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记-第1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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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朱忽然开口说道:“钱,很好。”
易天行望着他傻了,半天后才说:“钱固然好,但有位哲人说过,我们应该让钱作我们的奴隶,而不是去作它的奴隶。就像高阳县城那个古老头儿,天天晚上睡觉枕头下都要放把手枪,这样的人生有什么乐趣可言?如果我们为了钱什么都敢做,没有一丝畏惧心的话,那我们算什么?”
“钱的主人。”易朱有点儿油盐不进的意思,当然,主要是易天行的教育手段比较落后。
……
……
“不管了!”易天行朝着大海狂叫了一声,转过头笑咪咪道:“要不要下海去玩?每天早上这里都有中华白海豚来玩的。”
小家伙摇摇头,脸上有些畏惧。
朱雀性火,对水有天生的抵触。
易天行却不管这么多,脱下衣服,又极野蛮地剥光小家伙身上的淡粉色连衣裤,挟着小家伙便跳下礁石,重重地摔进海里。
温柔幽蓝的海水包围着他们,水里的鱼儿们被这些不速之客吓得远远游开。
惊慌失措的小易朱毕竟不是凡人,经历了初始的恐惧之后,很快便适应了海底的压力的水的包容,学着老爹的模样,用自己的皮肤贪婪地吸取着海水中的氧分。
易天行牵着它的手,往海里游去。
父子俩从水底探出头来,咯咯笑着往东方太阳升起的地方游去,渐渐变成两个小黑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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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岸礁上,爷俩轻轻一抖身子,体内的天火便冒了出来,瞬间将身上的咸水蒸干,在身上留下淡淡的一层盐粒。
“雪啊,爹。”小家伙嘻嘻笑着,笨拙的用手指头摸着易天行胸膛上的盐粒。
易天行吃痒,呵呵笑着:“这是盐,咱爷俩再加把劲儿,这玩意儿烧掉得要一千四百多度。”说着爷俩鼓着脸颊,像两个气鼓鼓的青蛙,将天火从身体的每一处毛孔里逼了出来,嗤嗤响着将盐粒融掉蒸掉。
海风徐来,带着丝丝腥味和凉意。
“一要和你讲道理,我便有些笨,有些口齿不清。”易天行微微侧着头咪咪笑着:“但刚才带你去海里玩了一趟,你觉得和那几条海豚好玩吗?”
“嗯。”易朱用力点点头,“它们会说话。”
“人也一样。”易天行想了想说道:“大部分人和海豚一样,只要你对他好,他也就会对你好。”
看着小家伙疑惑的眼神,知道它想起来了回家路上碰见的那些歹人,易天行说道:“当然,也是会有人渣的。”
“爹想说甚?”
“和人玩与和海豚玩是一个道理,我们开始的时候要小心翼翼,确定对方,同时也要让对方确认你没有恶意,这样我们才能有一个比较良性的互动。你我比一般人强太多,所以更要小心一些,如果你想和我一样有正常的人际交往的话。”易天行静静说道:“我这十八年就是在感受着人间最寻常的事情,觉得人生挺幸福,所以希望你也能有幸福人生。”
小家伙似懂未懂地点点头。
“爹,碰见人渣咋办?”
易天行认真说道:“要进行认真的判断,如果对方真是无可救药的渣,那就把对方打成渣,因为鲁迅先生说过,垃圾是不会自动走进垃圾箱的,需要我们动动手,但要注意不要留太多麻烦,打扫垃圾如果用力过猛掀翻了垃圾箱,满街卫生纸飘着,可不是什么好风景。”
“鲁……什么……是谁?”
易天行摸着他的脑袋,语重心长:“这点你要和你师公好好学习,要知道他当年只是只文盲猴儿,后来随菩提祖师也就是看些道藏,课外知识基本等于零,如今也是自学成材了。”忽然想到件事情,一拍脑门道:“儿哎,爹想起来你排什么辈了,广大智慧真如性海颖悟圆觉,你应该是觉字辈的。”
小家伙翻了翻白眼,心想难道“易嚼猪”比“易猪”就能好听到哪儿去?
“你还小,我给你讲这些也不知道你能不能明白。”易天行看着头顶那片湛蓝有如瓷器的天空,皱了皱眉:“我总有感觉,将来的某一天,我可能会被迫离开你们,所以我希望到时你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生存,也能幸福地活着,保护你身周关心的人,而不会伤害到无辜的人。所以我今天才会有些急着教你这些——我自己或许也不是很明白的事情。”
小家伙轻轻抓着他的手。
“万事有始有终,海岛亿年来在这水中升升降降,青山渐成沙丘,河流变了模样,世界上从来没有什么事情可以永亘不变。”易天行看着远处的海平线,出神说道:“千秋变化,却让你我有机缘出现在这尘世中,本身就是件极幸福的事情。所以生命本身,便是值得我们去细细体味的美好,不可轻忽,不可粗暴。应该像煎小鱼儿一样,小心盯着,一刻不放,但别太使劲儿翻它。”
“当然,可能会有某些强大的存在会逼我们去翻鱼。所以我们必须保留选择的权力以及保护这种自由的实力。”易天行转头望去,平静说道
在他的目光极处,遥远的大屿山上的大佛像在朝阳下闪着金光,看着庄严华美无比,气势逼人。
第四部 倾城第十章看电影
(更新时间:2006…10…2917:41:00本章字数:7299)
(前一章之所以会神经质般长篇大论,说教,酸腐……是因为很怕小肥鸟变成李智同学,那是很可怕的事情。连着躺了许多天,后背都木了,有一处鸡蛋大小的痛源,莫名其妙的痛,却将颈椎的疼痛减轻了些,由此可见疼痛和幸福不一样,是一种有总数且可以转移的奇特存在。
想到蔬菜土豆曾经问过封面的事情,这封面就是昨天夜里书评区出现的那个附言做的,嗯,一个很有意思的朋友,还有那个小附也是,哈哈。老狐狸前两天提议我口述老婆大人打字,阿门,老婆大人便是昨夜书评区出现的那个要书看的ID,由此见这女人以前是对我这故事不屑一顾的,故而老狐狸的提议终究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伤心……
废话的最后还是要感谢大家在这几天里对在下的关心和体谅,真心谢谢,如今是在慢慢写,为了生命安全,再也不敢追求速度和钞票了,微笑一个。
忽然想到前车之鉴,特此声明,这一段是不算在字数内的,谢谢大家一路来的支持,数日不见,所以多说几句,表示感谢。
多言一句:看公众版的哥们儿们,如果有余钱,订俺的书吧,我现在已经穷疯了。)
今年的省城大学流行养秋蚕,蚕宝宝们吃着质量不是那么好的叶子,可怜地吐着丝结着或白或黄的茧,成为数日的欣赏品后,便被女学生们扔进了垃圾箱里,成为了老鼠们玩耍的对象。
秋蚕之后的流行是绣绣,嗯,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绣花,那种事情难度太大,现在的女生没几个有那种耐心和眼力,现在玩的是有网眼帮忙定位的十字绣,这风潮流行的时间比较长久,毕竟是号称几世纪时欧洲的皇室就开始玩的游戏,自然有它生命力旺盛的道理——所以现在蕾蕾寝室里的几个女生都在自习室里挑灯夜战,只留下了姑娘家一个人。
蕾蕾这时候正看着眼前的一堆蚕茧发愁。
这些蚕茧是她从垃圾堆里拣回来的,不知道是外面太冷还是什么的原因,一直放了几十天,也没有动静,没有看见蛹化为蛾,然后飞向这心地善良的小姑娘专门备好的棉纸上产子。
“唉……”她叹了口气,把蚕茧捧在手心里,然后收到桌下的盒子中,最好别让同寝室的女生看见,那几个女生如果发现屋里有某种可能四处撒子的可怖存在,可能会惊叫着逃回老家去。
放下蚕茧,她习惯性地从床边拿起了一个书包,开始缝针线。
书包是明年小朱雀上学时候要背的,易天行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塞给她一个旧旧的编织袋,非让她给缝到书包的里子去,说是神话里的那种空间袋。
她将那编织袋翻来覆去看了许久也没有看出所以然来,不免有些怀疑自己那一位的大脑正常程度——编织袋挺大的,要把它缝进一个小小的书包里,真是一项很有挑战性的工作——不过今天她去书店的时候,叶相僧神神秘秘地告诉她,那爷俩不知道跑哪儿去玩了,于是想推卸女红重任的她只好含泪继续用针尖衡量自己的指尖坚韧程度。
……
……
冬天快来了。
生命力过于顽强的树叶还死硬地抓住枝干已经发枯的枝丫不肯放手,从而被寒风吹的肢离破碎,只剩下可怜的细细的叶络在半空里摇晃着,有着悬尸示众一般的悲壮。
下课后的邹蕾蕾走在校园中,浑身微微散发着淡淡的清新味道,头发被随便地用块白手绢系在脑后荡着,穿着一件淡灰色的毛衣,下面是深蓝的牛仔裤,清清爽爽、简简单单的打扮,配上那副清水般的面容,不知不觉引来许多小男生们的目光。
身边的女生揽着她的胳膊打趣道:“有没有兴趣?”
邹蕾蕾黑黑的眼瞳里闪过一丝大疑惑:“什么兴趣?”
女生努努嘴,朝着那边男生的方向:“咱们班的贺大人好象已经约了你几次了。”
贺大人,省城大学中文系汉语言文学专业一年级三班班长,姓贺名天翔,邹蕾蕾同学的追求者之一。
邹蕾蕾先是望着男生堆中那个长的还挺清俊的男生无由一笑(姑娘家只是觉得这种事情比较好笑),接着陷入了冥思苦想。
“那个贺大人叫贺……什么?”
她身旁的女生先是一声惊叹,接着露出不可教化的神情叹道:“上学好几个月了,别人约了你几次,你连贺大人叫什么都不知道,这事儿要是让班长大人知道,他那颗小心肝儿一定会碎成三百六十五块。”接着想到了什么,狐疑问道:“你最近常常不在学校里住,你到哪去了?老实交待。”
邹蕾蕾一下傻在原地,不知道怎么回答。
那女生嘿嘿笑着逼问道:“夜不归宿,很大的罪名噢,老实交待,是不是在校外谈了男朋友?”
邹蕾蕾的脸一下就红了。
女生惊叹道:“难道是真的?快说快说,是哪个学校的?是不是政法的?难道比贺大人还要帅?”
“嗯……”邹蕾蕾脸皮虽然薄,但不会效一般小女儿形状遮遮掩掩,低头抖着声音说道:“我男朋友现在没读书。”
“啊?”那女生顿时想到最近流行的傍什么的事情,心想会不会说中了邹蕾蕾的伤心事,赶紧住了嘴。
邹蕾蕾第一时间发现女伴的误会,赶紧说着:“别瞎想,他现在在开小书店。”
“哟,小老板,成功青年企业家的模式,嗯,有钱途,蕾蕾你要抓住。”
“我抓他?”邹蕾蕾一翘唇角,正准备表示一下自己的不屑,忽然想到这几个月来自己与他的关系,不由一阵惘然,心想自己正双九年华,日子都还没过清楚,就已经开始学习当妈了……真是很吃亏亚!
二人正说着,先前提到的那位贺大人,却被邹蕾蕾起初那莫名其妙的一笑打了针“鸡血”,讷讷然地走了上来。
“邹蕾蕾,呆会儿有空吗?”
邹蕾蕾还正想着和女伴怎么解释,忽然看到身前忽然多了一位有些“陌生”的男同学杵在了自己面前,不由愣了,一时没有回答。
她的身后传来一声很有礼貌的回答,替她解了围。
“实在抱歉,她呆会儿要去给儿子上品德教育课。”
易天行抱着小易朱,站在邹蕾蕾的身后笑咪咪地回答道。
……
……
如同中了石化术,场中七八个人顿时僵在了前一刻的动作上。
“嗯,邹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