤终于明白了,连连点头:“不错,是个好主意,只是具体如何选择把握……世间还有这等所在吗?”

“自然要仔细计较一番,对付夏氏,拍拍脑袋想出的主意,未必管用,可怎么也是个思路不是?”

苏双鹤脸上放松下来:“也对,此事回去再议。神憎此人如何处置?”

翟雀儿道:“这个人嘛,说有用也有用,用处却也不大,鸡肋而已。不过对付夏氏,总要多留一些后手,只要鹤巫确认,藏匿此人可万无一失,不妨先留她一条性命。”

苏双鹤视线在色蕴身上打了几转儿,想了想:“那……就先留着吧。”

“也好。”

翟雀儿微微一笑,自顾自打开潜行舟的舱门,当先出去。

苏双鹤则又在色蕴身上狠剜了两眼,观其身形曲线,又看肤质肌理,连道了两声可惜,这才摇头跟了上去。

舱门闭合,随即整个舟体再向下沉降,在苏双鹤的牵引下,一直沉入近四十里的水深,藏在仅他一人知晓的某处废弃矿洞中。那里几十种禁制叠加,水压之强,长生真人都无法长久支撑,算是比较安全了。

这还是潜行舟本身不堪承重,否则苏双鹤肯定还要再拉下几十里才觉得保险。也因此,回头他必然还要再转移一回。

苏双鹤在奔忙,殊不知,远在数百里外,还有人在评点他的行为:

“这是被溜狗了吧?”

余慈沐浴在月光之下,通过色蕴与万魔池的联系,轻而易举就将远方的信息收拢一空。

任翟雀儿和苏双鹤如何考虑,也没能算到他这一项。

翟、苏二人的计划且不忙考虑,眼下让余慈心生猜疑的,还是苏双鹤的状态。

刚才,苏双鹤的心思很明确,他对色蕴“很有想法”,只可惜是第二元神在此,之前又在与楚原湘、武元辰的对冲下受伤未愈,不宜下手,这才将色蕴留下,待回头再逞欲得手。

说他是个色中饿鬼……至少是大劫法宗师里的色中饿鬼,绝不为过。

余慈并不死板,他有**,随着能力、修为的增长,也会随之膨胀,偶尔甚至还会失控,但总体上都能控制,里面有人之本性,也有受元始魔主所扰,心存魔域之故。

换了其他人,尤其玄门、佛门修士,到这个境界上,不敢说斩灭俗情,绝不至于欲念如此强烈,而且过分污浊。

巫门心法,余慈不熟,也许比较恣意放旷,但也不至于这等恶形恶状。

苏双鹤的气度,完全不符合他对大劫法宗师的认识,尤其是在情绪控制上,从初见面起,余慈就认为,其波动也太激烈了些。

余慈一就直在奇怪这件事,如今看到翟雀儿,有些了解了。

苏双鹤自己没感觉,可旁观者清,余慈借色蕴之身,从头看到尾,发现这位巫门有数的人物,在翟雀儿面前,完全是给牵着鼻子走,思维深度、广度受到了极大的限制,不客气地讲,就是猫儿狗儿,都要比他活泼。

其中诡异之处,毋须多言。

啧……翟雀儿、魔门东支,自然,还有那一部让陆沉也要毁之而后快的《自在天魔摄魂经》!

色蕴这个支点感应的范围有限,翟雀儿和苏双鹤很快要远离。

余慈略一迟疑,心内虚空万魔池上空,那一轮照神铜鉴所化的明月,似是月华凝露,将出未出。

所谓“凝露”,一旦成形,就是一颗神意星芒,在这让人束手束脚的洗玉湖上,可以极大地拓展感应范围,继续追索翟、苏二人的行踪。

可最终,余慈还是没有出手。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更别说那翟雀儿,自小修炼《自在天魔摄魂经》,当年又在东华虚空观睹魔意演化,十有**已经补全了经本,其在种魔上的造诣,恐怕也是突飞猛进。

只看苏双鹤的模样哪怕未必就是翟雀儿下的手,可即便只有一线可能,余慈也不能轻易动手,以免打草惊蛇。

翟、苏二人终于消失在感应范围之外。

余慈摇头一叹,操舟去了相反的方向。

他很早就利用黑森林法门,从白衣处侦知,以重利驱使色蕴,在沧江两岸劫掠剑修的幕后人物,来自飞魂城。

然而相关的记忆,白衣那边非常凌乱,分明也没有搞清楚,究竟是夏夫人一方、是苏双鹤一方、还是幽煌一方?

余慈以色蕴为饵,拿下白衣,是要确认小五等人的近况,在重新联系上之后,对这边已经没有了什么兴趣,可谁能想到,鱼儿竟是硬往钩上凑,而且,还暴露出翟雀儿这样的关键人物。

时势移易,事态变化,余慈不经意间已经走到了目前的位置上,他并没有压倒一切的力量,如果真要想重振上清,北地局势不可不知。

巫门、魔门正是北地举足轻重的力量,且素来不睦,算是互相牵制的关系。

偏偏今天他就看到了,两边的重要人物竟是私下“勾结”,还是那么一种诡异关系。

只此一条,暴露出去,整个北地不知要惊落多少下巴。

余慈不得不承认:很多时候,信息情报要比单纯的力量还要强劲得多!

只是,他们究竟想做什么?

也许可以寻个机会,用黑森林法门探测一番。可苏双鹤也好,翟雀儿也罢,要么是修为深湛,要么是心机深沉;而此类核心秘密,也必然封锁严密,不是那么容易挖出来的……

正思虑之时,他收到了远方传讯,讯息的源头是影鬼。

真少见哪……嗯?

小舟倏然定在水面上,远方的消息使得局面复杂化了。余慈一方面是考虑华阳山的变故,另一方面则是在想,这两件事情,同样关涉魔门,里面是不是有什么关联?

正沉吟未决,却听得侧面一声招呼:

“余……”

刚开了口,忽然就给噎了回去。

第四十一章深湖刑讯水道引灯(下)

余慈闻声扭头,才发现之前专注于侦听翟雀儿、苏双鹤的秘谋,脚下轻舟已经顺水漂流到近岸区域,如果不是刚刚心神震荡,使在定在水面上,如今恐怕已经撞进了一片广袤的芦苇荡中。

把他名字叫了半载的那位,所乘小船也是刚刚从芦苇荡里突出半边,手上则是拿着杯盏酒壶,脸上已是通红,只是眼下身子僵硬,尴尬表情十分明显。

余慈生出感应,当下凝神倾听,原来这一片芦苇荡深处,还真藏了不少人,大概是举行什么聚会,笑声、歌声、饮胜之声不绝于耳,且风吹芦花,酒香四溢,倒是烟火气十足,热闹非凡。

也是他初到洗玉湖,不习惯神意感应受限的情况,五感六识有些迟钝了,否则不至于到现在才发觉。

至于那个半醉的修士,身材瘦削,细眼圆脸,不怎么起眼,也因此,虽是看去有些面善,一时却想不起来。

对上了余慈的视线,那修士明显地震了下,强挤着因过度紧张而僵硬的面颊,露出一个笑容,着实是七扭八歪,这让余慈的记忆更模糊了。

也在此时,小船已经摇摇晃晃地从芦苇荡里滑出,上面还有两个人,只是有一位已经茫茫不知东西,趴在船沿上,眼看都能翻下水去。另一人则神智清楚,哈哈笑道:

“老董,招呼谁呢?”

说话间,他已经看到了余慈,也是怔了怔,才拱手行礼:“这位是……”

虽是致礼询问,其实眼睛是瞥向“老董”。

后者就是一会儿的功夫,脸上薰红醉意便散了七七八八,又觉得手上酒具碍事儿,干脆都抛进湖里,忙着给余慈行礼。

这下就是傻子都知道,他的心态不对劲儿了。

此时,余慈倒是从一个“董”字里,得了灵光:“董?你是绝壁城的!”

“老董”闻声一喜,忙躬身下去:“是,鄙人正是绝壁城无生剑门董剡。余……仙长多年不见,风采更胜往昔。”

这下,余慈完全记起来了:“原来是董门主!”

余慈“主政”绝壁城时,董剡正是无生剑门的门主,当时是与白日府主金焕一方,但被余慈暗中说动,反戈一击,以此投诚过来。

记忆中,此人多数时候都是阴沉少语,眯眼假寐的模样,和眼前的形象绝然不同,余慈才没有第一时间认出他来。

他乡遇故知,多少是件喜事。虽说当年他们二人的交情也就泛泛,余慈还是颇为欣悦:

“董门主正在游剑北地?”

“不敢当‘门主’的称呼,余仙长有所不知,早在五年前,我已交付了门主的差事,如今一介散修而已,已经长居于北地。”

余慈上下打量他两眼,又笑道:“董道友不染俗务,修为上也是立竿见影,恭喜,恭喜。”

当年董剡剑术精绝,可修为也就是还丹中阶而已。如今不过二三十年的功夫,竟然已经是步虚的修为,进步幅度当真惊人,结合他散修的身份,更是难能可贵。一些大宗弟子,在修行速度上,未必能比得上他。

除了资质、心性以外,有剑修勇猛精进的缘故,恐怕也有别的机缘。

董剡深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进步再快,也没有资格在余慈面前拿大,不敢多说,就给余慈介绍已经端着礼节到极其尴尬地步的同伴。

余慈由是得知,船上其他两人,清醒的这位名叫曾悦,已经醉过去的则是李恢,都是董剡这几年结识的朋友,修为倒是只有还丹境界。

他挺好奇芦苇荡中的热闹:“你们这是……”

曾悦是个自来熟,性子比较活跃,当下就笑道:“里面北海鲸王正大开宴席,各路同道但凡是路过的,都可以进去品酒尝鲜。其他的也就罢了,此中美酒,乃是以洗玉湖下七百里水层之深寒水酿就,又在这片芦苇荡中,收草木之香气,饮之寒冽爽口,入腹形神通透,不可错过啊。”

“哦,那还真要尝尝了。”

余慈也是心意所至,立刻掉转船头,和董剡这边并齐:“不妨引我一观?”

曾悦见余慈说得如此轻描淡写,眼睛就眨了眨,扭头再看董剡,却没有得到什么提示。

董剡哪还顾得上他,听说余慈要前去,连连点头,又深吸口气,方道:“鄙人为余仙长操舟。”

余慈见他紧张,也不想再刺激他,就点了点头。

董剡小心翼翼过船,驱动轻舟,往芦苇荡中行去,此刻,他倒是又给曾悦回了个眼色。

曾悦只觉得莫名其妙。他不是傻子,只看董剡的态度,就知道这位“余仙长”不是寻常之辈,董剡介绍之时,只是含含糊糊提了个姓氏,又不像是对人脉敝帚自珍,倒像十分忌惮的缘故。故而他拿出“北海鲸王”的名号,刺探一下余慈的反应,可惜到头来,还是糊里糊涂。

他却不知,他是“媚眼抛给瞎子看”,余慈对北地三湖这边的高人,实在不怎么熟悉,那“北海鲸王”的名号气魄虽大,也震不到一星半点儿。

因为这个疑惑,他完全没弄明白董剡的眼色究竟是啥意思,一个惚恍间,余慈脚下轻舟已经越过一头,探入前方芦苇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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