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如此多枭-第2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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织他们学习,学习蓝羽军法典,学习蓝羽军的经济政策。杨夙枫对他们很重视,决心将他们当成是蓝羽军第一批地方政治干部来培养,准备给他们来个半年时间的脱产学习才分配工作岗位的,但是现在罗尼西亚联邦急切的需要他们,杨夙枫决定给他们机会去展现自己的才华,俗话说,是骡是马,拉出去溜溜。
从天元1728年11月1日开始,三国联盟的军管和改革正式大规模的拉开,而这时候,凤采依也已经率军进入了阳川道地区,配合蓝楚燕共同打击太阳神教,美尼斯地区西部战火重燃。
不过此时此刻的杨夙枫,已经动身回去离别已久的紫川道了。
第284章 老狐狸(上)
唐川帝国,尼洛神京。
初冬的尼洛神京已经显得相当的寒冷,不时吹过的寒风刮起地上片片的落叶,敲打在蒙着白色窗户纸的玻璃窗上,发出啪啪的单调声音。老人们都说,气候太反常了,那是亡国的先兆。城市的街道似乎也很久没有人打扫了,大风一起,立刻尘土飞扬,遮天蔽日,逼得路过的行人赶紧用衣服将自己的嘴脸都捂住,以免被弄得灰头土脸的好像从泥土里挖出来一般。不过,街道上已经很少有行人,就算有,那也是匆匆而过的身影。
自从和玛莎国开战以来,唐川帝国的战况就一直不如人意,甚至每况愈下,没有挽救的余地。绝望的失败的气氛好像棉花团一样笼罩在尼洛神京的墙头,久久萦绕不散,使得本来就已经相当黯淡的尼洛神京城墙更加的暗淡。行人虽然少了,但是来往巡逻的禁卫军和穿便衣的帝国宪兵却明显的多了,城墙上的禁卫军明显的也开始处于战备的状态,沙袋、石块和木头都已经在城头上开始堆积,一些大街道也开始设置分割措施。有不确切的消息说,还有两个月的时间,玛莎国的大军就要到达尼洛神京的城墙下面了。
玛莎国军队的到来自然引起了尼洛神京居民的恐慌,他们不得不开始痛苦的筹划自己的出路和避难所,大部分人都选择了逃离,逃到远离战事地地方。剩下来的人,也都格外的谨慎,在公众场合是绝对不敢乱说话的,似乎每个人的额头上都写着“莫谈国事”四个大字,茶馆酒店里早就没有了热闹的清谈地景象,很多小茶馆小酒店早就关门大吉。连主人都已经随着大流逃往霄川道、云川道等荒凉地区避难去了。
一艘没有标志的马车在一小队禁卫军的护卫下,急匆匆地驶过尼洛神京逐渐荒凉的街头,在一所外表残旧的大宅院门口停下来。唐咨从马车上走下来,拉紧了身上的风衣,以遮挡越来越浓烈的寒意。他抬头看了看这所陈旧宅院大门口上方的“明府”两个苍劲有力的大字,据说这两个字乃是当今皇帝陛下的爷爷所书,可惜他所赏赐地对象却因为其中的“明”字而大起大落,导致这所宅院也几乎处于半荒废的状态,完全没有了昔日车水马龙人声鼎沸的气象。正如他这次复出那样,谁也不知道是祸是福。除了公事之外,帝国的官员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了。
不过负责宅院守卫地禁卫军倒是一个也不少,而且显得相当的尽职,他们中的部分军官虽然认识唐咨,但是也要按照规矩的查验他的证件。才允许他通行。这不是因为他们故意造作,而是职责所在,不敢有丝毫地怠慢。现在这所宅院的主人,不但是政界的第一把手,而且也是军界地第二把手。在他的眼皮底下,任何的疏忽和怠慢所带来的后果都是严重的。
唐川帝国还有官员不知道“明山桂”这三个字的利害吗?
唐咨其实不喜欢看到明山桂,每次和他见面的时候。他总是觉得对方的灰暗的眼睛好像有洞察一切地能力,似乎自己内心里的肮脏全部都无法掩饰。明山桂的眼睛因为严重的伤害而受到了损害,已经失去了常人应有的神采,据他所言,他看什么都是灰蒙蒙的。而明山桂那种似乎出家人一般的恬静,也让他有点看不惯,他最恨的就是那种自命清高的人,既然已经看破了红尘,那你就干脆出家了呗。何必还在这俗世红尘中眷恋,阻挡别人升官发财的道路?
但是他今天不得不来,负责和蓝羽军进行初步接触的龙吟已经回到尼洛神京,杨夙枫的答复令他心里不爽快,又感觉到憋闷,如果他能够拿主意的话,他肯定立刻就会让龙家给杨夙枫传话:你这小子以后都别想踏上帝国内陆的土地!就你一个囚犯的身份,还想打十四公主的主意?
不过负责这件事情的乃是明山桂,他只好亲自来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和他汇报清楚,然后等待他的指示。现在明山桂已经在实际上取代了云羡的政务部尚书的职位,一切的政治事务都由明山桂和皇帝唐明决定,云羡的工作已经暂时变成在家闲坐了。
一个衣衫陈旧但是洗得相当整洁的老家人出现在明府里面,引导唐咨前往明山桂的书房。明山桂的书房里面也已经相当的破旧,原来的壁炉已经损坏不能使用,所以家人就在书房的空地上放了一盆炭火,以驱赶初冬的寒意。明山桂正坐在炭火旁边,优哉游哉的烤红薯,他身边已经放了一小堆烤好的红薯,香喷喷的味道在好几米之外就能闻到。虽然习惯了山珍海味的味道,但是唐咨依然觉得烤红薯的味道还是很吸引人的。
唐咨已经算的上是这里的熟客了,他所管辖的外交事务正好属于明山桂的管辖范畴,平时自然少不了工作汇报。他走入明山桂的书房,微微欠了欠身子,就算是行礼了,反正明山桂从来不看重这些外表的东西,他也乐得顺水推舟了。
“尝尝,尝尝,我们大多数老百姓的口粮就靠它了,味道还不错,也很有营养。”明山桂头也不抬,随口说道,声音显得相当的嘶哑和含糊不清。他在流放的时候曾经感染过风寒,几乎死于非命,后来虽然抢救了过来,可是嗓子却受到了严重的损伤,说话显得非常的艰涩。
唐咨点点头,表示感谢,却没有任何的动作。
书房里弥漫着烤红薯的味道,但是始终无法掩饰那种陈旧地潮湿的地毯味。这使用了几十年的地毯了,原本的颜色都已经无法分辨,它所散发的霉味每次都令唐咨觉得不舒服。他知道明山桂不是那种以清廉出名的人,事实上,在背后也有人叫明山桂挖地三尺地外号,不过那的确是妒恨。明山桂是那种既不十分清廉也不十分腐败的官员,即使在流放的时候也不缺钱花,但是他的确是不太珍惜自己的外表,就如同这书房的地毯,早就应该更换了,但是他似乎永远都不知道有更换地毯这么一回事。
唐咨在明山桂旁边的扶手椅上坐下来,不经意的觉得屁股上似乎有些什么东西粘住了衣服,于是站起来用手一摸,却是一块红薯皮,大概是明山桂随手不小心的扔在那里地。然后忘记了。唐咨眉头都不皱一下,淡淡然的扔掉红薯皮,然后拍了拍衣服,重新端正的坐下来。这是他鄙视明山桂的资本,无论在什么样的环境下。唐咨都是正襟危坐,身体挺得笔直,目光炯炯有神,相比之下,他明山桂就像是一个邋遢地老头子。衣服上还有油迹斑斑,一眼看过去就不值得让人珍重。
唐咨不吃红薯,他讨厌这种粗粮。
随着战争的结局越来越令人担忧。唐川帝国的粮食储备也已经基本消耗完毕,现在城市里面的粮食供应已经不能够满足居民的需要,尼洛神京也出现了哄抢粮食地风潮,弄得需要出动禁卫军前来镇压,别的城市就更加离谱了,为了粮食闹出人命的事情也层出不穷。在兵荒马乱地年代,粮食比金币还要更加的珍贵。在这种年景,也只有生活在农村里面的老百姓可能偷偷摸摸的吃上一顿饱饭了。不过随着帝国粮食管制的措施的推行,全国上下。可能没有多少人有饱饭吃了。
“皇帝陛下身体怎么样?”明山桂精心的剥了一条粗壮的红薯,津津有味的吃着,被撕下来地红薯皮就摆在了旁边的碟子里,碟子倒是好碟子,细腻精致,有一层诱人的光泽,不过仔细一看,唐咨就很郁闷的发现,原来又是来自美尼斯地区碧江府的骨质陶瓷产品,上面有美尼斯产品的标志。
唐咨讨厌这种标志,因为一看到它,就会想到杨夙枫,一想到这个曾经匍匐在自己脚下的家伙,现在却已经飞上枝头变凤凰,飞扬跋扈,趾高气扬,连帝国都敢不放在眼里,他心里就来火。如果有机会,他一定还要让杨夙枫尝尝分筋错骨手的滋味。
“还是那样。”唐咨晦涩的回答。
皇帝唐明的身体情况已经脆弱的完全随着前线的局势变化而变化,简直比天气预报还灵。前线报来的如果是坏消息,他的身体立刻就会变得糟糕,甚至随时都会晕倒,奄奄一息;而如果报告回来的哪怕有一丁点儿的好消息,他也会显得红光满面,精神抖擞,甚至还有召唤妃子的欲望。所以,为了尽量的不给唐明刺激,在太医院的老医生们的建议下,军务部给唐明的报告,无论前面的情况多么的糟糕,在最后,也要夹杂一些好消息,哪怕这些好消息是凭空捏造出来的,也不能有任何的遗漏,这已经成为大家心照不宣的惯例了,有时候连皇帝唐明自己似乎都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有昏迷就好。龙吟和杨夙枫谈得怎么样?”明山桂漠然的点点头,慢悠悠的问道。经历过那么多的大风大浪,大起大落,他对于唐明这个名字似乎已经是麻木了,似乎这个名字代表的并不是至尊无上的权力,而是一个无关重要的人物。
“杨夙枫那混蛋,居然……”每次说到杨夙枫的名字,唐咨心里就觉得憋闷,似乎前世就跟杨夙枫有仇。他好不容易才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添油加醋的将杨夙枫的要求说了出来,他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诬蔑诋毁中伤杨夙枫的机会,他充分的发挥了自己的口才,使用了自认为最恰如其分的词语,将杨夙枫描绘得一无是处。尽管杨夙枫的内心可能没有那么龌龊,但是唐咨已经将他描述的比历史上最大凶大恶之徒还要险恶阴毒一百倍。
明山桂脸上还是漠然地表情。一边听一边专心的烤红薯,也不知道他究竟听进去了没有。他连续烤好了三条红薯,唐咨才停止了自己声情并茂的演说,如果杨夙枫在场的话,恐怕早就因为过度羞愧而自杀了。不过明山桂却仿佛只听到了唐咨最后的一段话,无动于衷的慢条斯理地说道:“呵呵。十四公主名声在外嘛!多几个仰慕者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何况他还这么年轻!”
明山桂说话的时候,语气是不痛不痒的,似乎根本没有什么感觉,似乎将杨夙枫和十四公主的名字并列在一起,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但是在唐咨看来,这实在是大逆不道的事情。在一年之前,有谁知道杨夙枫的名字。他不过是尼洛神京一个角落里的一条奄奄一息的等死地癞皮狗,连吃饭都只有上顿没有下顿的,现在居然妄想成为帝国的驸马?
唐咨愤愤然的说道:“他算什么东西?他只不过是一个囚犯!他也想癞蛤蟆吃天鹅肉?”
明山桂却感觉有些不以为然,无动于衷的用铁枝将一条烤好地红薯叉起来,放在唐咨身边的碟子上。慢悠悠的说道:“公主的事情好商量,我们不过是传个话而已,一切还得看公主本人的意思。只要公主愿意,他要怎么样都行。现在么,我们只能指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