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组DNA-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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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扭过头看着安德烈。
安德烈点了点头:“我的祖国,同样有这种潜规则,只是表现的程度和内容与你们有所差别而已。”
“黑暗啊,黎明什么时候才能到来。”王鹏拿起一瓶啤酒一仰脖喝干,然后远远地扔进了干涸的河床里,发出乒啷的一声,“你知道我原先打算怎么做么?”
他也不管安德烈是怎么回答的,自顾自地说:“我有侦察证,就在口袋里放着,其实我可以从当初抓老金的那个分局查起,从下往上一层一层的给他扒皮。而且你信不信,最上面的就是那个200万里拿地最大头的。”他转过头看着安德烈,“但我不能这么干。如果我这么干了,说轻了两败俱伤,说重了鱼死网破,大家谁都落不到好处。”他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又拿起一瓶啤酒打开喝下去,“花钱消灾,花小钱办小事,花大钱办大事。不过我们兄弟的命忒贱了,两百万就被卖了。操!”他一甩手把酒瓶子又扔出去,没喝完的酒在空中飞洒着。
“尽管一些成语我不是很听得懂,但我能理解你在说什么。”安德烈叹了口气同样的喝了一口酒,“20年前,当我还是一个伟大的苏联红军的一员的时候,就看到过很多让我无可奈何的事情。飞弹,坦克,机枪,手榴弹,只要是能够卖出去地,就都被卖掉了。819事变之后的伟大的母亲俄罗斯,是那样的一团混乱……”
两个人就这么坐着看着天上地星星聊着天,一直到东方闪跃出了鱼肚白。
“跟你聊天,很有意思。”王鹏搂着安德烈宽厚地肩膀笑着说,“下次有时间,我再叫你出来喝酒!”
“好说,好说。”安德烈同样的反搂着王鹏,“我会在京城那里呆上至少半年去准备起诉上校以及他手下地诉状材料,你什么时候有空就来找我!”
“好吧。”王鹏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土,又把喝的有些头重脚轻的安德烈一把拉起来,“我还要到南方去办一些事情,等我回来之后再说吧!”
王鹏和小周的火车票,自然不用自己操心。实际上王鹏是打算飞过去的,但小周坚持要看一看祖国的壮丽河山,所以原太公安方面就给他们买了两张原太到明昆的豪华包厢卧铺票。
说是豪华,但实际上就是一个独立的小单间有上下两张床,仅此而已。
所以王鹏就在想,他这一天一夜的列车行程,该怎么过。
第四卷 善与恶 第八十章 小周她家
这一天一夜的行程,险些把王鹏熬死。26个小时,王鹏走下列车的时候回想起这个数字就想哭:26个小时!睡觉睡到睡不着,最后百般无聊之下左手和右手划拳,不论输赢都是自己喝酒。一路上光啤酒王鹏就喝了整整两箱,把周与非馋的要死要活的。
但坚决不能让小周喝酒。王鹏为了整趟列车上乘客的生命安全,威严而坚决的拒绝了小周关于品尝一下列车上的啤酒和外面卖的啤酒有什么区别的建议。
“你知不知道你喝多了什么样?”王鹏看着小周很认真地说,“你见过喝多了撒酒疯的人么?”
“见过。”小周在京城呆了一年多,时不时的跟着郭怀玉和其他处的同事们出去吃喝玩乐,自然见过喝多了耍酒疯的人是什么样。
“你比他们可怕多了。”王鹏说这句话的时候,还带着一丝后怕,“你要是喝多了能把这趟列车给炸了。”
小周自然不相信,认为这是王鹏为了不让她喝酒而制造的谣言。
但是谣言也好是真话也罢,反正她这26个小时里只喝了不到两瓶啤酒,这还是趁王鹏上厕所的功夫偷着喝的。
好在王鹏也没在意本来就堆满了啤酒瓶子的桌子上多了些什么或少了些什么,自顾自的继续喝酒。等到了贵阳下车的时候,正好两箱酒喝完,王鹏拎着小行李包跟着地头蛇小周往外走:“你知道坐什么车能到你老家么?”
“知道,贵阳火车站外面有一个长途汽车站,然后咱们买票去桂南。到了桂南之后,咱们就找辆出租车……”小周像是背地图一样的絮絮叨叨的念着回家的方向,领着王鹏向站外走去。
冷不丁的,她突然又站住了:“鹏哥哥,你说我要是穿着制服回去,会怎么样?”
“你随便。”王鹏并不在意这个问题。“要不然我也换上?”
俩人说干就干,一个往男厕所一个奔女厕所。不过因为王鹏左臂上打着绷带,所以上身的制服只能穿上一条袖子,而且还没办法系扣子,背着个破包怎么看怎么像当年一路败退到缅甸的国军。
不过小周随着年龄增长、而且吃的也比原来好许多,穿上制服之后把披肩发拢到大沿帽里,倒显得很是英姿飒爽。
尤其是原来单薄的很地那一片资历章一带,现在也挺拔了起来。
“真不愧是新一代国安战线上的女战士。”王鹏连连赞许。目光流连忘返,“好,很好,很强大,很和谐。”
“走吧。”小周拿起了她的小行李箱,向外走去,“回家。还有很长的一段时间呢。”
说起来,小周的爹妈,似乎还都健在呢。王鹏坐在大巴车上等着出发的无聊时间里,就开始打听小周的家庭成员:“你们家,还有其他人么?”
小周用力的点点头:“有。我爸爸我妈妈我爷爷我奶奶,还有我姐姐和我两个弟弟。”
好大地一个家庭!王鹏很惊讶:“那郭队把你从桂南安定医院带出来的时候,你爹妈没表示反对么?”
“没有啊。”小周很轻松的样子,似乎现在说的事情完全与她无关一样,“我爹妈现在可能还认为我还在那里吧,反正我在院里住了6年,他们一次也没看过我来。”
这叫什么家庭!王鹏摇了摇头:“那么。你打算回家去看看么?”
“当然啊。”小周皱了皱小鼻子昂起头,“郭队不是说过么,富贵不还乡,如衣锦夜行。好歹现在我一个月挣得顶他们一年挣得还多,干嘛不会回去看看他们。”
这话说的,有斗气的意思吧?王鹏对于人家的家务事也不好多说什么:“你和你父母,关系不是很好么?”
“还可以啦。”小周罕见地叹了口气,“就是心里总觉得他们不像是我爹妈一样。但是我姐姐对我还是很好的,两个弟弟我也只是抱过他们……”
另外一个问题:“你们家,这样算不算超生啊?”王鹏很怀疑。“好像现在政策还是一家一个吧?”
“话是这么说,但我和我姐姐不能继承家产啊。”小周把身体靠在大巴车的座椅上,把腿蜷起来,“在老家要是没有儿子顶门立户。死了之后一辈子家产就要被村子里人都吃干净。这叫吃绝户。死了让人刨了绝户坟也是活该。所以爸爸妈妈不能不多生。不过我那个小弟弟我只是抱过两次,然后……”她耸了耸肩。“大弟弟比我小一岁,我姐姐比我大两岁。”
这算什么呢?王鹏对于这种明目张胆对抗国家政策的行为却也没办法可想:农村就是这样,没儿子就让人瞧不起,只要长辈一死,全村就来吃绝户,这种事情王鹏以前也听说过,但从当事人的嘴里说出来,感觉还是不一样地。
“那么,你弟弟今年也18了吧?”王鹏在车开动起来之后,问,“小弟弟也该10来岁了吧?”
“对。”小周望着窗外那似曾相识的风景,悠悠然然地低声说,“我已经七年没有见过他们了,不知道他们还会不会记得我……”
这样的爹妈,有和没有有什么区别!王鹏从小周的这个角度上去看来,周家两个老家伙简直十恶不赦:好歹小周也是你们的亲姑娘,好歹也是娘肚子里爬出来的一块肉,怎么就直接往精神病院一扔就置之不理呢!?
“不过镇里的罚款也是很多地,一年差不多要罚掉我们家3000多块。”小周说的这个价格还是七年前她进入精神病院时候的价格了,这让王鹏很叹息:“3000块,对你们这种家庭来讲,也是一种很大的负担吧?”
“那当然。”小周点了点头,“一年3000块,十年就是三万。我是我们家老二,我今年19岁,也就是说这3000块已经罚了19年了……”
这句话让王鹏大吃一惊:“19年?每年3000块?不是一次性罚过么?”
“一次性?什么一次性?”小周更惊讶,“你不知道超生罚款是每年都要罚的么?”
王鹏很茫然的摇摇头。眼珠子都快跳出来了:“每年300块?”
“对,这是我的价格。”小周撇着嘴低声说,“我大弟弟5000块。”
好么。王鹏几乎不能想象这种情况在现实中会是一个什么样子:一个姑娘3000,一个弟弟5000,俩人加到一起一年就是8000块!他可听说过桂南那边是多么的穷山恶水,现在再加上那个小地,一年光是罚款就罚掉一万多,这日子还怎么活!
“所以我爸爸我妈妈也没时间去医院看我。”小周幽幽的叹了口气。“他们为了糊口还忙不过来了,哪还有时间去看一个早晚是人家地人的姑娘呢。”
也许,他们还想着就当没生过小周吧。王鹏看着窗外的起起伏伏叹息:不过与非这个名字倒真是不错,听着很有古典文雅色彩。
“这个名字,是院长给我起的。”周与非说地话总是这么不浪漫,“我在进医院以前,连户口都没有。哪来地名字。”
“那他们怎么叫你呢?”王鹏很好奇。
“二丫头。”小周摇了摇头,“等我进了医院之后,院长说他这里二丫头太多了,就从书上给我找了个名字,叫与非。先与后非。意思是何必有我。”她抱着膝盖坐在椅子上,小小地身体显得那么柔弱,一点也看不出国安特务地气势,只有一个没了家的小姑娘的暗自伤悲。
“你家的那个村子,叫什么?”王鹏对于自己同事的家庭还是很关心的,“他们现在每年交这么多罚款,怎么活啊?”
“不知道。”小周摇了摇头。“我只是记得我有个家,但那个家是什么样子,已经想不起来了。”
不过这种事情应该可以从精神病院地档案里查一下。王鹏对于周家现在的情况很好奇:“你们家人的样子,你还记得么?”
“想不起来了。”小周长长的叹了口气,表情上更加落寞,“我只记得我们家住的地方,叫营盘乡大洼村。但具体哪门哪户是我家,我不记得了。”
很……可怜地小姑娘。王鹏用右臂搂着小周的头揉了揉安慰她说:“但你现在回家去,绝对能吓你爹妈一跳,你信不信?”
“我信。”小周在王鹏的肩膀上靠了一会儿。心情好了许多,“国安局的公务员,吓死他们也没见过。我跟你讲哦,他们这辈子见过的最大的官也许就是乡长了。”
“乡长算个球啊。”王鹏笑了起来。“你没有侦察证不知道而已。我告诉你。我手里的这个侦察证能够调查处级副职副县级别,也就是8级公务员以下所有人等。”他从怀里把侦察证拿出来晃了晃。“不过对于你们家罚款这个事情,我是爱莫能助了。”他叹了口气,“只要人家拿出条文来证明每年罚款是规定,我就没治。”
“没关系。”小周摇了摇头,“我手里现在也有一些存款。如果可能地话,以后我帮他们交罚款就是了。”她看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