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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8章

朱雀记-第2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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诛仙之剑,对佛这种事物,似乎没有什么兴趣。

但他并不知道这一点,所以做出了一个很愚蠢的选择。

……

……

风势愈来愈急,这些风不是人间的清风,不是十几级地飓风,而是如刮骨小刀一般锋利的罡风。

罡风之中,不知隐含着何等样的威力,竟然能够伤害到易天行的肉身。

也亏得是他在这黑暗通道中,换成另外任何一个仙人,哪怕法力通天,却没有他这样强悍的肉身,早就会被这九天之上的厉寒罡风刮的骨肉分离,魂飞魄散。

但易天行也不好受,身体上已经被罡风刮出了无数道小口子,鲜血从这些小口子里渗了出来,鲜红的血滴像宝石一样在赤裸的肌肤上泛着光,然后化作一道小火苗。

就像是点天灯。

易天行也感觉自己在被野蛮人点天灯,无数的痛楚从身体每一细微处传入脑中,让他有些难以忍受,闷哼连连,勉强稳住身形,以金棍开道,往前方未知的地方飞去。

罡风愈来愈利,他头顶上那些比铁莲还扎实的黑发,被全数吹刮干净,露出下面正在渗血的头皮来。

身上也在不停流着血,有的地方皮肤已经被完成割破,里面的鲜肉一绽,又迅即被罡风刮走,看着十分血腥。

神识灵敏至极地在前探路,却根本无法预判那些罡风的来势。

无数声闷哼响声,他坚逾精钢的身体被刮落了几片血肉。

疼痛占据了他的大脑,恐惧激发起了他的求生欲望。

又是一阵大风刮来,易天行惨嚎一声,胸口处被生生刮出一个大洞,鲜血像不要钱似的顺风飞舞老远,一片火血带拖在他的身后,将这个黑暗噬人的空间,照亮了一小块区域。

“帝波罗,老子又不是哪吒!”

这是他的心理潜台词,在面临死亡的时候,自然是不会花力气说出来的。

……

……

不知道在罡风中奋力前行了多久,易天行真元将尽,伤痕累累,有些神智迷糊了,偏生身上的剧痛却让他无法这般昏厥,只好硬生生地忍受着。

前方出现一大片天幕,淡淡的白,令人昏睡的白,让易天行看到无限希望的白。

他的眼中已经完全没有任何的灵动神色,有的只是一股子执拗劲儿和蛮横。

换作任何人,受了如此重的伤,身受如此强大痛楚的折磨,只怕都会想到放弃——毕竟死亡,对于修行者来说,从来都不是一个能接受的选择。

但易天行不肯放弃,瞳子里充满了野兽一般的狂戾,身上的血肉被罡风刮的不停四处飞散,而他依然脚底狂吐着天火,用尽最后一丝真元,向着那道天幕疾飞。

重入冰河。

一片严寒,却让重伤之下的易天行略感温暖。《
他傻兮兮一笑,然后抱着金棍就晕倒在了冰河之中,任由冰河带着自己行走。

冰河疾速流转,然后将他送往一片云雾光毫之中。

就像易天行飞进去处的云层一样。

易天行毫无知觉地在云中飘浮着,双眼紧闭,尔后忽然身子一重,便往下方重重摔去。

第三十章 龟儿子1/3(朱雀记)
一个奇异的世界,山川河流都笼在缓缓飘洒的雪花之中,高天之上是一片纯净的幽黑,看出来是什么样的存在。而这个世界最令人瞠目结舌的,莫过于正南方向的那道天幕。

令人惊恐的,是这片白色天幕的浩然巨大。

白色天幕往上直入苍穹,知其顶,往下直入深潭。左右各自延展开去,看不到尽头,似乎无穷无尽!

这个世界西方有座雄伟的山峰,但在这巨大的白色天幕的映衬下,就像是一个小土堆,由此可以看出这道天幕的辽阔。

那道天幕就像人间的瀑布,流动的云雾像液氮蒸发后造成的效果一样,打着卷,沉淀着,盘旋着,往天幕的下方滚动,一直滚到天幕下的一处深潭中,那处深潭水色碧青,寒意逼人,但很奇怪,在这样寒冷的水雾不停灌注下,这个碧潭居然没霏结冰。

无比巨大的白色冷雾天幕,无比狭长深远的碧色幽潭,竖立在这个世界的正南方,就像一道令人心寒的强大屏障。

这绝对是已知的世界中最雄伟的一处景观。

忽然,有一个黑点从那个巨大的白色天幕中飞了出来,速度异常迅带,带起后方的一丝云卷。

天幕太大,所以只能看清楚那个黑点与一粒微弱的金光相依偎,这黑点本来是横横地飞着,但一出天幕。便受到了地心的引力,倏地一声往下坠去,卟通一声,沉入了碧潭之中。

碧潭之旁。有一块巨石缓缓移动起来,磨蹭着走到潭水旁边,然后慢慢地滑入水中,入水地那一刹那,才发现这块巨石是一个奇大无比的乌龟,龟壳之上满是青岩覆盖,所以和一方巨石无异。

……

……

不知过了多久,潭水中一阵微漪轻荡,巨龟从冰冷的潭水里浮了起来,龟壳之上趴着一人一棍。想来正是先前堕入湖中的黑点与金光。

不用多言,这正是在冰河罡风中侥幸逃得一命地易天行。天界的构造果然是神妙至极。他明明是在云光雾中往下堕去,但这层云雾竟然是此间清妙世界的一道竖直天幕。

等于说,此间的空间构造与他来处的空间构造整个儿是向南倾斜了九十度。

彼处的地面,便是此处的墙壁。

往下堕落,便等于是穿墙而出。

此时他的身上遍体鳞伤,四处都有皮肤绽开,深可见骨。残留着的肌肉糊着淡淡燃烧着的火血往外翻着,而在他地胸口处,更是已经被罡风刮的破出几大片裂痕,露出里面地内脏,白骨横生,血肉模糊,脏器微颤,看着令人无比心悸。

金棍裹着诛仙剑,安静地躺在他的手中。这只手因为握着金棍,防护最为困难,所以已被罡风将所有皮肉全部刮走了。露出森森白骨,兀自紧握,十分吓人。

巨龟爬到碧潭边上,有些吃力地爬上岸去,龟嘴微张,似乎是一声叹息,吐出一大片白雾。

“居然还没死,真是令人大感惊讶。”

声音很轻,虽说惊讶,但语气里却感觉不出来。说话的,是岸边的一位男子,正轻轻抚摸着巨龟低垂下去的头颅,表示安慰。

这位人物长发披肩,颇有古意,全身黑衣,大感肃杀,黑衣之外乃是贴身金甲,金甲之中正是如蟒玉带,贵气十足,在他的头后,隐隐有一圈浑浑然的清净之光,这是天仙之光,透露出了这位仙人可怕地实力与地位。

如果易天行能醒过来,一定能认出自己这位亲戚,但他此时昏迷不醒,自然也没有办法去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

——这是真武大帝,就是曾经在武当山上被小易朱烧成厨夫的那位。

易天行受的伤太重,残破的身躯已经没有一处完好,白骨森然,乱肉四悬,看着又是恶心又是凄惨,双眼紧闭,嘴唇乌青。

真武大帝身形一虚,便出现在了龟壳之上,双眉微皱看着他的情形,发现这小子身上的残肉正在以一种十分缓慢的速度愈合着,只是如此重的伤,他的真元已尽,回复能力也变得很差,如果等他自己天然回复肉身地本事奏效,是一个很危险的选择。

真武大帝一扬手掌,掌上淡淡清光便往易天行身上飘去,清光点点落入易天行残破肉身,迅即深入白骨,消失不见,反而激起白骨深处的一些无色纯正气息,只见骨上鲜肉缓缓复生,依附着地一些血管也开始以一种很难想像的方式重新连接起来……

“好造化啊。”真武大帝赞叹道,自然知道这不是自己一己之力,想不到这厮居然体内藏有这么多南海甘露,甘露乃是仙家至圣疗伤药,有此帮助,自然易天行性命无虞。

他忽然轻噫了一下,蹲下身来,看着易天行残破的胸膛中,被他的心脏遮掩着的一方米白色袋角,眼中青光一现,便伸手去摸。;当 

此时易天行的身体正在极快的修复,马上胸口白骨便要被重生的新肉包住,所以真武大帝想把那个小袋子拿出来。

……

……

“唰!”的一声。

一只白骨手狠狠地抓住了真武大帝的手腕。

他愕然抬眼去看,只见易天行双眼冷冰冰地望着自己。

“你醒啦?”

“噢,运气不错。看见熟人了。”

“你运气真的不错,生生从冰河罡风里闯了过来,居然还留下了一条命。”真武大帝赞叹道:“如此肉身,实乃天地造化。命运眷顾。”

“我从来没有想过现在我会死,我如果现在死,是不合逻辑地事情。”

这句话似乎包含着许多意思,易天行闭上了双眼,显得十分疲惫,但他抓着真武大帝的右手还是没有放开。

“我说小易,你能能先放手?”真武大帝有些厌恶地看着自己手腕上的九阴白骨爪。

“我说亲戚,别偷我东西。”易天行语气冷冷的,充满了阴戾之气,“另外。有人已经下去了。”

“谁?”

半天没有回答,易天行失血过多。终于再次晕厥过去。

真武大帝黑色袍袖轻轻一拂,一道清光闪过,易天行死死抓着他地右手便轻轻分开,放在了身侧。

他双眼微眯,看着易天行胸口处渐渐合拢的血肉里那个小空间袋,脸上露出一丝凝重和惊讶的神色,思琢良久。终于还是没有将那空间袋取出来,只是优雅地一耸肩,双袖一挥,身上金甲微晃,整个人便飘了起来,凌然若仙,在巨龟前浮至半空,领路向极北而去。

“受了这么重的伤,得整点儿东西补一补。”真武大帝自言自语道。说的声音极轻,却被下方大地上像磐石一般移动的巨龟听入耳中,不由吓得浑身打了个哆嗦。

龟首微微一颌。竟然说出了一句人话:“大帝,蛇汤滋养有奇效。”

真武大帝踏云而飞,身周仙光飘渺,轻身道:“那蛇惧寒,还在家里睡觉。”忽然微微一笑道:“千年王八万年龟,说的便是你,一万年的清修,只取你少许精肉,让那小子早些治好,你个龟儿子何必这么小气?”

巨龟摇晃着龟头,模样憨傻,却掩不住一丝愤怒:“又是我?蛇要冬眠,难道我们乌龟就不需要?”

人世间,银河系旋臂尖儿上,太阳之外的那颗蓝色星球靠着大片海洋的陆地中,某个繁华而热闹地城市里。

正是一年片风劲时,广州城中四处灌注着夜风,风力极强,从立交桥下穿过,吹得桥下的素色作物向着一面倒去。华桥医院地霓虹灯还在闪着,只是有一个字缺了一个小口子。

渝都是一家很便宜的川菜馆子,就在华侨医院对门,门脸不大,但菜式做的地道,而且价格便宜。此时入夜,里面人声鼎沸,辣香四溢,在靠着的厕所的小包间里,有七八个年景男子正在沉着脸吃饭。

其中一个举起酒杯,骂了一句:“这广东的酒真他妈的难喝,什么狗屁双蒸,比尿水还难下喉。”

旁边一个有些矮,但非常精粗地黑脸汉子瞪了他一眼,讥讽道:“没钱才喝双蒸,等以后我们赚了钱,自然是想喝 O就喝 葡。”

“老在棠东那边抢,那边住的人也没多少钱,要发财要等到啥时候?”头前那人骂骂咧咧道。

“冬点儿声!”黑脸汉子骂道:“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他看了看桌上的众人,沉声问道:“吃好了没有?吃好了就回。”

众人哄的应了一声,赶紧刨着碗里的饭,夹着盘子里的豆豉鲮鱼,而将青菜芯全拔到了旁边,又急着将杯子里的双蒸酒喝下肚去,显得十分着急。

吃完饭后,这一行人便出了渝都饭馆,从立交桥底下往员村那边走,立交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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