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上君舞-第60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
她只好又回去玩棋,没玩多久便将棋子弄得哗啦啦一声响。
燕君舞心知她是有意惹事,却也没生气,抬头瞄她一眼道:“又怎么了?”
叶莲嘟囔道:“好无聊。”
燕君舞叹道:“无聊就让瑞鱼陪你到外面花园里转转。”
“不去,她又不陪我说话,一点意思也没有。”
燕君舞皱眉看她半晌,失笑道:“小丫头,鬼心眼不少,来,过来。”
叶莲磨磨蹭蹭走过去,被他一把抱在膝上,跟着便在她脑门上弹了一下,道:“别胡闹,等我看完这两页书便来陪你。”
她捂着脑门嘟嘴吸气,却也没有埋怨,只规规矩矩坐在他膝上,终究觉得无趣,一双眼也跟着朝书上看。
那是一本兵书,叶莲前些日子看过,方巧有段不懂,便好奇地问他。
燕君舞也是心情好,也就耐心地给她讲解,叶莲似懂非懂地点着头,一会儿两页书便也就看完了。
“好了,你到底要做什么?我现下可以陪你去了。”燕君舞将书合上问。
叶莲眨了下眼,略一犹豫,便道:“我想骑马。”
“骑马?”
“嗯,咱们骑马去外城逛逛好不?自从你教会我骑马后,我一直都没骑马了。”
燕君舞注目看她半晌,似有狐疑,却还是点头答应了,将她抱在一边,站起身走到门口,冲外面道:“我要带夫人出去遛遛马,快去备马。”
叶莲听到“夫人”二字,心头微微一颤,莫名有些难受,面上却是笑意盎然,一脸欢喜之色。
燕君舞回身走至她身边,笑道:“我答应了陪你骑马,你要怎么谢我?”
叶莲呆了呆,随后便望着他展颜一笑,踮起脚尖来,很快地凑到他唇上亲了一下,她头一次这般主动,脸早红了,只是轻碰了下便要退开。
燕君舞一滞,随即却微笑起来,一把又将她拉回去,两手环住她腰肢,俯首便吻了上来,炽烈狂热的吻,似乎要将她吞进去。
正吻的热烈,却忽听门外有人道:“主上……”接着便没了声。
燕君舞只得悻悻地放开叶莲,转头看时却见慕容蓑站在门口。
旁边还站着个侍从,两个人面上都有尴尬之色,见燕君舞注目看过来,那侍从忙躬身禀报道:“主上,马已经备好了。”
燕君舞很快肃容颔首,转头对叶莲道:“你先去看看,我等会就过来。”
叶莲满脸通红,低着头便自慕容蓑面前跑了出去,随着那侍从去前面看马了。
“有什么事?”燕君舞这才问慕容蓑。
“呃……主上……”慕容蓑紧蹙着眉,觉得难以启齿,“主上当真要纳那女子为妃?我方才听外面人喊她夫人……”
燕君舞略犹豫了下,道:“只是这般称呼而已。”
慕容蓑道:“主上还是要三思……”
燕君舞笑道:“阿蓑不必担心,该怎样做,我心里清楚,对了,你来找我什么事?”
慕容蓑拿出一封信呈上,道:“大师父要来了。”
燕君舞打开信看过,道:“大师父来的正好,不知道可不可以想个法子恢复那雕月之咒。”
慕容蓑道:“我也这般想。”
燕君舞笑着拍拍他肩膀,道:“等大师父到南河口,我亲自带人去接。走吧,一起去遛遛马。”
殿前广庭上正有两个侍从牵着两匹马等着,叶莲跑过去选了匹马先骑上去,在那里等了一阵便见燕君舞与慕容蓑一起走下台阶来。
燕君舞笑道:“就这么等不及,这就上马了?”一边说一边纵身跃上叶莲那匹马上,正好坐在叶莲背后,手伸过去牵过马缰将她半抱在怀内。
又转头对慕容蓑道:“阿蓑,那匹马归你了。”催马便奔了出去。
慕容蓑无奈摇头,眼看着那马扬蹄朝前奔去,只好也上了马,随后跟了上去。
燕君舞带着叶莲在内城溜达一圈,便兜转马头朝内城门而去,出了城门绕着城郭边道一路转过去,不多时便见外城门楼远远矗立。
远远地,叶莲便看见城楼上挑着一面极大的旌旗,旗上两个大字:西肼。再往下看,便看到几颗头颅在风里摇晃,已经挂了那么久,头面都变成了烟黑色,根本看不清到底是谁。
燕君舞略顿了下,却还是纵马驰了过去。
叶莲心头一阵钝痛,强将悲恸压了下去,低下头只当没有看到。
燕君舞很快催马从城门那里奔过,沿着城郭朝另一头驰去,驰了一阵却放慢了速度,信马由缰地任马儿自已悠悠前行。
“这下可算满意了?”他伏在她耳边低语。
叶莲半侧着脸朝他粲然一笑,点了点头:“我想去鼎楼那边看看。”
燕君舞皱了下眉,想要拒绝,不知怎样又没出口,侧转马头朝城中心去。
自巷道间进入街道,到处可见铁甲兵。
叶莲转目四看,并没看到其中有可能投诚西肼人的黑雕城弟子的身影。
沿着长街往前,足足两里路才是鼎楼,叶莲隔着老远,便看到鼎楼前旗杆上吊着一个人,那竟是个裸身女子。而那旗杆下却聚集了一群铁甲兵,正拿鞭子不停抽打着什么人。
喧闹声阵阵。
叶莲凝目看去,总算看清楚了,他们抽打的人竟也是几个女子,都被绳索捆缚,跪在地上动弹不得,只能任由那群铁甲兵鞭挞。
“那……那是在做什么?”叶莲两只拳头悄无声息攥紧,胸膛一起一伏。
燕君舞忽然掉转马头,朝另一条路转去。
“不要……让我看看,啊——”叶莲扭着头一直朝那里看,终于看清楚了,旗杆上吊的人是文兰,而地上那几个却是秋琪、乐桂、杜鹃。
“别打她们……快放开她们,你骗我……”叶莲嘶声厉喊,“你说我听你的话你就放过她们,你骗我——”
希望
燕君舞带住马,转头对跟上来的慕容蓑道:“阿蓑,去看看出了什么事?”
还待挣扎质问的叶莲听到他这话,脑中一个激灵,顿时便安静了下来,眼见慕容蓑踅转马头朝鼎楼前的广场走去,忙低声哀求道:“让我也去看看好不好?我只看一眼……”
燕君舞没做声,稍顷,却还是拨转马头随在慕容蓑之后朝鼎楼走去。
两匹马一前一后进入广场之中,内中铁甲兵早已看到,立刻停止了对秋琪她们的鞭打,一时人群肃立,笼鸣噤声,跟着便全都跪拜下去,声音在广场上此起彼伏:“参见主上,参见慕容大人。”
燕君舞抬手做了个“起”的手势,淡淡颔首道:“都起来吧!”不动声色转目瞥向慕容蓑。
慕容蓑会意,肃容沉声问道:“这里出了什么事情?”
铁甲兵中有一人出列躬身答道:“回慕容大人,那吊在旗杆上的女子今日无故刺伤了先锋营原将军,故而做此惩戒,另外这三个女子平日也不听话,是以将她们带来观看,以儆效尤。”
慕容蓑认得那人正是原将军手下的一个副将,只不知叫什么,便道:“主上有令,这几个女子平日只在浣衣局做事,怎地跑到原将军住处去了?”
那副将被问住,眼光便有几分闪烁,道:“这个……这个末将就不知道了。”
慕容蓑道:“先把人放下来。”
那副将只得听命,挥手叫人放文兰下来。
叶莲朝那旗杆上看去,只见文兰身上一丝不着,被反绑着双手高高吊在旗杆顶上,隐约可见脖颈处血淋淋一道,鲜血流得满身都是,衬着白森森的肌肤,叫人触目惊心。
一看见那道伤口,叶莲便知凶多吉少,再是在心里提醒自己镇定,却还是禁不住一阵阵发冷。
秋琪她们几个虽然穿着衣服,却也被鞭子抽碎了,遍体都是血痕,亦是惨不忍睹。旁边还站着丁冽,方才本是被两个铁甲兵反扭着双臂架着的,这时便也被放开,正站在那边揉着胳膊朝她们这里望。
不多时文兰便从上面被放了下来,叶莲再也忍不住,低头从燕君舞臂下钻出来,忽地跳下马来,便朝旗杆底下跑去。
到近前时,却听丁冽低声道:“没用了,早死了。”
叶莲闻言,如被五雷轰顶,一时什么都忘了,不管不顾扑上前去,抱住文兰连声喊道:“文兰……文兰,你快醒醒。”却哪里还有动静,触手之间,那身体已是冰冷,肌肤惨白,毫无生机。
在她颈间那条深长血口,分明是连喉管一起割断的。
叶莲心里恨极,却是欲哭无泪,只觉悲哀无比,抱着文兰朝周围铁甲兵喊道:“松开绳子,快把她的衣服拿来。”
丁冽脱下自己身上的袍子上前搭在文兰身上,目光掠过文兰娟秀的面容,由不住凄然,闭目撇转脸去。
叶莲也知道文兰是救不活了,心头惨然,忍着泪拿丁冽的那件袍子将文兰裹好,又跑到秋琪、乐桂、杜鹃三人跟前,伸手帮她们松绑。谁知那绳索都是牛筋细绳,又是死结,根本就解不开,叶莲气急喊道:“松绑松绑,放开她们。”
却不妨秋琪猛地转过脸来,瞪着两眼便朝她啐了一口:“呸,卖身求荣,无耻下贱。”
旁边跪趴在地上的乐桂、杜鹃也跟着啐道:“滚开,用不着你假好心。”
叶莲一呆,连秋琪吐在她脸上的口水都忘了擦去,只怔怔盯着她三人发愣。
燕君舞脸色甚是难看,跟着下马走过来,一把捉住叶莲后衣领将她拎起来,从袖子里甩出块丝帕拍在她脸上,强压着怒气道:“自己擦干净!”
叶莲拿着帕子胡乱抹了一下,仍是呆呆出神。
他便一把将她抱起来,放上马背,一边却转头对那副将道:“这三个女子都送到扶中的雕房那边去,死了的那个找个地方埋了。”
叶莲道:“师父……别杀她们。”
燕君舞掉头怒目看她一眼,跟着便又转过头去,却对丁冽道:“丁冽,送你小师妹回内城去。”
丁冽应了声“是”,忙走过来牵住马缰,燕君舞又将通牌给他,方走了开去。见叶莲还要说话,丁冽忙低声劝道:“小师妹别说了,她们几个到扶中那里便不会有事。”
叶莲定眼看看他,心头凄楚无限,只冲他微微点了下头,事情闹到这个地步,她再不知收敛,只怕便会惹恼燕君舞。她没再说话,低垂下眼睫,任由丁冽牵马从鼎楼前走开。
几个铁甲兵将秋琪她们拽起来,押着往北边的雕房而去。
慕容蓑也早下了马,这时走过来问那副将道:“到底怎么回事?”
那副将只得道:“中午的时候那丫头给原将军送衣服,也不知怎么,她竟抢了将军的剑刺了将军一剑,跟着就自杀了。将军气不过,才叫我们……”
慕容蓑冷哼道:“只怕没这么简单……原老五一向好色,只怕又是在这上面坏的事,这是在军中……又不是青楼妓馆,主上已经赏了他好几个女人,怎么还嫌不够……”
“阿蓑……”燕君舞伸手握住慕容蓑肩膀,阻止他继续说下去,却问那副将道:“原将军伤的重不重?”
副将道:“还算好,已经找医官看过了。”
燕君舞颔首,冲慕容蓑道:“阿蓑,我们过去看看原将军。”
路上幽寂无人,马蹄声嗒嗒作响。
这是靠城郭边的一条小路,避开了西肼铁甲军,丁冽方放缓了速度,抬头朝叶莲看去。
两人四目相对,叶莲不觉红了眼圈,道:“我真后悔……当初就不该来黑雕城,若不是我,黑雕城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