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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巧戏情缘(欢喜贼系列之一)-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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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一开始我就对她说过,事情可以摊开来讲,我痛恨欺瞒,可是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对我说谎,加上徐家庄那件事,我当然无法原谅她。”

  小韬摸摸发肿的下颚,叹了口气,显然也赞同他的话。“那丫头的确会把人给逼疯!这点我承认,有时候连我都会被她气得想动拳头。”

  “你……你不会真的打她吧?”松吟吓得跳起来。“她这么娇小,可禁不起你一拳,陈小韬,有什么事都可以商量,你千万别对她动手。”

  “书生,看来你比我还疼她呢?……等等,我问你……”他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忽然正经地问松吟。“你真的不介意她的出身?”

  松吟摇摇头。“我想过了,那并不是她的错。当日在山上,我把卜老爹和那位刘大叔的话听得清清楚楚。你们有你们的苦衷,虽然在我的观念里很难接受,我想,我是被命案的发生,还有被欺瞒给气糊涂了。我是真的爱她,陈小韬,你能了解吗?”

  “少跟我说那些恶心的情话,你留着跟那丫头说去吧!”小韬厌恶地摇摇头。

  松吟眼睛连眨也不敢眨一下,他心跳得好快,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陈小韬的意思。

  “我在这里就把晓恩托给你了;不过,我把丑话先说在前头,不准你再拿你那些呕死人的家世和一团狗屎的清自去压她,要是让我知道晓恩受了任何委屈,只要一点点儿,我会带人把萧家洗劫得干干净净!”小韬一反玩笑态度,慎重地对他说。

  “你……”松吟呆掉了,他听懂小韬的话,天啊!是上天眷顾他吗?

  “恩恩是我自小看她长大的,她心里爱的是谁我还不明白吗?我要是对她有那么一丝男女之情,还会大老远地跑到夔州来费神跟你解释半天吗?”小韬叹了口气,接着又说:“不过,你再怎么样都不该丢掉她送你的东西。你知不知道,那一晚我嘴里说不让她来,可她还是想办法跟来了,而且就在后头把你说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喔!看在老天爷的份上……”松吟软软地瘫坐在椅上,这回他真的是欲哭无泪了。

         ★        ★        ★

  “看到二当家了没?”

  “还没呢!大当家的。”浣浣摇头。

  卜老虎搔头,抱着胸,露出一脸的不耐烦。“这死小子,就要开船了,他搞什么鬼?”

  “爹。”恩恩自马车上搬下一箱衣物,拍掉袖上灰尘,担忧地看着他。

  “外头风大,恩恩,先上船去,小韬让我在这儿等就好了。浣丫头,你陪恩恩一块去。”

  两个女孩相扶着转过身,卜老虎看见两匹骏马急急奔来,他摇头失笑。

  姓萧的呆子果真是在乎他女儿的,卜老虎回头看看正背着他拎起小花包袱的晓恩,委时一股难舍的情绪淹没了他。

  原打算让她嫁了小韬,一家三口还可以守在一起,谁晓得月老偏爱捉弄人?

  唉!女大不中留喽!他笑了笑,鼻子却一阵酸楚。

  “恩恩——”远远地,松吟大叫她的名字。

  晓恩一僵,急急回头。

  “松……松吟!”她用手揉揉眼睛,那正朝她飞奔而来的人真是松吟!

  “这人怎么这么讨厌?小姐,浣浣这就去替你打发掉!”浣浣又着腰,眼底却带笑地假意怒骂,两眼晶亮地睨着她。

  “别……唉!我来好了,你先上船吧!我马上就来。”她拖住浣浣,推她先上船。

  “不行!我非把他骂走不可,这人好讨厌,我一见他就有气!”

  “浣浣,算了,我来跟他说好了,你上去吧!快呀!”

  “确定?”浣浣拍拍她的手,忽然两臂一收,紧紧地环住她,在心中低喊:小姐,你要保重!她眨着眼,却没让晓恩瞧见她的泪水。“快点把他撵走!”浣浣清清喉咙,大声说了一句,才跳上船。

  晓恩没注意到丫环的异状,她的心思全给那个迫不及待朝自己走来的男人给占满了。

  “恩恩。”他上前执起她的手,却被晓恩甩掉,她扭头就走,眼眶却红了。

  “对不起!恩恩。”松吟叹了口气,这下有得解释了。女人呀女人!他过去的日子从来就没过得这么甜蜜又痛苦。

  “我爹要带我离开这里,船在那儿候着呢,要说什么就快吧!”她咬唇憋着气说。

  “不要走!拜托你不要走,好不好?”松吟半拖半拉地哄着。

  “我走我的干你什么事?你是个神呢!清清白白又高高在上,我呢?根本配不上你,就算配上了,也会从天上掉下来摔个半死!”她存心给他难堪,讲话句句带刺,但是话越说越小声,仿佛也被自己刺得说不下去。“放开啦!这么拉拉扯扯的多难看,你不怕丑,我可怕别人当笑话看!”她哽咽着,倔强地撇过头去。

  “我哪里高?你忘啦你还嘲笑我怕高!”他干笑两声,存心耍嘴皮子逗她。

  “你……”她瞪着松吟,想笑出声,可是面子上挂不住,这人怎么变得这样难搞?“说不气就不气吗?姓萧的,话我可是听得明明白白,我们之间只是儿戏,你别这样!”

  “恩恩,我不是故意那么说的,那时候我太气愤了;我气你一再地欺瞒,再加上徐府发生的那件事,把我整个人都气糊涂了,你别再生气了!我有个东西要让你瞧瞧,你……”

  “丫头,你还在那喳呼个什么劲儿?要就跟他走,不要就把人踹掉!”卜老虎见她罗罗嗦嗦地扯了一堆,自己都不耐烦了,要不是小韬拉着,他扛也把人给扛走了。

  不跟这书生也好,女儿还是他的,卜老虎自私地想。

  “不差这一时,干爹,让他们再叙一下,别急嘛!”小韬盯着松吟又急又窘的表情,忍不住摸着鼻子猛笑;但此举却惹火了卜老虎。

  “死小子!有什么好笑的?我还要找你算帐呢!晓恩就这么差劲?还是你嫌她生得太丑,宁愿拱手让人?”他扯着嗓门吼起小韬来。

  小韬连忙收住笑。“我不是那个意思。干爹,你要催他们就尽管催好了,就当我没说,当我没说,呵呵呵!”他干笑几声,耸耸肩便急忙离开卜老虎的视线。

  卜老虎忽地又叫住了他,一对大限眯得细细的,笑嘻嘻地盯着小韬。

  小韬心里直喊糟,果然不出他所料,那卜老虎原本发怒咆哮的口吻遽转为古道热肠。

  “小子,我看这样好了,把浣丫头配给你怎样?那丫头可是既漂亮又……”

  “干——爹!”小韬拉长声音,背着卜老头猛摆手,迈开大步跑掉了。

  眼看就要起风,船不能再等了,晓恩硬下心肠,用力推了松吟一把,三步并两步地跃上船头。

  松吟的身手没她来得轻快,一下子奔得太急,让地上的草根给绊倒了。

  “恩恩,你就不能原谅我?”他急得都快哭出来了。

  “我们今生是无缘了,今后你好自为之吧!”她强忍着泪水,对他大叫。

  待卜老虎一点头,小韬解下缆绳,拉上船帆。疾风吹动,把风帆吹胀得鼓鼓地,那只大船轻盈地离岸而去。

  唉!笨书生,给你的法宝居然还不祭出来,这下子连我也使不上劲儿了。躲过义父逼婚的小韬在船头望着松吟的蠢样,无精打采地摇摇头。

  “不要!”松吟激动地涉水,欲徒步跟船而去,顾不得河水渐渐地漫上他的腰间及至胸前,他还不死心地往前走。

  “恩恩……”他突地脚底滑了一下,整个人栽下,没入水里。

  “啊!萧呆子!喂!萧呆子!留得青山在,你犯不着这么想不开!”浣浣在船舷看得一清二楚,她吓白了脸,胡乱大喊一阵。“救命啊!恩恩,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硬性子!这呆子要给你害死了,我看你能找谁哭去?”

  听到浣浣的尖叫,晓恩忙回头,她望不见松吟的人,只见水面上咕嗜咕略的一团气泡,她被骇住了。

  “萧大哥!”晓恩尖声高叫,大哭出声。

  “恩恩……”松吟狼狈地冒出水面,水淹着双眼,使他分不清东南西北,只是嘴里频频唤着她的名。

  “还不停船!”晓恩气急败坏地跺着脚。

  在船头的小韬忽然变得很有精神,他无视于晓恩快杀人的眼神,居然还露出一口白牙,贼贼地笑道:“没办法呀!丫头,我看你就干脆一点儿,跳下去救人吧对

  眼看松吟离她越来越远,晓恩霎时六神无主,她咬咬牙,竟照着小韬的话跃上了甲板,整个身子朝河里栽去——

  “松吟……”她尖叫着,落进河水里。

  “二当家的,你发什么疯?恩恩她不识水性啊!”浣浣在船的另一头大骂小韬。

  小韬仍静观其变,一会儿他笑了,对着浣浣朝船下努努嘴。“暗!她虽不识水性,但自有人识。”

  “丫头,很危险的!”松吟在水里抱住她,又埋怨又疼爱地看着她。

  “你才是呢!”所有恩怨尽消,她咬着唇轻轻捏了他一下。“这样吓人,讨厌!”

  松吟像是想起了什么事,一手抱着她浮浮沉沉,一手净在衣襟里乱掏。

  “我有东西要给……啊!完了,我的头发,我的头发给我弄不见了。”

  晓恩摸摸他,不明白他在干什么。“你的头发?”

  “那束你送我的长发。”他哭丧着脸说:“小韬千里迢迢帮我送来,说这一定可以让你回心转意,结果我竟然给弄丢了……”

  晓恩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想狠狠地揍他一顿,头发却湿淋淋地猛滴水,全身湿得透彻,一点儿架势都没了。

  “呆子!你这个大呆子!我怎么会爱上你这种人?”她不由自主地冒出一句叹息,待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脸蛋早红成一片。

  松吟再也忍不住了,他俯下头爱怜地吻了她,晓恩羞得直朝他怀里钻去。

  “丫头啊!回头可别忘了爹!”卜老虎大吼着,觉得眼底蒙蒙的。唉!合着这孩子终究是死心眼的,就跟她娘一个样!

  一条绢子递到眼前,是浣浣,她的眼睛早给泪水浸湿了一片,却还是调皮的扬着嘴角。

  “擦擦吧!大当家的,大不了你们下回把目标朝向爱州这一带嘛!搞不好还能派恩恩做内应,到时来个里应外合……”

  “死丫头!什么鬼话?你早早给我在那堆汉子里拣个人嫁了,省得酸老头老担心你又要砸他的酒。”卜老虎拍了她脑袋瓜儿一下,直想哭,末了想想,却被浣浣的话给逗得大笑。

  只叹小韬这孩子实在瞎了眼,不想娶晓恩也就罢了,至少做老爹的他还能接受晓恩确实不如浣浣来得美丽的理由;可是小韬却对浣浣又摆明了没有兴趣,这就叫他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唉!儿女间事就任他们自个儿去做主吧!他疼爱地看着浣浣,又看看小韬,那句话叫什么来着——一对屁人?不!一对璧人,唉!可惜呀可惜!

  晓恩在水里依附着松吟,拼命地朝大船挥着手。“阿爹!”

  卜老虎对她摇摇手,喊道:“要好好过日子呀!丫头,要是有空记得回卜山看看老爹呀……”

  那艘船渐渐地走远了。

  “你不后悔?”松吟低下头认真地问她。“我可是个又呆又迂的人喔!”

  她摇摇头。“就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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