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气伏魔录-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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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春林有些得意:“多亏他反应快。”随即又有些担忧,说道:“只是这王三牛突然死了,咱们这条线就算是断了。只能够靠着那个树洞总不是个办法。”
“若是让吕道长继续假扮王三牛,到那个山洞里去呢?倭寇既然找了他一次,以后应该还会找他的。”田宇有些不确定的说。
何春林也有些为难:“我也想过这个办法,只是这样对吕振海来说太危险了,我有些不放心啊!”
话音刚落,周道生尖细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如果何道长这边不方便,我哪里倒是……”
何春林眼光一闪,打断了他的话:“我还没有说完,你急什么?虽然这个工作很危险,但毕竟他已经在倭寇面前露过一次脸了,他的长相毕竟又和王三牛有几分相似,若是中途换人,只怕会更加不好。这事,我自会向他说清楚,我也相信他必定能够知难而上,顺利完成任务。”
周道生也微微一笑,没有再说什么。
吕振海按照何春林的意思,假扮成王三牛,住在了那个山洞里。一连十来天,都没有任何动静。何春林还特意放松了对那一带的巡逻,留下套给倭寇钻。正当吕振海百无聊赖、几欲放弃的时候,一天半夜,有人来到了山洞里,小声叫道:“王三牛。”
吕振海最近一直是白天睡觉,晚上只是躺在床上假寐,这时听到有人来,虽然心里砰砰直跳,却等他又叫了两声才假装刚刚睡醒似的“嗯”了一声,同时将头埋得低低的,躲在火堆的阴影里。
那人也没有往亮处走,仍然站在洞口:“上次的任务,你完成的很好。这一次,还要你送信,和上次一样。”他说话的声调很怪,幸好话很简单,吕振海才能够勉强听懂他的意思。他假装害怕的样子,颤抖着声音说道:“送完这一次,我就可以见到老婆孩子了么?”为了不让倭寇怀疑,他故意这么问。
那人的脸虽然隐藏在黑暗中,吕振海却奇怪的仿佛看到了他嘲讽的表情,他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说道:“你好好工作,我们不会亏待你。”说完,扭头走了。等确认那人已经走远,吕振海这才匆忙跑到上次的树洞边,里面果然又有一块帕子,帕子上画着的依然是上次王三牛伪造过的梅树,只是这次,树上的梅花都已经凋谢了,梅树后的背景是一轮圆圆的月亮。旁边题咏两句诗:“寻常一样窗前月,才有梅花便不同。”
吕振海急忙将这块帕子拿给何春林看,何春林问道:“依你看,这帕子是什么意思?”
吕振海一路上也把这帕子反反复复看了个遍,对它传达的意思也有所猜测,这时颇有信心的答道:“依属下看,这帕子大概是说,我们设置的那些岗哨并不怎么厉害,不必担心。”
何春林自言自语道:“所以那些梅花都凋谢了……那月亮和这两句诗又是什么意思?”他抬起头看着吕振海。
吕振海嗫嚅道:“可能只是个背景吧……”
何春林摇摇头:“这块手帕就是信号,怎么能有这么多琐碎的背景?不可能,月亮和题诗一定也都有意义。”说完,他将手帕递给了身边的韩玄庵。韩玄庵刚才也绞尽脑汁想了半天,可他是个粗人,并不懂得什么书画诗词,画棵梅树,再画个月亮。他突然灵机一动:“这月亮,一定是说咱们的岗哨在晚上容易放松警惕!他们可以趁夜采取行动。”
何春林正要夸他,一个人尖声笑着进了门来,边笑边说:“几位果然有雅兴,大半夜的不睡觉,在这里欣赏什么书画,也让我看看?”说着,便将手帕拿在手里,自顾自看了起来。
周道生知道何春林生怕自己抢了他的功劳,有什么事情并不会马上通知他,所以最近一段时间,每晚都借住在附近的一个房间里。何春林虽然很讨厌他,但也没办法拒绝,这时也只好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周掌门说笑了,我们几个笨人解不开这谜题,正想去派人请您过来帮帮忙呢。”
周道生也报以敷衍的笑容,问道:“何道长几位看出些什么了?”
何春林并不正面回答他,反问道:“周掌门您怎么看?”
周道生大概是太极拳高手,又将问题推了回去:“我一时也没有头绪。你们看了半天,应该有些想法吧?”他将“半天”二字说得很重,见何春林脸色不快,又补充道:“依照上次的经验,这帕子恐怕要尽快送到接头人手里,若是我们一直参不透,只怕会耽误大事吧。”
何春林气得牙根直痒痒,明知他是捏着自己的短处,却还不得不忍气吞声说道:“我们觉得应该是说我们的岗哨不足挂齿,可以放心动攻击吧。”
周道生指着月亮说道:“晚上来攻击?”
………【第二十一章 抗倭 第五节】………
何春林见周道生一下子就看了出月亮的涵义来,心里也觉得挺佩服,却不愿将这神色显露出来,假装只是随意的说道:“只是不知道这句‘寻常一样窗前月,才有梅花便不同’怎么解释。(本书转载文学网。周道生虽然是个道士,却同这些泰山派的武道不同,不但于修为上颇具造诣,也同一般文人一样喜爱诗词歌赋。他不假思索道:“这是一宋人的诗,作者叫做杜耒,诗的题目是《寒夜》。还有前两句,‘寒夜客来茶当酒,竹炉汤沸火初红。’”
“既然是一现成的诗,或者真的只是单纯应景而已?”韩玄庵实在不愿在自己不擅长的东西上继续纠缠。
周道生若有所思的摇摇头:“上次的那方帕子上只画了梅花,并没有题诗。因此这两句诗一定是要传达某些意义,绝不可能没有用。我们想想,既然要动攻击,那就得有时间、地点,现在地点已经清楚了,时间却还不明。”
何春林道:“时间不也有了么?就是晚上,这诗的第一句,什么‘寒夜客来’,说的也是同样的意思。”
“因为‘半夜’这个信息已经用月亮传达出来了,因此便不用再画蛇添足,加上‘寒夜客来’。”周道生补充道。
吕振海半天都没说话,这时突然问道:“这两句诗的意思是,窗前的月亮本来和平常时候一样,只是因为有了梅花,所以便有所不同了。对不对?”
其余三个人都点了点头,这两句虽然是古人的诗句,却是大白话,大家都看得懂。“换成要传递的信号,也就是说,那天晚上的情况本来是跟平时一样的,但是因为岗哨有了变化,所以便不同了?”吕振海接着道。
周道生突然“啊”的一声,一拍大腿:“原来并不是说我们的岗哨没有用,而是说要把我们的岗哨干掉!”
何春林也觉得有理,正沉吟间,周道生又说:“连他们打算采用什么样的方法,这里也说了。这诗的第二句是‘竹炉汤沸火初红’,一定是要火攻,我们的哨塔不正好是用竹子做成的么。夜里火攻,不但能够消灭掉我们的岗哨,同时还能给他们攻来的船只指引方向,一举两得。”
何春林虽然百般不愿意承认周道生比自己高明,这时还是忍不住信服的点了点头。他有些不甘心似的,又将已经揭晓了的真相重复一遍:“半夜火攻,去掉咱们的岗哨,然后再从海上攻过来。”他突然现还有一个问题没有解决:“既然他们打算里应外合,那到底哪天动进攻?这些负责烧掉哨塔的人,怎么知道海上的大部队哪天到?”
这话一出,四个人都哑巴了,如果不知道具体的日期,知道前面那一切信息的意义也并不大了。周道生突然问道:“今天什么日子了?”
“十月初三。”吕振海掐指算了算日子答道。
“也就是说,十月十五,战斗就要开始了,我们还有十二天的准备时间。”周道生胸有成竹的说,手指同时指向那轮圆圆的月亮。
吕振海和韩玄庵都恍然大悟的笑了起来,原来就这么简单,自己怎么没想到呢。“这家伙还真有些小聪明!”何春林心中暗暗骂道。周道生解开了这个谜题,他可一点都不开心,今天这场较量,自己真是输得一败涂地。但此刻时间紧迫,他也只是遗憾了一瞬间,立刻又恢复了主帅的威风。不管怎么说,倭寇已经中计了。反正只有十二天的时间,想必倭寇之间也不可能再互通消息,这块帕子不需要再给后村那人送去。只需要在十月十五那晚将岗哨上的人都撤掉,将哨塔点燃,倭人自己就会钻到网里来了。到时候再在港口囤下重兵,就可以跟对方决一死战。三百人应该也不在话下了吧!
想到此节,何春林也不再跟周道生计较什么输赢,笑到最后才能笑得最好,最后的赢家一定是我何春林!他又瞧了一眼得意洋洋的周道生,心中暗暗誓:“等我当了泰山派掌门,拿到武林至尊的玉牌,第一件事就是吞并了你那小小的崂山派!”
收珍珠的工作持续半个多月,因为村里的大部分男丁都被分派在周围各处巡逻,所以这一年进行的尤其慢。但无论如何,离结束的日子终究是越来越近了。再过几天,已经废弃多年的珍珠交易市场就要重新开张了,珠农们是既兴奋又担忧。
这几天,已经陆续看到有官兵驻扎在附近的村镇。这些官兵听说是来保护珍珠市场顺利开市的,只是他们对付个本地毛贼还行,若是倭寇来袭,他们究竟能起多大作用,珠农们还不敢抱太大希望。反倒是由于官兵们的进驻,白莲教的人迅从本地撤了出去,使得村子里男丁们的压力更大了些。
吴一鸣、穆云龙等人和绝大部分教徒都已经搬到了离村子几里外的山里,只有李三思、黄兴和几个本来就是本地人的教徒还混迹在珠农的行列里。这也怨不得他们,毕竟对他们来说,官兵是同倭寇同样可怕的敌人,白莲教当然不愿意在这时候产生无谓的牺牲。
吴一鸣他们也听说了泰山派抓住了一个倭寇探子,他并没有像何春林一样让那个跟田宇相熟的弟子去传话,而是直接带了两个人亲自去拜访何春林。从前泰山派抗倭组织的大本营设在海边的海神庙里的时候,他还经常路过。后来他们设立了专门的议事厅,吴一鸣还从来没去过。
何春林这时正在自己卧房里跟韩玄庵密谈,由于有很多事情要瞒着周道生他们,现在何春林在自己卧房里呆着的时间越来越长。一个小道士进来报告说,白莲教的吴堂主求见,正在议事厅等他。何春林闻言起身,还没迈步,便又坐下,对韩玄庵道:“你去见他们,就说我有事出去了。”
………【第二十一章 抗倭 第六节】………
韩玄庵知道这是何春林在报上次吴一鸣不与他合作的一箭之仇,心中暗道:“这何主事气量如此狭窄,注定成不了大事自己现在暂居他的位置之下,有机会却一定要摆脱他的控制。(,)”他一边想着,一边来到隔壁的议事厅。吴一鸣正在桌边喝茶,身后立着两名随从,一个是身形魁梧的黑脸大汉,另一个确实文弱秀气的白面书生。吴一鸣一见来人并不是何春林,只愣了一瞬间,便起身笑道:“韩道长,好久不见了。”
韩玄庵与吴一鸣有过数面之交,对此人稍有了解。吴一鸣在白莲教虽然已经坐到了堂主的位置,却并不怎么得意,似乎他跟教主欧浩荣之间的关系不怎么好。韩玄庵每次见到他,总觉得他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