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记-第1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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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arch,Ancilla,Elden?”莫杀皱眉轻轻吐着西洋单词的音节,Elden是血族中的长老,能力强大……莫杀忽然抬起头来,脸上带着惊愕地神色。
“难道……马生就是……Methuselahut?”
“不错,就是Methuselahut。”易天行微笑着点点头:“传说中,活了上千年的可怕的血族。”
“瞎猜的。”莫杀提醒他。
易天行点头表示承认:“我本来就是瞎猜的,不过瞎猜往往就会撞上正确的结果。”
莫杀摇头:“问题是你只有一个晚的时间。”
佛指舍利明天就要往台湾供奉,就算易天行是易半仙,铁口能算,梅岭老僧马生是一个貌美如花的精灵,这种真相对于这件事情也没什么帮助——除非他能在一夜之间,去梅岭抢回佛指舍利,或者,重新生一个佛指舍利出来。
易天行叹了口气道:“不知道对方有什么办法,可以遮去佛指舍利的气息,我现在根本不知道佛指舍利在哪里,怎么去抢回来?”
“所以你就当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莫杀生气地看着自己的年素师傅,他此时正躺在沙发上抽雪茄,一点没有着急的样子。
“我负责保护佛指舍利的安全。”易天行将雪茄轻轻搁在旁边,笑嘻嘻道:“我已经尽力了,可还是被人偷了,这不能怪我。”
莫杀很鄙视他。
易天行举手投降道:“其实是这个样子的,如果没有猜错,今天与贯能大师接头的肯定就是那个亲王,亲王估计会傻到直接往深圳扑,要知道六处如今在南边洒下了不知道多少人,所以这枚佛指舍利,一定会在外面周游列国,然后在某一天,会送到梅岭,与其我们到处去找,不如等到佛指舍利被送到梅岭,然后……”他用力地挥了一下拳头:“然后我们再去抢回来!”
莫杀耻笑道:“都建立在一个沙塔式的推理基础之,风一吹就垮了……如果佛指舍利不是梅岭老僧抢的,你就在省城等一辈子吧。”
“这句话很长啊。”易天行表扬道:“所以我们现在只能祈求,我所判断的这些东西都是正确的。”
“赌运气?”
“正是。”
“那明天去台湾怎么办?不能真捧个空盒子去吧。”
易天行双手在自己身前划了个圆,微笑道:“去年年初,一位大人物曾经对我说过,我们每个人只能影响自己能影响的区域……所以这件事情,该别的领寻操心,我就不操心了。”
夜色渐深。
一直语笑晏然的易天行,在莫杀熟睡后,走到了落地窗边,窗外猛一道闪电掠过,耀亮了他的脸颊,白光照在他的双眼中,他的眼瞳里闪过一丝极重的煞气。
雷声至,暴雨降。
酒店的门被人推开了,一个满身湿淋淋的和尚哆嗦着走了进来,雨水从他的光头上往地毯上滴答着。
“叶相,你这混俅怎么来了!”
易天行异常愤火。
第五部焚城 第九章 人人都爱叶相僧1/3(朱雀记)
“师兄啊,在省城呆着总觉得心绪不宁,好象你这边出了什么事情,师傅就喊我过来了。”
“斌苦是个老混俅。”
“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大事儿。”易天行笑咪咪地用毛巾给他擦光头,“你明天就回省城去,我儿子老婆还等着你照顾。”
叶相僧秀气的眉毛纠在了一处,被雨水打湿的光头被易天行擦的锃亮。
“是不是舍利不见了?”
半岛酒店的房里沉默了许久,易天行叹了一口气。
“你什么时候学会算命的。”
叶相僧微笑着一合什,如玉石般秀气润美的手指耀人眼目。
客房里忽然传来易天行的一声惊叫。
当天夜里,这间客房中,佛光大盛,血光小现,间杂着易天行的咒骂声直冲云宵。
……
……
“疯子,这个世界上都他妈的是一群疯子。”
易天行咬着牙齿咒骂着,空姐们觉得这个人有些疯癫,下意识地都离他比较远,就算送饮料的时候,脸上挂着的微笑也有些尴尬。
坐在他身旁的叶相僧脸上微微有些发白,微笑道:“事情解决了,不是很好吗?”
“好个屁!”易天行快速的咒骂着,“我昨天晚上肯定是发疯了,才同意你这个疯子出的主意。”
叶相僧下意识将自己地左手收入宽宽的僧袖。微笑道:“之所以你会答应,是因为你也知道这件事情很重要。”
“切!”易天行恨得掐死他,“有屁的重要?难道少根佛指舍利,两岸就要开战?”
“佛指舍利可以消除战箐戾气。可以同人心思,要忘了,那海峡之上,去年还有过一场演习的。”叶相僧轻轻颌首道。
“你是菩萨。”易天行满脸凝重在他耳边轻声说道:“舍指渡生算是功德,冒充佛指舍利,难道不是罪过?”
叶相僧俊美地面目罩在淡淡慈光之中。
“舍利出巡,只要能起到淡化戾气,感悟世人的效果,真假又有何干?”
“回去吧,回去养伤。再者,知道什么时候大势至菩萨就会下凡。在外面跑,对于你来说太危险。”易天行望着他十分诚挚地说道。
叶相僧摇摇头:“你最近杀人太多,我得来看着你。”
看着正前方,法门寺住持紧紧抱着的黄布匣子,易天行一丝痛涌上心头,喃喃道:“慈悲和发疯没什么区别。”
昨天夜里,叶相僧趁他不注意毅然断指。又逼着易天行用九天玄火细细炼化,折腾一夜,渡上佛性伪造红线,才算是做了一个假的佛指舍利。
在易天行看来,为了佛祖的遗骨,而要断自己师兄一根手指,这纯属发疯,但在叶相僧看来,能够完成舍利出巡。感化两岸三地信徒,是为慈悲。
在信念上,易天行远没有叶相僧执着。也不认为舍身饲鹰是多么高尚的事情,所以从昨天夜里到现在,他又是心疼,又是生气。
除了知道这件事情的他、莫杀、叶相僧之外,其他的人心疼,不生气,异常高兴。
佛指舍利失踪不过半天,便被大神通的佛宗护法易天行找了回来,百名大德齐颂佛号,叶局长及诸位领寻暗自在心里拜佛,无比喜悦。
易天行黑着脸不告诉他们这舍利是怎么找回来的,别人也没有人敢问他,因为谁都能看出这位护法大人今天心情特别糟糕。
护法团地成员不知道他身边的叶相僧是什么时候出现地,一路上念心经诵佛之时,也没见叶相僧合什为礼,略感讷闷,好在有些僧人也识得叶相僧的身份,知道易天行便是出身于归元寺,以为是为了抢回佛指舍利易天行临时请的帮手。
好在舍利回来了就行——没有人能发现如今护法团保护的佛指舍利是假的。
菩萨肉指,被天火炼化,又岂是凡人所能识破。
只是有几位修为精湛的老僧略觉有些奇怪,怎么今日的佛指舍利上地佛性较失踪之前……要“新鲜”许多?但他们一丝都没有怀疑这是膺品,舍利不是古董,青铜器泡粪坑三个月能泡成周朝物事,舍利泡在粪坑里三个月,也不可能泡出佛性来。
下午一时三十分,港龙航空的飞机缓缓降落在桃圆机场上。
台湾方面早已经准备好了车队,其中最惹人注意的,便是用来供奉佛指舍利的那辆花车,花车上布满了各式鲜花,鲜花正中,是一方八层宝塔,与香港那座宝塔相似,也是七种宝石镶嵌其上,看着煌不宝气,尊贵无比。
有了香港之失,法门寺住持晕倒一次之后,再也不敢让佛指舍利离开自己身边,颤巍巍地捧着黄布匣子上了花车,恭恭敬敬放入宝塔中,便强撑着身体,站在花车之上。护法团的僧人们也抽出十二名上了花车,前四后八,小心供卫着,谁也不敢再犯上一次的错误,把舍利的安全都交给易天行一个人管,护法神通再大,也过是一个人。;当
花车之上,鲜花朵朵,光头个个,相映成趣,美哉妙哉。
第一站供奉佛指舍利的地方,是台湾大学的巨蛋体育馆,馆外已有二十六名女信徒手持拈香古灯鲜花相迎,迎入馆内。众人才发现满馆都布满了桃红蝴蝶兰和粉白桃花。
看着装着佛指舍利地黄布匣子被郑重放在鲜花簇拥中地法塔之上,他赞叹道:“断指能有红粉熏染,又有佳人相伴,这待遇总算是丝许补偿。”
能明白他这句话意思的。只有他身边地叶相僧与莫杀两个人。
黄布匣子被缓缓打开,露出里面的真空透明罩。
罩中一截乳白指骨散发着淡淡地气息,指骨中空,上面隐有三丝红线。
易天行微微闭目,一道神识渡了过去,激发了那截指骨中的佛性,刹那间,只见宝光骤现骤隐,佛息缭缭。
信徒及僧人们喜悦现于面,齐拜于地。俯首叩拜。
“你的造假手艺不错,将来可以试着往温州方面发展发展。”
叶相僧唇角含笑望着罩中的那截指骨。轻声说道,他在文殊院讲法堂之变前,也是个爱开玩笑的和尚,那日之后,整个人才沉稳起来,今天知道易天行心疼自己舍指之举,所以刻意讲些轻佻话儿。安抚一下易天行满肚子的怨气。
易天行没接他的话茬儿,将双手往身后一负,便往巨蛋体育馆外走去。
抢佛指舍利的人估计不会来了,体育馆里放着的是一个假货,他自然不用再天天守在这里,但这毕竟也是叶相僧的手指头,再弄丢了,难道准备让叶相僧演八指圣僧?所以他很认真地叮嘱诸位大和尚要好生看管,这才离开。
本来佛指舍利地失踪。只是让他感到有些窝囊,但叶相僧断指之举,却让他感觉到了迫切的压力。他必须得把佛指舍利找回来,这样才能把假佛指给叶相僧重新安。
嗯,虽然已经变成乳白色地骨头,不知道能不能安得上,安上了还有没有用,还能不能竖中指骂人——不过有蕾蕾和老祖宗在,易天行还是很有信心嘀。
先前说温州,这出了台湾大学门口,才发现真有一个温州公圆。
公圆门口早已停着几辆轿车在迎着。
“小姐回来了。”
车旁的人们低头敬礼,莫杀点了点头,领着易天行和叶相僧上了车子。
一直跟在他们身后的是台湾方面的接待人员,看见他们准备上车离开,赶紧上前准备说些什么,但旁边早有穿着西装的人笑咪咪地应付了,接待人员似乎明白了什么,也不再拦阻。
“可能是怕我们借机偷渡,又会引起政治问题。”易天行坐在汽车的后座,伸了个懒腰,对叶相僧解释道。
车队开动了,一溜的好车子在阳光下反着光,吸引了台北街头路人地眼光,以为是哪个企业的小开带着女友来看佛指舍利。
初秋的台北街头嗅到一丝片天的味道,树叶仍然如蒲扇般张着绿绿的大叶子迎接着人们,微炽的阳光从树叶间透下来,照在街上的行人头上。
飞机降落在桃圆机场后,莫杀便沉默了起来。
易天行知道她在担忧什么,微笑着伸手到副驾驶座上拍了拍她的肩膀,笑着说道:“你算是地主,等闲下来,请我去吃你说了很多遍的魺仔煎,别忘记了噢!”
莫杀笑了笑,轻轻捋了一下红媚地发丝。
车队沿新生南路向北,然后在一个街口往西转,沿着忠孝东路忠孝南路一路向西,过了忠孝大桥……“忠孝不能两全,该怎么办?”莫杀忽然问道。
易天行摆摆手:“你想多了。”
过了淡水河,车队又开了很多,才在一处偏静的庄圆外停了下来,庄圆占地极大,里面望去是极大极阔的草坪,草坪里面隐有流水,水头九曲,高树参天,几幢独立地小楼错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